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224节

  林承志咬着牙,关上了客厅的防盗门。

  四叔家的侄子红着眼,看着林长青:“三爸,就这么算了?”

  “比夹住!”大伯骂了一声,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拔通后,一声怒吼:“打!”

  话音刚落,“咣”的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数不清的青壮涌了进来。

  也不说话,举起棍子就抽。

  三眼角都懵了,扭头就跑。一群婆姨吓的发抖,四处乱窜。

  但院子就这么大,客厅的防盗门已经锁死,窗户全有防盗条。

  院墙足足三米多高,你往哪里跑?

  一时间,哭爹喊娘,鬼哭狼嚎。

  林长青站在窗边,眼睛里冒着寒光,直到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壮全被抽翻。

  “承志,报警!”

  ……

  等警察到的时候,人都愣住了:二十几个三爻村的汉子满身是血,或躺或倚,或蹲或爬。有的捂着打折的手,有的抱着开了瓢的脑袋,更有的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十几个婆姨披头散发的缩在墙角,哭都不敢大声哭。

  偌大的院子,就没一个站着的。

  问题是,打人的人呢?

  瞅了一圈,胡辰光头皮发麻:为什么报警的时候没人讲,来闹事的是三爻村的那一伙?来闹事的地方,是林长青的家?

  不然,他第一时间就会给陈朋汇报,把防暴车派过来……

  村里的水泥路是谁铺的?林长青。

  村里的渠和桥是谁修的?还是林长青。

  村里的学校、几个没爹的娃,几个没儿没女的五保户,全是林长青的掏的钱。

  结果倒好,你他妈大年三十来人家里打砸?

  一瞬间,胡晨光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伙人来的太突然,林家确实没防备。但一群乡里的地皮,能有什么严密度可言?

  你还能不让人打电话,不让人通风报信?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的娃都在家过年,光这一个村就有一百来户。聚齐五六十号青壮,可能都用不到三分钟。

  再看看这组织能力:怕伤到屋里的老小,等人出了屋才打。打完之后一哄而散,你连谁打的都不知道。

  甚至于,是打完之后才报的警……

  他又看了看跪在门口的三角眼。

  一只膀子软耷耷的吊着,摆明是断了。下巴滴血,满嘴漏风,呜呜哧哧的,也不知道说的是啥。

  脑门高高隆起,像是寿星公似的。地上摆着一张门神,已被血污的看不清图案。

  这是被打掉了多少颗牙,又磕了多少个头?

  一瞬间,胡晨光猜了个七七八八:张日眼,听到打人的是林长青的孙子,怕是嘴都笑歪了吧?

  大善人,有钱,心善,好讹。

  但怎么不想想,东曲江池的人善不善,受了他恩惠的那些人善不善?

  要善,能和你们三爻村干几十年?所以,你他妈活该……

  正暗暗骂着,汉子一个踉跄,箕坐在地。嘴里呜呜囊囊,不知道说的什么。

  胡晨光还在奇怪,这狗日的嘟囔的是啥,汉子把手伸进怀里。随后,掉出了几沓钱。

  一瞬间,胡所长别说是头皮麻,连人都麻了:中午林思成在三爻村,才给他演过这么一出。

  父子俩算不算抢劫,还不好说,但儿子持刀,老子聚众……

  随即,客厅的门打开,林承志的大伯和老村长走了出来。

  大伯举了举手机:“人是俄喊滴,俄先叫的老村长。”

  老村长拍了拍胸口:“后生都是俄喊滴,就站街门喊了一声。但黑(he)灯瞎(ha)火的,来的都是谁,俄也不知道……”

  胡晨光张着嘴,愣了好久,不知道该说点啥。

  这俩老汉,一个七十五,一个七十七,就算关进去,你能把他俩弄个啥?

  随后,七八辆警车加三辆救护车风驰电掣的开进了村里。

  林思成感觉心脏像是要爆开一样。这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把些人弄死了,一个不剩的弄死。

  去他妈的冷静,去他妈的理智……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他重生了个锤子?

  甚至于,他都想着到那找把刀……

  陈朋没食言,真叫了皮队长,带了三车防暴武警。临上车前,陈朋给皮兴昌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下车里也是这样,刚跳下车,陈朋就先搂住了他的脖子:“慌什么慌?”

  那是我爸我妈,那是我爷爷,你说我慌什么?

  下意识的挣了一下,但没挣脱,皮兴昌的手又按了过来。

  但随即,三个人愣了一下:进了院子的武警没喊,也没喝。随后,就扶着人出来了。

  有男有女,有老有壮,没一个不是身上挂彩。

  陈朋和皮兴昌心里一跳:被打成了这样,林思成不得发疯?

  但再看他,像是愣住了一样。

  估计是气到了极致,想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

  转着念头,陈朋使了个眼色,两人夹的更紧了。

  林思成扑棱着眼睛使劲瞅:没错,伤的是挺多,但问题是,他一个都不认识?

  正狐疑着,胡晨光出了院子,嗫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讲。

  陈朋眼皮一跳:“出人命了?”

  胡晨光摇摇头:“这倒没有!”

  张日眼是来讹钱的,只是闹的乱一些。村里的这一伙被提前交待过,下手虽然不轻,但没打要害。

  所以断胳断腿的倒是有好几个,但基本都是轻伤。

  他犯难的是屋子的那一摊子……

  踌躇了好久,胡晨光往里一指:“陈局,你自己看吧。”

  陈朋一脸狐疑,和皮兴昌依旧一左一右,把林思成夹在中间。

  进了客厅,又齐齐的一怔愣:杯破盘烂,满地狼籍,不可谓不乱,跟打了仗似的。

  但还好,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挨了打,但基本都没什么伤。

  陈朋细瞅了一圈,又狐疑起来:这些都应该是林思成的亲戚吧?

  那外面受了伤的,就那些七拐八瘸的那些人又是谁?

  他嘀咕着,看到坐在沙发里,被四个警察守着,手上戴着手铐的两老汉。

  “这两是谁?”

  胡晨光瞄了林思成一眼:“这个是东曲江池的原村长赵玉文,这个是这一组的原组长林长海!”

  起初,陈朋还暗暗嘀咕:这不就是这个村的老村长,和林思成的亲戚?

  不是……你铐他们干什么?

  但随即,他猛的一怔,脖子一点一点扭了过去:

  院子里,武警还在往外押人……哦不,搀人。

  客厅门口,台阶下,头发,血迹四处都是。

  再回过头,看看两老汉,再看看糟乱的客厅,陈朋脸上瞪圆眼睛:被搀出去的那些,全是三爻村的人。

  那么多断胳膊断腿的,可见打的有多惨。要是在客厅打的,眼前绝不至于才是这幅光景……

  霎时间,他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连远在京城的王齐志都知道了,守在分局自己和师傅竟然没收到一丝风声?

  压根就是外面先打完,林长青才报的警。

  然后,又推给了两老汉:你们该铐就铐,该判就判。

  甚至于,林思成都被蒙在鼓里……

  顿然,陈朋就跟牙疼一样。

  正想着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胡晨光凑了过来:“陈局,领头的叫张彪,就中午持刀那娃的爹,品性比较恶劣,被处理过几次,但屡教不改……

  来了后,他让林教授拿了十五万块钱,又写了十三万的欠条……还有……”

  胡晨光又指了指地上,“林教授说,打烂的东西里,有四件咸丰时期的粉彩,还有好几件康乾时期的秘色瓷……陈局,我也不懂,是不是请一下市鉴过来?”

  稍一顿,胡晨光又往四个屋角一指:“林教授说全程都有监控,要不要请一下技术科……”

  陈朋脸上的肉不停的抽,不停的抽:真不愧是爷孙俩,这套路都一模一样?

  也不说林思成,就说林长青,他是干嘛的?

  省市教育界和学术界闻名的古陶瓷学教授,本地古玩界有名的收藏家,鉴定家。

  家里藏几件珍品,不跟玩儿信的?

  而且有监控,还闹了这么大,林长青即然说是粉彩和什么秘色瓷,那肯定不会掺假。也肯定是闹事的那一伙进来后打烂的。

  但问题是,这样的东西,怎么会上到餐桌上?

  总不能,林长青猜到这伙人要来闹事?

  真的,干了半辈子警察,陈朋办过的案子不少。但临机反应这么快,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心思缜密到这个份上的犯罪份子,他真没见过几伙。

  下意识的,陈朋的眼珠子嘀溜溜的转,在林长青和林思成脸上瞄来瞄去。

  脑海中浮出王齐志喝了酒,说林思成的一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随即,他又是踌躇,又是庆幸:怪不得林思成说,从小到大,林教授当他是捡来的一样,但凡犯点错,轻则一顿棍棒,重则吊起来打。

  怕不是林教授清楚,林思成遗传了他的多少基因,但凡管得松一点,就走了歪道。

  还好。

  不然,得给公安添多少麻烦?

  暗暗感慨,陈朋大手一挥:“尽快侦办,从重,从严!”

  一同来的分局领导一个立正:“是!”

  ……

首节上一节224/263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