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翔、胡金诠两位前辈更是十分用心的看着电影。
李黑子此刻大有一种,得徒如此,师傅何求……什么
?吴孝祖不是他徒弟?放屁!他绝对与吴孝祖是半师半友。反正自从《一个字头的诞生》之后,他就对朋友这样讲了。
电影人。
有人卖艺,有人卖人!
吴孝祖则又卖艺又卖人!
……
大全景,立交桥下的滩涂。
灰蓝色的冷色调背景,镜头慢慢推进。阴冷的海水倒映着天空的阴霾。
远景处,坐落着一座破旧斑驳的工厂。
红砖堆砌的烟筒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挂钟。
海水的蓝灰与工厂的红砖恰似在警车的红蓝警灯。
从颜色本身来说,红色是暖色系中的原色,具有警示作用,而蓝色是冷色系中的原色,它代表着戒备。
这里的配乐用的是钢琴和大提琴。
不可否认,音乐本身是有色彩的,如莫扎特!色彩也是有节奏的,如克利!钢琴声色与大提琴,它们的音色响起,充满了对于生命逝去的感伤和无奈。
黄色的警戒线拉起,法医和差佬轻手轻脚在案发现场忙碌。
桥梁好似把画面上下分割。
影像的分割在电影和艺术创作中属于常用的方法。
这里的打光和布景也很让人眼前一亮。
桥梁上的围观的人则是灰蓝的冷色基调,桥底下死尸的画面则是温暖色调。
这种冷暖色调的反用让现场懂行的电影人微微一愣。
“这……桥梁上围观的人好像是冷漠的看客这我能够理解,但……”
区丁坪这位美术指导兼导演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画面,如果是其他电影,他早就开喷了,但《嫌疑人》前边展现出来对于电影美学的重新定义性的手法,让他懦了懦,也没敢骂。
其他诸如严昊、谭家明等人也不回答,反倒是许安华这个女性导演若有所思道:“也许是吴导想要表达死亡对于死者是一种剧中人认为的解脱或者……”
这里确实是吴孝祖有意为之。
这种渲染,才能更好的塑造起石神这个人物,让故事更有张力。当然,这也让影片会更有引申,需要有人去看完电影才能够给予解读!
镜头慢慢推进,水波中,倒映出桥梁上下。此时,上下桥梁冷暖色彩又发生了变化。
突然,一只灰色的海鸥振翅飞过,略过水面,水波镜面产生波澜,整个镜头这才收回。
“死者,男性,年龄判断大概在35-45岁。尸体受损严重,鉴定科发现了烧了一半的衣服、裤子、鞋,尺寸与死者体型吻合,凶手应该是想要销毁证据。”
黎名扮演的年轻警察,姑且叫他路人甲手拿着手绢捂着鼻子,翻弄死者,“下颚和牙齿是被钝器敲碎,手指被烧毁,指纹完全被破坏。
但是致命伤则是在脖颈处的勒痕唐sir,你看这里。”
“有找到绳子、锤子之类的工具?”略带磁性的慵懒的声音响起。
“已经扩大了收缩范围。”黎名回答。
“让伙计忙完,早点收工吧。”
“啊?”
镜头这时候才第一次对准黄秋笙扮演的唐川的背影,对方远眺着不远处的破旧工厂。
“那边系做咩?”
“一间废弃的工厂。”
“让伙计去那边看看。”
唐川手指着工厂,转过头,目光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懒散微笑的看着黎名,指了指周围,“你会选择这么开阔敞亮毫无遮挡的地方杀人吗?然后还来得及在这里烧指纹、烧衣服?”
黄秋笙扮演的唐川略带一点慵懒的痞性。
电影在拍摄之前,角色大于演员。选择演员,肯定是要根据剧本的角色来进行筛选,同时让演员来进行学习、排练,争取符合电影需求!
但是,一旦电影建组拍摄之后,演员就要大于角色!
很多年轻的导演选择好演员之后,非要让演员按照他的要求来演,美名其曰的磨炼!实际上这并不准确。
不是每个演员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这个时候,需要导演根据演员来调整角色,完成拍摄!
老谋子有一句话说的有点道理:导演可以不会指导表演,但一定能够判断表演对或者不对。
黄秋笙是一个很有能量的演员。
吴孝祖在电影拍摄的时候,用了冰与火来形容张国饰演的石神何和黄秋笙扮演的唐川。
石神外表是冰,但内心却是理想主义者!准确的说,他是一块可以燃烧起来的冰!
唐川呢?
他恰恰相反!
石神的麻木已经展现给了观众,吴孝祖不能在弄个假正经的“文松”,反而这种懒散痞性的人设更有意思。
这种人设也能让观众更有反差感!
我也很想坐在电脑前连贯的写下来,但是时间真的不允许。这几天在陪领导参加展会。菇凉不是学生,不是全职,有一份工作时间不定(基本上加班算是常态)的工作。
虽然大小算是个帅气的精英领导,但是……傲娇叉腰!也怪自己太优秀,而且还是大领导的嫡系大将(哈哈哈ing),为了公司上市(基本没啥希望)的股权激励……依旧在忙碌奔波。我想很多三十左右岁,有家室有工作拖累的读者应该能够理解菇凉。感谢大家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特遗憾我儿子幼儿园班级中一共就7个小朋友(三女四男),三个女老师+一个保育员也都有对象……不然,一定让他介绍女同学给读者中单身的伙伴认识。不过别担心,在等几年他上小学,应该就有女同学了,单身的小伙伴别着急!
第405章 人是习惯的奴隶,冰与火之歌碰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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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阳光下,灰尘颗粒飞舞。
一束光从打开的铁门中射进厂房,画面再次被光源分割成两部分,镜头逆光下,一个剪影站在那。
幽暗的厂房豁然开朗,高耸的烟筒的红砖有种色彩吸引。
“唐sir,厂房内没有任何发现,甚至没有人为活动的痕迹。你的猜想的推断应该有偏差,这里应该不是被害人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黎名道:“要不要让师兄们再去海边找一下有没有证物?”
特写镜头下,黄秋笙慢慢转过头。
“我向来不猜想。猜想是很不好的习惯,它有害于作逻辑的推理。如果你是嫌疑人,你会怎么选择?”
黄秋笙戴着白手套的手摸了一下门把手,微微皱起眉,“你刚刚说这里没有人为活动的痕迹是吗?”
“这里荒废两年多了。除了几只野猫,没有人为痕迹。”黎名点头。
“那一定圣诞老人把门把手擦的这么干净!找化验科的同事看一看有没有指纹吧。”
看着工厂,唐川微微笑,“推理的旋律一定会奏出事实的真相,物理学的知识告诉我们,所有的现象一定有其原因。”
“黎sir!有发现!”
突然,有警员拿着证物袋跑过来,“从烟筒里发现了一间钵兰街时钟旅馆的房卡!”
警方顺藤摸瓜,根据旅馆、钵兰街的搜查也确认了死者的‘信息’。这时候两个初步嫌疑人罗伊健、吴振宇两人也进入警方视线,同时一起进入视线的还有死者的前妻阿静。
滩涂抛尸案经过电影中媒体的宣传,社会影响非常恶劣,也使得警方的压力越来越大。
很快,警方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阿静的身上,这个时候,唐川也‘意外’的碰到了老同学石神,并且老同学进入了他的眼睛里。
唐川的人物随着剧情的发展,尤其是随着社会舆论的发酵,冷静懒散如他,都不知不觉的开始有点急切起来,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已经进入了一个早就设定好的局中。
悠长的走廊。
五官明朗鬼佬长相的唐川穿着笔挺的西装,夹着烟,站在教室后门的窗户处。
特写镜头下的黄秋笙眼神略显复杂的看着教室内默默在黑板上写着公式,自顾自推导的石神。
“是你吗?”
种种迹象、种种不在场证明、种种证据全都让阿静洗清了嫌疑。反倒是这位早年间的挚友越来越受到怀疑。唐川皱眉,他总觉的自己遗漏了什么。
随着刺耳的下课铃声,学生们又喧哗的离开教室和学校。
镜头特写下。
一只有着蜈蚣伤疤的手在慢慢的擦拭着黑板。
“学生们应该很喜欢你这种不拖堂的老师吧。”
唐川脸色如常的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支手表,“你的表我帮你修好了。”
镜头给了手表几秒特写。英皇钟表珠宝行给了这部戏赞助。
“……”
石神佝偻的身子缓慢的转过来,目光平静,最后定格在手表上,微了微上身,“麻烦你了。”
“今天的衣服很鲜亮?”黄秋笙挂着笑,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石神。
“有吗?”
石神看了看自己的黄色冲锋衣,手上熟稔的系上手表,“可能是春天要来了的缘故吧。最近商家都喜欢卖一些颜色鲜明的衣服。不好看吗?”
不好看吗?
唐川听到这话的时候面上微笑的耸耸肩,但心里却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他突然很冷。
他记忆中的石神及这段时间接触来,对方都是一个不注重外表,活在理想国的践行者。突然的转变,让唐川的怀疑越来越甚,答案似乎也要呼之欲出。
电影中,穿着黄色冲锋衣的石神不但并没有因为暖色调的衬托显得温暖,反而有一种凄凉。
反而……
像一朵腐朽的花,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滋味。
诗意现实主义镜头的对比充满了暗喻,电影之前的故事虽然没有说明季节。但实际上观众都能感受到凛冬将至,这是一个保温杯泡枸杞的季节。
这时候,石神突然提到春天将来。实际上也是一种心里的暗示。可能对于石神来说,迎接他的将会是春天!
因为,春天在很多时候,大多都代表的是希望!
诗意现实主义,悲伤中流淌的是希望。
“那你这算是摆脱了时钟咯?”唐川笑。
在之前的电影故事中,两个人在石神的房间里讨论过时钟的话题。在这部电影里,时钟是一个很具有表性暗示的物品。
时钟与野花成为最典型的两个道具。
这场戏是唐川与石神的对手戏。
之所以放在了学校里,吴孝祖也是想通过“学校”这种场所,来把两人这种对峙弄出平实感。
可能再没有比学校更具有希望的地方了!最后,就连学校也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