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津安二郎似的地平线长镜头，摄像机镜头就架在门口，透过门框，一五一十的客观的看着电影内发生的事情。这种片子你试一下在电影院环境里看……
真的容易让人睡着。
你不要说大多数观众的品位低~哪个市场的大多数的观众观影门槛都不高。
更多人进入电影院就是寻求放松，没几个人走进电影院是想通过一部电影感悟人生、学到什么……《肖申克救赎》票房都扑成渣，别说你《悲情城市》了。
港岛市场与湾湾市场不一样。
港岛市场每年上映的五花八门的电影太多了~哪有时间去细细品味？？
反应在票房上就是高开低走！
对于文艺片，吴孝祖一向的态度都很明确，可以拍，但要控制成本，如果真的控制不了……那么请去坑别人！他也是这样做的…实验电影，他一向寻求外部资金。
你拍片说我就格调和风格，为了获奖，不是为了取悦观众和票房，那么可以，你就做好市场的冰冷反馈。反之亦然……
你不能说，我既要拍的牛叉，满屏尽是风格，然后还要奖项认同，同时还要求观众们必须叫好又叫座……那是想瞎了心了。
新宝院线的三家戏院的放映厅，皆遭受到影迷的恶劣攻击，其中一个放映厅的银幕甚至被睡着吵醒的观众给砸烂，整个新宝院线旗下的电影院代表和老板们哀声四起……
你院线承接发行电影，当然要让旗下人能够吃到肉人家才和你混啊？
不然大家都去喝西北风？？？
陈荣美也慌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孤独一掷的做舔狗，但最后竟然满盘皆输？？？
我已经很卖力了啊！！！
怎么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担下了所有事情？？？
市场上票房崩盘、院线内部群情鼎沸、外部的口碑也在直线崩溃，似乎前两天夸奖《悲情城市》的是幻觉，这些报纸全都改变方向，喷起这部戏……
……
凌晨2点。
奥门圣安多尼堂区警察署，《暗花》剧组。
湾湾返回之后，吴孝祖就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奥门，赶拍新戏。
剧组有麦兆晖与游艿海两人，在他走的这两三天，一直也是照常运作。
眼前这场戏就是拍摄梁朝玮与刘清云两人在‘监房’里的一场对峙戏份，也是揭露两人命运的一场戏。
“假如命运可以选择输赢，也绝不会把机会给你我，我们连选择输赢的机会都没有。一切早已注定！”
耀东扮演的杀手手里扔着弹力球，目光嘲讽的看向面前汗流浃背的阿琛。
上帝视角般的打光打在两人身上。
整个氛围肃杀且阴冷。
光线很暗。
为了营造镜头内光源下的尘土飞扬，有道具专门在旁边搓卫生纸屑。
整个监狱的灯光的布局让两人显得似乎都在命运之中挣扎。
尤其是梁朝玮。
挣也挣不开。
“咔！休息一下，在保一条。”吴孝祖朝着两人招手，“你们两个状态还是不太对。阿伟，你的愤怒暴躁表现出来了，但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未表现出来……比如这里，你追问他的台词就显得很过火……”
“还有，你这边要有讥讽，也要有一点同病相怜。正如你台词所讲，你们两个人的命运就如同眼前这个弹力球，结局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重新酝酿一下情绪，10分钟后再来一次。”
吴孝祖摆摆手，示意两人去酝酿一下。
电影拍摄速度很快，事实证明，这部戏确实没有多少难点。
有他的脚本在以及他对于整部电影的论调，游艿海和麦兆晖两人完成的很好。
何况……
转头。
正看到旁边精神百倍的麦老板正打电话。
麦加是真的辛苦，陪着整个剧组熬夜……吴孝祖离开的两天，他甚至亲自上阵监制的角色，绝对的兢兢业业。
“……”
麦加挂掉电话，一脸怪异的看向吴孝祖，见其没反应，不禁问，“你真的不关心《悲情城市》的票房？？”
“《悲情城市》的票房很不错吧？湾湾那边已经快2000万了，凭着现在的情况，台北一地3、4000千万不成问题，整个湾湾估计会更高！”吴孝祖叼着烟，没太注意对方的话，随口敷衍。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港岛本埠的票房扑街的消息？？？”麦加错愕问。
“扑街？”
吴孝祖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好笑的看着对方，“《悲情城市》在港岛的宣发成本很低，壹零贰肆根本就没有把资源砸在这部戏上。
这本就是一部文艺风格的电影，只要保持一定的规模，盈利应该不成问题，扑街从何谈起？壹零贰肆也不能保证每部电影都大爆吧？
这部戏在港岛放映就是搂草打兔子……反正外埠成本以及回本甚至盈利了。公司接下来会推出《古惑仔5》、《恐惧斗室4》和《赌霸》三部戏……”
他真的不知道陈荣美的动作。
这样说吧，尽管对方舔狗动作很卖力气，但实际上吴导演根本没注意。
甚至壹零贰肆内部也没特别的对待。
现在公司正在同时开发几个项目，大多数人的心思全在新项目上。
本身《悲情城市》在市场部门内部都没有在意。这一点吴孝祖当初就提点过余伟国。
“控制规模？宣发成本低？”
麦加咋舌，“二三百万的宣发成本砸进去你说宣发成本低？这可是新宝院线全线增厅放映啊！
放映三四天，票房扑街啊！现在才200多万票房！宣发、拷贝、人工、院线等成本都收不回来……还是你财大气粗到2、300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麦加真心觉得吴孝祖飘了！
“？”
吴孝祖蹙眉，招手喊来人，“电话递我！”
他真的被麦加说动了！
难道有人敢逾越？？
在他这边在打电话询问公司的时候，各家电影公司也是纷纷有动作。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嘉禾！
麦党杰电影制作公司的《省港旗兵3》火速推出，另一边，德宝也加大旗下新电影宣传！
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悲情城市》竟然滑铁卢！毕竟这么一大笔宣发成本扔出去……显然是很有信心才对啊！
……
《小小小警察》实际上算是一部很有诚意的喜剧片，可惜节奏上太快，原本观众不是很买账，历史上，这部戏票房相对惨淡。
之所以说是相对惨淡，是因为尽管观众不买账，但依旧拿到了570万的票房。
从这也能看出这时候港片票房多么好赚！
不过，相比起整部戏的成本，以及60多位客串的明星阵容来说，确实算得上是票房惨淡！
可以说，搭上了曾智炜整个自己在娱乐圈的人情，可惜，前世市场反响及其一般……
可是，这一世许多观众看了‘大闷片’之后，回头去看《小小小警察》突然这个无厘头恶搞风格的段子集合，似乎也没有那么烂……尤其是开头和结尾，《悲情城市》那里憋的情绪，一下子就缓解了。
原来这两部片还要搭着看……
吴孝祖都不知道，陈荣美的一次骚操作，甚至改变了这部哪怕在后世都分歧两开的电影的命运。
原本这部戏开画成绩也还算可以，这种恶搞堆砌明星的手段实际上已经不新鲜了。《最佳拍档》、《富贵列车》都玩过……
没想到，突然之间一下子票房逆增长了！
第8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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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尖沙咀广东道上的嘉禾海运戏院，早晨六点半就有员工在紧急的增设新戏宣传画报。
提着水桶、搬着梯子的工作人员一边工作，一边互相八卦。
“听没听说，大鼻龙昨晚开车拉着吴佳丽在富丽华开了房间……”
“就那个演《三狼奇案》的女星？真的假的？”
“你不信今天看八卦报纸就知我有没有扯谎了，我邻居就是狗仔队……他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哎哎，昨天收工的时候《悲情城市》票房310万？这么说不是扑街了？”
“确定吗？不说是金狮奖嘛？”
“我老表就在新宝公司，再说各家戏院都有巡查专员和各个公司的计票员，八九不离十。”
“这么说这次壹零贰肆火车头真的扑街了！上一部《赌侠》刚刚在暑期档大爆，转头另一部戏就大扑……真特么刺激！”
“谁说不是呢……”
几个穿着工装的人在一起小声攀谈，大多都是市井上的小道消息。
《悲情城市》大张旗鼓宣传后票房跳水的负面影响也在持续升温。
前两日，甚至让E7文化的股价都小幅度下降。
这种负面的代价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
当然，各家公司也毫无负罪感，顿时调整档期，落井下石！
我们几家公司不是没给你《悲情城市》机会呀，可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你们几个，把海报调整一下，把《不脱袜的人》调到最醒目位置，还有……挂上《省港旗兵3》中刘德桦的海报！同时把这些充值海报贴好……”有戏院经理容光焕发的走出来，冲着几个工人指挥。
趁你病要你命！
各家戏院一夜之间都调整档期策略，默契的打压《悲情城市》。
相比起这里的热闹，新宝院线则显得手足无措。
陈荣美也知道《悲情城市》前景渺茫，但又不确定这时候其他片能不能托市……
……………………
“你事吧？”
贺胖胖抬起白莲藕一般的手腕，纤纤玉指剥开蟹壳自然的放在面前某个蹙眉打电话的狗东西的餐盘里，自然地吸吮了一下指尖，目光又轻瞟了下大排档角落里不时抬头盯向这里的光头佬。
“麦sir他事吧？”
撂下电话，吴孝祖用筷子夹起蟹肉，看都没看那个光头佬，拿起冰啤酒倒了一杯。
看了眼对方骨碟上堆着的蟹壳、虾壳和鲜艳未掉色的红唇。尽管陪着自己来了大排档，但贺胖胖一口都没吃。可能，她一辈子都都有同吴孝祖来吃大排档的次数多……
又看了看时不时偷瞄这边的麦兆晖和游艿海，“他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