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的确实是灾难，但……
自己动手，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在意发朋友圈这件事？
太羞耻了！
然而，目光扫过屏幕上亮着的镜头画面，又瞥见沈元那几乎要黏在她脸上的目光时……
“哼！就知道得自己动手！”
黎知微微抬起下巴，强撑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手指已经开始尝试调整角度，寻找着不那么显脸黑的光线和姿势。
她举着手机，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调整着滤镜和角度，莹白的光映亮她专注的小脸。
沈元安静地站在一旁，嘴角噙着笑，看着她较真的模样，眼底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纵容。
“美女也要P图吗？”
“要你管？！别动！”
黎知低斥一声，身体微微后倾，似乎不满意取景框里沈元那副表情。
她皱着鼻子，调整了好几个角度，嘴里还念念有词：“唔……背光不行，顶光也不行……你这个沙币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位置？”
折腾了半晌，黎知眉头锁得更紧，眼神里带着点赌气似的挫败。
她忽然放弃了自我操作，气鼓鼓地瞪了旁边看戏的沈元一眼。
就在沈元以为她会把手机塞回给自己时，美少女却微侧过身，下巴朝着自己的方向抬了抬。
“喂！傻杵着干嘛？凑过来点啊！！谁家官宣就发自己的照片啊！”
那声音不大，像羽毛轻轻搔过沈元的耳廓。
沈元眼底的笑意瞬间加深，仿佛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他毫不迟疑，身形迅捷地一侧，温热的身体立刻就挨了过去，肩膀结实而自然地贴在了黎知的肩膀后面。
他倾身将脑袋凑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甚至能看清她小巧耳垂上细微的绒毛。
“这个距离可以吗？”
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鬓角。
说着，沈元甚至还故意吹了口气。
“你！”
黎知的脸颊唰地一下爆红。
美少女几乎是想也没想，那原本握着手机调角度的小手闪电般伸出！
“嘶疼疼疼！！”
沈元只觉得脸颊上的软肉被两根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揪住，毫不留情地拧着转了小半圈！
力道不大，但触感和那份惩戒意味带来的微痛异常清晰。
“闭嘴！不许动！拍照！”
黎知凶巴巴地命令着，另一只手还稳稳地举着手机，手指悬停在快门键上方。
美少女的小脸红得能滴血，眼神却亮得像要喷火，带着羞愤和一种看我不好好治你的得意。
沈元被她拧着脸，半边俊脸微微变形，被迫卖萌，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头做表情，嘴里还不忘含糊地抗议。
“噗！里就尊准备就拍窝这个样寄？”
“当然！这么生动有趣的表情，不拍下来珍藏多可惜！”黎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珍藏”两个字，指腹用力摁了下去！
“咔嚓！”
手机清脆的快门声响起，精准地定格下这一刻
少女绯红着脸颊，强装凶狠地掐着身边少年的脸颊。
少年高大帅气的身影配合地弯着腰迁就她的身高，被掐得咧着嘴，表情滑稽又带着毫不掩饰的纵容和笑意，眼底的星光几乎要透过镜头溢出来。
背景是教室里略显杂乱的书桌和窗户透进来的冬日微光。
拍完照的黎知像是才惊觉这个姿势过于亲密，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往旁边挪开一小步。
她急急低头去看照片预览，想要立刻删除这张的照片。
然而，视线触碰到屏幕的那一秒，黎知却愣住了。
照片里她眼神明亮，脸颊红扑扑，那份气鼓鼓和得意显得鲜活又可爱。
被掐着俊脸的沈元，虽然表情怪异，但那眉眼间流淌的笑意和纵容感却是如此鲜明清晰，甚至比他刻意摆拍的笑容更加真实动人。
整个画面充满了打打闹闹的亲昵感和蓬勃的少年气。
手指顿在删除键上方几秒。
最终，黎知指尖掠过，点开了相册。
“哼！算你走运……这张……这张勉强还行吧。”
她小声嘟囔着，耳朵尖依旧红彤彤的。
沈元揉着被掐出一点点红印的脸颊，看着黎知埋头看照片的侧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冷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黎知下意识的往沈元的怀中缩了缩。
旁边的阿杰和杨泽交换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
得了，这下不仅要吃现成的，还得看人家现场加工狗粮，连构图都要被强喂了。
阿杰哀嚎一声，把头埋进了胳膊里：“老天鹅啊，毁灭吧！马上！”
俗话说的好，一千个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阿杰和杨泽看着酸死，但在何之玉看来，这却是顶尖的天然蜜糖！
黎知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刚想收起手机，却被沈元一把拉住。
“等等黎宝，我觉得刚才那张姿势还可以再……优化一下？”
沈元说着，眼睛亮亮的，那点得意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你看嘛，抓脸蛋虽然很生动，但是不够……嗯，不够亲近？”
黎知还没来得及反驳，沈元自己就先掏出手机，极其自然地滑开了相机，切换到前置摄像头。
“来来来。”
沈元手臂一揽，将黎知轻松地带回自己身边，两人瞬间贴得更近，肩挨着肩，头抵着头。
少年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手机，屏幕里立刻框进两张年轻又带着红晕的脸。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黎知的眼睛，她下意识地跟着那光亮看去，目光恰好对上了镜头里沈元带着笑意的眼神。
“咔嚓！”
又一声轻响。
“这张好！”
沈元几乎是立刻就点了预览，语气里满是惊艳和得意，跟刚才欣赏被抓拍时那种单纯觉得黎知好看的状态完全不同。
“黎宝你看你看！这角度不错吧！光线也刚好，特别自然！”
他炫耀似地将屏幕怼到黎知眼前。
黎知被他圈着，本想说他“沙币”，可目光落到那张新出炉的合影上时，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照片里，背景是有些杂乱的教室一角，但丝毫不影响画面的主角。
她靠在他臂弯，眼神看向屏幕里他定格的眼神方向，带着点被抓进镜头的惊愕和还没来得及敛去的羞赧。
灯光从斜上方打下来，在他们年轻的轮廓边缘勾勒出柔光。
明明是仓促间举起手机随手一拍，却抓到了那份刚刚公开关系的小情侣之间独有的粘腻感和无声的默契。
黎知的心跳莫名又快了一拍，那股熟悉的热意再次涌上脸颊。
“……还行吧。”
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指尖却无意识地想要去点开照片再看清楚一点。
沈元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迟疑和小动作，眼底的笑意更盛。
“这才哪到哪，感觉我们俩挺上镜啊！”
他兴致勃勃地又举起手机：“黎宝，看镜头！我们再换个姿势试试？”
黎知这次没有立刻反对，也没有打他。她犹豫了一下，身体诚实地往他那边更靠拢了一点，目光也重新投向了手机的摄像头方向。
美少女努力想压下嘴角那点控制不住往上翘的弧度，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高冷一点，但眼底的亮光和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咔嚓！”
快门第三次响起。
画面里，是黎知带着一丝强装镇定却难掩羞赧的高冷侧脸，和旁边沈元看着她明明害羞还硬装，结果自己憋不住灿烂笑容的大男孩侧脸。
光线依旧偏爱他们。
两人凑在小小的手机屏幕前，仔细看着这张新照片。
教室里残留的寒意似乎都被手机屏幕和两个挨在一起的身体散发的温热驱散。
“啧，这张也好看。”
沈元小声嘀咕着，手指下意识地划拉着前后两张照片，来回对比，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嘴角就没放下过。
“照片发我。”
黎知没接话，但也没有再提出删除。她悄悄把自己的手机也解锁，手指微动，点开了相册。
几秒后，屏幕上多了一张图片被接收的提示。
沈元把刚才的合照一起发给了她。
她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默默地将这两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嗯……发朋友圈前，总得多备选几张看看吧？反正拍的……也不算特别差劲。
连续几声清脆的快门声，仿佛为这寒冷的教室注入了鲜活的热度。
沈元和黎知像发现了新大陆，凑在小小的手机屏幕前，仔细比较着刚刚拍下的几张合影。
“这张角度真好，显你脸小。”沈元指着其中一张两人笑得灿烂的照片。
“……明明这张好点，你的笑没那么傻。”
黎知嘴上嫌弃，指尖却轻快地划过屏幕，眼神在几张照片间流连忘返，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沈元看着她专注挑选的样子，眼里含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黎知举起手机，尝试着各种姿势。
故意板着脸让沈元做出委屈表情，靠在他肩上微微歪头，或是沈元手臂环着她肩膀，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每一次快门响起，都伴随着几声小小的惊呼或互相打趣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