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有一件法衣,自称是妖神之下无视任何的法宝神通.又有一件木簪,只是轻轻一挥就能隔空杀人.手上的神通也极为强大。”
“听他们那口气,只怕,极有可能是当初杀尽我界妖神的那些仙人子嗣!”
也只有那样的仙人子嗣,才有如此重宝,才有妖王级的血鬼、阴魅护道。
真要他们也都参战,魍魉鬼王觉得不然还是算了?收拾收拾不打了吧?届时敌众我寡,对方又有重器在身,不如走为上策.
听得鹏王与魍魉鬼王都如此,青狮精倒也稍微正色了一些。
若说什么实力,三四名小小妖王,纵使那蝎子精的蛰毒难缠,也并算不上值得畏惧。
只是若真是仙人的后裔,那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边正在犹豫不定,墨玉之乡也早就收到了海角崖的传信,声明其主已归来,不妨一叙。
石王也不摆架子,精简了一队妖兵,带着其女便直奔海角崖而去。
实在是这北荒打的太狠了,三四年的来回大战,北部席卷进去的山头已经超过七家,因此身死四五名妖王了。
这海角崖与那几家同出一脉,也不定他们的口风如何,并且,石王可是知道东荒,那处被云中道统与天外道人占了的土地上,尚有一支恐怖力量的!
在武庸重归海角崖后。
阴、血二位猖君也时常出现在其左右,更重要的是,那百道玄阴斩鬼符令几乎让武氏的一转道人,人手一份,这可是法器呐!
各部的法器法具分下,整座海角崖都沸腾了起来。
但此时,各位术士总管却是不怎得露面了,平日里事无巨细必先详询的晏总管、金总管也换了个人般,整日里找不到人了.
酝酿了半个月,才有人得了消息,原是宗子挑出了三道罡煞之气,道行愈高者,先到先得,第一道罡煞之气已被徐总管得手,剩下两道,诸总管愣是卯足了劲,得在此争个高下了。
忙忙碌碌,又过了一旬。
就在约定的这一日,四族各遣了一名二转术士叩响了海角崖的北门,诸道人连忙去迎接时,另一个方向,墨玉之乡的队伍也来到了崖下。
恰是此时,斥候营主崔鸦儿引了四家术士入山,墨玉之乡的队伍,武庸倒是遣了虎半妖-裴擒虎去领路。
两方队伍,自北从西入了海角崖,再同往崖内的那座低矮的小竹峰去。
四家术士与那明显不是人身的石王对视一眼,片刻后又再度移开,交互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老爷正在山巅的竹舍下等候诸位,请随我来!”
崔鸦儿不卑不亢,领着一名妖王、大批术士便往小竹峰而去。
石王点头缓步跟在这引路人的后面,身侧的少女不时的指着某处,言说她上一次来云云
跟在后方的四家术士却是面色有些难堪,四家合力在北部打了数年,打到如今岌岌可危。
可这武氏却在海角崖早早的立下了山门,几年的发展已经初步有了灵山迹象,看样子周边妖王与武氏的关系还算融洽。
这可让几家人请动武庸出手的难度倍增啊!
两方队伍随侍登上山顶,所见不过一寻常小峰,峰上种了些灵竹,盖了几栋小竹楼罢了
“哟!这不是老石王嘛?怎得个,终于舍得出山了!”
众人还未踏入峰顶拱门,只听到一道娇俏之音入耳。
顺着那声音望去,峰顶青竹围出了一个硕大的园子,园后是参天金笋与几栋惬意小竹楼,园子中以青竹搭起了宽阔的道台,各有道人在其上来回走动、添置酒醴、摆放珍羞。
那正面的四尊主座上,首座上是一黄衣青年,面容清浚,银发披肩,右腿在上轻轻翘起,左肘搭在玫瑰椅沿,侧身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瞥了台下的众人一眼。
而道人左侧,则是一生得锦绣娇容、朱玉美貌的女子,此女身着锦霞衣,颈带银项圈,似笑非笑间望向那墨玉石王,想来就是发声之人了。
“有劳烦紫菱妖王挂念了,玉某此时,却也是坐不了啊!”
先是摇头轻笑回了那蝎子精一句,石王再向武庸微微拱手,这黄衣道人气机不显,却居主座,想来就是传闻中的海角崖宗子了?
四家术士也尽皆躬身作揖,礼赞武氏!
“诸位来了,那便就坐吧!”
似是已经等的乏了,黄衣青年直入主题,在旁的道人击钟,引诸客落座。
也是在此时,一黑一红两道虚光姗姗来迟,黑色流光落到地面上立刻化作了一名数丈的乌骨大骷髅,桀然大笑,恶风一迎,半转身子就化作了一名妖异男子,入了第四座。
红光后发先至,血遁化光,直直撞入了第三座,化形而成一阴翳男子,身上血煞之气浓郁之际,几欲化作血鬼之相。
“桀桀桀!”
“宗子,这次可不是老阴我掉链子,血老大非要拖着我与他练招,在背山练了六天六夜,这才误了时辰”
阴二郎一落下座就先撇开了干系,直惹得血神子冷横了他一眼。
阴二郎却是不惧血老大了,如今的宗子,有大智、大勇、大气运,双道金丹,不出意外的话,直指四转。
他只凭禾山七十六外道之法就能博得武庸青睐,只需紧紧抱住武庸的大腿,说不得,将来还有转修阴神鬼仙一道的可能。
当狗腿子,他可太会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落座吧。”
“这边是墨玉之乡的石王、王女玉姬,那边几位,醴郡、丹阳、黑山几家.”
武庸满含笑意的揭过了两位猖君迟到之时,将场中的诸客一一介绍给二人,众修自然也是与二位猖君一番客套!
石王望着主座上的四尊高位,四尊三转战力,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委实还是颤了一颤。
蝎子精是这片大荒上出了名的横,极不好惹,另外两名的入场,了无生气,血腥漫天,黑烟漫漫,只怕这两只血鬼、阴魅也不是好相与的。
这般的底气,却是是能在北部乱战时,惬意安座,无人敢惹
而四族术士心中更是惊诧,尤其是丹阳郡府的道吏与祝氏罡煞,二人心中对视一眼,久久不能平复。
曾几何时,那黄衣之主,武氏武庸,在丹阳郡内被六位金丹同推为刺探赵氏引路石时,武庸这个破落世家的末裔在诸修眼中,惶惶无所措.
这才几年啊?当初他们眼中那徘徊在丹江河畔不知所措的愣头青,已然是证就三转,笼络控制了一尊妖王为辅,又以武氏底蕴猖神为护道,拥有这四尊三转战力,打下了这等滔天家业了。
而他们,却是成了惶惶丧家犬,居于武庸的下手,要来乞求他助臂!
可是,真的能请动武氏吗?他真的就忘了四年前被两郡世家辄自利用,险些身亡的因果了吗?
第102章 请盟
“见过武氏宗子,拜见黄天法尊!”
丹道三转称法师,号真人,法尊者,是谓道兵三转护道法尊。
二十岁的三转,果真就如景氏所言一般,年轻到吓人!
丹阳郡府与黑山祝氏不好开口,醴郡二组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宴未过半,醴郡二族的术士便相继起身,轻轻一揖。
“礼赞大风三经扶摇武氏!”
“拜见黄天法尊。”
“北部四家伐荒数年,只恨妖鬼老魈合至一处,还有那三圣岭的三尊大妖王助臂,以至于扩荒计划中道卒止。”
“听闻武氏立山时也曾于那岭上三妖结了大因果,不知,可愿与我等诸家联手,斩尽了那三山妖王?”
“若武氏能出手,以法尊门下声威,再修四族兵戈,定能横扫南瞻部洲,也可为我等各族争得百年基业!”
“毕竟,三郡的十年之约已过了一半了”
两名术士一唱一和,三圣岭之因果、更大的扩荒地盘、十年之约,每一个都是各族紧迫之由来。
但武庸越是似笑非笑,摇了摇头。
“三圣岭与我又有何因果,那老鹏,我打穿了他半截躯体,若非黄牙老象保着,他活不到今日。黄牙老象与我对招一轮,退走!”
“因果可谈不上因果,无非是他们想来立威,而我,踩着他们的脑袋再立威罢了。”
“至于你说的扩荒,我武氏门下正修不多,这五千里灵地也就足够了,多了我也无人可用。”
“你们来意我也知晓,但这实在有些扰乱我的规划了!”
“我武氏下一步正欲伐炎谷,尽取炎谷火桑灵木,如你所言,十年之约已过一半,实在是抽不出空隙来了”
武庸遗憾的摇头,这般求援,既无好处,连连个口头报偿都没有,以武氏与三圣岭的因果做注?世家通病,求援也喜欢纵横辟阖,如此的高高在上么?
东洲世子,景霄真君请赵贞出手还得忍痛出一瓶长生仙露呢。
这般作态,饶是武庸想参战也没有台阶让他上场呐。
“武家宗子,北部战场确实是颇有些焦灼,东荒的云中道统与镇守法师皆往西贺牛州援战,整个南瞻部洲唯有您武氏了。”
“北山若有失,只怕您这五千里灵地北面大开,西侧的断崖天险也将沦为笑谈罢!”
“若您出手,我等便是当尽了宝材法器,也必不会让武氏有所损失,尽皆补偿,厚待”
丹阳郡府的罡煞老修起身一礼,诚恳的劝道。
“嗯这才像是求援的样子。”
武庸微微点头,又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声。
“只是,丹阳郡府的人也还有脸在我面前侃侃而谈?”
“五十年前,你家郡守举家初入丹阳,正值江上到蓬莱海匪修横行,是求得我武氏蓬莱海舰队摆平的吧?”
“四十年前,丹阳府税难堪,欲开一坊市,是你家郡守亲自找上门我祖父,以武氏威仪压过了那赵氏,为你郡府立下根基吧?”
“每年拜访丹阳,武氏不曾少了拜礼吧?”
“四年前,你们背叛了我,趁着我武氏遭劫,却与那徐、梁、祝、马欲害我性命?”
武庸冷然一笑,在旁的蝎子精、阴二郎、血神子尽皆怒目而视,三道威压如天河倾倒,让四家修士直感窒息,朦胧间,只感觉神魂一片震慑,似是被埋入了尸山,沉下了血海,口不能言,五感不能所知!
唯有石王父女,淡坐在原地,轻抿着绿茶
不知过了多久,武庸轻抬右手,随意散去了四人头顶的威压。
“哼!同看在九州一脉,我出手也不是不行,我也不需你们什么道铢、宝材,但你们须得答应给我两个要求。”
“第一,北山之战打完后,将你们四族的上品宝舟以及操控修士借给我,我要以其去攻炎谷,最迟,等庆云界十年期满,回九州的时候还你们。”
“第二,我助你们拿下三圣岭和北阴山,你们帮我南讨一次炎谷,公平交易。”
“若能答应这两个条件,要我出手,那也是自无不可。”
一番威压下来,武庸图穷匕见,目标直指四家的宝船。
但细想一下,着实不亏,宝船虽说是战争重器,但对于小规模的妖山争斗作用不大,除非在信息差时出其不意的打到了哪尊法师,否则几乎就只能开山辟寨了。
武庸借他们的宝舟也不过数年,没几年庆云界之约也就到了,武氏好歹是个源远流长的世家,有足够的信用。
“那我等还得呈此条款至族中才知晓如何,法尊稍等几日,定有准信。”
几名刚刚从震慑威压中脱身,冷汗直流的术士立刻定神,微微一揖。
紧接着,丹阳郡府的那名术士又是欲言又止,道:
“当初法尊遇刺,我曾祖恰好与赵氏三祖在论道,郡府出了一名罡煞术士去处理的,只是,那名罡煞术士出了郡府没多久便再无音讯,且在两个时辰后,魂灯灭了。”
“好教宗子知晓,丹阳郡府并未做出那等忤逆大事,黑山三家、徐道史、赵氏,皆未与我等通气”
丹阳郡府实在是根基浅薄,那件大案并非是他们通了气,而是真正的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了,他们却不知。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