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160节

  不论是越人法师,尽驱兵修秘法,也不论琼明诸修如何的以神通妙道挣扎,武庸那九节杖在此一立,只令他等,镇压在下,毫无反抗之力。

  “诸位,且看,庸可镇得住这千余兵马?”

  “庸这九节杖,可是能让道兄打消怀疑的念头了?”

  武庸中这才穿过诸多被镇压得趴在地上的法师、大法师,回首数步,从自己的案几上,再斟上了一杯美酒,自顾自地笑问道。

  此时,休叫武庸是取了巧,还是如何,场中三十余名丹道上修尽为其一杖所镇,这是不争的事实!

  认不认?

  不认?那就继续在地板上趴着。

  良久,场中静默无声,武庸也如老道盘桩般静坐在案几旁,再斟上两盏美酒,自顾自地喝着。

  而他身上的法衣,玄关却越来越亮,被镇压在地的诸修亦愈发的难耐,超越寻常不知多少倍的重力开始碾下,似乎要将他等磨成血沫……

  “法尊神威,是步某失言了!”

  步氏大法师眼神闪烁,终是低头道。

  “法尊神威……”

  “………”

  熬了数盏茶的功夫,场中诸修终是耐不住,俯首认栽。

  有能耐轻易镇压他们,就有能耐镇杀他们。

  在武庸无声的轻笑中,收得了神通,诸丹修立刻从地面上爬起,有三家法师,有琼明诸道,尽皆是一脸复杂的看着那坐上青年。

  只有那蝎子精,满脸气愤,似乎是再哄不好的模样。

第165章 南域内情

  宴中的文武试探,皆为武庸所破。

  各方法师也只得垂眸顿首,起身避让。

  武庸右手举杯,醉态酣然,仰头畅饮下那盏甘霖后,右手只横向一伸,那将整个屋顶顶飞,直通云海的银纹天柱上才缓缓溢散出氤氲银光、玄黄之气,这金银二气直化作万丈龙息,盘旋数圈后,倏忽间便钻入了武庸体内。

  再过了约莫十数个呼吸,洞彻天际的银纹天柱再才慢慢缩小,化作数尺竹杖,于那黑黢黢的穹顶打着旋落入武庸右掌。

  见诸法师面色难看,避立不言,武庸挽起节杖耍了朵枪花,再收起武器,笃定道:

  “我等乃是受道庭征召入南域平息事端,不是来和你们好勇斗狠、比上一比谁法力更强的!”

  “莫要忘了,先前东州道军入五溪郡而不得,只得长驱直入南域群山,遭埋伏而整军溃败,可算是在玉京上头那几位眼中扎了一根刺。”

  “诸位若还是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就自缚手脚,等着道庭敕令吧……”

  武庸冷笑一声,屈指在案几上重重地敲了两响。

  这交州的越人性子刁,前脚有说有笑,后脚说不定就要背刺上一手,容不得武庸不给他等打上一根预防针。

  好在,越人远离玉京,道庭名头还是能压得住他等气焰的。

  在武庸警告之后,场中的越人法师默然不语,但他等的眼神却是在场中相互交织,半信半疑,心中也是没底!

  “说说吧。”

  “群山中的巫蛮为何与五溪、九野几郡斗起法来,东州千百道军又是如何全军覆没的。”

  “王,讲他等的话一次不落地记下来,再呈玉京!”

  武庸一人独坐在那案几上,但凛冽之色丝毫不改。

  “是。”

  后方的女道放下琵琶,跪坐在案几之侧,正以玉符收录场中所言。

  这一下就要当真了?

  卞、步、刘三家大法师尽皆蹙起眉头。

  总不能真就让他等借题发挥,给他交州诸修就狠狠地吃个挂落吧?

  当即,那群修中就有一位法师站出,先是对着武庸打了个稽,再讲事故缘由娓娓道来:

  “诸位,此事还需归结到数百年前。”

  “那南域旁门诸道为我九州所剿,千山灵地自然就为那巫蛮九脉尽占了,数百年发展,那巫蛮本就与我交州屡有摩擦。”

  “前些时日,巫蛮九脉中那渐渐落寞魇蛮诸子遭刺杀,一时间整个南域震动,鬼蛮、蛊蛮、兽蛮、血蛮四脉齐齐出动,将我等在南域群山中的修士尽数残杀……”

  魇蛮诸子遭刺,诸蛮震动,是以对身处南域的诸修尽皆狙杀?

  看着那真就奋笔疾书,将此缘由刻上玉符之中王,武庸嘴角一勾。

  交州越人为何会出现在南域群山,还有数名法师参战,斗起法来。

  只怕是也看上了那魇蛮一脉的虚空巫殿、魇术传承了吧?

  再将视线投向了琼明诸修,武庸笑道:

  “那我等恐怕就是得连着蛮部诸脉一起平了喔?”

  忽地,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侧身向五溪诸修问:

  “对了,如今的南域旁宗,近况如何了?怎得让巫蛮一脉这般势大,从南域深处打到了交州来?”

  先前剿旁门驱邪道,也应该不至于剿得那么精光吧,连一点地盘都没有了?还是早已经拜服蛮部了?

  “禀法尊,那群山中倒是还有几道旁门,只是却也防不住那巫蛮九部了。”

  “五毒教教主也是一名精擅毒道的法师,昔年乃是一方散修,险入千山腹心,窃取了蛊蛮宝物,得以称尊做祖。”

  “但却是被蛊蛮一部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今日丢一山,明日丢一寨,常年在个山头蹿。”

  “禾山道更是昔年被镇压大部,如今连真人都无,一支支禾山道士在各个山头也是苟延残喘。”

  “更多的散修,反而托庇在蛮部麾下,为虎作伥……”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想要的东西,琼明诸修对视一眼,其中同坐在武庸右侧的两名金冠道人,冷然一笑,便要退场。

  而那醉态横生的卞氏大法师也是强打起精神与武庸直接拜别。

  而此宴中,那位郡守,从头到尾,就像不在场一般,没有说过半句话。

  也不顾五溪郡中诸多法师的作势挽留,武庸几人领道军,五艘宝船冲天而起,直从那五溪巨城中冲出了郡外。

  却是还未走多远,后方的郡守便遣人反追了上来,引武庸等人入旁休息。

  五溪郡守可不好当,地方三族沆瀣一气,他平素也只得行一行道庭要务,只是,这一批兵马从何而来,欲往何处去,他可是一清二楚。

  五溪三族有多强横,这郡守便有多温贴,虽未露面,但早已为这支道军安排好了一座巨大的灵庄,膳食休憩等等,无一不到位。

  “这郡守,是真君的人?”

  武庸双手抱胸,看着灵庄内上下打理的仆童,轻声问道。

  “倒也不算,只是族中私下了谕令。”

  一位头顶金冠的法师上前两步,站至武庸身侧。

  “法尊觉得,我等该从何处下手?”

  从五溪郡守,三大越族透露出的消息来,只知巫蛮九脉中起了异心,蛊、鬼、兽等几尊大脉离了南域深处,往交州边缘来。

  “这蛊蛮、兽蛮、鬼蛮,这三脉是有真君坐镇是否?”

  “可惜你自玉京、我自东海而来,还能如何,只能是硬抢了。”

  武庸双眸微眯,他等连最基本的,巫蛮九脉的博弈到了什么程度?魇蛮一脉可是已经等同于灭亡?那魇巫圣殿在何人手上?这些具体问题一概不知。

  一时间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老爷,不妨让我和黎去摸一摸山内情况?”

  阴二郎神色一转,上前请命道。

  他等当初本就是南域的法师真人,时隔数百年,以阴神之躯再度归来,也是可算作奇迹了。

  何况如今他等经妙法封祀,已经是百劫阴灵实力不逊色于当年的巅峰,由他等入南域探索,最是稳妥。

  

  “禾山道,老阴我还留了一批徒子徒孙,入南域之后,或可一用!”

  “蛮黎,与你同批的老蛮或许也偶有活着的家伙,不妨,私下拜会一番?”

  阴二郎思绪一转,立时便有了定计。

  琼明诸修却还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这三尊阴神灵修究竟是何出身。

  “可,你三人带上煞营兵马去便可,二郎脑子机灵,血神子行事稳重,你们三人,可得倾力相扶啊!”

  武庸意味深长地瞥了阴二郎一眼。

  随后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支灵簪,轻轻一推便飘到了血神子身前。

  “你最是沉稳,这青簪由你掌管,若遇到不妙的情况,只需退回来便可。”

  宇道顶尖法宝-青木簪,能在结界、困阵中撕裂一道空间裂缝,搭配上他那无孔不入的血海大遁,除非真君出手,否则就没人留得下他等。

  武庸自是知道阴二郎念叨了许久,只怕那禾山道也是留了不少宝物在这南域群山中,这家伙总是按捺不住了。

  是以也不阻拦他等,放他三人进去探路!

  待得血神子接过宝簪,血海裹着其余二君遁入群山后,武庸再才回头解释道:

  “这三位,便是七百年前南域的邪道动乱中陨落的真人,历七百年磨难,也是入了鬼修灵道,由他三人探路,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哦?

  果真如此的话。

  琼明诸修竟不知武庸还有这一手,若有这三人进南域内部勘探一二,也确是好过他等连番试探。

  “不过,也无需寄太多的希望在他们身上。”

  “至明日起,自五溪南扩入群山,凡有所见的巫蛮,无论是凡人抑或者是蛮修,通通都得将他等驱离边界!”

  毕竟,他等打着的旗号就是平息南域纷争,自然是须得做出势如破竹的气势来。

  见得诸修还有些不太理解,武庸瞥了一眼难处的群山,再道:

  “魇巫圣殿,不是在那位魇巫大真君坐化之处就是在魇蛮一脉的祖地,反正是不可能放在这交州边沿之地,我等不堂而皇之地打进去,怎么靠近魇蛮祖地?”

  “诸位道兄且好好整理整理,明日起便直接开入南域群山,五艘法舰上,每舰只需有一名护法或者法师真人出头露面便可!”

  有近二十名三转战力,事情总是会变得单纯许多的。

  只是武庸也不由得对那王庆仙,王真君的前辈滤镜消失了去。

  这家伙,连魇蛮现状如何?族中圣殿是否还有人镇压?没落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其他巫脉是否得手?

  一概不知!

  那王真君,只需知晓魇蛮一脉曾经辉煌,有一座福地圣殿,他就敢将自己麾下几乎近半的实力发动,予武庸去为他搏上一搏……

  老祖一句话,他族中的后辈丹修就得搏命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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