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273节

  手中节杖落地,武庸弯腰,再缓缓将其捡起。

  雷公法,为醮法、为坛法,接天之威,得天之助,借法天地也。

  【可惜,只有一合之力!】

  感受着那被抽取了大半的法力,武庸心中暗叹一声。

  毕竟再强的法,支撑其威势的法力也不会凭空而生,上接天威,下通道则,取那大道之中曾经辉煌一时的“雷公”真形一击,终归,也只是借用。

  而那远隔数万里之遥的的诸圣心头也是当即一松,那天公身影,可是真正的有上神之威,幸得只有一击之力,不然的话……

  群仙诸圣默然良久,直到,一声惊呼而起!

  那为雷威所摄而瘫软在地之槐圣,猝不及防下被那清微天主兜头一罩,直接收入了羊脂玉净瓶中。诸神魔还未发作,真龙与大赤天主亦是立刻暴起……

  

  “混账!真是混账。”

  “你们仙道之人,便都是如此毁约无耻的吗?”

  帝江神魔面色难看,当头冲向清微仙主,非得让她把槐禹神魔交出来不可。

  “哼哼,别以为我等不知你打算,两位上真祖仙不点头,的约定与一纸空文有什么区别?你做得了主?”

  冷笑声起,群仙诸圣再次乱战至一团。

  而此时的武庸和九灵,已经没人搭理了。

  武庸提起节杖,脚踏虚空,缓步的下得法坛,行至那伏地抽搐,仍在慢慢修复躯体的九灵神魔跟前。

  “九灵,你我有些缘法。”

  “若要正续此缘,你当为我左右,效仿十方太乙,救苦无量,元圣儿伏座之前……”

  “若无此心,本宗,也不强逼于你!”

  言罢,武庸节杖一点,以天铅造化之气灌注其身,取其血精,生骨骼血肉,亦成道躯。

  再得武庸一点,久修得道之真灵-九灵元圣,拜伏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莲台之前,九头青狮吐焰成花,簇拥宝座,伏慈悲心故,哀悯一切众生。下有度厄灵,保命灵,延筹灵,续命灵,禳灾灵,元圣俯首,昼夜相诵,慈爱诸天……

  此刻其为雷公尽斩八十一首,即使有斡旋造化往复,亦是透支血脉,伤重乏力,或须得百年修养。

  外有域中诸圣死战,上有天定道职,缘法二字,毫无理由的恐怖……

  不尊缘法,一死而已,这一死,便是永生永世与道相悖!

  九灵面色悲怆,终究是散去了神魔真身,化作一头九首狮圣,踏云而动,落在武庸身前,前置屈膝,俯首而鸣。

  武庸亦是同时心有所感,也未加持诸禁法,单单提起竹杖,一步踏上那九灵之身,盘坐其上,金云为托,元圣为座,素衣挽袖,横杖身前,眉生花钿,面若仙颜,驻世当现,七方巧变若比作十方救苦,青华太乙未必非天铅指玄。

  横跨两个无量纪元,劫前太乙救苦、青华九阳、无始无终;劫后皇天高道、天铅指玄、无念无谓……

  两道身影仿若跨越了无尽的岁月,重合到了一起,便是此方来自禹余天的过去,大到虚无的世界都开始扭曲。

  虚无转圜,化作青华长乐,青玄遍界,上有无尽云团,九阳交汇,下作至妙天宫,无量诵声于此,那无量岁月之前的一角入侵了这片岁月大界,无量妙法,慈悲感应,尽皆在武庸面前展开。

  而武庸却是盘坐于青狮之上,金玉交杂的灵官宝豪光绽放,天铅归于一体,将那要入得其身的诸念一一挡下。

  “若说巧合未必不可,但若要说承道太乙青华?”

  “此道非吾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武庸蹙起眉头,节杖一点,驭九灵而动,踏云而向诸渡劫真君,嗣王所在的大界边缘而去。

  至于太乙青华传道?既然道不同,那便与他无关了。

  因果不加,无念亦无谓!

  武庸持身己心,并不贪婪,此刻其身一记雷公法出,法力空乏,亦不再掺和仙圣之争,转身便朝着诸王的战场赶去!

  独留此青华长乐虚影逐渐暗淡,最后只剩下一道长叹之声,以及更深处一道隐隐约约的娇笑道声,透过无尽岁月,亦不知道传向了何处……

第285章 真正的开始

  十方神魔,黑鳞已陨,槐禹不知生死,九灵已凶多吉少。

  此刻真龙逞凶,炎君肆虐,帝江大圣想要夺那羊脂玉净瓶而无果。

  诸圣群仙连那天地变化,青华长乐虚像之现都无暇顾及。

  因为他等已经切切实实的战至了生死边缘。

  然再怎么的打定精神,道行神通乃至法宝之间的差距,并非尽力就能抹平的。

  只闻一声爆响。

  那相柳大圣当即便被真龙帝玺一击打裂,黑水神法如何挡得住龙威?诸圣欲救又怎挡的下那肆虐的万丈真龙躯?

  这是一尊屠过真仙的龙!

  此刻无论仙圣,乱战之中唯有自保之人,何人还有庇护他人之功?

  神魔相柳,大圣之形,又有何能?真龙帝玺拍碎其神躯,真龙吐焰,风雨交织,待到正时,真龙那冷漠的竖瞳一眯,盘升而起,蟠龙躯,其角霹雳,引来天雷滚滚,雷火齐炼,绝其生机道体。

  直至最后,真龙爪牙齐动,狰狞的龙口大张,将那相柳大圣,活撕生吞了入腹!

  真龙好圣,亦为大凶。

  然此方刚刚出世,望着那万丈真龙的凶相貌,帝江面色难言,还未生势,灵一边,大赤炎君亦已功成。

  赤焰仙剑斩下那丹殊大圣首,无尽的仙焰经由早前的三昧神风之祸已经瓢泼万里,诸圣离得太远,更加是不想去招惹那炎君的怒火。

  “帝江!”

  一尊无名的神魔大圣,闪身退出战场,怒喝道。

  “黑鳞,九灵,槐禹和丹殊可是从上神掌位的时候就跟着帝江祖族的。”

  “你在做什么?”

  如今尽数栽在此处,该如何对那四家交代?

  帝江氏族今后如何还会有拥垒?

  “本座就是在追拿回槐禹啊!”

  帝江大圣面色暴戾,咬牙切齿道。

  这个打不过,那个顶不住,四处掉链子,你让我为之奈何?

  都是积年老圣了,让他能如何?把自己的命也赔上去吗?

  三场斗下来,这面神魔大圣栽了一半,而道庭那面,只不过几位半仙退了场,为那剑仙护持,也未能留下。

  好在便在此时,青华长乐诸世的虚影刚刚消散,这被宙极仙光隔开的世界便如镜子一般轰然崩碎。

  群仙诸圣、渡劫君王,乃至最上方的二上境同时落回了现世。

  此刻的禹余境虽说并未有群仙诸圣所在的战场骇人,但也是极为惨烈,无垠大地之上战火弥漫,硝烟四起,整片大地似河网水洲般碎作一片又一片,天穹中一颗又一颗的陨石落下,燃烧着赤焰划过天边,宛若末世之状!

  天穹上遍布的宝船天宫,九座洞天横贯当世,大地废墟上密密麻麻的仙道诸修越过一只只小山般大小的神魔尸骸,其血遍地,聚而成潭,其中亦是夹杂着大量的道人、道兵乃至兵修妖灵残骸!

  更令群仙恐惧的是,禹余境上方,宙极仙君-道庭姜祖对面,除了那帝江一脉的上镜大尊外,又多了一尊与大界齐高的身影,羊身人面,虎齿人爪,那是-饕餮大尊!

  先前,便是此尊与那帝江大尊合力,趁姜祖为那青华长乐大世虚影分神之时,一里一外,破了姜祖的三世宙光。

  便是禹余境东南部,那数百万的尸骨,其中甚至夹杂着大量的金丹和元神,便是被那入界的饕餮一掌所覆灭。

  武庸坐九灵狮圣而出,相望那禹余境外两尊与天齐高的恐怖身影,亦能感受到身下那元圣儿的颤抖。

  “刚刚的太乙青华传道异像看见了没有?”

  “上仙?哼哼,便是荒域祖神,至仙又如何?”

  “这平静的混沌界海之下,天知道还藏着什么上古纪元的大恐怖?”

  “既天定缘法,就乖乖的顺天而行,逆天者,你应当得知下场如何的,的血脉和其他神魔不同,应该有一些模糊的传承记载吧?”

  武庸节杖横在身前,素手在那九灵最的脖颈后轻抚动,捋顺了其炸毛之相,也安定了其心。

  数息之后,那九灵终是安宁了下来,呜咽一声,干脆便躺了在天精云台之上。

  刚刚那抹青华长乐诸世虚影,对他这九灵元圣血裔可真的是影响太大,那是深深刻进了万古血脉中的东西,也便不再多想了,安心的当上一头灵骑。

  远处在现世中逐杀神魔将王无计的莲华仙舰远远瞧见武庸,立时破空飞来,与坐在云台上的武庸齐平,稽首相拜,唤而听命。

  虽说数座战场上的荒域之人都吃了大亏,王境之下近乎被团灭,可那上境仙君尊圣的不平衡,却是让诸修再无了希望。

  尤其是那亲眼目睹一座长生道统、飞来仙峰被饕餮大尊生生镇灭的现世诸修,更是绝望!

  “难道,我等依旧还是要失败吗?”

  “九玄古宗!九玄没了,从此只有我最后一个九玄外门……了,呜呜呜……”

  “我们没有希望了!”

  “唉,让道庭的道友们离开吧!总归是我三天无救,便不用拉上道庭的道兄们垫背了!”

  “……”

  上境饕餮显化,一入禹余境几乎就是一路随手,覆灭了无数生灵,只是入世一炷香的功夫,便彻底掐灭了真境道人们的希望!

  “万载悲怆,众生荼毒。”

  “天予一线机缘,怎堪祖境沦落?”

  “我老翁山,死祭不退!”

  “死祭不退……”

  道道悲呛声从一座飞来峰中起,其中一名老道立于峰顶,先后对着清微、大赤两位仙主一拜,而后决绝转身而去。

  两位仙主面色不忍至极,但那一瞬,他等眸光又似乎亮了起来,下一瞬,二仙便齐齐立在云头,群仙合力,将禹余境诸多道统齐齐召回,尽数收归九座洞天。

  而荒域那残存的五尊神魔大圣亦是带着后怕,赶紧远离了道庭群仙,回了那帝江、饕餮尊圣麾下。

  老翁山啊!

  那是最早的一座长生道统,也是最神秘最古老的一座飞来峰。

  那是以血脉为传承的氏族,是万载前七仙主中最后一位的后裔。

  “祖爷爷,不!”

  数名少年少女自大赤天宫中出,望着那座老翁仙峰,其中最年幼的一位少女跪地恸哭,声嘶力竭的呼唤着那刚刚现身的老叟。

  此氏族,姓伊。

  而此刻,那座几乎没有外人踏上过的飞来峰上有恐怖仙光贯穿天地。

  峰上伊氏全族,尽皆惨死,或自裁,剜目,剥皮,腰斩,直到那尊最古老的长生,以一杆仙器大旗,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活生生钉死在了一张太极图上……

  

  待到仙光尽散,

  一位身材佝偻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座飞来峰上,不论从何处望去,不论那老者去往何处,所有的仙圣诸王都只能见到那道佝偻沧桑的背影。

  当两位仙主望到那诡异而古朴的身形之时,相继颤抖不止,三天无数的老长生更是跪地不起,泪崩长唤:

  “老师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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