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看到了这灰袍男子的面容。
他吓了一跳。
这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平坦得好像一张白板，没有双眼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这让楚致渊感觉惊悚的同时也很好奇。
如果没有眼睛，那怎么看，没有鼻子，怎么呼吸，没有嘴巴，怎么吃饭，没有耳朵，怎么听？
这样一张脸，如果是真的话，那他是怎么活着的？
可超感之下，这张脸真实不虚，没有易容的痕迹。
他觉得神奇，却已经狂奔了出去，眨眼间将那无脸中年男子甩得远远的。
灰袍中年站在原地，很快脱离了超感的覆盖范围。
楚致渊还以为这灰袍中年还会继续出现，一直将五柄破邪飞刀悬浮在头顶。
它们灼灼光华慢慢散去，直至彻底消失，变成了五柄清亮小飞刀。
可最终再没出现。
不知是被天龙神马所惊退，还是只是看一看自己虚实。
总之，这灰袍中年再没出现。
……
天龙神马越发的迅捷，一口气狂奔到了邀月峰下。
楚致渊下马后，它们便熟门熟路的跑到旁边树林里，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楚致渊笑着没理会它们，来到客峰，在山脚下见到了孟沧澜。
孟沧澜听到他来到的消息，带着一群人赶出来迎接。
跟着孟沧澜一块过来的，除了宋一纯与李逸龙，还有十个无忧教先天圆满的高手。
几乎都是青年高手。
只有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潦倒落魄，满脸寂寞。
“世子爷。”孟沧澜一袭墨绿罗衫，优雅而动人。
楚致渊抱拳笑道：“没想到孟姑娘这么快就过来了。”
“总不能让世子等候。”孟沧澜笑道：“世子，没有幽冥秘卫报复吧？”
楚致渊笑道：“灭了几个。”
孟沧澜美丽脸庞微变：“真找上门了？”
楚致渊笑着点头。
他深深看一眼孟沧澜，想要看透孟沧澜的心底。
那一串黑手珠，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的？
虽然自己觉察不到孟沧澜的恶意，可现在经历了幽冥秘卫，对人的警惕更强。
有时候超感也未必能堪破内心，说不定有秘术能隐藏自身情绪波动，隐藏善意恶意呢。
孟沧澜松一口气道：“看来世子有办法对付他们？”
“侥幸而已。”楚致渊笑道：“亏得我有大宗师护卫。”
孟沧澜道：“世子还是要小心，现在满天下都知道世子带凤凰营偷袭而灭了四营的大烈精锐。”
楚致渊皱起剑眉。
“世子也觉得不妥吧？这消息传得忒快了。”
“孟姑娘觉得是何人所为？”
“……难说。”孟沧澜轻蹙黛眉，最终摇头：“我仔细想过，却毫无头绪。”
她是怕楚致渊怀疑到自己。
毕竟知道这次行动的，应该是寥寥无几。
自己便是其中之一。
泄露了消息，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
楚致渊道：“罢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还要进秘地去一趟，要呆足一个月再出来，看能找到什么宝物。
毕竟是跟许盈盈沾了运气的。
“有劳世子。”孟沧澜抱拳。
众人刚要往上进客峰，萧若灵在一群白衣少女的簇拥下轻盈而来。
她一袭白衣如雪，绝美脸庞被白纱遮住，袅袅来到楚致渊身边。
楚致渊冲她笑笑。
第345章 破解
两人虽然没说话，目光却纠缠在一起。
萧若灵深邃迷离的眸子似怨似嗔。
楚致渊看得懂她的目光，知道她也收到了消息，怨自己太冒险。
他笑了笑，很想握住她一双柔荑，却强行克制。
在这么多的弟子跟前，如此亲昵会让她们觉得不适，从而削弱她的威严。
“世子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呀！”沈寒月轻哼一声道：“世子大灭大烈四营，可喜可贺！”
楚致渊看向沈寒月。
沈寒月站在萧若灵身后，也是一袭白衣如雪。
也跟其五个女子一起戴着白纱。
却一眼能注意到她，一眼便能感觉到她的美貌。
楚致渊笑道：“沈圣女也听说了？从何处听说的？”
沈寒月哼道：“这消息好像自己便钻进耳朵里，想不听都不行。”
楚致渊看向萧若灵。
萧若灵轻蹙修眉，若有所思。
沈寒月看萧若灵这般模样，不由的道：“师姐，有什么不对吗？”
萧若灵轻轻摇头。
沈寒月看向楚致渊：“世子爷竟然还用兵如神，失敬了。”
楚致渊笑道：“沈圣女，好好说话罢，别阴阳怪气的。”
沈寒月撇撇唇：“哼，累得师姐担忧，我怎就不能阴阳怪气啦。”
“师妹。”萧若灵轻嗔道：“好好说话。”
楚致渊笑看一眼萧若灵：“有人故意捧杀我呢，不必太当真了。”
“师姐，该说就说呀，”沈寒月娇哼，扭头继续跟楚致渊说道：“那是不是真的吧？”
“大烈的兵，想想便知道不堪一击的，四个营而已。”
“世子是不是以为我们只知道练功，不明白打仗？”沈寒月哼道：“我们有长老参过军的。”
“那倒是失敬。”楚致渊一边说话，一边往上走。
他一走，众人跟着往前。
“有长老分析，便是我们大景的逐风铁骑来，也完不成这个战果的。”
楚致渊笑道：“过誉了，这次能成功，也是运气好，再来一次就很难成功了，当不得真本事的。”
“历代那些名战役，往往也都是运气好才能成就，”沈寒月不以为然：“反正呀，所有人都知道世子你精于用兵啦。”
萧若灵顿时露出忧色，轻蹙黛眉：“这便是他们的用意吗？”
楚致渊笑道：“让我不得不进军中历练？……还真够高明的。”
萧若灵轻蹙黛眉：“会是谁？”
“这便难说了。”楚致渊道：“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可能是朝廷的，也可能是朝廷外的，可能是我们大景的，也可能是大景之外的。”
他不由的想到了李红昭。
这莫不是李红昭的手笔？
捧杀自己，让世人都知道自己有惊人的军事才华，从而众望所归，让自己不得不进军中。
两军交战，刀枪无眼，真要杀了他，大景再愤怒也无可奈何。
私下里如果敢杀世子，必然疯狂报复，在沙场上那就没办法了。
沈寒月眨了眨明眸，惊奇的道：“这一招真够毒的呀。”
孟沧澜轻蹙黛眉：“如果真有人故意捧杀世子，目的是为何？”
她隐隐担忧，这是支持英王爷为下一任皇帝的势力所为。
难道朝廷现在便开始皇位之争了吗？太早了。
而且这种争夺，极不利于大景，有损国力，会令朝廷动荡。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把世子引入军中，会不会有下一步？
世子在军中根基浅薄，成为军官之后，很有可能出现阴奉阳违的情形。
如果在关键时候发生这种事，会不会危及世子的性命？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变。
如果真是这般，必然是一番血雨腥风，甚至可能连累无忧教。
她明眸闪动，思索着破局之法。
两群人来到了楚致渊的院子。
邀月宫已然将这院子单独留住，不会让别人住。
楚致渊每次过来都会住这里。
楚致渊打量一眼小院，雅致而整洁，显然有人专门打理。
萧若灵摆摆手。
她身后的一群白衣女子顿时行动起来，如翻花蝴蝶一般，眨眼功夫点燃红泥小炉，运功催动，很快汩汩冒出热气，开始斟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