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道：“不是还没到玉京嘛。”
他想到了那冥神使，那个无脸的无常，想到了琉璃刀经：“可有好一点儿妖晶？”
“妖晶倒有不少。”萧若灵道：“最强的话……青鸾妖晶，我找找看。”
她轻盈离开。
……
她半个时辰后回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寒玉匣，递给楚致渊。
楚致渊打开来，却是两颗大拇指大小，颜色碧绿的妖晶。
楚致渊感受到了其中磅礴的力量，那穿山甲的妖晶比起来，宛如小溪之于大海。
一颗碧绿妖晶拿在他眼前，宛如千万个棱面般闪闪放光。
每一面都在放着碧光，瑰丽而灿烂，动人心魄。
他注入一缕罡气，却发现罡气无法注入，被无形力量挡住。
楚致渊剑眉一挑，一柄飞刀悠悠飘下，贴上这妖晶。
琉璃刀经运转。
此时已然是蕴灵境，飞刀的灵性在慢慢凝聚，一点一滴。
片刻后，碧绿妖晶绿光大亮，越来越亮，将飞刀笼罩。
楚致渊只觉飞刀的灵性在迅速凝聚，越来越快，直到“嗡嗡”颤动，悠悠飘起。
楚致渊感受到了它灵光圆满。
飞刀好像活过来了，不再是死物，而是一只动物，像是自己的宠物。
能听懂自己的意思，明白自己想法的宠物。
甚至不必特意催动气息，念头一动，它便随心而动。
楚致渊露出笑容。
果然如自己所料，蕴灵境确实有捷径，妖晶便是捷径。
品阶越高的妖晶，蕴灵越快。
随后，另外十一柄飞刀分别抵在妖晶上，挤得满满的没有缝隙。
一会儿功夫，十二柄飞刀皆浮在他头顶，轻轻颤动着。
萧若灵惊奇的盯着它们。
她感觉敏锐，清晰感觉到眼前这十二柄飞刀的异样。
它们好像活过来了，有自己的生命，好像是十二只马蜂一般，随时要攻击。
“这便是琉璃刀经？”
“不错。”
“它们与从前相比，威力更强了？”
“灵动自如，不需要我特意催动，不用施展御剑诀与问心刀诀。”
“便是更省力气？”
“省心更省力，威力也更强。”
它们自己有了灵性之后，好像修行之人，能从天地间借力，这才是灵性的根本。
原本是死物，现在是活物，比原本催动问心刀诀的力量更强的那一部分力量，便是它们能够从天地借的力。
这与它们当时第一境琉璃刀境的威力有关，而这琉璃刀境，其威力与自身材质有关。
问心刀的两刀威力最强，破邪神刀的威力次之，破罡神兵的威力最弱。
不过，他们三种都不如明月刀。
明月刀是世间最顶尖的神刀，是邀月宫压箱底的神刀。
若非萧若灵是圣女，纵使邀月宫不用，也不会拿出来送人。
楚致渊取出明月刀。
一泓秋水般的刀身，微微晃动间宛如风吹水面起涟漪。
明月刀慢慢抵上碧绿妖晶。
碧绿妖晶的绿光慢慢亮起，越来越强，猛的一敛，瞬间钻进明月刀内。
明月刀闪了闪，又恢复如常。
楚致渊皱眉，从寒玉匣内又取出另一颗妖晶，将其贴上刀身。
随后绿光暴涨，再次笼罩明月刀。
楚致渊神情肃然。
天元诀与地元诀皆运转不休，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吸取大地之力，虚空甘霖，不断的补充楚致渊的消耗。
若非两诀，楚致渊甚至撑不过一刻钟，蕴灵境的修行消耗极巨。
萧若灵一手托腮，深邃明眸紧盯着楚致渊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邹芳站在不远处警戒。
“叮……”忽然一声清鸣。
明月刀轻轻颤抖着，挣扎着，仿佛要挣出楚致渊的手掌。
楚致渊松开手掌。
明月刀悠悠浮起，刀身在不断的颤抖着，光芒一闪一闪，一明一暗。
萧若灵瞪大明眸。
她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仿佛一只强大妖兽正在慢慢苏醒。
她忍不住想后退，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对危险的退避。
楚致渊脸上布满笑容。
这明月刀果然强横，与十二柄飞刀是截然不同的层次。
明月刀从颤动中慢慢恢复平静，刀身不再明灭不定，柔和的光芒恒定不变。
它静静悬在三米高的虚空，散发柔和纯净光芒，乍看宛如水中明月。
“明月刀……”楚致渊感慨道：“果然不愧是明月刀。”
他扭头看向萧若灵：“这柄刀应该是来自天外。”
他刚才蕴灵的过程中，隐约有一丝感觉，感觉到了天外异力的气息。
这明月刀应该是来自天外。
“它从秘境得来，想必秘境也有天外之物的。”萧若灵道。
楚致渊点头。
秘境与天外的联系比这个世界与天外的联系紧密得多。
至少妖兽能飞升而去。
萧若灵感慨：“你这琉璃刀经也好厉害，只是第三境吧？”
楚致渊颔首：“第三境，下一步是化灵境。”
“化灵境是练什么？”
“化灵其实是蕴刀意，是炼己，借刀之灵来练自己之灵。”楚致渊道：“做到真正的人刀合一。”
他先前并不明白，一直好奇，此时蕴灵练成，自然而然便明悟化灵之妙。
琉璃刀经乃双炼之法，人与刀皆炼，先练刀，再利用刀来炼己，最终踏入魂魄永固之境。
而化灵，其实是凝聚刀意，凝聚刀势，与刀合一，施展起来威力更强。
他想了想，闭上眼睛。
萧若灵静静注视着他。
敏锐的直觉清晰感受到他的变化，他整个人仿佛渐渐凝聚为一柄刀。
先是一柄锋利的刀，再是一柄宝刀，渐渐化为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刀。
第354章 告状
楚致渊睁开眼时，双眼迸射寒光，宛如两柄飞刀射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偏头避开。
即便如此，还是心神震荡，脑袋一阵剧烈疼痛。
楚致渊迅速收敛目光。
看到她露出的痛苦神色，忙握住她玉手，送过去一缕气息，平息她的痛苦。
“呼……”
萧若灵吐出一口浊气，疼痛缓解，玉脸仍旧苍白。
楚致渊歉然道：“没能收住，……可好一些了？”
“不要紧了，这化灵太厉害了吧？”萧若灵惊奇：“竟可伤人于无形。”
楚致渊笑着点头。
这化灵境的强横超乎自己想象。
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精神强大，远远胜过常人。
其实到了这个境界，便隐约有了大宗师的路数。
借助琉璃刀的灵性，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将精神力由散凝为刀意，能够伤人魂魄。
大宗师的精神力更柔和，更防不胜防，却如狂涛怒浪，能把人压垮却不会直接伤人。
化灵境的刀意则直来直去，能够伤人，却没大宗师那般精妙与变化。
楚致渊跃跃欲试。
不知自己如今对上大宗师，能不能硬碰硬，能不能伤到大宗师。
“那你跟人比武，已经不必用刀，直接以目光便能伤人。”
“太耗神。”楚致渊笑道：“反而不如用刀省事。”
萧若灵点头：“用来偷袭最有奇效。”
想想就知道，刀意伤人，用的必是精神力。
大宗师的精神力强，大宗师之下之人，精神力很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