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点点头：“我会拒绝，……现在城内流传的谣言，正好当成拒绝的借口。”
“……这倒也是。”祝采芙忽然露出笑容：“没想到这谣言还挺有用。”
楚致渊笑道：“祝先生你过虑啦，妙真也别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皇祖父那边不会如此的。”
祝采芙哼一声：“当皇帝的心思，谁能揣测得到？”
楚致渊笑道：“大贞皇帝能强迫十八殿下，皇祖父却不会。”
“但愿来得及吧。”祝采芙叹气。
楚致渊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邹芳的禀报：“世子爷，黄总管带着圣旨来了。”
楚致渊看向祝采芙。
祝采芙摆摆手：“先去接圣旨。”
楚致渊笑道：“那祝先生先别走，皇祖父的圣旨应该跟此事有关。”
“行。”祝采芙答应。
楚致渊来到了外面。
黄诚带着两个红袍太监在前厅，正被冯锡陪着喝茶。
看到楚致渊过来，黄诚抱拳呵呵笑道：“世子爷，恭喜了。”
楚致渊笑道：“喜从何来？”
他目光已经投向了一个红袍太监端着的檀木盘上。
盘上蒙了金色绸缎，彰显尊贵。
黄诚揭开金绸缎，将圣旨双手捧起，端给楚致渊。
楚致渊双手接过来，徐徐展开，随即露出笑容：“皇祖父英明！”
黄诚笑道：“皇上确实英明，那世子爷，奴婢便告辞了，这圣旨便劳烦世子爷前去四方馆给大贞十八公主殿下宣读。”
“交给我便是。”
楚致渊抱拳相拳。
第391章 加封
楚致渊重新回到听涛院，带着圣旨过来的。
祝采芙看到了圣旨的内容，惊奇的道：“加封妙真为嘉宁公主？”
楚致渊笑道：“大景的嘉宁公主。”
“这……”祝采芙怔然。
楚致渊道：“祝先生，大景的嘉宁公主，自然就不必与我成亲了。”
“这……”祝采芙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一招。
这么一来，程妙真便成了大景与大贞两朝的公主。
加封的公主，那也是公主，与公主享受同样的待遇与尊荣。
好像还没听说过哪一位女子，同时成为两朝的公主。
史无前例。
所以让她惊讶疑惑。
楚致渊笑道：“恭喜十八殿下，除了公主封号，还有公主府赐下，便在前面两条街。”
这次可不是闹虚的，不是只有一个虚名。
而是真正的加封。
有公主正式封号，公主的一切待遇也随之而来。
不仅有公主府，还有俸禄，甚至还有封地，还有护卫名额。
待楚致渊将其中的门道一解释，祝采芙惊奇的道：“大景皇帝也忒大方了吧？”
“也算是一点儿补偿吧。”楚致渊道：“皇祖父心善。”
其实是为了名声，拉拢民心民意，避免此事惹起非议，损失皇室的威严。
祝采芙摇头连连：“真够大方的。”
她万没想到，程妙真会受到如此的厚待，如此恩宠。
“祝先生，先过去宣旨吧，也让十八殿下早早安下心。”楚致渊笑道。
祝采芙忙道：“对对，赶紧过去让妙真高兴高兴，她是愁坏了。”
有了这道旨意，便不可能成亲了，毕竟她可是公主。
同为皇室，还差了一辈，怎么可能结亲，这一桩联姻不解而解。
程妙真静静看着这卷圣旨，神情波澜不惊。
楚致渊好奇的打量她。
她真这般平静？
难道真萌生了死志？
或者说，是因为她修行的心法缘故，不会心生波澜？
他一边思索，一边洞照。
祝采芙兴高采烈的道：“妙真，这回算是彻底解脱啦，皇上那边再怎么逼也没用啦！”
程妙真轻轻点头，看向楚致渊：“多谢世子。”
楚致渊笑道：“都是皇祖父英明万里。”
程妙真看向皇帝方向，抱抱拳：“要谢皇上宽宏大量，气概如海。”
先是假装刺杀，再是假装自杀，每一桩都是弄虚作假。
大贞皇帝那边才是正常反应，训斥一顿。
大景皇帝不但不报复，反而加封了公主。
这便是以德报怨。
即便是看在楚致渊的颜面上，也不至于如此恩宠吧？
更何况，这也无形中折了楚致渊的脸面，看看外面的谣言便知一般。
谣言为何能盛传如此之快，也是因为人们相信。
楚致渊笑道：“殿下不必心怀疑虑，其实这也是为了扫去市井中的谣言，也算是维护我的脸面了。”
“……世子，我……”程妙真迟疑。
楚致渊摆手笑道：“我知道殿下的意思，也明白殿下的感受，我们是一样的境况。”
“……不是因为是世子。”程妙真轻声说道。
不管碰到的是谁，自己都会这般选择，终生不嫁人。
既是为了修行，也是为了清静。
楚致渊笑道：“我明白，殿下也不必心怀愧疚，纵使殿下不行动，我也会阻止这一次联姻，说起来我反而是偷懒了，省事儿了。”
祝采芙已经在不知不觉时退到一旁，不见了踪影。
两个美丽丫环也退了下去。
院内小亭里只剩下了两人。
楚致渊打量着四周，心下好奇，这程妙真的心绪当真是稳。
纵使是刚才，仍旧维持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好像万事不荧于心，不能撼动心绪不能摇动心志。
他判断这不可能是修养，而是源自于她所修的心法。
楚致渊道：“殿下是准备留下，还是准备返回大贞？”
“……还不知道。”程妙真轻蹙修眉，轻轻摇头。
她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大景的公主，嘉宁公主。
楚致渊道：“回大贞的话，可以回到父母身边，想必更安稳。”
程妙真沉吟。
楚致渊道：“留在大景的话，更清静一点儿，但难免会孤独冷清。”
程妙真明眸闪动，轻轻点头。
楚致渊已然看到了她的答案。
她决定留下。
宁肯过清冷独孤的日子，而不想回到父母身边。
楚致渊暗自摇头。
看来这一次，她被父母伤得很深，尤其是皇帝。
想想也知道，大贞的公主有几个，为何非要选她？
怎能不气愤不伤心不失望？
一怒之下，不再回去，也不算反常。
“当然，你可以在大景与大贞之间来来去去的，没人会强迫你留在哪里。”
“嗯。”
“其实半年留在大景，半年回去大贞，这也不错。”楚致渊笑道：“两边轮流着住，能保持新鲜感。”
程妙真露出浅笑：“这倒是好主意，就是太过折腾了。”
楚致渊笑道：“那些王府配备的护卫们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活动活动也挺好。”
程妙真笑容浅浅的：“我会好好想想的。”
“那先去公主府吧，距离这里不远。”
……
嘉宁公主府位于庆王府大街南边的两条街上。
楚致渊带着他们来到公主府，从此之后，这座公主府便属于程妙真。
她可以选择住在四方馆的大贞馆，也可以住在公主府。
楚致渊看得出，她还是要住在四方馆，暂时没有住进公主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