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蒙,刀法胜过金刀宗的几乎没有。
除非那些无法练成的远古传承。
他们议论了好一番却毫无结果,反而越发的好奇。
如果是其他的奇遇,好奇一下便过去了,谁都有奇遇谁都有秘密。
可这一招刀法让他们无法忘却,一直在脑海里回放着,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清晰。
他们散去之后,各自回去打听。
楚致渊与三女随意去一家酒楼吃过饭,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返回四方馆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四方馆大景馆内。
一个是英俊青年,另一个是魁梧壮硕中年。
楚致渊自然是认得这英俊青年,大蒙的七世子李碧阳。
楚致渊看这一代的世子,也就这个李碧阳有些大宗师之相。
其他的世子,在他看来都差点儿意思,资质不够,如果没什么奇遇很难踏入大宗师。
魁梧壮硕中年自报家门,踏云铁骑千夫长秦广河。
李碧阳笑呵呵的,抱拳道:“前辈,我们是奉旨听调,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楚致渊颔首,看向千夫长秦广河。
秦广河魁梧如熊,堪与郭驰相提并论,两人站在一起难分轩轾。
秦广河相貌粗犷,双眼炯炯,却又透出几分憨厚。
“那往后便要辛苦你们了,各能调动多少人手?”
李碧阳笑道:“禁军可调动五百。”
秦广河声如闷雷:“踏云铁骑可调动千人。”
楚致渊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够用了。”
“前辈,我们是去围剿邪宗总坛?”
“嗯,去破掉邪宗各处的总坛,禁卫们可练有阵法?”
李碧阳摇头:“禁卫专注于提升修为,单打独斗为主。”
楚致渊道:“碰上有高手入侵,禁卫只凭武功阻拦?”
“是,禁卫还是讲究武功强弱,与军中不同的。”
“原来如此,”楚致渊颔首:“那就传递消息,跑跑腿做一些杂活吧。”
“……是。”李碧阳无奈点头。
禁卫向来都是地位极高,非富贵子弟进不了禁卫。
现在却是被鄙视被小觑了。
偏偏没办法,现在是楚致渊为尊,一切要听他的。
这是皇上的旨意,自己如果不听吩咐而自行其事,必然会被楚致渊告一状。
而从皇宴上表现出来的,便知楚致渊与皇上关系密切,远远超过一般的朋友。
他如果告状,一告一个准儿,自己与禁卫都要受罚。
别说自己这个世子,便是父王来了,在皇上跟前照样被驯得跟孙子似的。
绝不能出差错,要让楚致渊满意,这是皇上的叮嘱。
他已然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没有因为是大蒙的世子而生出骄矜之心,更没有与楚致渊较劲的心思。
唯有曲意逢迎之心。
楚致渊看向秦广河:“秦大人,破邪宗总坛,全赖踏云铁骑之功了。”
“世子爷吩咐便是。”秦广河沉声道:“我等必全力以赴,绝不拖后腿!”
楚致渊抚掌:“好,我们同心协力,必然大功告成!”
他想了想道:“第一处便定在这里吧。”
他招招手。
邹芳一闪消失,片刻后拿了一个卷轴过来,放到石桌上徐徐展开。
上面是一幅地图,却是山川与河流,看着颇为粗疏。
楚致渊指向一处地方:“这里便是玉鼎宗总坛所在。”
两人凝视着地图,皱眉沉思,想弄清楚这是哪里。
楚致渊指了指:“这是南华江,这是赤玉山脉。”
“原来是这里!”
两人顿时恍然。
他们对视一眼,心情颇为复杂。
这可是大蒙的地图,甚至还有山川河流的详细布局。
这应该是保密的,不能外泄。
如今却在楚致渊的手上。
“这是你们皇上提供的地图,”楚致渊道:“可不是我刺探得来。”
两人顿时松一口气。
楚致渊指了指地图的某一处,缓缓道:“踏云铁骑先要潜行到这一处,静默两天,需要多久?”
秦广河盯着这处地方,默默算了算,沉声道:“五天左右。”
楚致渊看向李碧阳:“世子你们禁卫呢?”
李碧阳道:“禁卫也需要潜伏靠近?”
楚致渊颔首:“都要悄悄靠近,不能让他们发现,一旦发现有人便要封口。”
“封口……”两人脸色微变。
楚致渊道:“不必非要杀人,只要封了口便是,所以尽量晚上行军,或者避开人群。”
“是!”
两人缓缓点头。
楚致渊笑道:“这玉鼎宗不算是最难攻破的,应该难不住我们,但邪宗行事往往极度危险,还是要有所准备!”
他看向李碧阳:“尤其是禁军,最好灵动一些。”
“……是。”李碧阳顿时明白了楚致渊的意思。
这是让禁卫尽量机灵一点儿,保命为主,别丢了性命。
硬活脏活交给踏云铁骑做。
他能明白楚致渊为何如此。
禁卫都是些权贵之后,损失一个都影响巨大。
太多的损失,会影响朝廷的政策走向。
楚致渊道:“我们第六天早晨,在这里汇合,行动吧!”
两人抱拳告辞离开。
楚致渊盯着地图上圈出来的地方,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玉鼎宗应该最先灭掉,它们是最难灭的邪宗之一。
能破掉玉鼎宗的总坛,剩下的总坛就没那么难了。
他正在沉思,邹芳忽然轻声道:“世子爷,那位赵公子来访。”
楚致渊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赵荣飞大步流星的进到院内,抱拳兴奋的行礼:“世子。”
楚致渊笑道:“看来是胜了。”
“大获全胜,好一招白虹式,无人能敌!”
他觉得这一招威力强横,可真正动手之后才知道如此强横。
孟庚白不敌自己,那意味着这一代的真传自己第一。
第572章 确定
楚致渊笑道:“这种滋味很美妙吧?”
“是,很美妙。”赵荣飞感慨。
他很喜欢这种滋味。
楚致渊摇摇头道:“但这种滋味,却未必是好事。”
赵荣飞一怔。
楚致渊道:“你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是无敌于天下呢,还是别的?”
赵荣飞沉吟不语。
他忽然之间有些迷茫。
自己是为什么修行呢,是为了无敌于天下呢还是别的?
好像只是变得更强,然后拜入了金刀宗,再拼命修行,不知不觉成为真传弟子,仍旧在拼命修行,想要变得更强。
变强,更强。
这种念头一直在催动着自己,但到底为了什么而变得更强?
是因为小时候受欺负,还是因为父亲早逝,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渴望变得更强保护自己母子?
他一时之间,陷入沉思中,一直在追问自己,不断的追问。
越追问越是迷惘。
楚致渊看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笑着摇摇头。
这其实是大多数人的通病,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地。
只知道往上走,不断的往上,却不知自己的终点。
所以行事不够坚定,而这种坚定却是踏入大宗师所必须的。
这是他反复的揣摩得出来的一点儿感悟。
半晌过后,赵荣飞醒过神来,脸色已经苍白。
先前的志得意满已然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