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孙悟空听到这话,顿时摇头说道:“叔父这般恶趣,日后只怕不好找婶子了。”
观音菩萨笑道:“这不要你操心,你好好保唐僧西天取经才是正事。”
望舒问道:“你叔父是灵台真君?”
孙悟空点头道:“不错。”
望舒愣了一下,又问道:“不对,不对!灵台真君是个人,怎么与你这猴儿成了叔侄?”
孙悟空道:“先天不是亲戚,后天还不许认亲吗?”
“哦...”望舒恍然大悟,旋即笑了笑,朝孙悟空拱手一礼道:“齐天大圣果真名不虚传,一身伟力三界无敌,贫道是真服了。只是此番多有得罪,还请大圣见谅。”
说完,望舒深深一拜。
孙悟空听到这话,心里的气霎时消了,摆了摆手说道:“既然道友本无恶意,只是要与俺老孙比个高低,没伤我师父师弟,俺老孙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此篇就揭过了吧。”
望舒闻言道:“多谢大圣。”
说完,望舒立时挥手撤了佛窟结界,然后对孙悟空道:“大圣,唐长老、惠岸行者与你三位师弟都在佛窟中,你去找他们便是。”
“好。”孙悟空点了点头,然后收了金箍棒,纵身飞入了浮空之中。
孙悟空离去后,望舒当即又朝文殊、普贤、大势至、孔雀大明王四位菩萨躬身一礼道:“四位菩萨,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四位菩萨微笑道:“无妨。”
接着望舒又朝观音菩萨拜谢告罪,观音菩萨并未见怪,只是笑着问道:“道友此间事了,要往何处去?”
望舒想了想,然后拱手道:“还请菩萨告知灵台真君所在,我去投灵台真君。”
观音菩萨笑道:“南瞻部洲长安城外,拙仙苑中。”
望舒闻言,再次拜道:“多谢菩萨。”
说罢,望舒退后一步,朝观音菩萨五人拱手道:“诸位菩萨,贫道告辞了。”
孔雀大明王菩萨笑道:“走得这么急?不等唐三藏他们出来了吗?”
“不了不了。”望舒连忙摆手笑道,然后拜辞五位菩萨,脚踏青云腾空而起,须臾飞上云霄,化作一道仙光直往南瞻部洲去了。
望舒走后,惠岸行者先从那佛窟中飞了下来,第一时间上前拜见观音菩萨,“师父。”
观音笑道:“没受伤吧?”
惠岸行者已从孙悟空口中知晓了事情的经过,闻言便笑道:“不曾受伤,那人并未伤害弟子。”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且回南海,好生看守道场。”
“遵法旨,弟子告退。”说着,惠岸行者朝观音菩萨和另外四位菩萨行礼告退,然后便驾云回南海珞珈山去了。
其后观音菩萨与四位菩萨驾起祥云,飞上天空,正好孙悟空几人带着唐僧飞了下来,落到地上后唐僧立刻带着众弟子拜见五位菩萨。
“弟子玄奘,多谢诸位菩萨救困解难。”唐僧大礼见拜后说道。
观音菩萨笑道:“三藏,取经之路虽磨难重重,但也是一番历练,尔等务必持之以恒,常持戒律,永保佛心,祝尔等早日到达灵山,取得真经。”
唐三藏躬身拜道:“弟子谨遵菩萨教诲。”
接着观音菩萨有又一一嘱咐孙悟空、小白龙、猪八戒、沙和尚四人,要一心一意保唐僧取经,将来必得正果。
四人躬身拜道:“菩萨真言,我等谨记。”
随后观音菩萨便与文殊、普贤、大势至、孔雀大明王四位菩萨腾起祥云,直往灵山去了。
...
长安城,应国公府。
杨氏看着眼前摇头叹息的大夫,身子微微一颤,眼泪霎时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位大夫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一身道袍清净微明,面有慈悲之相。
“孙大夫,我家小姐还有救吗?”一旁的女管家问道。
孙大夫再次摇了摇头,然后朝杨氏说道:“贵千金得的不是寻常病症,唉,药石无医...”
“真的没救了吗?”杨氏抹着眼泪道:“她才七岁呀,孙大夫,你是我们大唐最有名的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孙思邈轻捋长须,片刻后说道:“实不相瞒,我看贵千金面有煞气,神元不通,这是‘压魂’之症,须找高人方可救治。”
“压魂之症...”杨氏喃喃说道。
一旁的女管家问道:“先生,是否要请道士或和尚做法?”
孙思邈道:“压魂之症不是撞邪,而是有神灵之物压住了贵千金的魂魄,起坛作法没有作用,需要找得道高人救治。”
杨氏闻言,连忙问道:“先生便是得道高士,先生若能治好小女,不管多少金银我都能承受。”
孙思邈笑道:“夫人误会了,这并不关金银钱财的事,我也并不是什么高人...”
说到这里,孙思邈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倒是知道何处有高人,你们可带贵千金去登门拜访,若是贵千金命不该绝,那位高人自能救她。”
听到这话,杨氏连忙拜道:“还请先生指点。”
孙思邈笑道:“长安城北郊外枫晚林拙仙苑,里面住着一位高人,贫道数日前曾得他指点过道法,受益良多,他也定有救治贵千金的能力。”
杨氏闻言不禁连连拜谢,接着又命人取来一千两银子奉上孙思邈。
孙思邈见状抬手一挡,说道:“无功不受禄,贫道未治好贵千金的病,便不会收这些钱财,告辞。”
说完,孙思邈拱手告辞,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看着孙思邈离去,杨氏感叹了一声‘真高士也’,然后便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然后叫来几名丫鬟说道:“快,你们去把照儿抱上马车,我们这就出城。”
丫鬟们连忙领命,然后快步朝那位名‘照儿’的小姐的闺房走去。
不多时杨氏带着昏迷不醒的小姐上了马车,同行的有四名家仆和两名丫鬟,管家则留在府中主持家事。
这辆马车四角各有一个玲珑灯笼,灯笼上面写着‘应国公府、武’这四个字。
随着马车驶出长安城,一路向城北而去,约行了三十六里路后,终于来到了枫晚林中,又在林中行了片刻后,终于来到了一座清幽雅致,简朴大气的别苑外。
杨氏得了仆人禀报,立时走下马车,来到别苑前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别苑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拙仙苑。
杨氏满脸激动欣喜地道:“拙仙苑,孙先生所言便是这里了。不愧是高人隐居之地,果然有一股仙气。”
此时一名仆人上前道:“夫人,我去叫门。”
“且慢,不可冲撞高人,还是我亲自来吧。”杨氏连忙拦住了仆人,然后整理衣裳仪容,接着正色上前,虽然眼前别苑正门大大敞开,但杨氏还是来到门前躬身一拜道:“应国公府,嫠妇杨氏,特来拜见高人,恳请高人垂恩一见,感激不尽。”
拙仙苑内的书阁中,庄衍朝一旁正在制作花灯的望舒说道:“有人来了,去接待一下。”
望舒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在那里镌刻玉简的庄衍道:“我说你招几个侍女丫鬟行不行?怎么啥事都使唤我呢?”
庄衍头也不抬地道:“快去,莫让人家久等。”
望舒只得起身说道:“哦,那你别动我灯笼啊,我好不容易才做得这么精致,还有一半没完成呢。”
说完,望舒迈开脚步走出书阁,一路穿廊过院,来到了别苑正门前。
第205章 去矣人皇气,逍遥道家身
当望舒出现在杨氏眼前的那一刻,杨氏骤然间恍惚了一下。
她早年不嫁,半生礼佛,一直到四十四岁才嫁给应国公武士,礼佛之心是极为虔诚的。
而望舒恰好有一副观音菩萨的面相,和大唐境内有名的佛寺、道观里的观音神像、画像都极为相似。
所以只这一眼便让杨氏心生敬意,更是对孙思邈的话深信不疑,“世间竟有这般像观音菩萨之人,孙先生果是高人。”
杨氏连忙拜道:“应国公府,嫠妇杨氏,因小女患病昏迷不醒,遍访名医亦不能治。后经孙真人指点,特来仙府拜访求医。”
望舒听完微微一讶,先拱手还了一礼,然后问道:“哪位孙真人?”
杨氏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是孙思邈孙真人,他说此前曾得此间一位高人指点道法。”
“哦。”望舒微微颔首,那时应该自己还在西牛贺洲,所以不知晓此事。
想到这里,望舒转身说道:“既如此,那边请进吧,病人在哪里?”
杨氏连忙说道:“在车上。”说完便朝丫鬟们道:“快,将照儿抱下来,给这位真人看看。”
杨氏的这个女儿姓‘武’名‘照’,今年正好七岁。
当丫鬟们将七岁的武照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一旁的家仆立刻取来一张步辇,将武照放在上面,抬到了望舒面前。
望舒定睛一看,步辇上的那个女孩粉妆玉琢,玲珑可爱,虽陷于昏迷之中,但一双峨眉间却透着一股英豪之气。
望舒只看了一眼,便对这个女孩十分中意,她当即上前将手按在武照的额头上,只见一道仙光在她手中亮起,瞬间将武照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看到这一幕,杨氏立马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惊骇地看着。
而一旁的那些家仆和丫鬟们则纷纷吓得跪在地上,满脸虔诚,口中无声呢喃着。
须臾之间,仙光收摄,望舒抬起手来笑道:“原来是被压了魂魄。”
听到望舒说话,杨氏连忙跪在地上拜道:“请真人大发慈悲,救我女儿。”
望舒笑道:“都跪着做什么?起来吧,我先试一试。”
杨氏闻言连声感谢,旋即便见望舒结了一个法印,素手朝武照眉心一指。
一道仙光迸发而出,刹时没入武照眉心之中,然而下一刻武照头顶突然出现一道神光,那神光明灭一闪,须臾间便将望舒送入武照体内的那道仙光斥出体外。
同时那神光扩散开始,‘轰’地一声便将望舒震飞出去,而杨氏等人只觉一阵劲风扑面,那神光却并未对她们造成任何伤害。
但望舒就不同了,那神光打在她身上后不仅将她震飞了出去,还伤到了她的佛魔真身。
望舒身上突然腾起一股雷火,烧得她皮焦肉烂,望舒吓得赶紧收了佛魔真身的力量,转而以太阴之力护体,这才化解了神光,熄灭了雷火。
杨氏等人被方才那一幕吓得愣在原地,直到望舒衣衫残破,一身焦黑地走了过来,杨氏这才回过神,赶紧上前问道:“真人,您没事吧?!!”
望舒吐了口黑烟,淡然摆手道:“没事,区区雷火而已。”说完满头青丝中也散出一股黑烟。
杨氏有些疑惑、又有些忐忑地问道:“真人,我女儿她...到底怎么了?”
这又是仙光又是雷火的,自己女儿难道是被妖魔附体了吗?
望舒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武照,旋即说道:“她的情况有些奇怪,先她抬进来,我再请个更高的人来看看。”
“更高的人?”杨氏没反应过来。
望舒笑道:“就是高人中的高人。”
听到这话,杨氏顿时拜道:“多谢真人。”然后赶紧吩咐家仆将步辇抬起,然后带着丫鬟走在前面,跟着望舒进了拙仙苑。
望舒将众人领到听荷轩中,朝杨氏说道:“夫人请先少坐片刻,我去请高人过来。”
杨氏连忙躬身道:“那就有劳真人了。”
望舒摆了摆手,然后迈步走出了听荷轩,不久后便来到了玄清书阁之中。
“高人!”望舒进了书阁,便朝坐在阁中镌刻玉简的庄衍喊道。
庄衍抬头一看,顿时笑了出来,说道:“哪里来的卖炭翁?”
望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焦黑、残破的衣衫,随后说道:“苑中来了一位求医的夫人,她女儿得了压魂之症,我本想查看是何缘由。却不料有神光雷火自她体内飞出,将我肉身烧成这般,如果不是我还有太阴真法,只怕要被烧成灰了。”
说完,望舒又道:“那小女娃粉琢玉砌,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只是她那压魂之症有些奇怪,我治不了她,还是你这个高人去看一看吧。”
庄衍放下玉简和刻刀,起身说道:“你只知她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却不知她身上还有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