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青听到这话之后,轻轻一愣,他猛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望仙居是你开的??!”
他的声音惊讶无比。
“呵呵。”
曾安民笑而不语,随后看了看沈君道:“把门关好,周围这几间包厢都不要接客了。”
“有些问题要问你。”
沈君听到这话,凝重的点头。
随后便站起身,来到包厢门口的小二身边,对其耳边附语几句后,便回来坐好。
“不知权辅兄有何事问愚弟?”
沈君的态度摆的十分端正。
“倒不是多大的事,不必如此紧张。”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二楼的包厢窗户能极为清晰的透过去,看见不远处那悬镜司的高楼。
“我与我父进了京城,酒楼的生意可曾被人欺过?”
他的声音很温和。
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沈君面露微笑,熟练的为曾安民倒上热茶,声音很骄傲:
“那倒是不曾,老爷是去京城升官,大圣朝的兵部尚书,内阁重臣,哪个不开眼的敢将手伸到酒楼里?”
“嗯。”
曾安民满意的点头。
出来做生意,背后要是没个靠山,做个屁的生意。
更遑论还是酒楼这种?
“你可知这次少爷回来,是做什么?”
曾安民对着沈君挑了挑眉。
沈君面色不变,他沉默了一下。
随后认真的看向曾安民道:
“应该是为……黄公一案而来?”
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曾安民对其竖起大拇指:“你比大春聪明多了。”
沈君面色轻轻一滞。
显然,他认识大春。
也与大春交流过。
毕竟当初上岛擒那玄阵司弃徒齐贤林的时候,还与大春更乘过一船。
别的不说,反正对其的智商印象还挺深刻的。
“现在,将你了解到,关于黄元皋的案子一点一点说出来。”
曾安民的脸色也沉稳,他看着沈君道:
“不要带所有的主观意想。”
白子青也面色凝重的朝着沈君看去。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道:
“黄公赴任江南以后,两江郡作为黄公故乡,黄家的动作不多。”
曾安民缓缓点头。
这是在意料之中的。
黄元皋虽然在自己家乡做总督,按理来说其身后的家族自然是狂喜。
但是黄元皋还能撑多少年?
若是其在位时黄家无法无天,一但黄元皋卸任,亦或者失势,那么大圣朝还能容得下你?
再加上你黄元皋在家乡赴任,朝中的所有眼线自然是将你盯死。
建宏帝又不是傻子。
岂能养虎为患?
“黄公也整日深居浅出,很少在衙门之中,更多的是提携后辈。”
“嗯。”
曾安民点头。
只要不是太过分,朝廷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皱眉道:“也就说,他赴任以来,虽然没有做什么利民之事,但也没做什么剥削之恶,对否?”
沈君面色凝重,他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斟酌道:
“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便是如此,至于暗中有无,我也不知。”
“酒楼之中往来商客亦或者本地之民,可有抱怨过什么?”
曾安民来的目的便是这个。
酒楼,是一个极容易获取情报的地方。
“一般官府若是有什么动作,跑堂的小二们都会记下来上报。”
沈君摇头道:“却是不曾听闻任何关于黄公之事。”
曾安民获取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也就是说,他大概率死于谋杀。”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若是沈君没有欺骗自己。
那黄元皋之死就耐人寻味的多了。
一个初来赴任的官员。
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推行其政的事情。
便直接死了……
这背后必是有什么隐情。
“黄元皋入仕以来,也未与何人发生过争执对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没有。”
沈君极为肯定道:“黄公年岁已大。”
这几个字说的很巧妙。
曾安民自然也明白沈君的意思。
黄元皋,已经不想折腾了。
所以他在自己最后为官的这段时间也不会为自己树立什么潜在的敌人。
所以做事极为低调。
从刚刚沈君那几句话里便听得出来。
“深居浅出。”
四个字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嗯。”
曾安民缓缓沉思着。
“案发当夜,你可听到什么声响?”
白子青这个时候插嘴问了一句。
他认真的看着沈君。
沈君对与白子青的态度就稍显恭敬了。
毕竟他与人家还不熟。
“案发之时我在沈府之中,也是第二日也有所耳闻。”
“悬镜司失火,引得众官员前去救火,贼人应该是趁这个时候潜入黄公院中。”
“随后便传来黄公身死的消息,刘郡守便全城搜捕贼人去向。”
沈君的话与卷宗之上描述的大差不差。
曾安民只是略听了一会儿,感觉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便点头道:
“行,先吃饭吧。”
…………
街上。
曾安民与白子青各自牵马,朝着悬镜司的方向而去。
东方教。
黄元皋。
杀人凶手。
曾安民感觉一条线索缓缓的从自己脑海之中拼成一快拼图。
只是,却还差两个重要的拼图。
因为他现在还差一个重要的情报。
贼人杀黄元皋的目的。
也就是杀人动机。
卷宗上写的像是黑猫武夫“为民除害”
但是方才与沈君聊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