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第38节

  他不动声色的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卷宗,目光缓缓落在卷宗之上。

  卷宗第一页便是清晰的七个大字【金太平船商从子杀婶案】

  金太平。

  两江郡最大的船商!

  从子,便是侄子的意思。

  上面的日期标注的很清楚,三个月前的案子。

  光从日期之中就能看出这案子的棘手。

  若是普通案件,怎么可能会耽搁三个月?

  “呵呵,有点意思。”

  曾安民看着手中的卷宗,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眼前这个许云峰……是敌非友!

  悬镜司名义上是朝廷建立,辅佐总督的部门。

  但实际上却是隐隐分成三派。

  第一便是为父亲赴任四年来培养的嫡系。

  第二是江王府这些年渗透进来的爪牙。

  第三则是中立派。

  从刚才的接触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许云峰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儿子。

  若他是父亲的嫡系,绝不会上来就给自己搞这么个案子。

  同样,若是中立派的话,想摆脱烫手的山芋也会给自己两天的时间先让自己熟悉业务再说。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许云峰,应该是江王府那边的人!

第32章 疑云重重

  “如此便不多叨扰了。”

  许云峰见曾安民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卷宗上,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嘴角那两撇胡子,便告辞而走。

  ……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许云峰的背影。

  老爹将自己安排到悬镜习当左典吏,绝不是一道闲棋。

  “金太平,沈家……”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那本卷宗,心中微微明了。

  这个案子与江王府有脱不开的干系!

  里面很有可能藏着江王府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是什么秘密呢?

  曾安民的心中来了兴致。

  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卷宗,目光闪着沉思,一言不发。

  整个案子的细节卷宗上都有。

  “当今的沈家族长,名为沈留。年许四十一,在案发十五天之前得了痨病病死。”

  卷宗对沈留的记载很详细,他年轻时好勇斗狠,后来接管家族生意才老实下来,随家族的船队走南闯北闯下过名号。

  案子的关键点是:

  沈家全族为这沈留办丧时。

  沈留的遗孀沈氏为其在堂前守孝时被害。

  “寅时一刻,从子沈君喝醉进入堂中欲与叔父守孝,寅时三刻仓皇而出。”

  从子,便是侄子的意思。

  “卯时一刻,门外奴仆进入堂内,遗霜沈刘氏死于窒息。尸身脖颈有指痕,手握沈从君玉佩。”

  “悬镜司赤衣郎于翌日辰时从子沈君于教坊司捕获。”

  “入得诏狱三日,沈君对杀婶一案坚决不认,案子便这么耽搁下来。”

  骤看,这是一份清晰明了的卷宗。

  上面不仅详细记载了沈刘氏的死亡状态,还将每一个人的供词都罗列的十分清晰。

  但在曾安民看来,每一个字都禁不起细细推敲。

  他抬头,目光望向窗外,声音喃喃:

  “沈君杀婶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整个卷宗里,所有东西都记载的清楚,却唯独这个作案动机没有明示。

  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沈君在杀了婶子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跑,而是去教坊司?

  怎么?现在流行杀人之后去嫖娼?

  扯淡。

  曾安民丹凤眼微微眯起。

  沈家船商在两江郡之中占据着很重要的经济地位。

  而沈君在沈留死后,便是金太平船商的唯一继承人。

  若这个案子处理不好……

  曾安民缓缓抬头,眼眸深邃而幽然。

  那恐怕牵扯到的东西就多了。

  不过,曾安民看着那密密麻麻小字的卷宗,嘴角微微上扬。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破案。

  ……

  诏狱之中。

  曾安民看着面前一脸惨白,躺在草堆之中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犯人”面沉似水。

  那人一袭囚衣乌漆嘛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堆之上。

  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还表明他没有死。

  此人正是沈君。

  能看得出来,没少受拷打。

  悬镜司诏狱,进来便等于丢了半条命,这话绝不是虚言。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衙役。

  他虽年幼,但身蕴浩然正气,举手投足之间已颇具威仪。

  “把他放出来!”

  “是。”

  两个赤衣郎极为恭敬的打开牢门,如同丢死尸一般,将那年轻人从地上拉起。

  “嘭!”

  年轻人被扔在地上,任由惯性带起身体,整个身子都是软趴趴的。

  这个时候曾安民才看清楚他的脸。

  双目无神,浑身血乌,面容麻木。

  “沈君!”

  曾安民低头沉声对其淡道:

  “本官乃新任左典吏,你杀婶一案,本官有意重审,你要如实招来,不得有半点容私!”

  声音中气十足,颇有一种青天大老爷之相。

  听到他的话,地上的沈君先是一顿,随后艰难的转目朝着一旁的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面容沉静,与其对视。

  他从沈君的眸中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

  麻木,坚韧,倔强……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行得正坐的端,婶婶不是我杀的。”

  沈君这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但每一个来查他的官员都会照例再对他用一遍刑具。

  他也早已习惯。

  “嗯。”

  曾安民面无表情,坐在官吏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从老爹那顺来的玉扳指,良久之后,沉声问道:

  “本官要问的便是那夜在灵堂之中,可是只有你婶婶一人?”

  沈君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他脸上尽是苦涩。

  每一个来问的官员都是先问的这话。

  “是的。”

  沈君回答的很流畅。

  “在灵堂之中,都发生了什么?”

  “你的玉佩为何会落入她的手中?”

  曾安民只是看了一遍卷宗,对案子的了解并不透彻,现在他要从沈君的口中再得出一些信息。

  当然,沈君作为嫌疑人,口中的话肯定不能全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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