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上头不是叫我们未雨绸缪么,可在我看来,都是说的轻巧,再怎么未雨绸缪,还能找出几个能便捷使用的九重天通道?隐元会的这三个九重天通道,卡得是刚刚好。”
“且看看再说吧,隐元会哪有那么不堪。”
“但愿如此。”
双方的对话结束,各自离开,王武这才小心查看四周。
就见此地应该是一个库房,因为四周还有更多的同样标准的箱子。
有五只箱子已经开启了三灾演化封印,明显是准备运回修仙界的物资。
还有十二只箱子是打开状态,三灾演化封印关闭,显然是从修仙界那边运过来的物资,已经被取走。
总之,这是很好理解的,宛如港口的集装箱运输,来往返回,总不能走空。
王武也不急着离开,先观察空置的箱子,再综合之前待过的那个箱子,大致就能确定了,从修仙界运过来的物资很杂,不过都偏向常用的物资。
比如纯度极高,明显是完成了精炼的玄冰,直接切割成100×100的立方体运送过来。
还有同样纯度,同样大小的玉石。
数量更多的青石,玄铁,还有一个箱子运输的竟然是纯水。
似乎在天外天,这样的满足日常所需的物资极少。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添头,如返程凑单一样。
真正重要的是从天外天往回运输的物资。
所以能是什么呢?
王武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钻入那五个开启了三灾演化封印的箱子去查看。
不要节外生枝!
接下来他在这密封的库房内又等待了半日时间,直到此地的防护大阵再次开启,四个太乙鱼贯而入,其中为首者便是那个古师兄,他是库房管理者,一个有些清瘦的老者,实力是太乙七阶。
余下三个太乙似乎是来上缴物资的。
有一个太乙颇有些灰头土脸,焦头烂额,很是狼狈,腰间悬挂的护身仙符都没了,身上还有阳雷残留。
他进来之后,就一屁股坐下,不管不顾的取出一枚仙丹稳住伤势,接着又给自己周身各处贴了三张仙符,抓紧时间入定调息。
其他几个太乙都见惯不怪,直接与那古师兄交割。
而不出王武所料,他们交割的物资,都是极其危险,但也极其珍贵。
那第一个太乙是八阶的实力,给王武的感觉至少是霜君那一级别的高手,深不可测。
他神情淡漠的取出一块古怪的巨石,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孔洞,里面有怪异的风声呜呜作响。
这是邪风?不对,不仅仅是邪风,这样的邪风王武从未见过。
怎么说呢,修仙界之中的邪风,就像是驯化了的狮子老虎,虽然还是危险,但实际上已经能够被规则约束着。
眼前这八阶太乙带回来的邪风数量虽然少,真正有价值的是那块孔洞巨石,可那少许邪风,真就让王武感受到了一种张牙舞爪的野性。
就是那种谁和你玩,要么死,要么同归于尽!
非常狂野,非常危险。
王武甚至觉得,9999点的邪风抗性都未必能扛得住。
“15级风髓,整体良好,可定价1500万缕人间五气,或兑换500点仙盟贡献度,于师兄,你如何选择?”
那古师兄很是恭敬的问道,明显对眼前这个太乙相当畏惧以及敬畏。
“仙盟贡献度。”
那于姓太乙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目标很坚定。
“好!”
那古师兄点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于师兄好大的毅力,就要凑够兑换四阶筑基法阵的贡献度了吧。”
“没错,就快了!”
那于姓太乙没有否认,甚至神情都略有舒展,显然是看到了曙光。
“于师兄威武,我等远远不及,于师兄自从十万年前加入我万象仙盟,为仙盟立下赫赫战功,目前仙盟贡献度高居第一,我听说神君都对你赞誉有加呢,未来若能拜入神君门下,还请于师兄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多多照顾我等啊!”
那古师兄陪着笑,是真的羡慕,也真的佩服。
传说中的四阶筑基法阵啊,这是踏上大罗最重要的根本。
那于姓太乙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交接完毕,转头就走。
等那第二位太乙上前交接,取出来的却是一颗诡异的苍白火球,里面全都是苍白之火,但却又带了一丝丝的鲜红,宛如血液流淌。
不过这个苍白火球在品质上仍旧比不上那15级风髓的。
“10级阴火球,可定价50万缕人间五气,五点仙盟贡献度,姜师弟,你当如何?”
“我选人间五气,是万万学不来那于师兄的。”那姜师弟笑道,他不过太乙五阶,而那于师兄乃是整个万象仙盟都数得着的存在,堪称半步大罗下的第一,也就在万年前惜败隐元会的霜红叶一招。
当然,现在据说霜红叶已经受伤,境界不稳,早已不是于师兄的对手。
“姜师弟打算回修仙界?”
那于师兄就问道,顺便等一下那个还在调息的倒霉太乙。
“是啊,我准备去一趟玄天宗,看看能不能闯过他们的问道宫与太虚幻境,以便进入玄天神殿试炼一番,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
“那我倒要恭祝姜师弟心愿得遂了。”
“多谢多谢!”
那姜师弟又寒暄几句,也转身离开。
而那第三个被阳雷轰击的倒霉太乙却还在调息,那古师兄也不急,就静静等候,大约半个时辰后,那倒霉太乙才缓缓站起,先拱了拱手,“古师兄,幸不辱命,我把那雷鸟给你抓回来了,哈哈!”
闻听此言,那古师兄也忍不住惊喜,“太好了,几级雷鸟?”
“九级!”
“好!太好了,赵老弟,这次我承你的人情,没得说,我按市价三倍购买。”
“古师兄不必如此,曾经你对我多多照顾,今日不过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就是最近小弟碰上了一点麻烦,还希望古师兄助我。”
“唔,什么麻烦?”那古师兄捋了捋胡子,态度微妙。
那倒霉太乙此时却凑上前,秘语一番,听得那古师兄眉头紧锁,“不妥,万万不妥,赵老弟,你不必再说,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就当没听见!”
那倒霉太乙见此,却并不在意,而是又密语一番,这一回,那古师兄真是被惊得都连退三步。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古师兄,想想你们万象仙盟的于成虎,他辛辛苦苦,为万象仙盟在天外天厮杀十万年,立下多少功劳,经历多少风险,这才刚好凑够兑换四阶筑基法阵的贡献度,但是试问除了他这种心志坚毅,且天赋极高的存在,谁还能做到?古师兄你扪心自问,你能比得上于成虎?十个你绑在一起,也不是于成虎的对手。”
“这也就意味着,你此生几乎没有机会获得四阶筑基法阵。”
“想想吧!你破坏的仅仅是万象仙盟与隐元会的关系,何况这事儿未必能追溯到你头上,之前隐元会的那个九重天通道,到现在不也没有追查出问题吗?”
“不瞒你说,或者你自己也清楚,天枢仙盟与隐元会现在已经是互相捅刀子了,你觉得骇人听闻,那是你没有亲历其中,你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而且也不止找你万象仙盟一家,我们是广撒网,豁得出去,天枢神君直接用四阶筑基法阵来下血本,古师兄你不要再迟疑了,等隐元会剩下那两个九重天通道被别人给抢先毁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第522章 天外天一日游
王武在暗中听到此处,也不禁咋舌不已。
这位天枢神君真是豁出去了,四阶的筑基阵法都敢往外拿,只为了击败隐元神君,这在一个阶级完全固化的修仙界里,这是做大死啊!
所以这一刻,王武想的不是怎么去利用这件事发起反击,或者去暗杀这个赵老弟,亦或者贪图天枢神君的四阶筑基法阵,反过来炸掉隐元会的九重天通道。
他只觉得这件事很危险!
因为当前的修仙界是真的不能用常理来看待的。
这修仙界是一张大桌子,能上桌吃饭吃菜的,都是固定的,或者历经千辛万苦,按照正常的规矩渠道走上来的。
然后除了他们之外,其余皆是桌子上的菜。
现在天枢神君的行为,不亚于要掀了这桌子,或者给这桌子锯掉一条腿!
“不应该啊!天枢神君作为与隐元神君同一个层次的竞争对手,他这么做不可能不知道后果的,可他仍然这么做了。”
“今次我遇到这件事不算是巧合,那么也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天枢神君是真的漫天撒网了!”
“感觉要糟糕!”
王武在这边已经产生了极强的危机感,那边,那位古师兄却真的被说动了,或者说,能修炼到太乙七阶的真仙,又有哪个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
你们这些大罗,半步大罗,彼可取而代之,大丈夫当如是也!
没错,谁会没有这个想法的?
王武不心动,没想法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四阶筑基法阵。
不然,让他试试,他就真敢试试!
而且这本来就是在天外天,是相当于法外之地,不是在修仙界之中,那还怕个吊,大不了当流浪太乙去!
区区风险算个吊!
短短时间,那位古师兄就心动了。
“我如何保证你给出的四阶筑基法阵是真的?而且我很怀疑,你们做事的手法,是不是太糙了点?很难让我相信,你们天枢仙盟是不是要害我!”
“嘿嘿,古师兄所说的,我都承认,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有特别的效果,换做往日,谁敢信啊,我都不敢信!”
“再者说,古师兄乃是万象仙盟在天外天的第一主事,掌管一切事务,位置关键,过去几万年了,都不曾出现大的差错疏漏,难道这不足以说明古师兄本身为人谨慎?难道说古师兄这秘库之中,此刻还能有第三人在此?”
“我想,就算我这么说,古师兄也是会断然否认的,因为这等于是在侮辱古师兄你的实力和做事的缜密态度!我说的对不对?”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让古师兄你放心的?而我本身是天枢仙盟潜伏于万象仙盟的暗子,潜伏至今已经有一万三千八百年了,过去一直兢兢业业,不好不坏,不出众也不平庸,我来到这里交接雷鸟,谁又能怀疑呢?”
“如果这样都要被古师兄你认为这手法很粗糙,那么我倒是要请教古师兄,换做是你,你当如何?我可是都把我暗子的身份都暴露了,过去一万多年的努力都等于随时烟消云散,甚至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就是为了博古师兄你一笑?”
“总之一句话,古师兄你要同意,我就牵线搭桥,那四阶筑基法阵不在我手里,我没资格修炼。”
“你要是不同意,就立刻把我擒拿,我绝不反抗,事实上,我只会自尽,以免自取其辱。”
这家伙说的这么光棍,连王武都信了,何况是那古师兄,因为他是真的对他这秘库一万个放心。
万象仙盟在天外天的家底,在天外天的核心资产,可都在这呢,这是他经营了几万年的堡垒,他不放心这里,还能放心别处?
“好!带我去见天枢神君!我也只同意拜见天枢神君,其他天枢仙盟里的任何人,我都不相信。”
古师兄沉声道。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请放心,我们天枢仙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人迅速完成初步的交易,就约好时间,以及各种保障措施,就离开了。
秘库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王武略一思索,就决定仍旧留下来,他要回修仙界。
但不是为了拯救隐元会的九重天通道,拯救不了的,天枢神君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他能拯救一次,拯救不了第二次。
难道他要出首举报?
说我听见了谁谁谁在暗谋,那他不也等于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