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长生道果孕育长生道果,自身食之,可充作替命之物,用于献祭等手段;他人食之,可得旺盛命力,恢复伤势。】
【灾厄寿:长生为种须每日浇灌自身一成命力,持续一月,即可孕育长生道果一枚;一日未浇灌,则损三日命力储备;若命力储备全数耗尽,则诡器破碎。】
【备注:每日浇灌之命力,除却孕育长生道果外,约有三成,用于温养诡器本身。】
…………
之前斗法诡灵,拼的是瞬息变化,争的是刹那交锋。
南奕无暇细思,见黑娃连「天子剑」借法之效都能同步,当机立断,以诡器「乾坤游子」送走黑娃。
他下意识觉得,没了糖葫芦女法力供应,黑娃要不了一会便该消散。
坦白说,这其实算是修行界常识。倘是换作旁的道兵召唤物,定如此般,不会有异。
但将黑娃抛诸脑后的南奕,却是忽略了一件事:黑娃,实乃他的加强版复制体。
他能有多苟,黑娃便能苟至同样地步。
当糖葫芦女被南奕制住,没了其法力供应,百里开外的黑娃,本该很快消散。
但靠着「天子剑」凭空加持而来的内力与真气,被随机传送至山林之中的黑娃,虽然身形开始变得有些虚幻,却是硬撑着滞留现世,不肯消散。
这一刻,黑娃身上不再充斥邪恶凶戾之气息,而是生出一股死抓住救命稻草不放的决然之意。
它,不想消散!
它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黑娃不断催动着体内真气,运转周天,流淌全身。只要有着来自现世的真气在体内流转,它就并非虚幻道兵,而是实体之存在。
黑娃借此,努力稳住自身身形。
但真气毕竟不是法力,只约莫可抵法力神异之百一。
黑娃必须全力运转真气,才能勉强保住自身不消散,却不像运转法力时,可以轻松稳住实体之身,随意走动。
身处山林的黑娃,跌靠在一棵大树旁,一门心思运转真气,再不动弹。
因为静止,「长生」天赋亦开始生效,于黑娃体内自发涌现生机。
它就像是陷入长眠,只在沉睡之中不断运转真气,并本能探寻着更高效、更显神异的真气运行之法。
比如,与生机相结合。
在这过程中,黑娃身上原本邪恶凶戾之气息,渐渐消散不说,竟还随着真气流转,开始生出几分中正平和就像是一颗种子,重新经历破壳萌芽的过程。
感觉炼器的具体过程,完全可以多水上千字的细节描写,可惜自己不会水文,想了半天,还是简单点直接写完得了。
第176章 闲话日常算产业
持有「长生葫芦」,浇灌一月命力,即可孕育长生道果。看似轻松,实则不易。
因为每次一口气浇灌一成命力,正常来说无疑会伤及根本,损上大约一年寿元。持续一月,则相当于是以三十年寿元,换取一枚长生道果。
如此,方能让长生道果,可充作替命之物。
好在南奕有着「长生」天赋,只要保持静止状态,就能一边恢复命力,一边浇灌命力,不损寿元。
可以说,糖葫芦女还算配合。诡器代价虽然不小,但于南奕而言,称得上量身打造,负担不大。
只不过,他很难将此诡器出手,与他人交换。
南奕略生感慨:看来,他说的那些话,多少起了点作用。
糖葫芦女身化诡器时,最终选择了绑着南奕。要么,将它丢弃不用,直接破碎;要么,便带着它,晋升玄阶。
对于自己的初次炼器,南奕心中还算满意。不仅成功炼制「长生葫芦」,还在天地法则反馈下,得了不少灵性,约莫对应10年道行,足可令他修为升至养气大成。
就是有个问题。
青葫芦个头不小,却是没法塞进怀里贴身存放,只能别在腰间。
信奉财不外露的南奕,只得开口问道:“陶师兄,乾坤戒市价几何?”
“乾坤戒乃是制式法器,只要找造化书院蜕凡修士,皆能炼制。若按制式炼法,一方容量,黄阶中品,只需一金;黄阶上品,则需十金。”
南奕一听,顿时沉默。
若是黄阶中品的乾坤戒,他还可以考虑一二。
但乾坤戒储物,最多存放同阶之物。换言之,南奕要存放「长生葫芦」,至少得是黄阶上品的乾坤戒才行。
短时间内,除非发上几笔横财,否则他是真心买不起。
当然,这也是因为“十年养气,卅载蜕凡”下,正常蜕凡修士,哪怕没有细水流长的赚钱产业,也至少攒有十年资财。
黄阶上品的修行资源或器具,在物价方面水涨船高,自然都是以金元定价。
南奕愈是快速提升修为境界,就愈是会感觉钱财紧张不够用。
他抿了抿唇,先是将宋忠之前帮他带回书店的包裹找到,将诡器、钱财等杂物贴身放好,接着准备回自个宅院,去找谢北河分账,将《明报》盈利归他的那份给支走。
因炼器耗时之故,此时已近正午。裴清雪与宋忠,在南奕之前拎着糖葫芦女回诚友书店时,已经一个回了裴府,一个趁着夜色,提前去了南奕宅院。
南奕既已复活,宋忠也就不再继续待在诚友书店。他又不想让赵老管家看见他现在模样,便与南奕商议,去南宅小住,依旧不回他自个租住的民居。
南奕向陶知命告辞后,左腰别着「长生葫芦」,回到自家宅院,请郭来跑腿,去酒楼叫上一桌好菜带回来,准备在复活后打次牙祭。
听见要打牙祭,在南奕识海中,凰念儿一直滴着口水不住叫唤。
如果说南奕只是七天没吃东西,嘴里淡出个鸟来;那么凰念儿,就是几千年都没吃过东西,看见啥都想啄上两口。
南奕只当作没听见。
因为凰念儿是意识投影,本体仍旧在凤凰传承灵境中。她眼下仅能出现在南奕识海或武灵界中,看得见却吃不着。
凰念儿越想越气,一阵自闭,干脆又从南奕识海钻回了武灵界中,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在南宅中,宋忠是趁着夜色来的南宅,此时仍旧待在一间厢房之中,没叫谢北河得见。
在郭来被南奕叫去酒楼打包饭菜后,南宅院中,便是南奕与谢北河两人。
谢北河本是凡人,因《明报》郡城发行事宜需要专人负责,被郡府直接点名,不得不从南山县赶来南天城,顺势也就在南奕宅院厢房住下。
在南奕失踪期间,不知南奕出了何事竟一直未回的谢北河,甚是不安。全靠郭来宽慰,他才不作多想,安心继续每日发行《明报》。
“南郎,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谢北河看到南奕,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接近一旬没见着南奕人,虽然郭来一直叫他安心,但每当问起南奕去向,郭来都会顾左右而言他,使得谢北河险些都快以为南奕已经死了。
如今见了南奕,谢北河心中,竟一时涌出了许多话想说。
但刚说上两句,看出南奕表情有异,似是有话要说,谢北河顿觉疑惑。
南奕略一沉吟,看着谢北河说道:“谢叔,我思来想去,有些事,却是不该瞒你。你且稳住心神,我接下来所说,或许会觉得离奇,却都是真事。”
谢北河闻言,忽然间有些紧张,害怕南奕是犯了事,或者得罪了哪家大家子弟,这才被关押扣留,许久未归。
但其实,南奕是准备向谢北河摊牌。
在他看来,毕竟也算是自己人,且又请谢北河住在南宅中负责《明报》事宜,忙前忙后的,没必要一直瞒着谢北河。
南奕觉得,谢北河既然与他相熟,即便只是凡人,也当有知晓此世真相之资格,不该受愚民之策,被郡府修士修改记忆,不知真相。
于是,南奕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遍此世真相。
但听见南奕述说此世神诡背景,且言大离高官皆是修士,谢北河第一反应却是不信,甚至觉得南奕可能害了癔症。
“南郎,你最近失踪,莫不是被人关押扣留,动过刑罚?”谢北河关切问道,“正所谓‘莫名莫测,莫言莫近’,神诡之事,你写小说或可用之,但切莫当真。”
没亲眼见过神诡异事的谢北河,多年来根深蒂固的世界观认知,自然不会被南奕三两句话就打破。
“我听说附近有家医馆,里面有妙手医官坐诊。不若待会饭后,我陪南郎你过去看看,别是因哪受了刑罚,落下了病根。”
南奕哑然一叹,也不多说,干脆直接让宋忠从厢房中出来。
看见仍处异化、半人半妖的宋忠,谢北河神情呆滞,原本根深蒂固的世界观认知,于刹那间崩塌。
都不需要南奕施展术法,光是见到宋忠此刻模样,谢北河都不得不信。
他面色复杂:“之前得知内功心法确实存在,可以修成,我只觉离奇。但武道之上,竟当真还有着神诡仙妖,却是叫我不知该说啥是好。”
南奕轻声道:“有人说,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但我觉得,谢叔既然与我相识,便有权知晓真相。当然,倘若谢叔不想知晓,我可请人过来,为谢叔你洗去记忆。”
谢北河神色有些恍惚。
但沉默好一会后,他还是叹道:“那我还是当个明白人罢。”
谢北河此刻,心情颇为复杂。
在年前,谢北河有想过南奕或许能岁考夺魁,继而考入无相书院。
但他万万没想到,考入无相书院后,南奕竟能与郡守扯上关系,请得郡守出面支持,并使《明报》产业未被世家豪族染指。
在收到官府调令,将他从南山县请至南天城,专门负责《明报》排刊与发行事宜时,谢北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后来得知内功心法为真,谢北河方才安下心来,觉得南奕受郡守赏识与支持,当是因内功之故。
而后,因为之前约定,《明报》每期版面,谢北河最多可占三成。
虽然因为《明报》变为日刊,导致广告金主跟不上刊印速度,使得谢北河并未每期都用去三成版面。但他偶尔也能收到礼金,在《明报》上替人刊载广告。
加上《明报》销量喜人,即便因其变作日刊而颇为忙碌,也让谢北河每天数钱数得手软其实准确说,应该是铜元攒堆太沉,拿着费劲。
这还是谢北河与城中书商约定,以铜元交付货款。否则,若以文钱交付,更是体沉。
但此刻,得知此世真相,谢北河忽然觉得有些意兴索然:赚钱再多,终只是凡人。
真正的人上人,手段超乎想象,轻易便能修改凡人的记忆。与之相应,凡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个笑话。
南奕看出谢北河颓然情绪,开口说:“谢叔,仙凡之间,各有各的活法。入道修行,也未必就比凡人日子过得舒心。甚至于稍有差错,不是早早丢了性命,便是身心残缺异化。”
“再者,内功心法之上,我又推演出了真气法门,谢叔你可跟着修炼。多的不敢说,只要不出意外,当能保你长命百岁。”
听见南奕这么说,谢北河心中释然,倒是稍稍振奋了些许。
他很快想到了自家侄儿,问道:“迦南也入了书院,他这两年都没来看我,莫非也是修行出了岔子?”
南奕轻轻点头,复又摇头道:“算是算不是吧。迦南师兄本身修行没出大的岔子,只是损了些寿元,生出老相。他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方才没来看你。不过如今既已说开,我明日去书院上课,便可跟迦南师兄说起这事。等他方便时,自会来看望谢叔你。”
“也好也好。”谢北河喃喃道。
谢北河膝下无子,一直将侄儿谢迦南视若亲生。
自谢迦南考入无相书院,两年皆未回过南山县,谢北河还道是谢迦南母家管束严苛不肯放人回老家过年。
如今方知,谢迦南亦是修士,只是容貌变化不好解释,方才不便相见。
又过了一会儿,郭来领着两个酒楼小厮,回到南宅。
小厮两手各提着一叠笼屉,步履矫健不说,更是走得十分稳当,不使笼屉中盛放的菜肴有一丝摇晃,俨然是有些武艺在身。
而见饭菜送到,南奕也不讲究什么虚礼,直接将雕花木桌搬至院里,露天就餐。
待得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从笼屉中取出,摆放上桌,郭来便让两位酒楼小厮先回,等半个时辰后再来收拾碗碟。
几人就座,看着桌上皮脆肉嫩、色泽金黄的烤鸡,肉质细腻、鲜美无比的清蒸鲈鱼,还有各种香味扑鼻的佳肴,当即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但这时,凰念儿又从武灵界溜到南奕识海,以神识传法,传授了南奕一个灵犀运用的小技巧,即“共感”,可以将五感传给他人,使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