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随即凝望了一下对方那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变得有些干枯黝黑的脸庞。
“你的岁数应该不小吧，是打算一辈子都留在海上吗？”
闻言。
老林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不小了，如今我已经二十有四了，再过两年，恐怕就彻底成老头子了。”
听到这句话，姜凡眼眸当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名男子。
他有些难以置信，1眼前这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男子，如今竟然不过才二十四岁，这属实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或许，这便是这个时代小人物的真实模样吧……”
念头闪过后，姜凡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他伸手将对方递过来的衣物接住。
“此地可有换洗之处？”
老林指了指屋外。
那有一个水缸，在其水缸边缘，有着一个由几块木头搭建起来的简陋棚子。
姜凡随即迈动身躯，走进了那简陋棚子当中。
……
不多时。
换洗完毕的姜凡，便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此刻的他，在内力的加持之下，一股独立于众人的逍遥世间气质从他身上传出。
唯一可惜的是，有些散乱的头发，破坏了这样的氛围。
对此，姜凡也没有太过忧虑，他随意的从先前自己那碎布衣服当中取下了一片布条，将其捆绑在了自己的发髻之处。
倏然间。
一名身着普通衣物，但自身气质不同于凡人，容貌近乎于完美的姜凡便出现在了老林的面前。
他凝望着姜凡如今的模样，眼中惊讶再也难以隐藏，他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个意思。
（常威，你还说你没打来福？）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烂梗罢了。
此刻，老林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姜凡即便不是传说中的仙人，至少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
“果然，先前的选择没有出错。”
老林在心头暗暗的庆幸着。
而姜凡这时也是悄然开了口。
“你且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便会把答应给你的一贯铜钱交还到你的手上。”
闻言。
老林将自己的心神从先前的那般震惊当中抽取了出来，他露出笑容说道：“仙人无需客气，这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衣物罢了，我哪敢向您索要报酬啊！”
听着他这十分诚恳的话语，姜凡心中明白，对方这并非是客套。
“看来想要了却这段因果还没有那么容易。”
想罢，姜凡决定采取另外一个方式。
只见他轻微颔首，开口说道。
“我打算即刻前往咸阳，你可愿跟我一同前往？”
如果说眼前这个老林愿意跟随他一同前往咸阳，那么姜凡不介意收下一个手下，以供他日后驱使，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么姜凡将会使用内力为其疏通筋骨，使其身躯当中的病症全部消失完毕。
如此一来，这一件衣物的因果，也算是了结了。
“去咸阳吗？”
老林呢喃了一句。
作为常年漂泊在海上的船员，自然清楚当今秦国的王都正是咸阳。
在停顿了一两息过后，老林重重的点了点头。
“仙人，我愿意！”
对于这个选择，姜凡并没有太多意外的情绪。
毕竟，正常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且先去收拾行囊罢，待到收拾完毕之后，我们便即刻出发。”
说完这话之后，姜凡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开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林先是点头回应第一句话，随后又开口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仙人，我叫林大有。”
“林大有？大有所为？”
姜凡微微颔首。
“嗯，我知道了，你以后也莫要唤我仙人了，叫我姜凡即可。”
“好的仙人，哦，不，姜大人！”
林大有很快便适应了新的称呼。
姜凡微微点头，示意对方赶紧去收拾。
没过多久。
林大有便用一个布囊将自己的几件衣物收拢了起来。
“姜大人，我可以了。”
“嗯。”
颔首过后，姜凡便率先走出了房门。
而林大有则跟随在了他的身后。
伴随着姜凡脚步的移动，方才发现，屋外正零零散散的聚集着一部分人。
他们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林大有的小木屋。
在看见姜凡出来的时候，他们眼眸当中当即闪过一抹惊讶，而有夸张者，更是直接惊呼出了声。
须知。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所有的人近乎都是隶属于外貌协会。
以姜凡如今的容貌外表来看，纵使他只是身着一件普通的衣物，但是处在人群中的他，仍旧能够被一眼看见。
而在这个生产力匮乏的时代，能够拥有这般状态的，不是世家大族，就是巨贾之子。
因此，先前与林大有一同回来的两名船夫，此时早已将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深深地明白，自己怕是错过了人生当中最大的机缘。
“大友，你这是要去哪里？”
突然。
一道带有几分苍老的声音传来。
姜凡目光随之转移。
只见先前在村口询问他的那名老者，此时正用着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身后的林大有。
“想来对方应该是村长一类的人物。”
念头闪过间，姜凡身后的林大有亦是开了口。
“福伯，我打算今后就追随姜大人了。”
听到提及自己，姜凡朝着那被称之为福伯的老者点了点头。
而后者在听见这般话语过后，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凡一番，随后便似叹气般的说道。
“行，这位大人看起来仪表堂堂，想来你跟随对方理应不会吃亏。”
“不过你要谨记，你们林家的香火可不能从你这给断了。”
闻言。
林大有重重的点了点头。
“福伯您就放心吧！”
见到两人交谈完毕，姜凡露出一道笑容，随后便朝着村外走去。
林大有见状，亦是缓步跟了上去。
……
陇西。
城门处。
姜凡携带着林大有来到了此地。
此刻城门处有着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的维持着进城的秩序。
“来者止步。”
其中一名士兵开口说道。
而另外一名士兵则是在一旁补充。
“无路引者，不得入城。”
听到这般言论，姜凡并无多少意外。
他抬头望了对方一眼，也没有刻意的为难对方。
他当下身形一阵闪烁，出现在了左边那名士兵的身旁。
仅是瞬息功夫，他便从对方的腰间拔出了一把青铜长刀。
“哗啦啦”
姜凡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一旁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足足过了三息过后，那名丢失了武器的士兵方才如临大敌般的注视着姜凡。
“你是何人？！”
而另外一名士兵则是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贼子，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言语间，他们身形亦是开始往后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