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在场的诸位魔修都能算正道了!
唯有这被称为千心血魔的怪物,才是真正的魔头!
杀人哪有这般杀……计缘见状都有些心惊了,瞬杀一个筑基中期也就罢了,还这般类似于生吞活剥般的杀人。
他虽在盯着山顶的血魔,可也始终注意着身边那阴童子的气息。
这厮,阴险狡诈的狠。
就像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血魔的时候,他就以为计缘也慌了神,所以便准备偷袭了。
他原本就是站在树荫黑暗中的身形倏忽变淡,却又在原地留了一张符,寻常神识感知之下,那符上边分明就是阴童子的气息。
换言之,哪怕是和他同修为的筑基中期,神识横扫之下,只要不是格外注意,都察觉不了他已经移形换位了。
但可惜,计缘虽是跟他同修为,可神识却远在他之上。
也罢!
暴露就先暴露好了,先将其斩杀了再说。
一会若是这血魔真不受控制,那也好随时抽身离开,不然像现在这样,还要被这阴童子拖着。
计缘心念一动,便准备出手了。
他神识牵动丹田内的那两枚剑胚,同时又催动了随身携带的那枚血髓珠,外加又取出了一壶无双酒。
阴童子只是看着计缘取出酒水的那一刻,就动手了!
他身形自阴影当中窜出。
“叮铃铃”
声音刚刚响起的同时,计缘就已然收回神识,护住识海。
而后脚下一点,《如影随形》发动。
身形瞬间离开了原位。
避开这一杀招的同时,计缘就提起手里的无双酒,灌了一口。
酒水穿肠,体内灵气如同被点了火一般,立马沸腾起来。
不仅如此,计缘又催动了血髓珠。
血气萦绕周身的同时,计缘实力再度拔高几分。
如此一来,他所修行的《敛息诀》就再也无法敛息了。
计缘倾力出手之下,敛息消失。
筑基初期的修为猛地提升到了筑基中期,加之他血髓珠和无双酒齐齐动用。
一时间,气息远超眼前这飞扑过来的阴童子。
“不好!”
阴童子见此情形,心中大为惊慌,强行止住身形的同时,就要往后退去。
可是……
“晚了。”
他耳边响起计缘声音的时候,他就已然看到了一抹水蓝色的光华闪过。
“嗤”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
他就发现自己身上贴着的符被破了,紧接着便是身上穿着的护身灵器。
灵袍催动之下,鬼气森森。
可饶是如此,依旧只抗住了刹那。
痛。
刺骨的疼痛从眉心传来。
临死之前,阴童子眨了眨眼,他终于发现,眼前的这一缕剑光,竟是自行分开,化作了两柄飞剑。
死!
沧澜剑胚瞬间洞开了阴童子的防御,从他的眉心穿入,绞杀他神魂的同时,还将他的脑髓彻底绞成了一团浆糊。
计缘起先是准备直接一把将他的头颅炸开的。
可转念一想,尸体还能投入【乱葬岗】,他也就放弃了这想法。
要是炸坏了脑子可就浪费了。
不炸坏脑子的话,还能用用。
将其瞬杀之后,计缘先是将其尸体连带着储物袋和灵器尽皆收起。
然后散了血髓珠的加持效果。
之后赶忙再度催动《敛息诀》,将自身修为收敛到了筑基初期。
虽说刚刚爆发那一下可能被人注意到了。
但肯定也有没注意到的不是。
所以能小心一些,那就小心一些为妙。
杀了阴童子后,计缘又将阴鬼收了回来。
至于那人皮偶,阴童子一死,这玩意也就死了,只剩下一张人皮。
计缘本着粒粒归仓的原则,也将其收了起来。
临了他便赶忙离开了此地,直至抵达另一片无人的密林后,这才敢回望山顶。
此时距离血魔杀第一个人,也已经过去了好一会。
它早已经不在原地了,但它也没去追杀其他的筑基修士,计缘神识扫过战场,发现它只是击杀了那三名神鹫宫修士,随后便去了……神鹫宫。
筑基修士已经尽皆被挡下,所以此时的神鹫宫,修为最高者也不过练气巅峰。
面对一个杀筑基中期修士都如同砍瓜切菜的血魔来说,这些练气修士,就跟蚂蚁没多大区别了。
所以此时的神鹫宫内,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血液溅撒的到处都是,被噬咬的残破的尸首,随意丢弃。
计缘更是发现那血魔身上的所有心脏,都跟活过来了一样,一跳一跳的鼓动着,好似在吞噬这些血液。
计缘神识扫遍整个神鹫宫,最后就得出来了四个字。
人间炼狱。
这血魔,真他娘的狠啊!
另一边打的最凶的当属那两个假丹境修士了,计缘神识都不敢靠近,只是用肉眼远远的观望了一眼。
一座小山被打的四分五裂,地面也被犁出了深深的沟壑。
哭丧散人身周凝聚出来的黑雾消散了许多,神鹫宫宫主被打的只能接连闪躲。
如此看来,到底是哭丧散人占了上风。
尤其是那血魔出来屠杀一切后,更是让着神鹫宫宫主慌了手脚。
接连数次被哭丧散人抓到破绽后,就很难打回优势了。
此时若跑……应该也还来得及。
其余的筑基修士里边,只有叶知秋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对手,但她却没跟计缘一样在这观战,而是伙同路平一块,接下了陈默。
二对一,哪怕是有那条二阶魔犬相助,陈默也被打的节节败退了。
就眼前这情况来看,只要坚持下去,就算血魔不动手,大爱宗这边也赢了。
计缘神识牵动储物袋里边的符宝遁天梭,随时准备跑路,但现在肯定是还不跑的。
剩余的腐萤阴槐没有到手,计缘破开阴童子的储物袋后,也用神识扫了一眼,他储物袋里阴物不少,可却没有腐萤阴槐木这东西。
为此那就还需要等,等哭丧散人那边给。
“仇,仇兄过来搭把手。”
计缘看热闹看的正当起劲的时候,却忽地收到了邓平海的传音。
他朝山下的那块沼泽地看了眼。
邓平海交战之地,犹在更远的地方,和他交手的乃是一个头戴斗笠的老妪,身子佝偻,打着赤脚,走在这沼泽上边活像个料峭鬼。
邓平海虽然占据了上风,但想彻底拿下这人,怕是得费一番功夫。
受伤更是必定的事情。
所以他见计缘已经解决了对手,便传音呼喊了一句。
只要计缘愿意过去,哪怕有个筑基初期的帮手,那也好。
计缘稍加犹豫,先是逆转气血,让自己受了点伤之后,才驾驭飞舟俯冲而去,临了还在半路他就怒喝一声。
“邓兄莫慌,我仇千海来也!!”
实力不强,但声势极大。
对面的那老妪闻言,抬头看了眼,只见浑身阴气吞吐,手里还拿着一只骨爪的壮汉俯冲而来,她都被吓得接连后退避开。
“吃你仇爷爷一爪!”
计缘双手举着骨爪,灵气注入,朝着这老妪狠狠一刨。
不求杀人,只求声势到位。
老妪只得匆忙避开。
一旁的邓平海则是趁机赶忙调息。
另一边的断崖下,被这山体挡住,此时计缘已经看不见那两个假丹修士的打斗了,但却听到了哭丧散人的癫狂大笑。
也听到了那神鹫宫宫主惨绝人寰的叫声。
“赢了?”
邓平海惊喜出声。
计缘则是放开自己的神识扫了过去。
山顶的神鹫宫中,已经不见那血魔的身影了,有的只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计缘也没在其他地方看到这血魔的身影,既如此,这魔物必定就是去了山下,袭击神鹫宫宫主了。
毕竟从刚刚那番话来看,血魔跟哭丧散人合伙。
再从先前的相处来看,应该是哭丧散人做大,血魔做小。
哭丧散人是能指使这血魔的。
此时那神鹫宫宫主发出阵阵惨叫,其余的神鹫宫门人都慌了神,这自家宫主都快死了,自己拼下去,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