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升级祖宅开始 第17节

  鲜血喷出米许高,无头尸体重重倒地。

  齐开山钢刀回鞘,瞥了眼尸体:“死了,才能守住你的贞洁。”

  将妇人尸体一脚踢开,齐开山走到弟弟齐老憨的棺材前。

  掀开棺材盖,看着毫无生机的熟悉面容,齐开山脸上并无太多悲痛之色。

  该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他伸出手,把齐老憨略显褶皱的衣裳,拽的平整。

  刚刚杀了人,脸上却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莫急,还有几人,哥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镇上赌场中,纵然夜深时刻,依然烛光明亮,热闹非凡。

  呛人的老烟枪,酸臭的汗液,几条野狗钻进来拉的屎尿混着泥巴,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搀和在一起。

  寻常人进来闻上一口,便会被熏的吐出来。

  可屋子里的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各色人等,却好似没有感触。

  他们神情专注,或高兴,或难过。

  有人喜笑颜开,有人咬牙切齿。

  骰子,牌九,哗啦啦的碰撞声,伴随着一声又一声“买定离手”,成就了此刻人间最热闹的灰色地带。

  张伯保就站在其中一张桌子前,他眼里尽是红血丝,用力摇晃手里的瓷碗。

  骰子在碗中互相磕碰,咕噜噜的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随着瓷碗被重重拍在桌子上,张伯保喘着粗气,瞪着面前敞开胸口,毛发浓密到好似塞了毛毡的矮壮汉子。

  “开!我不信你运气能那么好!”

  对面那汉子满面红光,呵呵一笑,干脆利落拿开盖在瓷碗上的木板。

  围观众人一看,顿时惊呼出声:“三个六,豹子!我的老天爷,这运势真是没谁了!”

  “输定了,输定了。”有人摇头叹息,眼里却是幸灾乐祸。

  张伯保则浑身发抖,汗如雨下。

  对面汉子咧开嘴,露出满嘴黄牙:“开啊,咋的,手软了?还是被吓破胆了?”

  张伯保颤抖个不停,缓缓掀开自己的木板。

  瓷碗里,三个骰子歪歪斜斜的躺在碗底。

  二三五,输的毫无悬念。

  汉子哈哈大笑,将张伯保面前最后一点银子捞了过来:“对不住了,今日爷运气比你好。”

  张伯保面无人色,眼珠子都是红的。

  他已经连赢几天,从十两银子,赢到将近二百两。

  可从晌午开始,就不停的输。

  二百两变成一百两,一百两变成五十两,五十两变成五两。

  现在一两都没了,输的干干净净。

  如此巨大的落差,张伯保哪里承受的住。

  如发疯一般猛地掀了桌子,上前抓住汉子的衣服,尖锐大叫:“出老千!你一定是出老千!怎么可能连赢我二十三把!”

第17章 打家劫舍

  矮壮汉子个头不高,一身腱子肉,和瘦骨嶙嶙的张伯保比,差距极大。

  即便被抓着衣襟,他依旧满脸带笑:“张老狗,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附近几个汉子,瞥眼看过来。

  虽然也个个脸上带笑,好似在看热闹。

  可眼底深处的冷意,让张伯保如坠冰窟。

  他猛然想起这几人的名声,慌不迭的放开手。

  刚要后退,矮壮汉子反手将他抓住,皮笑肉不笑的道:“爷的名声被你糟蹋了,这就想走?”

  另外几个汉子,已经围了过来。

  赌场的老赌鬼们,都连忙躲开,仿似见瘟神一般。

  张伯保好似抖筛子一般,汗如雨下,哪还有方才的癫狂。

  他微微弯下身子,缩着脖子,脸上只有惧怕,讨好的表情:“我,我说错了……”

  矮壮汉子把他拽过来,笑眯眯的搂住脖子:“说错话没事,都是熟人,还能杀了你不成?”

  张伯保听的冷汗直冒,这几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个个手里都有人命案。

  偏偏他们又是拿钱办事,和县衙的官吏极其熟悉。

  就算被抓进去也没事,过不了几天自然有人来保他们。

  否则这群人嘴巴一张,许多人是要倒霉的。

  矮壮汉子呵呵笑着,拍了拍张伯保的脸:“别怕,方才你讲了几个字来着?懒得数了,就当三十个字吧,一个字十两银子。还了,这笔帐就两清。”

  张伯保听的面如土色,一个字十两银子,三十个字不得三百两?

  原本他是有二百两的,可已经都输给矮壮汉子了。

  现在别说三百两,就算三钱碎银也拿不出来啊!

  张伯保赔着笑脸:“陈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三百两银子,就算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么多啊,我抽自己几耳光成吗?”

  矮壮汉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二话不说,直接掐着张伯保的脖颈往外走。

  张伯保吓的三魂没了七魄,惊慌叫喊:“陈爷,陈爷!有话好好说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另外几个汉子跟了上去,赌场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幸灾乐祸的低声念叨。

  “张老狗这次死定了,跟谁嚷嚷不好,非惹那几个煞星。”

  “还不是前两日给他赢的忘乎所以,真把自己当爷了。”

  矮壮汉子一路掐着张伯保的脖子,往旁边暗巷走去。

  衣襟被热风吹开,露出腰间别着的短刃。

  月光照耀下,刃口反射着冰凉刺骨的森白光亮。

  张伯保只觉得手心发凉,两腿发软。

  眼看就要进巷子,矮壮汉子的手朝着腰间短刃摸去。

  张伯保再也忍不住,直接喊出声来:“有银子!有银子!”

  矮壮汉子停下脚步,依然掐住他脖子,冷着脸道:“在哪呢?拿不出来,可别怪爷给你开几个窟窿。”

  张伯保咽了口口水,道:“银子都在我侄子家!陆保平的事你知道吧?他爹陆河同之所以能拿出千两白银,都是因为我侄子买了他家的地!”

  “我侄子家里银两多到箱子都放不下,我给你们引路,全都是你们的!”

  陆保平通奸杀人的事,矮壮汉子自然知道。

  也知晓陆家的底细,千两白银,的确不是一个小地主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

  可张伯保这种货色的侄子,能有那么多银子?

  张伯保连忙道:“我侄子很聪明,他会沤肥,田产比别人家高好几倍。平时又不舍得花钱,银子都存着呢!”

  矮壮汉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那可是你侄子,就这么卖了?”

  张伯保赔着笑脸:“什么侄子不侄子的,哪有陈爷你们重要。而且他平日里对我抠抠搜搜的,早就想找机会收拾了。陈爷愿意出手帮忙,感激都来不及呢!”

  矮壮汉子倒不怀疑张伯保是否撒谎,这老狗若敢骗人,必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至于去别人家“拿”银子,是否会有麻烦,他更是不在乎。

  类似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干了。

  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那还等什么,就走吧?”矮壮汉子放开了手。

  张伯保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又瞥了眼后面跟来的其他几人,哪敢多言,当即带着他们朝固安村去了。

  深更半夜,宋启山一家早已熟睡。

  连牛棚里的黄牛,都跪躺在地上。

  大量鲜草,几乎塞满了整个牛棚,让这畜生很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不久后,张伯保带着人进村,一路摸向宋家宅院。

  他们前脚刚进来,后脚齐开山也来了。

  手里的钢刀已经抽出,齐开山轻车熟路的来到陆家宅院。

  用嘴咬住钢刀,扒着墙头双腿一蹬,如凌空大雁翻了进来。

  他的身手还算不错,若非不喜欢和方东年那些官吏同流合污,这么多年未必只是个捕快。

  落地后,齐开山看到屋子里还亮着光,隐隐有说话声传出。

  屋子里,满身伤痕的陆保平,正看着爹娘系包裹。

  他有些不满,道:“爹,宋启山未免太趁人之危了。咱家跟他关系那么好,竟然借此事要将我们赶出去,亏您这些年还夸他!”

  陆河同听闻此言,走过来,直接一巴掌狠狠打在儿子脸上。

  陆保平满脸诧异的捂着脸颊:“爹……”

  从小到大,这是他头一回在家里挨揍。

  以往无论惹多大祸,爹娘从不舍得动他一根手指。

  今天不过排解几句怨气,竟然挨了打!

  陆河同怒目而视:“你还敢说!若非你为非作歹害死了人,祖宗的基业,怎会落到外人手中!”

  旁边老妇人上前要劝阻,也被陆河同一巴掌打在脸上。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妇人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也没想过,儿子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来啊!

  陆河同怒不可遏,伸手将陆保平从椅子上拽下来。

  “还不快跟着收拾,非要等到宋家的人来赶你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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