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132节

  “表兄?”

  “咋了?”

  “有人跟着我们。”

  “嗯?张权的人?”

  何书墨心中一惊,掀开窗帘,往后一瞧。只见偷偷跟着他的,是家里的某个小厮。

  何书墨坐回座位,满脸无语。

  “怎么了表兄?”

  贵女好奇地问。

  何书墨无奈道:“是我娘派来的人,八成是打算看看我平时都跟谁在一起,想劝我快点成亲。”

  听到“成亲”二字,谢晚棠心里骤然一紧。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情绪,欣喜、担忧、害怕,还是别的。

  她只觉得有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紧张感觉。

  明明只是表兄的亲事。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谢晚棠想不明白,但她还是决定,把事情向表兄问清楚。

  在车厢中犹豫了好一会儿,谢晚棠才小声问道:“表兄?”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啊?你问这个干啥?”

  “随便问问。”谢晚棠小声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问吗?”

  隔着帷帽的白纱,何书墨都能感受到某人胆怯但好奇的样子。

  “可以问啊。准备过两年再成亲。现在才二十,感觉不急,能再准备几年。”

  “哦。”

  谢晚棠微微点头。

  她其实还想问问,表兄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她不敢。

  至于为什么不敢,她也说不清楚。

  车厢中,何书墨看着某个坐得端端正正,但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的女孩。

  心道:小谢真是可爱,问个成亲就怕成这样,还是那个勇闯龙潭虎穴去救小石头的谢家女郎吗?

  “阿升!”何书墨冲车厢外喊道。

  “少爷!”

  “给我绕几个圈子,把后面的尾巴甩掉!”

  “是!”

  ……

  琴香阁。

  何府马车缓缓停下。

  何书墨和谢晚棠分工明确,他去附近的茶馆挑个雅间,谢晚棠上楼去找曾经那位教坊司的红牌姑娘,美舒。

  琴香阁是贵妇去的地方,何书墨一个男子,自然不方便出现在那里。

  顾家千金虽然是何书墨的老相识,也是琴香阁的老顾客,由她出面最为合理。可她丈夫周景明刚刚出事,她此刻虽然未必伤心,但想想也知道,不会抛头露面。

  因此,找人的活计,只能让谢晚棠代劳。

  不多一会儿,谢晚棠领着一个带面纱的女子,来到何书墨的雅间中。

  “表兄,这是琴香阁的琴师,宁舒姑娘。”

  “公子。妾身宁舒,见过公子。”

  为了让问话轻松些,何书墨特地没穿官服。

  他挥了挥手,示意宁舒和谢晚棠都坐下。

  谢晚棠自然坐在哥哥身边,宁舒则坐在二人对面。

  “宁姑娘,实不相瞒,这次请你过来,是想找你打听个人。张家二公子,张不凡,你听说过吗?”

  “妾身没听说过。”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宁舒坚持道:“妾身,的确没听说过。”

  何书墨叹了口气,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青楼女子想上岸是不错,但你不能欺负老实人啊。

  何书墨从怀里摸出一块红色的木牌,丢在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

  只见这红色的牌子,赫然刻着“美舒”二字。

  宁舒大惊失色,似乎没想到何书墨竟然能把这个东西掏出来。

  “我再问你一遍,张不凡,听没听说过?”

  宁舒盯着牌子,低声道:“听说过。”

  “嗯。五年前,你怎么认识他的,一五一十说来与我听。”

  “敢问公子,你打听张家公子做什么?”

  何书墨呵呵一声,道:“你也是混过教坊司的,你们这行有个规矩,叫不听不问,别随便打听客人的事情,我问你答。”

  宁舒没有说话,显然是有些顾及张不凡的身份。

  何书墨也很干脆,掏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你敢从教坊司赎身,说明是个有心气的。只是赎了身,手头并不宽裕,不然不会在琴香阁卖唱。你也是出来后才知道,还是教坊司的银子好赚,对吗?几句话,一百两,要不要说,你自己想。”

  谢晚棠默默看着表兄的谈判技巧,心里由衷的敬佩表兄。

  表兄每一句话都切中宁舒的要害,推着她往表兄希望的方向去走。

  宁舒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收下一百两银子。

  “多谢公子赏钱。妾身与张公子,确实是五年前相见。当时妾身年纪不大,刚来教坊司不久,连琴都用不熟练。每日完不成任务,便要遭嬷嬷训斥。后来,一次酒席上,遇见了张公子……”

  “那个酒席,仔细说说,都有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时间太久,妾身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张公子心情不好,然后张公子的朋友,见其一直盯着妾身看,于是便起哄,让他‘睡了’妾身。”

  “然后呢?”

  “张公子家世显赫,妾身不敢不从。”

  何书墨打量着宁舒,道:“方便摘下面纱吗?”

  “嗯。”

  宁舒摘下面纱,是个小家碧玉的长相。

  总体还算不错,莫约相当于地球三线明星,摸不到程若宁的水平,距离酥宝更是差了不少。

  怪不得只是个红牌,而不是花魁。

  “之后如何?”

  “后来张公子一旦心情不好,便会来寻妾身。”

  “心情不好会找你……心情好不找你吗?”

  “起初是不找的,后来无论心情好坏,都会来教坊司。”

  何书墨摸着下巴,思忖着宁舒的话。

  从宁舒的话来分析,这个张不凡明显有一段“适应期”。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很“色急”,很放肆的。

  这也能作证之前何书墨“换圈子,才接触教坊司”的猜测。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赎身?是什么让你一定要赎身的?”

  “张公子学得很快,他一开始会关心妾身,后来便完全不管妾身的感受了。妾身怕死,于是便想办法赎身,化名宁舒,藏在这里。”

  “好了,我没问题了。”

  何书墨问完话,示意宁舒可以走了。

  谢晚棠听得一头雾水。

  “表兄,你看出什么来了?”

  何书墨皱眉,道:

  “五年前,张不凡‘兽性大发’,可能欺辱了某个姑娘,导致他社交圈层发生了变化,这是他人生的分水岭。从此以后,他便逐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起初,他执着于教坊司,但慢慢的,宁舒这种青楼女子已经逐渐满足不了他了。他不断尝试新的刺激,把目光盯在良家女子身上,最终导致了吴氏女的死亡。”

  “原来如此。”谢晚棠恍然。

  随后,何书墨紧跟着问道:“晚棠,巧巧和你描绘过吴氏女的样貌吗?”

  “嗯。表兄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何书墨没有回答,而是有些着急地问:“吴氏女长什么样子?”

  “据巧巧形容,她姑姑长得挺漂亮,皮肤白,五官偏向柔和的那种样子,然后个头不太高,比我要矮一些。”

  “身材呢?”何书墨问。

  谢晚棠想了想,“应该和我有点像吧?”

  “和宁舒比呢?”

  “可能也差不多?”

  “那不对啊!”何书墨道。

  谢晚棠眼神清澈,一脸无辜:“表兄,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不是你不对,而是张不凡不对。宁舒的身材和样貌,和云秀念的身材和样貌,差得有点多,你没发现吗?”

  谢晚棠不理解地说:“可是,她们不是都挺好看的吗?”

  何书墨摇头:“你不懂男人,男人吃饭可以随便,喝酒可以随便,但洗脚的时候,绝对不会随便。会下一批到满意为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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