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
贵妃娘娘稍作思索,隐约想起,此人好像是张权的次子,名声极差,连累张权几次被魏党弹劾。
不过,这种人物对她来说,与蝼蚁无异。
但凡多想一秒,都是在浪费她的精力和生命。
身居高位,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用人,统筹全局,掌握大势,而不是费心费力搞一些细微的操作。
“本宫手里有消息吗?”
“有。”
“那就给他。”
“是。”
……
“客官,您的桂花酿。”
阅影楼掌柜,将一壶泥封的好酒,递到何书墨的面前。
“多少银子?”
“五百两。”
何书墨:?
不是,上次买顾家千金的消息,也不过才二十两,怎么张不凡的消息贵这么多?
你们阅影楼,是谁定的价格!?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许是看出了何书墨的窘迫,谢晚棠主动站起来,从袖口处摸出一张银票。
很细节的是,谢晚棠没有把银票递给掌柜,而是递给了何书墨。
因为在她看来,她是要帮哥哥忙的,而不是代替哥哥出风头的。
何书墨也不客气,接过谢晚棠的银票,付了情报的费用。
五百两银票,可不是个小数目,但这笔钱对谢家富婆来说,和五两没什么区别。何书墨可不会为了装面子,去拒绝谢晚棠的好意。
在古代,吃软饭会被看不起。
但在现代,谁能吃上十七岁财阀家美少女富婆的软饭,那是要遭全网举报的。
何府马车中,何书墨拆开封泥,取出纸条。
上书:张权寿宴,欺辱堂嫂。
纸条背面,写着“孔莲”和“鹿桥街张家”。应该是张不凡堂嫂的姓名和夫家。
何书墨看完,心说好家伙,在父亲大寿,宾客临门之日,对亲戚的妻子出手,纯畜生啊。
怪不得被朋友称之为“兽性大发”,并抓紧划清界限。
难道说,张不凡喜欢吴氏女那种成过亲的良家女,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阿升,去鹿桥街张家,咱们见一见张二少的故人。”
张家作为有百余年历史的京城大族,自然不可能只有侍郎府一个分支。
鹿桥街张家,属于张家分支中较没落的一支。
家境已然比不上地方豪门,但又不至于落到寒门的水平。
处于一种上不去,下不来的尴尬境地。
到了地方,何书墨才发现,鹿桥街张家的门头,居然比何府还差点。规模倒是和何府差不多,但牌匾已然陈旧,完全是一副家道中落的景象。
何书墨领着谢晚棠,上前叩门。
不多时,一个老仆人开门,客气道:“二位是?”
何书墨既然先去阅影楼买情报,自然不可能穿着官服。
他此时只是个普通公子哥,面对老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的父亲是张尚书的门生。老父亲身体不便,命我二人来京城拜访张家故人。”
张尚书?
老仆很快想起,张权张侍郎的爹,乃是朝廷中赫赫有名的尚书大人。
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还有人脉来往。
可见张家祖荫,何其丰厚。
老仆人露出微笑,招呼道:“这位少爷,少夫人,请里面坐。”
谢晚棠听见别人叫她“少夫人”,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刚想解释清楚,却发现,无论是老仆还是表兄,都在迈步往里走,似乎全都没有听她解释的打算。
所有人好像直接默认了她的身份。仿佛她就应该是“少夫人”似的。
“难道,我真的很像吗?”
少女抬头看着何书墨的背影,喃喃自语。
第135章 你为什么不恨他(4k)
“麻烦贵客在此地稍等,老爷不在,老奴这就去通知夫人。”
张府老仆将何书墨领到会客厅前,便告辞离去。
何书墨默默打量着鹿桥街张家的会客厅,隐约能看出是个老建筑,瞧着不像常用的样子,空气中有股木头发霉的气味。
“哎呀。”
何书墨正想着,一会儿怎么套张府夫人的话呢。忽然觉得背后先是一软,然后才是帷帽碰到身体的触感,最后则是谢晚棠的惊呼声。
某种无比奇妙的触感,让何书墨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他回过头,只见谢晚棠连忙扶正帷帽,低着头,不说话,当然也瞧不见任何表情。
“又走神了?小心点,别摔跤了。”
何书墨没提被她碰到的事情,转而把讲话的重点放在关心上面。
刚才那次触碰,绝对是谢晚棠的一次巨大的失误。
如果主动在她面前提起来,后果难以预料。大概率会引起她的警惕,从此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就拿寒酥举例,在寒酥已经很有好感的情况下,何书墨仍然选择先从牵手开始慢慢和她接触。
等到后面牵手牵得她自己能主动了,才开始尝试抱一抱。
然而谢晚棠刚才的无心之举,直接让两人的关系跳过了牵手这个“脱敏动作”,提前进入了第二阶段。
关系进展太过迅速,其实并不是好事,反而很容易导致彼此的信任崩塌,使亲密关系急转直下,进而掉入冰点。
何书墨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以谢晚棠那种近乎变态的家庭教育,你只要稍微控制不好进度和力度,就会让相当传统和保守的她感觉到“伤风败俗”和“无法接受”。
毕竟按照她家里面的规矩,很多亲密互动,都是成亲之后才能做的。
一般情况下,如果要和贵女成亲,成亲前能见上一面就算不错的了。
还企图奢求对她做些什么亲密举动吗?
简直白日做梦。
但何书墨就是要做白日梦,毕竟,他可是连贵妃娘娘都敢惦记的男人,普天之下,已经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了。
“晚棠?”
“表兄,我……”
“进来坐吧。”
“哦……”
何书墨刻意不提刚才发生过什么,目的是为了不去刺激贵女大人。
让她自己冷静一下,比讲任何狡辩的话,都要好用。
更何况,刚才是她自己走神撞上来的,真论起来,何书墨虽然确实占了点便宜,但他其实也很冤枉!
他真不是那种会被下议院夺权的人。
他一向的方针,都是放长线钓大鱼,不会为了眼前一点小便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经过刚才那次意外。
何书墨和谢晚棠之间的气氛,变得无比微妙。
何书墨自己倒是还好,毕竟他的特长是脸皮厚,但谢晚棠却是个脸皮薄,很要脸面的姑娘。
她现在是不说话,甚至不会动的状态。不过令何书墨感到佩服的一点是,即便眼下这种情况,贵女大人的身姿依旧是那么标准、优雅、完美。
她们在体型体态的保持上面,简直就像机器人一般精准和苛刻。
微妙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这次拜访的主角,鹿桥街张家的夫人,张不凡的堂嫂,孔莲,出现在会客厅中。
何书墨第一眼看向张家夫人的外貌。
这位名叫孔莲的女子,莫约二十七八的年纪,五官精致,教养不错,身上有一股书卷气质,像是书香门第的女儿。
值得一提的是,孔莲的身高和身材有些类似于花魁云秀念,属于白美瘦类型的,整体显得有些苗条,没有什么肉感。
与谢晚棠这种曲线玲珑,该有肉地方,便很有肉的身材是两种风格。
“妾身是张府主母,姓孔,名莲。不知两位贵客如何称呼?”
何书墨摆了摆手,道:“在下刘富,不值一提。”
谢晚棠:?
她从刚才开始,一直到现在,内心都在无比纠结,毕竟她确确实实碰到了何书墨的脊背。虽然是不小心的,但是那种部位过于私密,实在是令她难以启齿,羞怯难当,根本想象不到以后要怎么面对何书墨。
不过,后来何书墨的态度,让她找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因为她的表兄,好像没注意到他们碰到的事情。
这让谢晚棠可以不断安慰自己,也许是她记错了,或许根本没碰到呢?
现在,何书墨认认真真的一句“在下刘富”,莫名让少女郁郁许久的内心,都变得开心了不少。
表兄他好厉害,永远是这么开朗乐观,我要向表兄学习。
谢家贵女默默心想。
“刘公子,这位是贵夫人吧?”孔莲看向谢晚棠。
“我妹,不爱说话,您见笑了。”何书墨解释道。
谢晚棠微微嘟着小嘴,也不知是对孔莲的话感到不满,还是对何书墨的解释感到不满。
总而言之,少女的心思藏在帷帽之下,没有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