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迈步走近,取出地契和仆人的身契,递给寒酥。
“何书墨给我的,你收着。”
寒酥俏脸微红,嘴硬道:“小姐让你去何府,你给我干什么?何书墨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玉蝉面色清冷,语气淡然:“还不承认?那我给霜九……”
“别!给我!”
寒酥从玉蝉手里抢来地契和身契,点好数目,将它们藏在枕头下面。
这些都是何书墨的财产,要是放在玉蝉手里,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败坏呢。不如让她收着。就算在玉蝉面前丢脸,也好过何书墨的财产被玉蝉糟蹋。
玉蝉看着寒酥的表现,轻哼一声,什么也没说,换了身衣服,去龙泉中清洗身体。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夜已经完全深了。
玉蝉走回偏殿,正要上床睡觉,却听寒酥喊她。
“喂。小婵。”
“嗯?”
“这个,你……咳,你帮我给何书墨的娘亲。用你的名义给。别忘了。”
寒酥将刚刚绣好的手帕丢给玉蝉,然后转身,走路,上床,睡觉,一气呵成。根本不给玉蝉说话的机会。
借着灯光,玉蝉看向手里的手帕。
这手帕的绣工相当复杂精湛,显然是寒酥花了大力气做的。
原来她这些天一直熬夜绣手帕,是为了送给何书墨的娘亲。
可是,寒酥明明都没见过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
玉蝉想不明白,但这手帕毕竟是寒酥的心血,她还是准备帮寒酥这个小忙。
……
次日早晨。
何家早膳。
何书墨轻咳一声,道:“明日衙门休沐,我准备带女朋友,就是新未婚妻给你们看看。”
何书墨说完,也不管爹娘有什么反应,当即道:“上值去了,你们慢慢吃。”
谢采韵与何海富面面相觑。
何海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感觉有点对不住老程。当时两个孩子约定成亲,还是他主动提的。
相比之下,谢采韵就高兴多了,她连饭都没心情吃,连忙召集府中佣人,开始给何府大扫除。
“夫人,你说这,合适吗?”何海富问。
谢采韵想得开,道:“合不合适,你还能按着你儿子的头,让他硬吃窝边草吗?他现在可是五品京官,你惹不起啦。”
下午,何书墨准备带林蝉回何府的消息,就被小雨的眼线,传到了小雨耳中。
丫鬟小雨看着自家小姐,小心道:“小姐,何书墨明天就要带人回府了。”
程若宁捧着古籍,轻轻翻页。
“好。我倒要看看,何书墨找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
休沐当天。
何书墨甚至没来得及睡一个好觉,就被谢采韵从床上赶了起来。
“你看看你,人家林蝉姑娘马上就过来了,你还睡!还睡!”
何书墨一脸无语道:“娘,她起码还得一个时辰……”
谢采韵双手叉腰:“快给起床,让月桂给你挑一身精神的,别让人家姑娘看笑话!”
何书墨唉声叹气,只求玉蝉姐姐快点过来吸引火力,救他狗命。
离玉蝉抵达何府还有两刻钟,谢采韵便赶着何书墨来到何府门前,提前站好,表达重视。
何书墨继续唉声叹气。
他感觉他娘现在,只把他当成一个播种工具。
什么时候给何家生了下一代,什么时候他就地位全无。
在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玉蝉所乘坐的“林府”马车,终于抵达了何府门前。
除了何书墨,谢采韵等一众何家主仆,都在翘首以盼,想看看自家少爷一直藏着掖着的“林蝉”,到底是何人物?
终于,万众瞩目之中。
玉蝉迈着得体的莲步,款款走下林府马车。
在玉蝉露面的一瞬间,何府众人,无不两眼瞪大,嘴巴张开,惊为天人。
婵宝毕竟是贵妃娘娘最漂亮的陪嫁丫鬟,身姿气质包括脸蛋,能有娘娘六到七成的水平。
玉蝉虽然比不了棠宝、小李这样的顶级贵女,但稳居贵女之下的一线美人,毫无压力。
如果说何府下人没见识,吃惊于玉蝉的美貌,倒是正常。
但见过谢家贵女的谢采韵,同样被玉蝉的容颜震撼到了。
谢采韵对“林蝉”的预期,是和程若宁差不多,甚至比程若宁差一点都行。但事实上,真见了面,她才知道,他们何府这次,绝对是捡到宝了。
这个林蝉,虽然比起样样完美的贵女大人,是有一些差距。
但全面压制程若宁没有一点问题。
以谢家贵女为标准,假设她是满分一百分的话。那么林蝉就是八十分,程若宁只有四十分。
谢采韵做梦都没想到,她儿子竟有本事,找到这等姿容气质的姑娘。
作为谢家的五姓女,谢采韵感觉这位林家小姐,已然完全不逊于五姓支脉的嫡女了。
瞧瞧这脸蛋,这胸臀,这腰腿,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满意。
“哎呀,姑娘叫林蝉是吧?”
谢采韵满脸堆笑地走向玉蝉。
玉蝉眨着美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求助地看向何书墨。
何书墨耸了耸肩,表示事先已经告知危险,现在爱莫能助,姐姐加油顶住。
谢采韵凑到玉蝉身边,相当熟络地牵起玉蝉的小手。
小手的传来的青春、柔软、娇嫩。让谢采韵不由得笑容更盛。
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林蝉小手如此嫩滑,定然没做过粗活,是从小娇养的大家闺秀!
这不比程若宁那丫头强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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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玉蝉入何府,何书墨失宠(4k)
贵妃娘娘之所以让玉蝉执掌观澜阁,负责京城的情报工作。
除了有玉蝉性子内向,擅长轻功等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她做事细致,记忆力很好。
玉蝉因为性子内向,因而少说话,爱观察,加上会轻功,过目不忘,基本上天生就是干情报的料。
之前何书墨给她的嘱咐,她其实一个字都没忘。
何书墨说,他娘谢采韵十分热情,玉蝉因此做了不少心理准备。
但预演是预演,实战是实战。
真到了面对谢采韵的时候,玉蝉才知道自己难以应付。
她活了二十三年,从未有一个人会对她如此殷勤和热络,谢采韵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拉着她的手也没松过,有一种好不容易抓到大鱼,生怕放跑了的感觉。
玉蝉很不适应这样的热情。
更不适应此刻站在何府门前,被何府一众家仆肆无忌惮,十分新鲜地围观。
玉蝉下意识想逃跑,找一个角落自己安静地待着。
但是小姐的命令让她不能跑,她必须好好扮演起何书墨“女朋友”的角色。
她此时此刻,就像一个登山登到一半的人,精疲力竭,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没办法迈出一步。
在谢采韵的热情之下,玉蝉想起了小姐的话,小姐说,何书墨会照顾她的。
玉蝉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不断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何书墨,希望何书墨可以伸出援手,帮一帮她。
她真快顶不住了。
老实说,何书墨第一次看到玉蝉的眼神时,其实是爱莫能助的。
毕竟他自己也刚从老娘的魔爪中逃出来,还没喘息片刻呢,哪有多余的精力替蝉宝分担压力?
但是,当玉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时,何书墨便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以玉蝉的性格,她能自己解决,绝不会麻烦别人。
现在不得不麻烦他,而且还要频繁用眼神暗示他这个“不太熟”的人,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蝉宝快顶不住了。
何书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心道玉蝉的性子,的确处理不了这种亲朋好友嘘寒问暖的场面。
但凡换做酥宝,甚至是霜姐过来,都不至于现在这么棘手。
可没办法,娘娘就是指定了玉蝉,事已至此,女朋友都带回家了,再怎么样也只好凑活处了,不然还能离了咋的?
何书墨冲大伙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都进府吧,别看了。”
何书墨招呼完家里的佣人,随后挤到了谢采韵和玉蝉的中间。
“娘,你老摸她手干什么呀?”
谢采韵振振有词:“娘又不是男子,怎么?摸不得?”
“摸得。摸得。但也不能光站在门口摸呀,走,进去摸。找个椅子给您,让您别摸累着了。”
何书墨满口胡言乱语地应付老娘,随后一只手悄悄拉住玉蝉的衣角,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这样一来,何书墨和谢采韵并肩往府内走,玉蝉则一言不发,像个乖顺的小媳妇,跟在何书墨的侧边,稍稍落后他半步。
作为过来人,谢采韵岂会看不出自家儿子护媳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