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命中注定的女子帝王。
何书墨老实躬身一拜:“臣拜见贵妃娘娘!”
娘娘淡然道:“平身。”
“谢娘娘。”
娘娘目光扫了一眼何书墨准备的马车。
问道:“四驾马车,朝中三品以上的规格,你从谁家弄来的?”
何书墨一五一十交代道:“是镇国公府家的,就是李家贵女的落脚之地。镇国公地位足够,而且长期低调,声名不显,同时又不属于魏党和咱们贵妃党。臣斗胆向镇国公租借马车,让它为娘娘代步。”
贵妃娘娘安静听完,颔首认可道:“不错,是用心了的。”
何书墨喜道:“多谢娘娘盛赞!”
寒酥有些担心地提醒道:“何书墨,娘娘此行轻装简从,就你一个心腹跟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娘娘。”
何书墨笑道:“放心吧寒酥姐姐,咱们快乐地出发,快乐地回家。”
贵妃娘娘本人并没多说什么,此行的目的是招降陶止鹤,又不是要出去玩的。
她淡然道:“走吧。”
“是。”
何书墨跟在娘娘身侧,给娘娘保驾护航。
由于娘娘只身出宫,没有带任何另外的侍女,因此所有照顾娘娘的工作,都得何书墨亲力亲为。
在娘娘行至马车前时,何书墨亲自搬来脚踏,放在她的脚边。
等娘娘踩上脚踏,何书墨又急忙跑到侧边,伸出胳膊,让娘娘搀扶。
最后走到了车厢前,何书墨一步跳上车厢,单手掀起车帘,另一只手放在娘娘头顶,以免娘娘进车厢时碰到头发。
一套流程,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顺利送娘娘入车厢后,何书墨回到车头,与阿升并排而坐,指挥道:“出发!京城郊外,陶止鹤府!”
“驾!”
阿升手挥缰绳,驾车出动。
他现在还在暗暗心惊贵妃娘娘出宫的画面,娘娘不愧是娘娘,单单往那儿一站,就让他有一种膝盖发软,几欲跪拜的冲动。
车厢中。
厉元淑端庄坐在主位。
她娇臀下面,是一张相当舒服的白绒软垫。
车厢内布置得清新淡雅,十分符合她的审美和口味。她周身所萦绕的熏香,也是一种偏雅偏淡,余韵悠长的名贵香料。
车厢里提前准备的凉茶,点心,不用多瞧,全是她爱吃的种类。
车厢角落,甚至还有一盆用于解暑的冰块,虽不知何书墨从哪弄的,但一定是十分用心,尽力布置了。
更值得厉元淑欣赏的,是何书墨在车厢的布置,并没有追求珍奇奢华,而是以干净、雅致、美观、实用为主要基调,丝毫没有为了取悦她,从而铺张浪费,打肿脸充胖子。
有多少钱做多少事,这一点十分难得。
美眸扫视完车厢环境,厉元淑微微勾起嘴角。
何书墨的认真和态度,她还算满意,只要后面别惹她生气,卫尉寺卿的位置,早晚会给他的。
事实上,哪怕今天何书墨做得不尽如人意,厉元淑也还是会把卫尉寺卿的位置给他。
因为从理性的角度出发,何书墨的确是最合适的,统领她私兵,替她去做任何事的人。
只是何书墨做得好的话,她会少训诫他,给得痛快一点。要是做的不好,那她便只能略施惩戒,让他下不为例。
“娘娘!”
何书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厉元淑淡然回应:“有事?”
“娘娘,为解您旅途乏闷,臣写了几章话本,想念给娘娘用作解闷。”
写了话本?
厉元淑心里有些奇怪,她从不知道,何书墨居然还会写话本。
不过现在左右无事,听听倒是无妨。
“念。”
“是!”
何书墨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
“三人救了董卓回寨。卓问三人现居何职。玄德曰:‘白身。’”
何书墨念完这一句,看着不远处的陶府,停下了嘴巴。
“怎么不念了?”
贵妃娘娘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
何书墨道:“娘娘,咱们到陶府了。您看,臣是去敲门,还是……”
到陶府了?
车厢内,厉元淑玉手捏着糕点,整个人微微愣住。
她明明才刚开始听何书墨写的话本,点心都还没吃几口,怎么忽然就到陶府了?
厉元淑放下手上的糕点,掀开车窗帘,只见到一片广阔的农田和零星几处不成规模的房屋。
此地确实是京城郊外,陶府所在的地方。
何书墨的声音再次传来:“娘娘,咱们现在去找陶止鹤吗?臣把他给您喊来?”
厉元淑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凉茶。
“不急,你把那个话本,先给本宫念完。”
……
……
……
ps:月底了,求月票。
第239章 娘娘:不管,本宫要听(6k)
念完?
何书墨心道:三国演义六十多万字,按照说书的速度,念到明天也念不完啊。
“娘娘,”何书墨试图解释:“臣这话本,一共写了两章,准备一章来时念,一章回去时念,给您解闷用的。”
“继续念。”娘娘好听的雅音,从车厢内传出来。
“娘娘,还剩下的那一章,是回去念的。”
“念。”
何书墨拗不过娘娘的大腿,只得道:“是,那臣继续念了。”
“咳咳。且说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太守,自来骄傲……”
何书墨来时念的是三国第一回《桃园结义》,眼下说的是第二回《何国舅谋诛奸贼》。
车厢中,厉元淑吃着茶水点心,听着何书墨感情丰富,语气抑扬顿挫的说书声,她神色认真,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显然是听得相当入迷。
时间不知不觉,一晃而过。
何书墨道:“欲除君侧宵人乱,须听朝中智士谋。不知曹操说出甚话来,且听下文分解。”
“下文呢?”贵妃娘娘问道。
“下面没了。”
“没了?”
“臣还没写。”
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
片刻后,娘娘才道:“传陶止鹤。”
“是!臣这就去叫陶止鹤过来!”
何书墨稍稍松了口气,心说淑宝的自制力还是够强,不至于沉迷小说连正事都耽搁了。
陶府门前,何书墨礼貌敲响大门。
何书墨并未身着鉴查院官服,府中小厮开门后,语气平平:“你是?”
“在下是陶老先生的旧识。”
“你是我家老爷的旧识?瞧着不像。”
何书墨不想暴露自己鉴查院的身份,索性一拳击出,霸王道脉的浑厚内力,加上他六品修为,一道拳影飞扑出去,远远将陶府门前的石狮子头打掉了。
“六品修为,是陶先生旧识,可否请陶老先生出面一见?”
“可以,可以。”
小厮连连点头,生怕何书墨一冲动,拿他做文章。
“还不快去叫你家老爷出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回府中,想来是去报信去了。
不多时,精神矍铄,身体康健,腿脚利索的陶止鹤,不紧不慢地来到府中前庭。
何书墨一拳破石狮,的确能吓一吓寻常小厮,可他陶止鹤作为老牌三品武修,这种小把戏只会令他思之欲笑。
“不知阁下是老夫的哪位小友,竟如稚童一般,如此活泼好动?”
陶止鹤人未到陶府门口,声音便已然先至。还暗戳戳骂人是“稚童”。
何书墨也不惯着,直接道:“小子姓何,老院长还记得小子吗?”
“姓何?”
陶止鹤微微一愣,随后面色小变,脚步再不从容,两步走到府邸门口。
瞧见满脸微笑的何书墨,陶止鹤心中吃惊,表情惊疑。
“何书墨?你怎么来了?”
“来看望老院长,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