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绝剑即我,我即绝剑。我的剑,不会向别人低头!”
谢晚棠离开谢耘的书房,而后马不停蹄地去找谢明臣。
“堂兄!”
“晚棠妹子,你从宫里回来了?”
“嗯,废话以后再说,我需要堂兄帮我找一个人。”
“谁?”
“御什么的衙门,一个姓何的人。”
谢晚棠在京城没什么根基,只能依靠“交友广泛”的谢明臣。
而谢明臣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确实认识的人相当不少。
不说别的,便是谢家亲戚中的同龄人都有一大堆。
晚上,酒楼之中。
谢明臣特地请了各家的公子,明里暗里帮谢晚棠打听“姓何的人”。
不过,相比“姓何的人”。
众公子显然对谢晚棠本人更加感兴趣。
谢晚棠可是货真价实,不掺一点虚名,最正统的五姓嫡女,属于整个楚国婚恋市场T0级别的顶流!
“明臣兄,听说你那堂妹,长得跟天仙一样,是真的吗?”
“是啊,明臣兄,你什么时候带她出来给我们瞧瞧啊!”
谢明臣一拍桌子,“别跟我扯东扯西的,反正她就在谢府里,你们谁有本事去看,各显神通,我不拦着。现在都给我想想,咱们楚国哪个衙门里,有一个姓何的官员!”
饭桌上,有一位不起眼的公子道:“明臣兄,我倒是知道有个姓何的人。”
“哦?怎么说?”
“那人其实和咱们谢家也有点渊源。他母亲是陵城谢氏的庶女,叫谢采韵,当年是嫁给了一个姓何的商户,几年前生意见好,这才从外地搬来京城。”
“说重点!”
“嗯嗯。前不久,谢采韵的公子升官一级,从御廷司行走升任御廷司带刀使者,我记得名字,好像叫做何书墨。还发喜帖给我家了呢。不过明臣兄,你打听这等远亲做什么?他这等品级的官,难道能入你们尚书府的眼?”
谢明臣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我那堂妹。她性子执拗,遇到一桩冤案,非得弄清楚不可。”
“冤案?什么冤案?”
面对八卦,众人都来了兴趣。
谢明臣拗不过众人,只得道:“我只告诉你们,但你们可不许给我外传啊!目前还是没头没尾的事,结果不一定怎么样呢。”
“我办事,堂兄放心。”
“我们几个你不清楚?最擅长守口如瓶。”
“一定烂在肚子里,明臣兄就放心吧。”
第89章 初见谢晚棠
谢晚棠进宫面见贵妃娘娘的当天,何书墨跟着朱良辰去平江阁找林霜。
平江阁一行,让朱良辰彻底下定了切割的决心。
朱司正当天在御廷司,倒是一切如常,结果第二天,朱良辰便宣布暂不理事,请假回家闭关,尝试全力冲击下一个武道品级。
御廷司许多不明真相的行走和带刀使者,并不能理解朱良辰的行为。
因为朱良辰年纪不小了,常年突破不了五品晋升四品的屏障,这代表他潜力用尽。
他这种情况,冲击下一个品级的风险会很高,但收益却不高。他仕途基本到顶,就算冲击成功,有四品修为,也不可能和两位年富力强的阁主竞争鉴查院院长之位,不知道此举是图啥。
了解内情的何书墨,对朱良辰“闭关”的行为并不奇怪。
别人以为朱良辰的闭关是冲击品级,但只有何书墨知道,他的闭关其实是一种明晃晃的不在场证明。
意思是:何书墨和周景明的冲突,跟我朱良辰可没关系,我在闭关,我知道个啥?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何书墨个人行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麻烦就找何书墨。
“在躲风头这方面,咱们这位朱司正,可真是老道啊。五品冲四品,短则三天,长则半月。这几天风平浪静,是因为周景明还在收集证据。但半月之后,周景明之事必见分晓。而他朱良辰正好全程不在场。高,实在是高。”
“朱良辰稳坐司正之位这么多年,果然是有原因的。估计只要周景明落马,或者风头不对,他出关后立刻无缝衔接‘冲击失败,元气大伤’,然后请求病退,提前让出司正的位置。”
“罢了,意料之中的事。我得抓紧练武了。最好能提升一个品级。若不然,一位九品的代领司正,可没法服众。”
勇武营小院中,何书墨盘腿收心,加紧修炼。
他虽然不用亲自去调查冯启,但他身上的担子却一样很重。
修为压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晚上还得熬夜给老天师写大秦第二部。
毕竟,周景明落马的日期不会太远,到那时,他就没有任何理由再拖稿了。
两天过去,何书墨的生活相当规律,让他不由得回想起高中时光。
只是有一点让何书墨感到奇怪。
他这两天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哪怕是晚上写书的时候也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一日,何书墨照常上值。
因为是坐马车,何书墨甚至能在马车中偷偷睡一会儿。
“少爷?少爷?御廷司到了。”
御廷司门口,阿升把何书墨叫起来。
“何大人。”
“何大人早上好。”
“你们好。”何书墨揉着眼睛,跟御廷司门前扫地的吏员打招呼。
扫地的吏员各个笑嘻嘻的,毕竟,愿意回应他们的带刀使者,整个御廷司就何书墨一个。
突然,有一个百灵鸟似的女声道:“何大人。”
何书墨揉着眼睛,心道:女的?咱们御廷司什么时候招了女吏员?这倒是稀罕了。
他回头一瞧。
只见出声的那人,并不是吏员的打扮。
她一身清爽素雅的白衣,头戴帷帽遮住面容,手里提着一柄细剑。
她的身材比例极好,腰间束带盈盈一握,分割出上部的壮美山川,以及下部的平原与丘陵,蜿蜒与修长。
便是何书墨这种见过世面的眼光,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你是?”
由于看不见脸,何书墨倒也没有办法通过《皇权之下》的描述,判断出眼前这位丽人的身份。
“何大人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你想聊什么?”
“大人跟我来吧。”
头戴帷帽的少女,将何书墨领入御廷司附近的一家茶馆。
馆中雅间已经提前开好,显然是早有准备,而非临时起意。
“大人可是姓何,名书墨?”
即便到了单独的室内,帷帽少女也没有取下帷帽的打算。显然是对某人心存戒备。
何书墨点头:“对,我就是何书墨。御廷司带刀使者,如假包换。”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清甜无比,带着一种娇憨感觉,毫无媚意,似乎年纪不大。
“靖安县孙长茂,可是大人所查?”
“是,所以,你是他女儿,找我寻仇来了?”
“我不是她女儿,我只是想问大人一句,假如孙长茂的案件中有冤情。大人管不管?”
“有冤情?不可能。”
何书墨笃定道。
孙长茂的线索,是他背小说背出来的。绝对真实有效,直达要害,不可能存在冤枉孙长茂的情况。
“假如有,大人管不管?”
帷帽少女坚持问道。
何书墨没有落入少女的选择陷阱,他不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反问道:“你要替孙长茂伸冤?”
“不,我要替被他错判吴氏女伸冤。”
“吴氏女?”
何书墨快速检索了一遍小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吴氏女。
小说中没有的情节,要么就是作者隐藏的剧情,要么是就是因为张家没死,而改变的时间线!
“不错。”帷帽少女语气铿锵有力:“公子张不凡觊觎吴氏女美貌,对其不轨导致死亡,并买通孙长茂倒打一耙,将吴氏女定为娼妓,把杀人之罪推到其丈夫身上。敢问大人,如此冤情,你管不管?”
少女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何书墨耳边炸响。
公子张不凡?
张权的二儿子!
他正愁找不到对付张权的线索,没想到线索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面对这等“好事”,何书墨缓缓冷静下来。
这事太巧了。有没有可能,是张家蛰伏这么多天,突然找个“女演员”下套骗他上钩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他刚刚用“一部分真相”这招,对付过周景明。
很难说张家会不会也用这一招,对他动手。
透过帷帽的缝隙,谢晚棠亲眼看着何书墨从激动变为平静。
何书墨越是平静,她心里越是悲凉。
难道,即便是百姓嘴里的“何青天”,也如她的那些见风使舵的谢姓亲戚一般,畏惧张权的权势吗?
见何书墨一直不说话,谢晚棠终于对他失望透顶。
“何大人害怕张家,我能理解。当我们没见过,告辞。”
谢晚棠起身,决然离开。
“等一下。”
何书墨叫住她。
随后起身,一步一言,缓缓走至少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