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风雪已经让雪原上积了一米多厚的雪层，围墙外的外部通道又全部被丧尸和汽车堵塞，如果不把车头调转，没有破冰盾的「无限号」铁定会翻车。
所以林现当机立断，冲上站台后第一时间先调转车头！
那边的陈思璇立马就明白了林现的意思，雪原上只有一条单行轨，如果顶着后面那两台平板拖车冲出去肯定会引起连环翻车。
“我知道了。”陈思璇立刻开始行动。
丁君怡蹙眉，不过也听出了林现的用意，原来他停下来的第一目的并不是为了拉走那两台车厢，而是有别的考虑。
轰隆隆！
大地的震动声音仍然不止，林现此时行动迅速，让大楼陈思璇和KIKI快速和他配合，利用站台内的复式轨道调整了车厢的方向。
配备了破冰盾的巨鲸03E重型燃气轮机车依然打头，那台双子星11R核动力电气机车则在末尾，与此同时林现找到了那两台科尔车舱，直接粗暴的用铸造的链接车钩通上了电路解除了车轮限位后，就启动列车开始往外面跑路。
此时林现和KIKI已经回到了「无限号」上，再次启动引擎，一刻也没有松懈朝着站台外就开始冲刺
“来不及开门了，直接撞开吧！”
呃啊！！！
铁网围墙的闸门外，成千上万没有被冻住的丧尸正在被巨大的声响吸引嚎叫，地裂撕开，多处的围墙倒塌，无数的丧尸在黑夜中像蝗虫过境一般冲上来！
呜！
燃气轮机轰鸣，后方290兆瓦的核动力电气机车拖动，「无限号」如同黑夜中的一把利剑，从万千丧尸潮中奔涌而过。
在列车后方，耗资数万亿的超级地下城层层塌陷，连带着挖空数百米的地基一起朝着中心的位置埋葬下去。
巨大的烟尘遮天蔽日在黑夜的雪空之下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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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整顿
轰轰轰！
无限号橙红色的车灯划破暴风雪下的黑夜，车头的破冰盾将厚厚的积雪如热刀切黄油一般朝两边铲开。
不管是丧尸还是汽车都无法在这强大的马力面前抗衡！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往前冲刺。
2号车厢，KIKI一路盯着雷达系统，同时放出了两只无人机在黑夜中观察。
“那大怪物肯定被埋在地下城里了，没有追来。”
在雪原上一路冲驰了近一个小时，当周围的丧尸和阻拦物越来越少的时候，众人终于开始涌现出一种死里逃生后的感觉，车上凝重的气氛也被KIKI的话语声打破。
“真的吗，我们……我们得救了？”一路被吓得瘫软在地的赵燕此时像是活了过来，颤抖的问道。
“看样子是的。”陈思璇没有理会他们，走到驾驶室，看着此时满脸汗水的林现，担忧的道：“好像脱离险境了，要不要歇一歇，现在雪太大了视线受阻，前面要过一段山谷，我担心开始的地震如果引发了雪崩，我们冲过去就麻烦了。”
林现点了点头，开始逐步放缓了无限号的速度“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不能大意，趁着休整，我得把后面的车厢搞定，不然也会减缓我们行进的速度。”
一路狂奔已经累得不行，在雪原中至少跑出了上百公里，他也确实想停下来休息一下，现在5号车厢后面拉着两节平板车厢，往后则是双子星11R核动力电气机车，再往后还有两台科尔3型生物科学研究车舱是被用临时车钩拉着走的，且完全没有任何装甲防护，这样的配置着实是另类，只不过刚才为了赶时间逃跑而不得已为之的。
哧~
玩命的奔袭，停车之后，列车的铁轮滚烫发热，遇雪融化发出嗤嗤的蒸汽。
“怎么样了？”林现走进1号车厢，神情不敢放松，KIKI正在操作无人机在列车周围盘旋警戒
呼……
紧张了一夜的KIKI此时也松了口气，舔了舔嘴唇，对林现说道：“别的不敢说，不过那大家伙肯定没有跟来，不然那么大的动静，我们不可能探知不到。”
“那你提醒我了。”
林现拿出那个荡灵值检测仪丢给KIKI：“你不是拿到了一颗血精吗，用这个探查一下。”
“好嘞。”
KIKI反应过来，拿出那颗大一号的诡异血精就装了上去，随后直接开启使用了一下，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传来。
0！
令林现也没想到的是，按这个数字来看，周围连一只丧尸都没有……
“会不会坏了？”KIKI也是有些诧异。
“应该不是。”机械有没有坏林现最为清楚，他看向周围的雪原，此刻的暴风雪覆盖速度极快，寻常的丧尸确实很难跟得上来，说不定一个晚上就能彻底被风雪掩埋。
那默不作声的丁君怡看到KIKI手中的装置，问道：“2级诡异血精，你们击杀了一只B级夜行体？”
林现看着荡灵检测仪上的数字，终于从那深渊巨怪的阴影中松了口气，此时看向丁君怡一脸淡然的神色，忍不住发问“你的情绪系统里，是不是没有惊讶和害怕这两个词语。”
丁君怡好奇的看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如果我像赵博士和许博士一样尖叫害怕，难道就可以获得同类更多的关切和保护吗？”
此话一出，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陈思璇和KIKI几人都目光古怪的看向丁君怡。
而赵燕和许文看向丁君怡的目光则是有些复杂，似乎有些不满和无语，看得出来她们虽然和丁君怡共事已久，但对她的说话风格依然喜欢不起来。
林现闻言也是微微一怔，良久才回道“好吧，回到正题”
他拿下那颗诡异血精：“话说，你们是怎么给这些鬼东西定义的，怎么称呼也和现在联邦凤凰会不同？”
“其实是一样的！”
这时候，脸色有些好转的许文抢先一步说道：“现在天启联邦和原联邦政府是在同一个天使计划项目上开始发展的，后来解体后，研究方向也是大差不差，不管是夜行体还是诡异体，都指的是这类邪恶生物，我们在荡灵值上的研究也基本是同步的，只不过地下城项目已经没有在科研方向获得广泛的支持……”
林现有些诧异：“你们生物研究机构还知道天使计划的内容？”
“也不完全是。”
许文的导师赵燕此时望向几人，脸色紧张的说道：“现在只要是和黑暗能量相干涉的，我们都在研究，不管是丧尸，堕化，人诡，血精，灾植，异能等等，这里面都和这种黑暗中的能量有一定的关联，但联邦政府解体后，天使计划也重组，我们地下城隶属曙光计划，根本没有大量的异能和武装资源去获取这种血精以及灾植供我们研究。”
“曙光计划从理论上来说已经不属于当前天启联邦下的官方组织，但曙光计划的领导者依然认为他们是世界的正统政府，所以在一些极夜研究的名称称呼上特意区分开来。”
“比如夜行体和诡异体都是一个意思，目前荡灵值波动在负100以内的，都被称为C级或普通级别，超过100的区域比较广泛，从负100到负1000都被定义为B级诡异体，从这种生物上都能发现这种2级诡异血精，大小有细微的差异，目前我们认为这并不一定完全代表着该诡异体的威胁程度或者某种等级，也有可能表明是这种生物吞食过多少人类。”
“吞食人类？”KIKI眉头一皱“我还以为这个荡灵值就是直接能表明诡异体的威胁程度，以及把异能者也用这样的数值去衡量呢，什么进化级，金刚级……”
赵燕闻言很是讶异的看向KIKI“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这是天使计划初期一个笼统的衡量概念，有一定的参考性。”这时候，丁君怡终于开口道
“自从黑夜传染这个理论出来之后，不管是现在隶属凤凰会的新天使计划【夜行者】组织，还是我们曙光计划，主流都认为天启极夜是一场笼罩全世界的进化仪式，绝大多数人进化失败堕化成丧尸、人诡，生物异变，星渊孕育出诡异体，在这个前提下，每经过一轮黑夜都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或者堕化，而相同的是，每生存一天，存活的人类就会因为这种力量进化得更加强大，不仅仅表现出某种异能属性，而是全方位的，比如细胞活性，肌肉潜力，对病毒细菌感染有更强的耐受力……”
“简单来说，只要活着，都在进化，这种进化或许短时间看是极其微妙的，但长时间来看，等进入第二次极夜，存活下来的人类肯定已经突破原来的身体极限了。”
“这也是为什么，联邦政府会在第一次极夜之后，分解成三个派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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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火鸡
“三个派系？”陈思璇很是好奇：“我以为就是原联邦和现在的天启联邦两派。”
“不止如此，原联邦也就是我们所在的曙光计划，代表着生存派，主张不惜一切代价保存人类文明火种，而天启联邦则就代表着抵抗派，主张动用全人类的力量，研究和挖掘黑暗力量，从而利用这种进化之力，调查和铲除星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派系，这个派系认为这种黑暗力量所带来的进化是积极的，是天择优选，是来自于神明的恩泽，因此这些人开始崇拜和接纳这种所谓的‘神明择选’，认为存活下来的人和具备异能的人都是天选之子，是新一代蓝星文明的种子，所以成立了一个叫做【神圣启示】的狂热组织，这个组织大肆收纳和招募各种异能者，调查收容诡异禁忌物，原先的天使计划的一部分成员也剥离出去加入了这个组织……”
调查诡异禁忌物？林现闻言，顿时想起了那台诡异电台，心想果然有人在寻找和利用这种奇特的力量。
只不过这部分群体一分为三，对调查和使用这种力量有了三种完全不同的使用途径，简直耐人寻味。
一旁的KIKI皱着眉头：“生存派？如果曙光计划代表生存派，这地下城怎么不让那些平民都住进去呢，而且大部分都完全不知道这个计划，这些人只知道自己活命，这算哪门子生存派！”
丁君怡面不改色，直言道：“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讲，这世界不存在公平，一切都只是资源的利用和分配，所以这不是火车压死1个人还是10个人的问题，而是有一万个乘客但火车只能载100个人的问题，曙光计划的目的是打造一个永固的地下城市保存文明火种，在生存缝隙中或者契机，天启极夜来得太过突然，所有的地下城计划都是在短时间内修缮的，在这种极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对全体公民负责，于是那些领导者为了不造成混乱，只能隐秘的进行定向筛选。”
林现看向她：“刚才我就很好奇一件事，既然曙光计划的目的应该是要打造一个永固的地下城市保存文明火种，避开极夜的影响，而这些公民也都是经过筛选，那为什么还要在能源核心上设置自毁协议，你可别告诉我，目的就是为了防着地下的怪物！？”
“就是！”KIKI一想起来，忽然反应过来，目光看向赵燕和许文“你们有这种的手段，是不是准备把我们骗下去然后炸死呢？”
“这个……这个我们不知道啊。”赵燕惊恐的看向丁君怡道：“如果不是丁主任说起，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协议。”
许文也连连点头，害怕的道“我们只是搞科研的，哪里会知道这种事情。”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丁君怡。
丁君怡吸了口气，平淡的说道：“这个问题并不复杂，在大迁徙之后，我所拥有的P3级权限成了子系统的最高权限，这是原本地下城管理系统设置的战时后备协议，所以我就在3号备用核心的系统中，找到了这项协议，被称为《清洁计划》。”
“清洁计划？”KIKI两手抱胸，皱眉道：“清洁什么？”
“我之前说过，地下城将一等、二等、三等公民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楼层，70-80层是三等公民居住区，人口最为密集，面积也最大，40-60层主要是二等公民居住，20-40层则为一等公民居住，地下城有3座备用核心，但只有两座设置了自毁程序，分别就设置在70，40层，而那份计划就是为了应对地下城可能发生的饥荒，传染等风险因素设计的。”
陈思璇听得满面不解“饥荒？这和自毁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林现目光一凝：“她的意思是，当地下城需要廉价劳动力的时候，就从下而上去压榨那些三等、二等公民，而一旦出现食物紧缺的时候，就直接封闭楼层，启动自毁，将楼层下的几十万人直接埋葬在地下，我说得对吧？”
此话一出，空气骤然凝固，陈思璇等人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连大楼也面色变得凌厉起来。
“好狠毒的计划！”
KIKI一脸愤怒，银牙咬得咯咯响：“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最应该第一批送去喂给丧尸吃掉！”
面对众人的愤怒，丁君怡依然面色淡然的说道“如果从道德层面来说，我完全同意并认可你们应有的这种情绪，如果是我，我也跟你一样保持这种情绪。”
“但同样，就像我刚才所说，文明不是公平的延续，从社会学的层面来说，任何物种从诞生之初到形成社会群体，掌握社会资源的人一定是其中更加优秀和聪明的存在，当然也不排除其中会有运气好出身好的酒囊饭袋，但概率上来讲，能爬上更高的阶层，本质上就是一种文明筛选，所以当这列火车100个人，要选择30个人牺牲，也依然会是以这样的结构去选择。”
“就好比你是一个农场主，当你因为瘟疫到来粮食短缺不得不处理掉一半的火鸡时，你会选择那些最健康毛色最漂亮最聪明的火鸡，还是那些看起来很普通或者体弱多病的火鸡呢，还是说，你们是准备让火鸡自己投票或者让它们自愿站出来选择牺牲吗？”
“什么火鸡……”莎莎年龄不大，虽然看起来成熟，可此时听到丁君怡的一番话，眼眶发红，忍不住道：“可是要杀死这么多人，难道不会觉得太残忍吗？”
“呼……”
丁君怡长呼一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默“是的，从我的角度，这个自毁协议实在是过于残忍，人类在自相残杀这件事上，总会发挥出最高的想象力，这一点，和科学政治化的目的如出一辙。”
丁君怡这番话像是自嘲一般。
车厢内，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沉默神色复杂，有愤怒，有惶恐，有迷茫……
“听起来你说的社会学理论或许很有道理，但你似乎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一直没说话的林现此时缓缓开口，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
“什么？”丁君怡看向他。
林现站起身来，伸手指了指外面的黑夜“火鸡和农场主不是一个种群，所以那些曙光计划的狗屁领导者也并不是农场主，因为对于极夜和那些黑暗生物来说，所有人类才是那些火鸡，但区别是，这些火鸡……”
“是有枪的火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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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等等
暴风雪中，能见度极差，列车的遮光板全部打开，用车厢内的灯光照耀着外面的雪原。
刚才的生死一线众人几乎都力竭神疲，林现和KIKI陈思璇商量了一番，先把丁君怡赵燕许文三人安置在5号车厢，也就是原来装载物资的3号车厢里，在初步确认已经脱离了险境之后，便准备先和众人一起把车厢先整备一下。
他初步的打算，是准备将环星7F电力机车给吞噬掉，有了那台双子星11R核动力电气机车后，车上的电能问题就能获得完美的解决。
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他把核动力机车放置在最后推行，两台引擎车厢一前一后也更为灵活，而那两台科尔3型生物科学研究车舱则放在现在的2号车厢后面。
至于那两台平板拖车，他也一起吞噬掉，利用材料来给新的车厢制造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