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听见,周益民的话后,只能无奈的走开,看来想提前尝试一块的想法是破灭了。
天色渐暗,凉亭四周的红灯笼依次亮起,暖黄色的光晕照亮了整个院子。
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李友德的米酒飘着醇香,李春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花生米散发着焦香,周益民的糖果和猪油渣更是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就在大家都准备好之后,一大爷端起米酒,满眼都是感慨:“咱们四合院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这凉亭啊,是大伙齐心协力的心血,以后就是咱们的‘聚宝盆’,聚人气,聚福气!”
“一大爷说得对!”赵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清脆的碰杯声在夜色中回荡。
钱大妈首先忍不住,趁着众人还在举杯喝酒的时候,偷偷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猪油渣,放进嘴里,眯着眼享受着美味:“哎哟,益民,你这猪油渣炸得可真绝!又香又脆,我都吃出小时候的味道了。”
刘婶笑着戳了戳钱大妈的胳膊:“你啊,就知道吃!不过说真的,益民,你咋就藏着这么一手好厨艺?平时也没见你露过啊。”
周益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算啥,都是些家常做法。大家喜欢就好。”
“而且都是那台空气炸锅炸得好而已,跟我没有多少关系!”
周围的人,这才想起来,这些猪油渣是用空气炸锅炸出来,并不是用铁锅慢慢熬出来的。
夜色渐深,米酒的香气与食物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并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就这些东西,大家都吃得非常高兴,而且也为辛劳一天的劳动,散去一身的疲惫。
率先被“消灭”掉的就是周益民提供的糖果和猪油渣,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够分。
全靠大家手快,手慢的话,都被抢光。
大鹏这时候说道:“益民,还没有猪油渣,根本就不够分?”
周益民只能是无奈摇了摇头:“没有了。全部都拿出来。”
众人听到后,有点小失望,不过都算是尝尝鲜了。
由于第二天还要上班,大家并没有聚到很晚,大概八点多九点的样子,大家将垃圾收拾好之后,便各回各家。
钢铁厂的厂房里,机器轰鸣声夹杂着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益民抹了把额头的汗,工作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
他负责的采购科虽说比车间稍微凉快些,但闷热的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的。
“这鬼天气,啥时候是个头啊!”隔壁桌的老张一边用报纸扇风,一边抱怨道,“我早上带的茶水,还没到十点就喝光了,现在嗓子干得冒烟。”其他同事也纷纷附和,办公室里满是唉声叹气。
周益民坐在工位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这热浪抽走了。
突然,他想起家里还存着一些酸梅汤的材料,要是能煮上一锅酸梅汤,既能解暑又能消渴,那该多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同事,大家个个满脸疲惫、无精打采。
反正材料足够,不如多煮一些,让大伙都尝尝,也算给大家解解暑,决定好之后,就准备行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班时间,周益民顾不上吃午饭,骑着摩托车就往四合院赶。
从远处看,空气仿佛都扭曲变形,蒸腾着热浪。
回到四合院,正午的阳光把院子晒得发白,老槐树上的知了有气无力地叫着。
钱大妈正坐在自家门口的阴凉处打盹,听见摩托车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益民,大中午的,你咋回来了?”
周益民笑着应了一声:“有点事,马上就走。”
其他人见了,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回屋了。
周益民快步走进家门,从柜子深处翻出装着酸梅汤材料的罐子。
乌梅乌黑发亮,山楂片红彤彤的,看着就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他又找出家里最大的一口锅,这口锅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买的,反正待在家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得用这大锅,不然煮出来的酸梅汤,大伙都分不到多少。
想起还有冰块能让酸梅汤更加清凉解暑,周益民小心翼翼地从商店空间取出冰块。
为了防止冰块融化太快,他找来一些旧棉被和麻袋,将冰块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这些冰块可是他之前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一直舍不得用,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周益民将乌梅、山楂、冰糖一股脑儿放进锅里,加入足量的水,然后生起火来。
火苗舔舐着锅底,不一会儿,锅里就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酸甜的香味渐渐飘散开来,顺着门缝、窗缝钻进四合院的各个角落。
“这是啥香味?酸酸甜甜的,怪好闻的!”大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咚咚咚!”
有人用力地拍打着周益民家的门。
周益民从窗户探出头,看见大鹏和李友德正踮着脚,使劲往院子里张望,脸上满是好奇。
他笑着打开门:“你们俩鼻子够灵的啊,这就闻着味找来了?想喝的话,还要等一下,还没有煮好!”
大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不是不太好!白喝你的酸梅汤……”
周益民看着大鹏扭捏的样子,打趣道:“大鹏,既然你不想要的话,那你的那份,就给友德吧!”
李友德立刻心领神会,配合着说道:“没错,酸梅汤可是我的最爱,再多我也喝得下。大鹏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
大鹏急得直跺脚:“谁说我不要,我自己都不够喝!这大夏天的,来上一碗酸梅汤,别提多舒坦了!”
李友德继续逗他:“不是你自己刚刚说不好意思的吗?为了让你好意思,我只能勉为其难把你那一份也喝掉。”
大鹏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刚刚是我说错话,算我求你们俩了,分我一碗总行吧!”
闻着越来越浓的酸梅汤香味,大鹏眼巴巴地凑到锅边:“益民,还没有好吗?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周益民看了看火候,说道:“还要等几分钟,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更喝不上酸梅汤。”
终于,酸梅汤煮好了。
周益民熄了火,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酸甜香气扑面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冰块的棉被,在大鹏和李友德震惊的目光中,将冰块一块一块地扔进锅里。
随着冰块的融化,原本热气腾腾的酸梅汤渐渐变得冰凉可口,表面还升腾起一层薄薄的白雾。
“益民,你这冰块还有吗?”大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块,咽了咽口水,“这天热得要命,要是有冰块,往头上敷一敷,能好受不少。”
周益民点点头:“还剩下两块,你们等一下,一人拿一块回去吧!”
说着,他拿来两个大碗,给大鹏和李友德满满地装上一碗酸梅汤。
看着两人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周益民也跟着笑了。
周益民把家里的几个保温壶找了出来,将里面的水倒掉。
他看了看这些保温壶,感觉数量不太够,便对大鹏和李友德说:“你们两个把你们家里的保温壶借给我用一下!我想带些酸梅汤回厂里,给同事们也尝尝。”
两人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跑回家去拿保温壶。
没过多久,他们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又多出好几个保温壶。
周益民接过保温壶,将冰镇酸梅汤分装进去。
等装完最后一个保温壶,锅里的酸梅汤已经所剩无几。
他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地说道:“你们两个,也不想着留点给我。”
连忙上前装了一大碗,剩下的都让大鹏和李友德两个人给分掉了。
看着两人意犹未尽的样子,周益民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快拿着冰块回去吧,别把冰块化没了。”大
鹏和李友德乐呵呵地拿着冰块和剩下的酸梅汤走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太好喝了”。
周益民顾不上休息,小心翼翼地把装满酸梅汤的保温壶绑在摩托车上,然后骑着车风驰电掣地往钢铁厂赶去。
一路上,他心里想着同事们喝到酸梅汤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回到钢铁厂,正值下午上班前的休息时间。
周益民把采购科的同事们都召集到一起,大家围在他身边,满脸好奇:“大伙都热坏了吧,今天我给大家带了好东西!”
周益民说着,打开一个保温壶,顿时,酸甜的香气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这是啥?酸梅汤?”老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周益民笑着点点头:“对,酸梅汤!天气太热,给大伙解解暑。都别客气,一人来一碗!”
同事们纷纷拿来自己的杯子,排起了队。
看着大家喝着酸梅汤,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听着他们一口一个。
“好喝”
“太爽了”的赞叹声。
第550章 老支书的难题
夏日的阳光如同滚烫的铁水,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周家庄的土地上。
黄土路被晒得发软,周益民骑着摩托车碾过,车轮扬起的尘土裹着热气,扑在他汗湿的脖颈上。
路边的玉米秆蔫头耷脑,叶子卷成枯褐色的筒,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麻雀,此刻也躲在老槐树最高处的枝叶间,偶尔发出一两声有气无力的啼叫。
周益民远远望见老支书佝偻的背影时,周益民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老支书独自坐在村口石墩上,褪色的蓝布衫被汗水洇出深色斑块,竹编草帽歪扣在膝头,嘴里那杆铜锅旱烟早熄了火,灰烬簌簌落在沾着草屑的解放鞋上,却浑然不觉。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越来越近,竟然没有将老支书吵醒,周益民见状,还以为老支书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将摩托车停了下来,随即走到老支书身旁,拍了拍老支书的肩膀。
老支书回过神来,他就想看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在自己思考的时候,还敢打断自己,转过头一看,发现是周益民,心情顿时由阴转晴。
突然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死死攥住周益民手臂,可能是天气太过于炎热,导致老支书的手,也是十分的热:“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周益民被拽得踉跄半步,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老支书,我突然想起家里杯子没收,我怕等一下会下雨,有什么事情,等我收完杯子再谈?”
“少跟我扯这些!”老支书突然提高音量,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他猛地扯下草帽扇风,露出头顶稀疏的白发根根竖起,“你小子脑子灵光,今天不把这事儿掰扯清楚,就别想出这村口!”
说着硬把周益民按回石墩,烟袋锅子在石面上磕得“砰砰”响。
周益民就在想,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的话,还不如在城里多待一段时间。
回到村里,就是想休息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让周益民,忙碌了很久。
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王为民的身边,学习一下,到底要怎么管理一个科的人,再加上四合院里的琐碎事,可以说是身心疲惫。
想着终于忙完,可以回村里休息一段时间,谁知道还没有回到家,就被老支书给拉过来解决问题。
而且从老支书的神情当中,就能知道,肯定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让老支书如此烦恼。
周益民盯着老人重新装填烟叶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未洗净的泥土。
“您说,我听着。”他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火机替老人点燃。
青烟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织出朦胧的屏障。
“咱村二十往上的后生,掰指头数有十七个!”老支书伸出粗糙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