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地区的经济活跃度和人均收入水平明显高于常规数学模型下的标准水平;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两个地区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头部经济主体,其组织框架明显不同于寻常的民营企业。
于是乎,在进一步走访调查后,“强村公司”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专家们的视线里。
所谓“强村公司”,
并不是具体指某家公司,某家企业。而是指为了壮大村集体经济,按照【产权清晰】、【收益归村】的原则,组建出来的现代企业的统称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就是一家运用了现代化企业管理制度的小型集团公司或者企业群,只不过它的经济属性并不是主流的民营企业或者国有企业,而是以村为单位的集体企业而已。
这看起来很有些历史的印记,仿佛跟七八十年代的那些村自建公司以及农村合作社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从许多方面来讲,强村公司就是当初农村合作社模式的一种升级和变形。
只不过1.0版本的村自建公司,由于缺乏现代企业管理能力,往往只会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注定赚不了大钱……别说赚大钱了,大部分1.0版本的村自建公司甚至就连个温饱都混不上,然后逐渐消弭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强村公司不一样,它不但引入了现代化企业管理的体系,还采用了相对比公正公开的资产评估体系,以及较为透明的内部运作流程,但同时保证了运营班子的相对集权,大大减少了决策成本和经营效率,可以说既保留了公有制经济的先天凝聚力,又补上了1.0版本的许多漏洞和不足。
而这些强村公司的出现和发展历程,也很有些意思。
其大抵的脉络就是……
在九十年代到千禧年这段时间里,江浙一些地方因为时代和区位的原因,很是造就了一些身家不菲的大小老板;村里的人见了之后不免心生羡慕,央求其带着一起发发财。
对于这种请求,那些赚了钱的老板很有些发愁,毕竟自己能力放在那,十几二十个人他可以帮衬一下,几百上千人他怎么帮?
可是江南地区嘛,大家都是了解的,其农村地区的宗族观念虽然比不过潮汕等南方沿海地区,但却比北方根深蒂固多了,因此眼见着父老乡亲相求,许多人也实在拉不下脸来拒绝。
于是乎,一些人便取了个巧,直接让全村成立一家公司,然后通过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人脉,给村里面拉来了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劳动密集型承包业务……比如城镇保洁、比如绿化养护、比如河道保洁、比如物业管理,比如冻肉分切等等。
然后有意思地事情来了。
这些业务虽然都是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蓝领业务,但利润却也不算低,再加上江浙地区的农村人能吃苦不说,脑子也非常灵活,于是几年下来,倒也逐渐做的风生水起,并且在相关领域也有了一定的名气。
原始积累差不多完成了,那么这些公司定然要谋求发展啊。
于是乎,根据自身的情况和资源的不同,这些企业纷纷搞起业务延伸和产业升级起来。
虽然延伸的业务五花八门,但整体来说,大致分为四个方向:
第一种,依托领头人原有的业务渠道,以外贸业务为导向,实现一村一品的出口外向型业务,并且致力于做大做强。
第二种,是借助自己的区位优势,全心依托上海、杭州、苏州等一线城市的商品分发业务和巨大的本地消费市场,承接一些中间加工和分装环节……虽然做的还是力气活,客单价也便宜,但胜在量大,因此倒也很是赚了些钱。
第三种,是利用领头人对市场的敏锐触觉,开始拓展一些新领域的业务……比如后来的某东,被无数养花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宿迁大学”,比如那几家快递企业,全都是这一类型。
第四种,则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第三产业上,然后把资源整合优势发挥到极致,在旅游、房地产、信托、供应链金融这些领域玩的花活齐飞,利润不够的话,甚至连看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总之,这种来自基层的摸索方式,很快就被国内的那些专家高度重视起来,甚至在改革开放进入到第42个年头的时候,强村公司模式被正式写入江浙地区的官方文件中,由此进入了发展快车道。
所谓独行难,众行远。
鉴于村级公司后期运营难度大,江浙地区的主管单位在发现强村公司的积极意义后,立即出文鼓励强村公司采取村村联建,或者入股县乡级联合发展平台;以便整合优势资源,拓宽业务范围。
而事实上,这一做法很快地就收到了效果。
以故事里余杭某个叫做永安村的村子举例,这个村子地处杭州西郊,2017年集体经济收入只有28.5万元(是集体经济板块的收入,而不是指这个村子一年只有这么点收入),成立强村公司后,通过依托杭州强大的旅游客流量,搞短线游+农文旅融合,集体经济一飞冲天,仅仅三年时间,就实现营收超500万元;
吃到了甜头后,永安村又从“一村谋富”,拓展到“报团共富”,与周边村组建了新的强村公司,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成立了90余家不同细分类目的强村公司,并实现营收约1.52亿元……也就是说,平均每个村可以通过这些强村公司创收660万元,最低的村子也有100万以上的新增营收。
可以说,有了主管单位的帮扶和支持后,这种灵活性和弹性巨大的强村公司模式,在极短时间里就爆发出巨大的潜力,让无数在之前被视作毫无价值的沉睡资产得以苏醒,进而在充满想象力的各种创意中变成了金疙瘩……这无疑是证明了集体经济框架那种与众不同的生命力和活力,很是给国内一些历史否定者和“惟西方经济论”的舶来专家们脸上扇了一耳光。
只不过,虽然强村公司模式在底层逻辑上具有非常强大的生命力和社会价值,但商业毕竟是个残酷的修罗场,要想大范围推广这种集体经济模式,就必然需要考虑到大量铺开后,这些强村公司即将面临的同质化竞争,如何避免再现历史上的大锅饭惰性,如何激发带头人的内生动力,如何加强风险管控等一系列问题。
好在东大素来是个包容性极强,创造性也极强的国度,因此在肯定了强村模式的积极意义,将其作为振兴集体经济的第一板斧后,很快就探索出了第二板斧……片区组团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在经历了两年的高速发展,江浙地区的各类强村公司数量达到2278家,入股行政村超过1.1万个,总利润也超过21亿元之后,通过大量的数据样本对比和分析,大家发现,单一的乡村景点无法满足多元消费需求,单一的实业产业环节,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扩散效应;带来的新增就业岗位和经济效益,自然也极其有限。
于是乎,在经历过几轮论证后,江浙地区的主管单位开始与市场有机互动,打破地域界限和区域壁垒,进行跨村联动,让散落的景点以“大景区”的形式连片呈现;让分散至各村的一些关联产业环节,开始彼此承接联动,并尝试着通过新增强村公司和股权重组,实现某段产业环节的完整和小范围经济内循环。
这就是所谓的“片区组团模式”,通过人为因素,在一定程度上打破空间和地域上的桎梏,以一种“近则连片,远则蛙跳”的形式,将彼此需要的细分领域的资源整合在一起。
这种片区组团模式,让许多单体资源并不具备优势、产业形态也并不多的村子受益匪浅,然后一种等价交换的模式搭上了快速奔驰的火车,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一个叫做“余村”的地方了,联动17个村庄共建的“余村大景区”以及对应的新服务新业态,甚至在那个虚构的时间线里,被当成了乡村振兴的经典案例。(为了避免说水字数,这一块的内容就不展开了,自信查询就成。顺便多说一句,这种模式主要常见在旅游项目中,我们出去旅游时,尤其是在滇南、巴蜀、江西等地区掏钱消费的那些碎片式的旅游线路,就是类似的思路。)
总之,片区组团模式在一定程度上通过“人”和宗族文化的内在联系,规避和克服了空间限制,是一种非常具有东大特色的资源协同模式,并且通过运营前置,避免了投入重复浪费,项目一旦建完或者业务重组完,立马就能投入运行,村集体则以资产和产业入股,农民拿租金、挣薪金、分股金,可谓是一举多得。
当然,在那个架空故事里,随着越来越多的片区组团项目出现,各家强村公司意识到,单打独斗毕竟是能力有限的,只有联合更多的强村公司,只有形成足够大的利益共同体,只有真正联合起来风险共担,才能把资源的价值发挥到极致,才能通过群体效应赚到更多的钱。
于是乎,而随着业务规模的扩大和演化,强村公司也开始出现了层级分化,根据自身实力规模和业务范围,大抵分为村庄、乡镇、县、市这四级;而资金构成,也分为了单村独资、多存合资、还有村级资金入股国有公司/工商企业等各种形式……一句话,只要能起到效果,只要能形成燎原之势,形式可以是五花八门。
但是,一个很客观的现实是,发展集体经济,不可能十个指头一般齐;即便是采用了集群协同发展模式,那些资源更丰沛,产业更发达的强村公司和所在的村子终究是能通过股份配比拿到更多的收益的;
因此,如何让那些资源禀赋不足的村子获得更多的发展机遇,同样需要再实践中寻找答案。
于是乎……
通过“飞地抱团”来进行资源挪位,变成了江浙地区发展集体经济的第三板斧。
所谓“飞地抱团”,简单来说就是以资源禀赋不足的集体经济和乡村位重点,通过行政协调的方式,将村级扶持资金、建设用地指标、以及产业订单等具有较强驱动力的资源集中配置到条件相对优越的地区,采取异地共建项目、人财物要素二次重组分配、联合发展物业经济等方式,增强造血功能。
虽然说这样免不了需要合村并乡,但毕竟能有效促进产业联营空间,而且也能通过置换的方法,去实现资源最大化整合和要素最优化配置。
总之,除了县域之内的飞地,县与县之间,同样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实现资源贯通……一句话,只要能置换配置出一个优质项目,或者是能拼接出一个相对完善的产业环节来,强村公司和作为扶持方的主管单位可以做出较大程度的让步,在其它方面给予溢价补偿。
事实上,飞地抱团这第三板斧使出来,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资源置换方式这跟七八十年代国企大体系内的互惠互作业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要能做好风险评估和控制,绝对妥妥的双赢。
借用这个故事里举的例子,推行飞地抱团模式后,江浙地区的桐乡市有91个资源禀赋不足的欠发达村与综合条件明显占据优势的包括龙泉村在内的9个村,共同出资建立了一个名叫“桐乡濮院数字时尚新城”的项目,并对人、资、物,进行了二度重组和优化配置……最终这个项目在这总计一百个村的各种人脉资源的帮助和引流下,很快就实现了盈利,并在首次分红时,就实现了每村10~50万不等的分润。
虽然这笔分润数额并不多,但一个百村联合项目,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实现了盈利,本身就是一件极有说服力的事情……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还是在各村没有充分激活自身潜力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一旦项目正式走上正轨,那将是一件极有想象空间的事情。
总之,这三板斧一摸索出来,算是基本上奠定了江浙地区集体经济的发展主要模式,甚至江浙地区的主管单位也将其作为“山海协作工程”的推荐模式进行大范围推广,用以优化区域经济的布局。
对比来看,这种“由下至上”的,本质上就是通过集体经济带动乡村振兴的强村公司模式,要比岛国那种“由上至下”的以大基建为主要载体的农村振兴计划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好像有些东西不能太展开了说,本章内容有所删减,感兴趣的不妨自己去查资料,强村公司模式明面和暗地里涵盖的内容太广,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的。)
……………………
听完杨默的第二个故事以后,赵老和高庆峰看向杨默的眼神有些古怪了起来。
这尼玛……
这故事里面的内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小子还在钻探公司的时候就开始捣鼓的那个百村振兴计划;
你进入大华公司以后不断推动的那些产业分流和下沉;
以及你小子花费巨资,在德州和兰陵两地投资以及分流过去的那一个个项目;
还有你这次主导的不良资产剥离和重组过程中对于竞标企业的资质要求……
你,确定不是如同故事里一样,早早地就开始实验强村公司模式了?
想到这,高庆峰看向杨默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锋锐的精芒。
三年前……
这货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吧?
还在当科长的时候就开始捣鼓这些事,这个年轻人,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些吧?
然而更可怕的是……
他一步步走来,这些听上去既有些复古,又很有些扯淡的设想,竟然全都成功了!?
想到这里,高庆峰隐去了眼里的精芒,轻轻笑了起来:“杨总,这个故事非常不错,很有想象力,也很有探索的空间,而且也更加符合我们华夏的主流思想和站位高度……赵老,我倒是觉得这个强村公司的设想,非常值得一试,甚至有大范围推广的价值!”
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赵老说的。
赵老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集体经济也是公有制经济的重要一环嘛,那些南方媒体整天老是说我们的国企怎么怎么样,国有制经济如何如何……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如果在见识了以故事里强村企业为主要模式的集体经济发展思路以后,会如何评价。”
看得出,赵老对于那些南方媒体很有意见。
也看得出,他对于故事里的强村企业模式很感兴趣,也很有信心。
能做到赵老这种级别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傻子,高庆峰能察觉出来的问题,他自然也能察觉出来,而且更加笃定……要知道,当初他可是逼着某人当了好几天的向导,参观了许多村一级的实验项目呢。
想到这,赵老朝着杨默轻轻点了点头:“小杨,看来现在的知识分子不但很敢想,小说故事的构思逻辑也严谨嘛!”
“这个故事里提到的强村模式很好……一会儿你回去后把这个故事整理一下,我回去后分享给我那些老战友们好好看一看。”
高庆峰闻言,诧异地看了赵老一眼。
他自然知道赵老口中的“老战友”是什么级别的人,也知道所谓的“分享给他们好好看一看”,自然不可能是单纯的只是看一看就完事的。
赵老对这年轻人的看重程度,只怕是比自己当初以为的还要高啊!
这种还没做出完整案例,也没有进行过事后复盘的模式,竟然就想着现在分享给他的那些老战友了?
孰料杨默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赵老,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模式,强村公司模式虽然好,但却有着自己的阶段局限性和种种弊端。”
说着,杨默在赵老略显诧异的眼神下,接过他递过来的第三只烟,然后问询似的说道:“这不还有个独立故事没讲完么,要不……赵老您听完第三个故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赵老眉头微微皱起:“第三个……故事?”
没有起伏和翻转,就不能称之为一个好故事,既然第二个故事给予了他无限的想象空间,那么不出预料的话,第三个故事的内容大抵不会是令人欣喜。
杨默轻轻点了点头:“没错,第三个故事……一个名叫【三瓜公社】的强村企业的故事。”
第535章 故事缘由动因(3)
在那个架空的时间线中,江浙地区从改革开放的第34个年头开始起,在意识到了强村企业对于壮大集体经济的和乡村振兴的积极意义后,很快地就推出了一个“千企帮千村”的计划……那时候东大正在全力攻坚扶贫,因此这个千企帮千村的计划,也被视为是江浙地区精准扶贫的重头戏。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当地百强之一的淮商集团与合肥巢湖经开区合作,联合成立了运营开发主体,对当地东洼、大奎、倪黄三村进行资源重组与产业开发,在“把农村建设的更像农村”的指导思想下,逐渐形成了三个分别以冬瓜、南瓜和西瓜重新命名的村落,合称三瓜公社。
其中,南瓜村做电子商务,负责打造优质品种南瓜及其周边各类衍生品,吸引各路乡贤回乡创业;
冬瓜村做民俗,西瓜村做美食,吸引城市人下乡,主攻旅游,尤其是周末旅游和短线旅游,为三村公社线上线下引流。
当时正值产业资本下乡的风口,又是东大脱贫攻坚的关键时刻,因此兼具着“乡村创业创新”和“脱贫帮扶”特质的三瓜公社,在淮商集团的宣传下,一成立便受到了各界的追捧,甚至早期规划的总投资就高达3亿元(总计投入8亿元),而且那种近乎推倒重建的建设工期也仅仅只有36个月……这再一次证明了强村公司三板斧下,资金筹措、资源整合、以及工作效率上的强大优势。
总之,经过前后三年的建设和四年的运营,三瓜公社从原本破旧的小山村,以电子商务、民俗、美食、美景为抓手,成为了年接待游客800万人次的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也成为国家级半汤温泉养生度假区,以及部分茶叶、保健养生品、食品、手工艺品的产业聚集地。
正是因为短短几年里就形成了如此巨大的反差和成绩,在那条架空的时间线里,三瓜公社陆续被评为“全国知名十大特色小镇”和“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甚至被组织上的扶贫办和旅游局共同评为“全国旅游扶贫经典案例”;一时之间,可谓是风头无两。
但三瓜公社之所以被评选为“经典案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取得的成绩和“无中生有+人定胜天”的业务再造,在这个项目中,强村企业采用的创新性合作模式,也给后来者们指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这种模式大抵是这样的:
强村公司负责项目构思和初期的资金筹措,当地主管单位以旗下国资平台入股进项目、并给予各种政策扶持,等项目运作成熟后,当地主管单位回购,
如此一来,强村公司通过自己的资源和专业知识获得了令人满意的前期项目分红,以及高溢价的股权转让金,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地方主管单位也不亏,不但充分调动了民间资本,为本地的精准扶贫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在项目成熟后,虽然需要支付高溢价的股权转让金,但本地主管单位却也收获了一枚高估值,且可以持续健康运行的优质资产要知道,借三瓜公社“旅游”、“电商”这两个流量点所带动的餐饮、休闲、康养、以及优质特色农产品深加工这块的产业,就能直接提供近万个就业岗位,而间接拉动的就业岗位就更多了,光这一点,便足以令本地主管单位动心。
这种本地主管单位+企业深度合作的“三瓜运作模式”,是一种看上去颇为理想的双赢模式,而淮商集团在这个案例过程中承担着类似于城投的工作,也可以大大缓解本地主管单位的财政压力;
毕竟一个大型项目从立项到盈利,再到稳定运行,是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周期的,而且项目也不一定能够成功,而如果民间资本愿意承担项目前期的基础设施建设费用、承担村民安置工作、商业配套项目的引进及拓展,并通过股权回购模式在客观上减少地方主管单位不良资产的发生率,无疑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当然,一个可科学的模式是要有合理的退出机制的,除了当约定好的股份溢价转让外,作为项目的前期投资运营商,通过协调磋商,开发区也为淮商集团预留了三瓜公社137亩土地,作为退出平衡机制……如此一来,三瓜模式就彻底形成了闭环,具备了大面积复制的可能性。
总之,凭借这种“地方主管单位+企业”、“企业+农民”、“互联网+三农”的复合型模式,三瓜公社迎来了自己最辉煌的时刻,不但被合肥宣传为自己的城市名片之一,而且也让全国各地原本有些萎靡的建设特色镇的风潮,再度复苏起来,并且纷纷有样学样地借助互联网,进入特色小镇2.0时代(有些地方叫做XX特色产业园或者XX产业电商孵化基地)。
好吧,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美好,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一个积极健康的方向有序的发展。
可是在那条架空的时间线中,到了2023年,也就是三瓜公社成立八周年之际,这个耗费巨资打造的项目不但没有完成股权转让和退出环节,反而迎来一波接一波的剧变。
2023年11月13日,三瓜公社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布了文章,文章称三瓜公社的项目出现经营困难,合肥这张城市名片得了重症;
12月3日,三瓜公社再次发文,称已被安巢经开区销户,字里行间全都是在为自己的遭遇鸣不平,并呼吁社会各界关注此事。
这么一个乡镇振兴先行先试的样板,
这么一个城乡融合发展的新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