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百毒王和驱尸魔挡在面前,对于天泽而言,反而会让自己束手束脚了。
在双手扒拉开驱尸魔和百毒王的同一时间里。
天泽背后的六根蛇骨锁链,悍然迎向了东君的三足金乌。
能够在东君分身之间,来回转换的三足金乌,虽然玄妙神秘,可天泽的六根蛇骨锁链也同样不容小觑。
一时间,双方竟是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之中。
趁着这个时候,百毒王则是忙不迭的朝着东君的方向洒出了一捧捧花花绿绿的毒药来。
驱尸魔更是跟跳大神一样,操纵着几具僵硬的尸体,上前帮忙。
可惜,百毒王的毒药,对待血肉之躯自然是无往不利,罕有能够无视他那玩毒手段的人。
但无论是在三足金乌状态还是看似东君分身,实则本质上都是龙游之气的显化。
毒药对于这样的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百毒王的毒药,根本就丝毫影响不到东君。
而驱尸魔的尸体,若是在坟场之类的地方,靠着源源不断的尸体,或许会很难缠。
但在这个院落之中,驱尸魔唯一掌控的也不过是之前带过来的几具尸体罢了。
哪怕这些尸体经历过驱尸魔的种种手段加强。
在东君的面前,也依旧是反手之间,就会被瞬间破灭的存在。
任凭百毒王和驱尸魔急的抓耳挠腮,但在东君和天泽的战斗之中,他们却是一点都插不上手。
眼看着,转瞬之间,天泽就落入了全面的下风。
下一刻,一道道冰冷的长矛,飞跃墙壁,飞到了院落之中。
密密麻麻的长矛,在顷刻之间,将院落化为了寒冰森林一般。
就连东君的诸多分身、无论是三足金乌状态还是其他,也在这密密麻麻的寒冰长矛的地图炮攻击之下,好几个都被打散了。
东君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嬴政这边,有着盖聂等人,冰雪长矛,根本靠近不得。
而罗浮就更别说了,这些长矛还没等飞到罗浮面前,就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最倒霉的就是百越天团了。
驱尸魔和百毒王,二人在艰难的抵挡和闪避了几根长矛后,很快就被扎成了刺猬一般,倒在了地上。
就连天泽,都被一根长矛擦过肩膀。收了不轻的伤。
一波长矛雨一般落下之后。
很快,院落之上,一道寒冰凝成的桥梁,跨过墙壁,眼神到了院落之内。
一袭红色长袍,手中持着一红一白两把长剑的白亦非,脚步轻轻的踏着冰桥,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天泽等人,白亦非冷冷的道:“废物。”
看到白亦非的出现,天泽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怨毒起来。
要知道,不久之前,可就是白亦非给他命令,让他杀了嬴政等人,到等到事成之后,白亦非则将蛊毒的解药彻底交给自己。
可现在看来,白亦非这分明是打算,连他们也一股脑的解决掉啊。
站在高高在上的冰桥之上,白亦非的视线,很快从天泽的身上掠过,看向了罗浮。
“罗子先生也要插手这趟浑水吗?”
白亦非语气中带着几分明显表面上的客套问道。
在这众人之中,唯一值得白亦非在意的,也就只有罗浮这个声名鹊起,短短时间里名震七国的儒家圣贤了。
毕竟,罗浮那可是游走七国,无论是在魏国、燕国、赵国,都是座上宾的存在。
若是罗浮在韩国出了事,怕是诸子百家,天下列国都要对韩国一致声讨了。
更关键的是,从此之后,几乎不会再有多少有志之士投靠韩国,韩国怕是一月之间,会比秦国的名声更臭。
“见过血衣候。”罗浮微微一笑,颔首道:“在下只是偶然被卷入了此事之中。”
“先生既然是无意间卷入其中。那不如先生暂且回去。”白亦非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虽然顾忌罗浮的身份,但如今白亦非却是已经箭在弦上了。
若是罗浮不肯答应的话,那么他也只要暂时将罗浮拿下。
至于说杀了罗浮,这一点白亦非却是根本不曾想过。
实在是现在罗浮的身份、声望,即使是一国之王,也承受不起杀死罗浮的代价。
白亦非虽然嚣张跋扈,但却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蠢货。
罗浮可抓,但却绝对不能杀。
任何杀罗浮的人,都会在顷刻之间成为天下公敌的。
白亦非这个血衣候,充其量也不过是在韩国嚣张跋扈一下,放眼天下,他这点实力,根本不值一晒。
别说是七国了,就算是诸子百家中,儒、墨、道、农、阴阳等等,都比白亦非要强大的多。
没错,诸子百家发展到了现在,像是儒家、墨家的实力,甚至丝毫不比白亦非这种掌握实权的一国之侯差了。
白亦非所谓的十万兵权,甚至都比不上农家。
要知道,农家都还有十万弟子呢。
就更不用说是墨家这种,动辄直接干涉诸侯战争的学派了。
而和墨家并称为当世两大显学的儒家,底蕴上,更是远远比白亦非更强。
若是白亦非真的敢杀罗浮,光是儒家的报复他就承受不起。
若是能够让罗浮主动退出,那对白亦非来说,自是最好不过了。
“回去?那就多谢侯爷了。”罗浮一口答应了下来。
就在白亦非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罗浮却是旋即对身边的众人说道:“血衣候如此大张旗鼓,我等自是不能给韩国添乱,还不速速和我一块,离开这里。”
一瞬间,血衣候白亦非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眼看着罗浮竟然真的打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所有人离开,白亦非顿时长剑一挥。
寒冷的冰晶,瞬间冻结成形,转瞬化为了一条条冰雪荆棘,牢牢地拦在了罗浮等人的面前。
“罗子先生,您可以走,但这些人,一个都不行。”
要知道,白亦非这次不惜亲自出马了,就是为了一举解决掉白龙鱼服的嬴政。
可罗浮竟然打算,连嬴政也一块带走,试问,白亦非怎么可能答应?
罗浮神色不变,淡定的说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莫要让我为难。”
“现在是侯爷让在下为难啊。”罗浮针锋相对道:“莫不是侯爷打算连在下也一块杀人灭口吗?”
“先生!”白亦非神色不善的看向罗浮道:“本侯已经给先生网开一面,先生莫不是非要和本侯为敌?”
“血衣候。”韩非一声怒喝,站了出来,道:“你想做什么?师叔乃是儒家圣贤,天下学子,众望所归,你难道想要对师叔不利。让我韩国成为众矢之的吗?”
“九公子。好一张伶牙俐齿!”白亦非不为所动。
开玩笑,白亦非都亲自出马了,又怎么可能会让嬴政安全离开呢?
暗杀一国之王,尤其还是秦国之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天下七国,没有谁承受得起暗杀一国之王的代价,尤其还是秦国的王。
从白亦非亲自下场的那一刻开始,他和嬴政之间就只能活一个了。
第339章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唯我独尊,即使是法,也要在王之下!
杀死罗浮,那整个韩国都要倒霉,但杀死现在白龙鱼服的秦王嬴政,只要凶手的身份不暴露,那么在后果上,还真未必比得上杀死罗浮的代价更高。
不同于罗浮这种学术大佬,嬴政这样的王,暗杀他,只有成功一个选择,失败的代价,就算是一国之君,都承担不起。
从白亦非选择出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
要么杀死嬴政,要么他和韩国,都要面临恐怖的报复。
眼神中闪烁着杀意,白亦非道:“九公子,你只是公子罢了,连太子都不是,而现在……”
微微一顿,白亦非意味深长的瞥了嬴政一眼,继续对韩非道:“你可知道你要保护的到底是谁吗?”
“血衣候,你又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吗?”韩非针锋相对的问道。
二人相视一眼。
但此刻的嬴政,却是心中燃起了愤怒来。
在秦国,他明明身为王,无论是年龄还是其他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亲政的条件了,可偏偏,因为吕不韦的作梗,却是只能备受屈辱的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王。
现在就算是在韩国这等身处于四战之地的弱国之将,也敢直接指摘,甚至视他的性命为予取予夺之物。
试问,这让嬴政如何能够接受?
对于权势,对于力量,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嬴政像是现在这般,内心萌生出了无与伦比的渴望来。
他需要力量,需要无与伦比的力量,与此同时也更加需要权势。
虽然掌握了帝王之道,但此刻的嬴政,面对那视自己为可以予取予夺的白亦非,却是没有半点展现的意思。
喜怒形于色,这一刻的嬴政,分明是将这份心机,深深地埋藏在到了内心深处。
而可以肯定,当有朝一日,嬴政真正统帅秦国大权,扫平山东六国的时候,韩国必然会落得一个和赵国邯郸一般的下场了。
要知道,在罗浮所知晓的未来,秦国攻破赵国都城邯郸后,嬴政可是不惜亲自前往,将当初那些欺辱过他们母子的赵国人,尽数坑杀。
嬴政的残暴之名,也少不了这番对待赵国之人的原因,而现在,嬴政的心里,同样对韩国产生了强烈的怨念来。
即使是再怎么心胸开阔之人,怕是在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时,都不会什么以德报怨的想法。
要知道,这可是礼崩乐坏的战国时代,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才是所有人的共识。
而既然白亦非做出了想要暗杀嬴政的举动来,那么他就注定,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只能说,白亦非押错宝了。
面对韩非的针锋相对。
白亦非在皱了皱眉后,径直看向罗浮说道:“先生,还请你速速离开这里,本侯要处理一些韩国的内务了。”
在白亦非心里,可是从来没有将韩非等人放在心上。
毕竟,虽说白亦非明面上是夜幕四凶将之中的皑皑血衣候,但实则,四凶将之中,白亦非却是藏的最深的一个了。
只要白亦非想,甚至他可以随时掀翻夜幕名义上的首领,姬无夜,并且取而代之。
如果说之前,白亦非还是一种游戏般的心态,来看待韩非和他们所建立的流沙,那么此刻,白亦非就真正的产生了杀心,甚至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的连嬴政、韩非等人一块解决。
大不了就将所有的罪名推给百越天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