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欺负老百姓了……”周若楠痛呼出声,看到挤开人群朝自己冲来的男人,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阿乐……”
“卧槽你祖宗~”话音未落,李长乐抓住黑脸青年,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又上前踹了几脚,“敢耍流氓欺负女人,老子打不死你。”
他们跟着阿坤到鱼市后,从头找过来都没找到周若楠和李大嫂,看到这里围满了人,挤进来就看到黑炭头冲周若楠动手。
踏马的,没想到这年头就有了城管这种生物了,还敢对我老婆动手,老子打不死你这龟孙!
“娘,哎哟、哎哟……”黑脸青年痛的佝偻成一团,惨叫起来。
那边,陈永威冲过去一把夺过中年男人的手里的网兜,一脚踹了过去,“卧槽你个龟孙,大白天的你就敢明抢!”
中年男人捂着肚子,痛的龇牙咧嘴,“无法无天的狗东西,你晓得我们是干啥的?竟敢动手打人!”
周若楠反唇相讥,“你们才无法无天,这里本来就是鱼市,哪条法律规定,老百姓卖点自家的渔获,也要经过你们同意?
“阿威,快把网兜给我看看。”李大嫂担心刚才抢夺时,青蟹被弄死了,忙从陈永威手里提过网兜,检查里面的青蟹。
这一检查不要紧,发现真弄死了几只,心疼的拿出被弄死的青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娘,我们一家一晚上没睡,才抓到这么多的青蟹的,想卖点钱买点粮食吃,就被这天杀的弄死了这么多……”
周若楠忍痛上前,见网兜里的青蟹被弄死了十来只,心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李长乐过去对她说道:“别气了,我们去他们单位,找他们赔我们损失。”
担心的拉着李长乐,小声说道:“那个男的戴着红袖章,你们打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李长乐温声安慰道:“别怕,是他们先抢我们东西,就算去派出所,也是我们占理,等坤叔来看了螃蟹,他要的话最好,不要我们就便宜点卖了。”
周若楠点了点头,过去帮李大嫂把网兜里的死蟹挑出来放到一边,两个女人心疼直掉泪。
摆摊的小贩害怕两人,买菜的群众可不怕,见状都愤愤不平的指着两人大声讨伐起来。
“老百姓挣点钱多不容易,这么贵的青蟹,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就是,这个鱼市都多少年了,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摆摊,他们怎么就不能摆?””
“能摆的,这两个是新来的,卫生费也比以前的老陆收的贵,还要欺负人吃白食。”
“这样不对,做买卖的是应该交卫生费,老百姓偶尔来卖卖家里的鲜货,应该免费让他们摆摊,不能一刀切。”
“就是,乡下人卖的鲜货新鲜又便宜,秤头还足,小贩的东西贵不说,有的秤头还不够。”
“是啊……”
黑脸青年爬起来指着李长乐,“狗东西,敢打老子!”说着又冲中年男人说,“水哥,我回去喊人过来,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水哥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挥手,“赶紧去,多叫几个人来。”
李长乐一把揪住黑脸青年,“两个男人对女人动手,还有个戴红袖章的带头,我看你们分明是土匪冒充的。”
他顿了一下,冲陈永威说道,“阿威,把他们抓起来送公安查查看,是不是弯弯派来的狗特务,跑来破坏大陆团结的?”
这家伙没戴红袖章,看样子是跟着那个叫水哥的吃白食占便宜的,不能把他放跑了。
陈永威听后说道:“哥,边防派出所的周队长说了,还有不少狗特务、坏分子潜伏在我们这边,处心积虑的破坏我们的安定团结。”
“周队长还说,去年还捞到一个狗特务放海里的窃听器,这两个狗东西大白天就敢抢东西,八成是狗特务。”
“这两个小后生说的可能是真的,以前哪有这种跟土匪一样的管理人员啊?”
“以前那个老的管理员好点的,那个家伙来后,集市三天两头就有人被他们罚款,要不就吃人白食。
“我都看到过几次了,把他们抓起来送公安,让他们好好查查。”
“对,把他们抓起来送公安。”围观的人大声喊了起来。
中年男人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气得脸都绿了,“你、你们血口喷人~我们是市场管理员,不是狗特务。”
李长乐讥讽道:“戴个红袖章就说自己是市场管理员,谁晓得你的红袖章是真的,还是你自己买红布仿冒的?”
“放开我,老子喊了人,来饶不了你!”黑脸青年不停挣扎喊叫起来。
李长乐的大手像钳子似的钳住了他,“走,去派出所……”这两个家伙的神色不对,看样子真的是冒充的。
“让让,让让!”阿坤推着三轮车,挤开围观的人群就看到抓住黑脸青年的李长乐,“阿乐,怎么了?出啥事了?”
李长乐说道:“坤叔,我老婆和大嫂在这卖青蟹,这两个家伙冒充市场管理员,欺负她们,大白天的就明抢……”
李大嫂心疼的指着那些死蟹,“他们把我家的青蟹摔死了十几只,大伙儿看看,最小的都是五六两重的……”
陈永威:“坤叔,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八成是狗特务!”
“你血口喷人!”中年男人狗偻着身子朝阿坤走去,“坤哥,你快跟他们说说,我不是冒充的,就是市场管理员。”
“阿水,你怎么在这儿?”阿坤一把抓住他,走到一旁,小声问道:“这里啥时候不能摆摊了?你啥时候接的贵叔的班?”
贵叔是市场管理员,就住在他隔壁,老头子马上就要退休了,家里的孩子都有工作,市场管理员的工作,几个侄子都盯着。
怎么会让一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家伙,来接他的班?
中年男人小声道:“我大伯病了,我来替他几天。”
阿坤惊讶的看着他,“你来替他两天?你大伯让你来的?”
阿水讪讪道:“我大伯娘晓得,大伯不晓得。”
“卧槽!你想害死你大伯啊?”阿坤横了他一眼,“赶紧走,阿乐我认识的,我来收场就是。”
还没正式接班,就在市场吃拿卡要,还敢把人东西给摔了,真要让这种人接班,鱼市上卖渔获的人日子难过,贵叔退休后也没安稳日子过。
阿水不甘心的说:“那两个乡巴佬打我和阿狗……”
阿坤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乡巴佬?腿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呢,就看不起乡下人了,你以为乡下人就好欺负啊?”
阿水见他帮几个乡下人,还以为李长乐是他亲戚,“我们走可以,坤叔你得答应我,回去别告诉我大伯!”
阿坤不耐烦的说道:“随你走不走,等阿乐抓你去公安,你就晓得厉害了。”要不是看在贵叔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理你。
阿水见状只得指着被李长乐抓住阿狗,“坤叔,你让他把阿狗放了,我立马就走。”
阿坤点点头,走过去冲李长乐说道:“阿乐,给坤叔一个面子,把他放了,被他们弄死的螃蟹我来处理。”
李长乐爽快的松开阿狗,“看在坤叔的面子上老子今天饶你一次,不然,你就等着蹲大牢。”
“走了!”阿水过来拽了阿狗一下,两人像丧家犬似的灰溜溜的跑了。
围观的群众喊道:“诶!怎么让他们走了?摔死的螃蟹还没赔给你们呢!”
“大家伙放心,我替他们赔!”坤叔团团抱拳道。
“有人赔还好,不然那么多青蟹被摔死,人家就亏死了。”
围观的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了,也散开赶集去了。
第99章 刚好
阿坤看过那些螃蟹后,觉得还不错,让李长乐几个把螃蟹搬到三轮车上面,李大嫂听说是卖给酒楼,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和阿水抢夺时弄死的螃蟹有七斤多,李长乐原本不要阿坤赔,可他硬把钱赔给了他们,还说,等下班就提去找阿水父母报销。
李长乐见状便没再坚持,过秤后,膏蟹还有十一斤,卖了三十三块,青蟹还有三十二斤,卖了五十一块二。
加上刚才卖得的三百三,辛苦一晚就挣了四百一十二,三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掉下来过。
李长乐几人跟阿坤在鱼市分别后,陈永威对他说道:“哥,你带大嫂去买罐子,我回去收八爪鱼去。”
“好,我先去菜市买几斤肉,把她们带到老张家,我就坐车去我阿姐家一趟,然后在盘镇下车,把青蟹给我小舅。”
“嗯嗯!”
陈永威背着背篓走了,李长乐三人拐弯去菜市买了肉、猪蹄、排骨,李大嫂卖了钱也大方的买了两斤肉,才跟着去了废品收购站买罐子。
李长乐到了马路边,叼着香烟等了有几分钟的样子,才等到一辆小巴车,上车后一路晃到水路张下车,朝北面的山脚走去。
张姐夫家住的里岙村就在山脚,走过一座石桥,就是一排新建的两层砖瓦楼,阿姐家就住在东头第一家。
“阿姐!”李长乐喊了坐在阶檐上,埋头刺绣的李大姐一声,笑着走了进了坝子。
这边的房子跟他们一样,有院坝但是没围墙,站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屋里。
“阿乐你来啦!”李大姐高兴的放下针线迎了上去,“你今天怎么来了?阿爸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昨晚抓了不少青蟹,有的大鳌和蟹爪被压断了,我给你送几只过来。”
李长乐说着把网兜拎出来递给了她,还有刚才在菜市买的一条肉。
李大姐看着他递过来的给孩子买的零嘴、大肥肉还有青蟹,高兴又心疼,“怎么还买肉来?挣钱多不容易啊,你又乱花钱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又道,“小夏几个不晓得又跑哪里去了?连舅舅来了都不在,你坐着歇会儿,我给你煮点心去。”
李长乐忙拽住了她,“不用,我还要给小舅送青蟹去,死了就不能吃了。”
李大姐嗔怪道:“难得来一次,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你姐夫晓得要说我的。”
“姐夫那儿还不是你说了算!”李长乐笑着把酒楼要佛手螺的事告诉了她,“等我忙过这段,再来好好玩几天。”
李大姐惊喜的看着他,“太好了,好好干,多攒点钱,早点把新房建起来。”
“大嫂和二嫂同意阿爸把船卖给我了,我跟阿威合伙二八开,等船修补改装好,我就出海捕鱼挣钱,争取早点建新房。”
“真好!”李大姐高兴的说,“那你有空带阿楠、小海、小洲来玩两天,不然等船回去你要出海捕鱼,除了刮风下雨能在家歇两天,哪还有闲功夫来我家玩?”
李长乐想了一下,笑道:“快到中秋了,到时候你带上小夏他们回来多玩几天,我们一起去淘海。”
李大姐连连点头,“我好久没淘海了,到时候回去多玩两天。”
“好,你继续绣花,我去镇上给小舅送青蟹。”
“你忙我就不留你了,淘海的时候小心点,别走太远。”
“晓得的!”李长乐提起水桶朝外面走。
“难得来一次,连水都没喝一口……”李大姐念叨着,依依不舍的跟着他,把他送到桥头才止步。
半个小时后,李长乐到了盘镇王小舅的肉摊前,只见摊子上连一块肉都没有,他和一个瘦小汉子坐那说着什么?
看两人的神色,谈话不是很愉快。
当他走过去,看到那人的大脑门时,记起这人正是阿根。
李长乐上前斜睨了阿根一眼,把网兜放肉摊上,走到摊位后面,堵住了王永根,“小舅,怎么了?有人找事啊?”
“没事,我和阿根商量拆伙的事。”王小舅说着看向网兜里的青蟹,“送来做什么?赶紧拿去卖钱。”
“都是些残废蟹,便宜卖了,还不如自家吃。”李长乐摸出香烟递给王小舅,给自己点上一支,斜叼着香烟揽着阿根脖子。
“听说你打算阴我小舅啊?老小子,你要是敢阴我小舅,老子让你肉摊开不了一月。”
阿根被高大的李长乐压制着,脖子被他卡在腋下,想挣开又挣不开,气得脸都青了。
“阿彩,我从没跟人说过要跟你拆伙,是你干的好好的,忽然提出来要拆伙的,现在你外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刚才的话,老子不想跟你合伙干了。”王小舅说着上前拉开李长乐,“阿乐,你放开他,别让人看到觉得我们甥舅合伙欺负人。”
他回来仔细留意了一下,发现阿根爷俩真的在搞鬼,提出拆股爷俩都不同意,从那后他既不杀猪,也不出摊。
阿根爷俩天天跟他磨,见他不同意,晓得家里的老婆子心软,又让家里的女人跟老婆子磨。
一家子低声下气的样子,连他都没眼看,也更加不敢跟他合伙干了。
李长乐嬉皮笑脸道:“小舅,我跟他讲道理,没想过要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