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钱的原材料,弄几块冰块,就敢卖一百五一杯,奸商啊!”
爆珠骂骂咧咧地抱怨起来。
“你就说,这酒,是不是正牌的嘛?”
陈世贤喝着特调的鸡尾酒,笑嘻嘻地看向爆珠。
“靠,酒厂名字都叫‘正牌’,当然是正牌啦!”
爆珠一脸无语,嘴上说着,眼睛却看向忙忙碌碌召集人手的韦吉祥。
于是抬手指了指,嘴唇蠕动,问出了憋了两天的问题:“贤哥,三百万,买荃湾河背街,亏了吧?”
“荃湾是和联胜大D的地盘,他都快荃湾清一色了,就算吉米跟我们做戏,把地盘卖给我们。”
“今晚插旗,明日就会被大D拔旗啊。”
“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陈世贤抽出一根烟,递给爆珠一根,搭着他的肩膀,两个男人坐着吞云吐雾,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这三百万,本来也是吉米的,取之于荃湾,用之于荃湾,倒个手而已。”
“这个钱,买荃湾的场子不吃亏。”
陈世贤微微一笑,睿智的眼眸一闪,继续道:“至于,河背街,我本来也要送给大D当见面礼。”
“还怕大D来围攻,拔旗吗?”
爆珠更懵了:“啊,费劲巴力,搞了一圈,又要把地盘还回去?”
“那不是白费劲吗?”
陈世贤胸有成竹地一笑,轻轻一按爆珠的肩膀:“我说得再直白一点,如果,这个地盘,能换和联胜给我们斟和头酒,值不值?”
“麻的,别说三百万买块地盘,换和联胜一个大字头,给咱们斟和头酒,就是三千万也值啊!”
爆珠一拍大腿骂道:“和联胜不是号称港岛第一大字头吗?”
“给咱们斟和头酒,那几威?”
“和联胜那些老东西,他们叫嚣着,要干废全兴,搞贤哥你。”
“如果能让他们斟茶,不晓得几过瘾啊!”
爆珠说着,嘿嘿直乐,已经开始幻想这个画面了。
陈世贤笑笑,目光熠熠:“所以,我准备下一盘大棋,搅合和联胜,逼他们道歉,摆和头酒!”
“可是,贤哥,你还没说,怎么做啊?”
爆珠光傻乐了,反应过来后,继续追问道。
“跟你说了也白说,且行且看吧。”
陈世贤上下看了爆珠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爆珠不服:“我靠,贤哥你藐视我,我是什么很蠢的人吗?”
陈世贤笑而不语。
……
荃湾河背街。
韦吉祥带着一百多号人,开着面包车,来到街头。
他手中拿着一根钢管,在手中翻出几个花来,表情轻松。
“手足们,和联胜大选,差人盯得紧,我们小打小闹一下,插旗就行,别出人命。”
韦吉祥对手下交代道。
“是,吉祥哥!”
一众手下点点头,齐声应道。
在韦吉祥他们还没带人来到荃湾河背街的时候。
吉米就已经召集了一大批小弟,对他们吩咐。
“今晚,八点有骨气,大D哥摆了一百多桌请饭,大家一起去沾沾喜气,认认门。”
“说不准,今天过后,大D哥就是新任话事人。”
吉米刚说完,手下牛屎疑惑地问道:“吉米哥,一口气走掉这么多兄弟。”
“档口和场子怎么办?”
“今晚各档口,场子,留点人看场就行,吃个饭,两个小时,出不了事!”
吉米眼神闪烁,刻意安排。
第176章 不如合作,搞个新和联胜出来!
吉米仔刚带着人离开。
韦吉祥带着一百多号人,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扫了河背街的所有场子。
官仔森早就是夕阳红,剩下的这个小破街在和联胜当中,根本无足轻重。
再加上只留了一些看场的,总共几十号小弟。
韦吉祥一百多号人涌入,轻轻松松就把旗给插了。
没有任何意外。
毕竟一切都是两方心照不宣,安排好的。
吉米这边,还没到有骨气,旗就插完了。
“麻的,大佬贤真是个老阴阳人,我们还没动手,他倒先下手为强了,够勇的!”
“吉米哥,我带兄弟们折回去,一定斩死这帮扑街,把旗给拔了!”
牛屎愤恨地一拍方向盘,怒气冲冲,摩拳擦掌,准备让全兴知道,他们惹错人了。
“牛屎,现在不是一条街的事,是整个和联胜和全兴的事。”
“神仙打架,我们小卡拉米,不要跳得太高,带着兄弟们先回九龙的场子。”
“等今晚大选结束,再听社团安排。”
吉米靠在后座的椅背上,一脸平静地对牛屎说道。
“???”
“吉米哥?”
“有搞错啊,大佬贤的人插旗河背街,抢了我们的场子。”
“就这么撤了?!”
牛屎晃着那张咬肌很大的方脸,十分疑惑。
这不合理啊。
这么搞,不如把场子直接送人算了!
“让你先把人撤回九龙,就撤,把九龙的旗立住就得。”
“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自有安排。”
吉米脸色一沉,嫌牛屎话多。
牛屎是个耿直的古惑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他知道,老大吉米是食脑的,既然他发话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就没再说什么。
很快,一众车子,如潮水一般掉头,退回九龙的地盘。
……
有骨气酒楼。
整栋楼三层,上百张席面,铺着黄色桌布,酒水饮料,冷盘热菜全都上了。
但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来,显得冷冷清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
大D站在宴会厅中央,脸色铁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和联胜大选已经落下帷幕,最后当选的是阿乐。
话事人之位不是他的。
据说在最后关头,龙根拿钱不办事,转投了阿乐。
“扑你老母!”
“扑你老母!”
大D的插着腰,怒吼声在空旷的宴会厅中回荡。
他越想越气,跨步到一张摆满佳肴的桌子面前。
双手猛地一掀。
“哗啦啦!”
一阵巨响,整张桌子连同杯碗碟盘全都掀翻在地,碎片四溅,汤汁横流。
“靠,上届我要选,这些老家伙,说我辈分不够!”
“捧吹鸡上位。”
“就他那两间又臭又霉的脱衣舞烂酒吧,不是我捧,他够格吗?”
“这届我出来选,出钱,出力,有钱有人,比他林怀乐好一万倍,他老母,凭什么不选我!?”
“这些叔父辈,算个几把毛,占着茅坑不拉屎,只会放臭屁。”
“如果我当话事人,社团早就打进尖沙咀了!”
“邓伯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是在针对我!”
大D骂骂咧咧,怒火冲天,一脚踹在面前的桌腿上,连桌腿都给踹散架了。
他愤恨地瞪大了牛眼,对旁边的长毛大声道:“还有,明天,带龙根去清凉山踢球,拿钱不办事,死扑街!”
“啪啪!”
大D话音刚落,一阵掌声响起,伴随着一道犀利的声音:“看来,掀桌也不是东星乌鸦哥的专利。”
“大D哥掀桌掀得更潇洒啊!”
陈世贤身旁跟着九纹龙等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一地狼藉,微笑着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