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东莞仔脸上一片乌青,疼得叫不出声来。
“没关系,贤哥说了,东莞仔腰长有劲,跨栏跨得好,是当鸭王的料。”
“以他的条件,最多三个月,就可以捧他当头牌!”
东莞仔的脸唰地一下,更黑了。
而,九纹龙的话,也让金鹰、长发、韦吉祥一阵感慨。
丢,贤哥真是个人才,居然要让和联胜的大底红棍去钵兰街开工,捧东莞仔当鸭王。
绝!
“祥弟,待会给他们拍照,记得拍靓点。”
九纹龙严格执行陈世贤的指令。
“放心,我保证拍得很靓仔。”
韦吉祥拿上准备好的照相机,闪光灯噼里啪啦一阵狂拍。
“OK,来,看镜头,笑一个。”
可是东莞仔、大头、花荣添等人,一个个像是死了妈一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哪里笑得出来。
“啪!”
长发走上前,暴躁的一巴掌扇过去:“笑啊,干嘛不笑,是天生不爱笑吗?”
“……”
沉默振聋发聩。
东莞仔他们一个个屈辱的心都在滴血。
“陈世贤,我扑你老母!”
大头、东莞仔等人,在闪烁的曝光中,心中哀嚎。
……
中区,会议室里面。
陈世贤、大D与邓伯、林怀乐相对而坐。
大D坐没坐相,多动症一样,坐在椅子上,屁股扭来扭去,百无聊赖地玩着转椅。
对面邓伯整个身子上的肉,像是融化一样,铺满整个椅子。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老式劳力士的表盘,抬眼看向陈世贤,满目挑衅:
“十五分钟到了,我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叫不出来?”
“还有十秒,别急。”
陈世贤讪笑着,盯着表盘上的秒表,十、九、八……
“铃铃铃!”
十秒还未到,林怀乐和陈世贤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因为是被警方请来谈判,算是配合调查,不是拘役,电话、皮带、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都不用上交。
“好,做得不错!”
陈世贤听着九纹龙的汇报,微微颔首,眉开眼笑,嘴角越咧越开,如沐春风。
“喂,什么?!”
而林怀乐那边,神情先是一震,接着,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砰!”
他挂断电话,将电话重重地拍在桌上,桌面被震得一颤。
满脸愠怒,双眼喷火,癫狂地咆哮:“丢雷老母,陈世贤,你有种!”
“等我出去,不掀了你的陀地,干废你,我林怀乐三个字,倒过来写!”
“艹你嘛,跟我大声,吓我?!”
陈世贤挂断电话,目光骤然一缩,挺直腰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面若寒爽地盯着林怀乐:
“掀我的垛,干废我?!”
“你踏马够本吗!”
“你的陀地弥敦道没了,左膀右臂花荣添、黑牙狗都崩了,还有什么?!”
“没有爪牙的老虎,我不惊你啊!”
“和联胜话事人,哼,食屎啦!”
林怀乐的脸,瞬间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到了极点,牙关咬得咯咯响,都要冒火星了。
上位话事人第一天,陀地被人插旗,旗下两大金牌打手踩进旺角,直接战败。
现在,他这个和联胜的话事人,只剩下一个空名,连吹鸡都不如。
好歹吹鸡上位,还有几间烂酒吧。
而他,简直成了和联胜史上的一个大笑话。
办公室外。
黄志诚和陈国忠,两人一人抱着一杯咖啡,并排站着,透过会议室外的玻璃缝隙,往里看。
“黄sir,里面好像要打起来了,要不要制止?”
陈国忠打了个哈切,灌进嘴里一口咖啡,指着里边剑拔弩张的两人开口。
“哼,打死算了,最好两个人干一场,干死一个,就天下太平了。”
黄志诚冷哼一声:“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是和联胜话事人,一个是全兴背后的掌舵人,在社团之中,已经是个人物了。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两人拌拌嘴,动动口,不知道多少小弟,因此开战。
又不知道底下多少想上位的矮骡子,赔上性命。
死哪个,他们警方都要放炮庆祝!
会议室里面。
“贤哥,巴闭啊,恭喜你,拿下弥敦道!”
大D满脸兴奋,摇摆着身子,大声地恭贺道。
他看着林怀乐,那一副手伸不到陈世贤脸上的憋屈,十分舒爽。
“弥敦道,没了?!”
邓伯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看向林怀乐。
回答他的,是林怀乐的沉默。
邓伯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发白了。
大D另立新字头,带走荃湾以及冷佬他们,以及多块地盘。
现在,林怀乐旗下,最值钱,最繁华的弥敦道,也丢了。
和联胜,真的不剩什么值钱的家伙什了。
邓伯感觉心脏一阵抽痛。
他浑浊的双眸,透露出满满的疲惫和绝望。
他长吁一口气,看向陈世贤:“重新谈谈吧,没必要搞到两败俱伤,和联胜就一个条件,全兴摆和头酒,向我们致歉,事情就算了了。”
“哼,老东西,一脑子浆糊。”
陈世贤抽出一根烟,闲情逸致地叼进嘴里,点燃后,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满口芬芳。
熊猫牌香烟,不愧是老家严选,味道就是越吸越上头。
有机会,搞几箱珍藏。
品着香烟,陈世贤叼着香烟,定定地看着邓伯,嘴角带着蔑笑:“邓肥,你脂肪堵脑血管里去了,昏头啊?”
“现在,是和联胜要向全兴摆和头酒!”
“搞搞清楚状况!”
邓伯双手扶着桌面,表情也是一沉:“陈世贤,脸面给你,你就兜着,别给脸不要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联胜再怎么样,也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陈世贤今晚是胜利了,还胜得很漂亮。
但是那又怎样?
和联胜家大业大,如果盯死全兴,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他们和联胜,同意退让,各退一步,大家和解,陈世贤已经赚了。
没想到,居然还不知足,真是不知死活。
“邓伯,面子是要靠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陈世贤神情一敛,毫不退缩地瞪了回去,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弹动了两下,嘴角勾起:“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铃铃铃!”
陈世贤的话音刚落,邓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邓肥,我是李文斌。”
听筒里,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正是警队助理处长李文斌。
“李sir,有何贵干?”
邓伯收敛起怒容,语气平缓地开口问道。
当年,他上位和联胜话事人的时候,港岛四大探长都来道贺。
当时雷洛还带了个人来,那个人就是李树堂。
当时李树堂还只是个小角色。
后来雷洛时代过去。
李树堂一路上位,坐到警队一把手。
他也是李文斌的老爸。
现在李文斌成了助理处长,为了方便工作,自然接了李树堂的所有人脉。
邓伯也是其一。
“邓肥,港督下个月就要开发布会,对外宣布建设一个安定繁荣的港岛,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哥发话,不想看到迁延不断的万人规模大械斗。”
“这个意思,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