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嘎吱!”
面包车急刹,在路口停下。
刀仔带着上百号马仔,浩浩荡荡地走向东安社地盘中,最大的夜来香酒吧。
他们一边走,一边撕烂包着砍刀的报纸,抽出砍刀,用红布一圈一圈捆扎在自己的手上。
“有人来砸场子了!”
守在夜来香门口看场的小弟,看到上百名刀手朝着他走来,脸色骤变。
他立即大吼一声,向其他马仔示警,同时从迎宾台下抽出钢管防身。
可看钢管还没抽出。
刀仔已经三两步往前一跑,举起砍刀。
“唰!”
一刀挥下,将看场马仔握着钢管的手齐齐砍断。
“啊!”
看场马仔捂着喷射着鲜血的伤口,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抄家伙!”
看到这副场景,东安社的马仔全都慌了神,接连跑进夜总会,拿上家伙就开战。
夜总会里面,原本还在纸醉金迷的客人们,全都如同惊弓之鸟,乌泱泱地往外跑。
场面一片混乱。
“手足们,同我一起,砍死东安这些比崽子!”
刀仔一声高喝,非常勇地持刀冲进了人群,见人抬刀就劈。
身后全兴的小弟,也挥舞着砍刀,与东安社手持棍棒,刀具的矮骡子,对打。
这种场景,在东安社其他地方,也纷纷上演。
“全兴做事,不相干的,通通给我滚!”
老虎东冲进东安赌档,高喝一声,报出名号。
在赌档玩的客人,被惊得四散跑路。
“乜鬼?全兴社怎么来凑热闹了!”
东安社赌档的看场大哥马蹄哥,看着一大群有备而来的全兴小弟,表情一惊。
立马反应过来,肯定是全兴趁着今晚东安内战,过来捡漏插旗的。
艹,真阴险。
马蹄哥抽出藏在牌桌下面的刀具,大喊一声:“敢在东安的地盘搞,手足,同我斩死他们!”
老虎东也不废话,带着马仔一马当先,冲上去对着马蹄哥就是一通砍劈。
“丁玲桄榔!”
一片刀棍交击。
两边很快打了起来,各个都斩红了眼。
整个油麻地一片混乱!
此刻,油麻地兴旺大厦23楼,一间装修豪华的屋子内。
这里是拉比哥置办的物业。
整体装修风格,讲的就是一个土豪土豪的,金碧辉煌。
茶桌前,茶壶中‘咕噜噜’地烧着热水,滋滋往外冒热气。
拉比哥坐在主位,而东安的白纸扇王尧坐在他的对面。
“拉比哥,今晚过后,九纹龙肯定变成九纹虫,江湖再无他的名号。”
王尧喝着茶,笑道。
“出来混,要懂分寸,知进退,像阿龙这样不懂事,出不了位不说,最后连命都要丢。”
“命比什么都重要,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拉比哥‘哗啦啦’往茶杯里倒进热水,眸光一狠,冷冷道:“九纹龙吹哨子,呵,吹喇叭他就有份!”
“是啊,拉比哥说的对,九纹龙就是自视甚高,不自量力!”
王尧附和道。
“铃铃铃!”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什么?!”
拉比哥接通电话后,似乎听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神色一慌。
他手不自觉一颤。
开水溢出,烫得他从座位上跳起,大声道:“乜鬼?”
“你说,全兴倾巢而出,踩我们的场子,砍我们的人,在油麻地插旗!?”
王尧的脸色骤然绷起,等拉比挂断电话后,小心翼翼地问:“拉比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
拉比哥胡乱扯了两张纸,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咆哮了道:“全兴大举进攻,还放话说,要拔了我们东安的旗,灭了我们的字头!”
“这么嚣张!”
王尧神情一紧,想到一个可能:“拉比哥,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会不会,全兴的人是九纹龙找来的?”
拉比哥表情一僵,心下一沉,眉头皱起:“不管全兴是不是来撑九纹龙的。”
“总之,现在内忧外患,必须上下一心才能保住社团,保住东安这块招牌。”
“你现在去召集所有大底红棍,今晚一定要抗住全兴的进攻。”
“我就一句话,受伤的给足汤药费,挂了的安家费加倍,进去的,社团给保释费,请律师!”
“一定要将全兴赶出油麻地!”
“好!”
王尧答应下来,立马出门摇人。
“九纹龙,今天我要你变鬼!”
拉比哥脸色阴沉,声音十分狠厉。
就在王尧离开兴旺大厦,一辆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阿华和爆珠、阿荃西装革履,从车上走了下来,熟练的往脖子上套了个工作牌,就往楼上去。
“叮咚!”
拉比哥的门铃被摁响。
拉比哥还以为是王尧去而复返,他匆匆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赵比,我是O记总署的督察吴志明,今晚油麻地发生大械斗,怀疑你参与组织非法三合会活动,请跟我回总部协助调查!”
阿华亮了亮脖子上的证件,看着拉比哥,一字一句地道。
“吴sir?”
拉比哥面露迟疑:“你好眼生啊,油麻地不是廖志宗,廖sir在管吗?”
他作为东安的坐馆,几进几出差馆,去差馆跟回自己家一样。
从来没见过这几名差人。
不过,他熟悉的是油尖旺分区的警署,对总部倒是没那么了解。
“你质疑我们!?”
爆珠横眉一瞪,态度强硬又嚣张,将自己的证件几乎贴到拉比哥的脸上:“看清楚,我们是总部来的,不是分区的人!”
“我的编号是07321!”
“现在,还有问题吗?”
爆珠的演技到达了巅峰。
而且,他们本来原先就是差人,本色出演,得心应手。
“闹这么大,都搞到总部去了?”
拉比哥看爆珠态度这么强势,有点相信了。
今晚真是多事之秋,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阿华和爆珠,尽量冷静道:“sir,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我要求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到了警署,你尽管打,现在先跟我们走。”
阿华表情严肃,还不忘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好好配合,今晚你们闹得太过火,上头很不满意。”
“要我们先拉你回去,冷静冷静!”
“你知道的,你们能混,是我们差人同意你们混,才能混,不要搞得我们难做,你们没得做!”
“走吧!”
阿华威胁一句,拉比哥老实了些许,配合的把手伸了出来。
爆珠很娴熟地摸出一双手铐,将拉比哥给拷上。
“我先声明,在我的律师到场前,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拉比哥坚持地道。
爆珠和阿荃才不听他逼逼那么多。
哼,这辈子还能见到律师再说吧。
他们露出一抹冷笑,直接将人给押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越开越偏僻,逐渐偏离主城区,往海边疾驰而去。
“这不是去差馆的路!”
“你们是谁?”
“要带我去哪?!”
拉比哥察觉出了不对,神色大惊。
可下一秒,一把黑洞洞的枪指向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