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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投降是种习惯
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个怒其不争的父亲，一个在中间转圜的母亲。
如果这时外人看到易家的场景，想到的应该是这一幕。
易中海对于贾东旭，不是简单的爱与恨可以解释，太复杂了。
易中海沉默片刻，倒是按下自己的脾气对着贾东旭说道：“你那个事，现在急也没用。
只能到时候再想想办法。
据说工作组是从公家厂子请了两个老师傅过来总管这次的考核，谁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个什么性格。
要是像工作组那班人一样油盐不进，那唉，到时候我再想想办法吧。
这段时间，你在厂子里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东走西逛的。
技术练不上去，就把态度表现出来，那样就算你考核不通过，我也能给你说说好话。
到时候，再给人家送点东西，希望能把你保下来。”
这下贾东旭真对易中海是满满的感激了，他这个时候当易中海不是师父，而是亲爹。
贾东旭哽咽的说道：“师父，您对我真好。”
说罢，恭恭敬敬的给易中海磕了几个头。
易中海眼见贾东旭已然改过，或者真正明白贾家还是离不开易家，话语也柔和了起来。
他缓声说道：“起来吧。马上当爹的人了，还动不动掉眼泪，丢不丢脸你？”
易中海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贾东旭，也是无可奈何。
随着半岛战事的进行，四九城这边，或者说全国，在治安上进一步严了起来。
这段时间是全民练兵，像是现在去大街上，都是到处巡逻的民兵。
这让大家的安全感又是进一步加强，但也阻碍了易中海再找一个的想法。
现在城里各个院子，只要来了外人，总有各个大爷上前询问来人情况，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到这儿干什么
去乡下那就更严了，都有那种扛着真家伙的民兵查验身份。
这不同那些媒婆，媒婆是三村四乡都熟，再说人家当媒婆的要是没个好口条，没厚脸皮，也吃不了这碗饭。
再则，一般村子，也不会得罪当媒婆的。
谁家还没个孩子啊，孩子大了还指望媒婆能介绍个好对象呢。
但这个时候要是易中海想着去乡下找一个，分分钟当坏人被抓起来。
所以这段时间的易中海真的就是很不顺。
本来就是不顺，贾东旭前段时间又是那样对他，要说易中海心里没后悔，没火气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因为如此，今天易中海是借机发挥了一次。
贾东旭自然对着易中海千恩万谢，但对于易中海提的可能要送礼的事情，贾东旭就当成没听到。
师徒俩又闲扯了几句，贾东旭眼见易中海面有倦色，却是识趣的告辞离开。
等走到易家拐角时，贾东旭却是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也没注意，直接走回了家。
贾东旭推开门，却是听到房间里有个声音问道：“东旭？你回来啦?”
“嗯，跟师父师娘多聊了两句。“贾东旭随口答道。
贾东旭打了点水洗了个脸，然后急吼吼的掀开了被子，搂住了那个香软的身体，却是觉得秦淮茹身上传来一股冷意。
贾东旭不由奇怪道：“淮茹，你怎么了，身上这么冷呢？”
“刚才起了个夜，东旭，别动手动脚了，我今天不舒服。”秦淮茹随口答道，并且拒绝了贾东旭的求欢。
她实在对贾东旭刚才在易家的表现太失望了。
完全没有当初媒婆鼓吹的年轻俊杰的影子。
再说此时的易家，易中海目光深远，罗巧云却是开口问道：“中海，你们厂子这回真搞这么大啊？那这回不是得开掉不少人？”
“呵呵，放心吧，天塌不下来，我刚才在吓那个傻小子呢。……”易中海答道，并把这会摸排的事跟着罗巧云说了一下。
听到刚才易中海是吓唬贾东旭，罗巧云白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刚才带了真火的模样，她不是没看出来。
罗巧云也知道这段时间易中海到处吃瘪的事情。
但这个事怎么说呢？对罗巧云来说，易中海在外面吃瘪对她是好事。
话是两头说，对贾家上面，她跟易中海的利益又是一致的。
罗巧云放下了手中的鞋底，思虑片刻，却是担忧的说道:“你这样不好，要是贾东旭哪天跟别人说起这个呢？
别人要是跟他说通了这个事，他会不会怪上咱们？”
易中海摆摆手说道:“不会，厂里跟我技术差不多的几个老家伙跟工作组提议，把这次这个考核当真事来抓，后院老刘提议对考核不合格的体罚，还被批了几句。
再说，我让那傻小子从明天起安心工作，就是不让他去到处乱问……”
幸灾乐祸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一项技能，易中海想起刘海中开会时的蠢样，就不由发自内心的高兴。
当然，他是不知道，其实他是五十步笑百步。
应该说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像是刘海中在杨干事那笔记本上的评语是～技术过硬，真心实意教徒，但方法略显粗暴。
而对他的评语却是九个字～老油子，个人风评不佳。
可以说何雨柱的重来一回改变了许多事，像是工作组与他熟了以后，自然会探究一个半大孩子，怎么会当家立户的事。
所以易中海一直想隐瞒的那些破事，其实工作组都知道。
再加上有几个组员跟李办事员一样，对何雨柱的感观很好。自然也就站在何雨柱的角度看院子里这种事了。
要不是这个时候，工作组手里实在没有可以用的技术人才，会不会喊易中海去开会，都是两说。
这跟上辈子，易中海在工作组心中那种老实本分的印象，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总的来说，这辈子的易中海，在轧钢厂里从一开始就是印象分减半。
而这一切，易中海还蒙在鼓里。
罗巧云眼见易中海考虑到了一切，也就不再多话，说白了，家里的大事都是易中海做主，她只是替易中海查缺补漏而已。
第85章 起夜见闻
贾东旭这次真怕了。
现在贾张氏不在家，他也就失去了主心骨。
原来还有点飘的，但经过这回这个事，他又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现在的贾东旭连一点独立自主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是没想到，他过得好好的生活，会在不经意间完全倾覆。
所以对于秦淮茹的拒绝，贾东旭也没坚持着说要，而是侧过身去，带着后怕与惶恐入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贾东旭这一觉睡的很沉，却不是很安稳。
在梦里他梦到，因为考核不通过，厂里把他开了，这个四合院的房子也被街道收了回去。
秦淮茹含着泪，还是穿着那天婚礼的嫁衣，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废物，说她要回娘家改嫁。
贾东旭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他浑身冷汗。
贾东旭伸手往边上摸去，却是摸到了熟悉的香软，这才放下心来。
他回想着梦中的场景，不由自嘲一笑。
贾东旭知道，梦里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比如说就算他失业了，但街道不会赶他离开院子。
因为他的户口已然是南锣鼓巷街道的了。
而且秦淮茹也应该不会离去，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
想着想着，贾东旭却是起身，摸着黑，打开门往外而去。
木门轴承的“吱呀”声，惊醒了秦淮茹，秦淮茹呢喃的问道:“东旭？你干嘛去？“
“我去撒泡尿。”贾东旭随口答道。
这个时候，应该是夜里十二点的模样了。
现在的年头，每家每户都有马桶。
但男人还是习惯在院子里放个尿桶，省得屋子里有味。
当然，倒尿桶这个事，基本上也是一个院里邻居轮着来，并没有什么特殊性。
其实贾东旭出来，也不光是撒尿，而是出来透口气，刚才的梦让贾东旭有些压抑。
中院的尿桶放在了到后院的月牙门拐角处，这也是上次许大茂被聋老太太指责说偷听墙角，第一时间以撒尿为借口的原因。
贾东旭站在尿桶面前，却是又没了尿意。这人就是这样，撒尿这种事要是没成功，就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就是明明感觉有，但是掏出家伙却是没有的那种遗憾感。
贾东旭是顿在了原地，眼光胡乱扫视着，院里一片漆黑，后院倒是有一处亮着微弱灯光的。
虽然糊着报纸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但在这种夜里，屋里有没有光线，在这么近的距离，却是遮挡不住的。
贾东旭也没多想，老人家嘛，夜里睡不着正常。
贾东旭听着风刮过房顶的“沙沙”，听着附近邻居家里传来的呼噜声，心里暂时获得了平静。
却是不想，这个时候，一声野猫的叫声却是打破了这种平静。
“谁？”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聋老太太屋里传来。
“别一惊一乍的，野猫叫声。”这个才是聋老太太的声音。
贾东旭惊呆了，他感觉刚才幻听了，他竟然从聋老太太屋里，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贾东旭下意识的就藏到了墙角，却在他藏进去那一刻，一缕光线就透过聋老太太家门跑了出来。
贾东旭大气都不敢喘，缩在角落里也是不敢探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只要他这个时候叫一声，全院邻居都会出来，就是土匪进院子，也有大家一起阻挡。
何况说不准就是聋老太太家什么远亲，天黑了到聋老太太家落一下脚。
但贾东旭就是感觉害怕。
如果他这个时候探出头看一下的话，就会看到一个一身中山装，却是贼眉鼠目蜡黄脸的中年汉子伸出头，四处探视了一下。
中年汉子的嘴里还不断咀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