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等到将来如果砖窑搞好了，以轧钢厂的名义，给那些学校支援个几万块砖。
对于集体企业的领导来说，像是这些“三产”挣不挣钱其实不重要，社会效应才是最重要的。
像是这种做场面的事情，随便哪个集体领导，都会做，何况何雨柱已经提醒他了。
老李沉吟道：“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玩具厂不自己做？”
这个倒不是老李怀疑何雨柱别有用心，老李在何雨柱说出用人情把小钱老师安排去当地小学的时候，已然相信何雨柱的说法了。
在老李来说，何雨柱就是这种小格局，小善良的人。
何雨柱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玩具厂现在太亮眼了。
再是这样出彩下去，以我跟老文这副小身板，真就撑不起了。
领导，玩具厂跟轧钢厂不同，说白了，玩具厂什么技术含量都没有，就是一个零配件组装生产线。
就是现在，都有不少人打着摘桃子的想法了。
轧钢厂是重投资，大体量的单位。
这种事情放到轧钢厂来说，也就是露点小脸。
而放到玩具厂那边，那就是荣誉已经够多了，那些人就算再能忍，也会想着上来分一杯羹。”
最好的沟通就是真诚，何雨柱自认玩心眼，他全家加起来，也玩不过老李一个。
所以还不如跟老李实话实说。
再者，何雨柱在这个事里，除了想让自己安逸一些这点小心思，其他还真没什么想法，也没对老李的算计。
可以说，老李如果把这个事搞好了，肯定是出彩的一件事，对他个人，对轧钢厂百利而无一害。
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就算老李再聪明，也没拒绝的理由。
老李点点头，起身微笑，走到何雨柱身边说道:“老哥承你的人情，想到好事还记得我。
不容易啊！柱子，咱们自从认识，也有十多年了。
也只有你，是一直这个性格，待人以诚。
从来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
何雨柱傻乐道:“我不记您记谁？
我当初进轧钢厂，当班长，当食堂副主任，然后到今天这步，什么时候少了您在后面推我一把？
别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碰到这种事，先跟您商量一下，不管能不能成，总归我心里有底一些。”
老李又点了点头，在何雨柱肩膀上拍了两下。
何雨柱又是满载而归，混了一顿午饭，还白嫖四罐茶叶。
当然下来时，还去郑主任那里炫耀了一番。
这玩意，上回送雨水那些干虾海鲜，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见面道个谢是必须的。
何雨柱拎着茶叶进了老郑办公室，老郑愣了一下，然后忙起身要从何雨柱手里接过茶叶。
老郑边迎上来还边笑道:“哎呦，何厂长，您也太客气了。
就是一些干虾海货，怎么值当您如此客气？”
何雨柱一个闪身，直接躲开了郑主任。
何雨柱阴阳怪气的说道:“老郑同志，您好意思？
送我小妹一点不值钱的虾米干，一毛钱买三斤的东西，您还好意思让我回礼？
我小妹小时候，可是被您骗了喊过多少声伯伯的吧？
白喊了？
我也就过来办事，顺路过来看看您什么时候退休，我好回轧钢厂接您的班！
还想要我茶叶？想什么呢？”
何雨柱到老郑这儿，又松弛了一些。
他跟老郑现在是一点利益牵扯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交情。
以前何雨柱在轧钢厂的时候，老郑还担心何雨柱跟他抢这个后勤主任的位置。
但现在，他巴不得何雨柱是他的副手。
那样的话，至少他退休的时候，他安排进来那些人，何雨柱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顾一下。
所以现在两人的对话，一点客套没有，都是垃圾话对喷。
说的话相当难听，把过来找老郑签字的办事员都吓退好几个。
有人都想着去喊保卫了。
不过一听说跟老郑对喷的是何雨柱，哦，那没事了。
终于，两人对喷结束，双双身心愉悦。
老郑丢过来一根烟，却是问道:“今天过来干嘛？衣锦还乡？”
何雨柱点着香烟，猛吸一口，摆摆手说道:“家里有孩子难安排的，可以跟老李那边走动走动了。
马上老李那边可能要弄个砖厂。
虽然在乡下，
但总比让孩子去黄土坡上放羊强。”
“真的？”老郑这下提起了精神。
虽然老郑自家孩子不愁安排。
但穷亲戚这上面，总归是越来越多的。
除非他黑了心一个不搭理，只要搭理一个，那么沾亲带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像是轧钢厂副主任小雷同志，原来他的近亲本家就他出生的那个小山村，但现在县城都有他家亲戚了。
关键人家还能拉扯的上，不外乎就是曾祖父往上的关系分出来的。
这种事就是很麻烦的情感了，
你说你一杆子打翻吧！
总归是近亲连远亲，一段段感情连接起来的。
而且大多数这种亲戚，都不会一上来就求人。
先是不值钱的土特产往你这边拎一点。
关键就是拉关系。
等到你跟他熟悉了，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求上你了。
这种感情也不能说不好，反正何雨柱是不喜欢。
第945章 格格不入
何雨柱这下理解改开后，社会上那些“能人”是怎么挣钱的了。
就像何雨柱只是跟老郑说了一句话，还是老郑早晚会知道的事，毕竟老郑是后勤主任，老李要是安排人下去办砖窑，大概率是安排他去干。
但老郑仍然感谢何雨柱的提醒之恩，又送了两条香烟以及一些干海鲜给他。
这还是老郑跟老李关系的确近，不然就何雨柱这个早几天提醒的恩情，问老郑要个大几百的红包，一点问题没有。
这个可不是瞎说，一个公社的砖厂工人名额不值什么钱。
但领导位置呢？
早知道几天，就可以提早安排，说不定可以把自己什么关系运作到重要位置上去。
而如果在砖厂占了一个什么重要位置，那砖厂的计划外产出带来的红利，可不是几百块钱了。
像这些事情上面，不用贪腐，不用黑了心干什么事，只要认真工作，正常运营就可以得到的。
所以，老郑同志认为何雨柱这个“提前”很值钱。
至于何雨柱说可以安排穷亲戚，那倒是顺带手，不太重要的事情。
当然，那个可能是何雨柱真不懂里面的猫腻，也可能是何雨柱故意如此。
反正厚道的老郑是记下了何雨柱这个人情。
这些上面，老郑还真高看何雨柱，他还真不知道这些猫腻的事情。
或者说，何雨柱知道，但他自己却是从来没在上面伸过手。
像是玩具厂，也有计划外生产那些，按理来说，何雨柱也可以在那些上面插一下手。
但何雨柱爱惜自己羽毛，却是装成一直就是不知道。
这个上面就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情了。
一个是风雨的关系，另一个是在这个事情里，大多是老李那头通过老文把玩具厂的计划外生产拿走了大头。
像是玩具厂生产的那些东西，虽然别的厂子也能生产。
但玩具厂毕竟是外贸同款，在商场那些地方，很是有市场。
别以为这个年头就不在乎这个，像是有些“时尚”女性，就喜欢去商场看那些时装，然后估摸着样子，自己买布回家做。
爱美，追求时尚，哪个年头都不会缺少。
何雨柱一上车，就丢了一条烟给前面的司机。
这个司机姓莫，三十多岁，据说是才从部队上退下来的。
是郭书苗从老路那边特意要来的“高手”。
要像是以前司机老张，何雨柱这样表示，老张总要客气一两句。
但老莫不同，只是对着何雨柱点了下头，脸上连个微笑都没有。
这玩意，幸好何雨柱在这些事上面，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不然还真要记恨一下。
不过老莫跟老张区别最大的一点在于，他爱惜车子，这点是何雨柱很喜欢的。
老莫过来上班头一天，就把车子整个拆下来维护了一下。
该换的换，该清洗的清洗。
包括何雨柱每次用车前，老莫都会仔细的观察车况。
其实这才是正常司机该有的态度。
不然要是像老张那样，路上刹车坏了啥的，就是送命的事了。
老张当初能进玩具厂开小车，肯定是有关系的，性格上面稍微有点老油子也是正常。
“场长，咱们去哪？”老莫在前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