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白听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前世那些封建王朝的大内禁军可是高达万人之数,就算是北齐王朝,大内禁军的数量也高达一万五千左右,没想到庆国的禁军竟然还不足一万。
靖王看出了冷飞白眼里的想法,没好气的说道,“以前禁军人数原本是三万,后来有了洪四庠这个大宗师。再加上皇兄后宫里的妃子加一块不到两只手,所以就裁撤了一堆禁军。”
听着靖王的解释,冷飞白嘴角一阵的抽搐,随后又问道,“除了禁军,可用的兵力还有多少?”
几人飞速思考了一下,靖王沉声说道,“本王还有一千府兵,再加上陈萍萍和范建的黑骑和红骑,应该还能凑个两千人左右。”
“七千对一万!”
范闲盘算了一通后,眉头依旧紧锁着,“咱们还是不占优势,而且黑骑和红骑在城内作战,机动性也有极大的限制。战斗力势必收到影响。”
“京都守备军呢?”
冷飞白忍不住问道,“还有京都附近的驻军,现在调动应该来得……”
“调不动!”
靖王无奈道,“叶家被贬后,京都守备军就收归陛下亲自掌管了。至于京都附近的驻军,也得依靠陛下的兵符才能调动。没有兵符的话,别说咱们了,就算是他秦业的手令也别想调动一兵一卒。”
“我去!”
冷飞白忍不住问道,“范闲,你回来的时候,陛下没把兵符给你?”
“没有,要不要去问问侯公公!等等……”
范闲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道,“你们说的兵符是不是这个?”
一见那块金色令牌,除了冷飞白外的几人不由得瞳孔一缩。
李承儒忍不住说道,“父皇还真把兵符给你了,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也不知道它是兵符啊。”
范闲无语说道,“这还是我在江南的时候,陛下让我调兵灭了明家时给我的。”
听着范闲的话,靖王和李承儒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猜出了庆帝的用意。
李承儒连忙说道,“既然兵符在京都,那我立刻去调动京都守备军,出城把那两个小子抓回来。”
说完,李承儒从范闲手中接过令牌便要动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洪竹的声音突然从屋外穿来进来。
“不好了,不好!”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就见洪竹跌跌撞撞的从屋外冲了进来,一个大马趴便摔在了地上,哀嚎着跟屋内的重人说道,“出大事了,陛下,陛下驾崩了!”
这句话一落下,屋内的几人脸色骤然一变。
范闲几步上前,扶起洪竹问道,“你瞎说什么呢,陛下怎么了?”
洪竹依旧是哭丧着脸,连忙说道,“是跟着陛下一起去祭天的队伍送回来的消息,陛下与洪公公力斗四顾剑和苦荷,双双战死。苦荷与四顾剑则是重伤濒死,被自己的弟子带离了大东山!”
在场众人除了冷飞白外,脑袋仿佛被大锤重击,整个人也变得晕乎乎的。
庆帝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被敌国两大宗师给害死了。
“各位!”
冷飞白看着失神的众人,暗运天魔音轻咳了一嗓子。
音波一出,晕乎乎的众人仿佛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顿时清醒了过来。
冷飞白连忙问道,“洪竹,消息封锁了吗?”
洪竹一听连忙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就赶快过来了,一路上没敢大声嚷嚷,就是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把消息传出去!”
一听这话,冷飞白心中暗叫不妙,转头看向了李承儒说道,“大殿下,你把兵符留下,带着禁军去封闭京都四门。以免消息传递出去,让李承泽和李承虔知道趁机起兵作乱!”
李承儒听后点了点头,立刻将令牌还给了范闲,快步赶了出去。
范闲见此,也立刻离宫带着王启年兵分两路。
自己带着令牌前往京都守备军所在的驻地,调兵驰援京都四门。
王启年则是带着提司腰牌,调集鉴查院在京的所有人员,前往大街上维持各条街道的治安稳定,以免有人趁机捣乱。
“义父、靖王爷!”
冷飞白冲着靖王拱手说道,“我也去城门那边帮忙了,宫里的安危就麻烦你们了!”
范建和靖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宫里就交给他们,不用他们这些小孩子担心。
第二日一早,京都城,南门,冷飞白立在城墙上,看着对面的不远处连夜搭建出来的大营,大营内的一道道身影,正是李承泽麾下的五千私兵。
而这样的营寨同样也出现在了城东的方向,里面驻扎着李承虔和秦业带来的五千私兵。
冷飞白看着远处营寨,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将石、滚木、金汁、弓箭等物聚集在城墙上,心中却是极为平静。
一旁的李承儒见此,也在这里跟冷飞白解释道,“城中准备的防御物品都已经运到四座城门这里了,其中以南门和东门最多!西门和北门虽然也安排了人,但也只有几百人看守那边。不过,我想那两个城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冷飞白点了点头道,“他们两个手中兵也不算多,集中一个城门稳扎稳打是最保险的。分兵攻打四个城门,风险也不小。对了,另外三个城门那边交给谁了?”
李承儒回忆了一下,直接说了起来,“范闲带着鉴查院的影子和高达,看守东城门;言若海和言冰云带着四处和三处的人看守北城门。二处和五处的两位主办则是一起看守西城门。陈院长带着剩下的七处和八处两位主办,则是在城中维持治安!”
冷飞白听完后,远远地眺望着远方,忍不住说道,“现在就看,李承泽和李承虔他们两个谁先到这里了。”
李承儒见此,没有在说什么,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你在替他们不值!”
冷飞白看着李承儒脸上的郁色,张口点破了他的心思。
“算是吧!冷兄弟,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和范闲小时候的事情。我今天也跟你说说,我们小时候的样子。”
李承儒叹了口气道,“当年我们几个小时候,也算是感情不错的兄弟。老二和老三,我是说太子,那时也是一块点心可以分着吃的好兄弟。虽然我因为血脉的原因,在宫里不招待见。但他们两个还有婉儿跟我也玩的不错。”
第205章 千军万马怎敌我一人之威
李承儒说到这里时,顿了一顿,语气逐渐激动的说道,“那个时候,老二和老三也就到我小腿哪里,婉儿更是才刚刚会走。我就整天带着他们在皇宫里四处玩耍,一起闯祸,一起挨骂,一起吃好吃的。尤其是婉儿睡着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像护卫似的好好的保护着他。当时我们还发誓,不能让她被坏小子给欺负了。后来宜贵嫔的小不点出生后,我们更开心,因为要保护的小团子又多了一个!”
李承儒边说着,两滴眼泪也从他的眼中滴下。
冷飞白清楚,这个军中硬汉是真的伤心了。
“可这一切都变了!”
李承儒回忆起了自己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天,“那天是父皇的生辰,老二亲手临摹了一副前朝书法大家的字画送给父亲。也就是那一天,父皇神采奕奕的对朝臣说了句,此子类我!也就是这句话,当时所有的臣子还有几位娘娘的脸色全都变了。也就在那之后,老二和太子就彻底撕破了脸,掐的是死去活来。”
李承儒说着,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几位压抑,恨不得手边有几坛好酒,好好的醉上一场。
看着李承儒的样子,冷飞白立刻上前打断了他道,“李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完,冷飞白看了看周围正在忙碌的士兵,上前安抚道,“我不是喜欢嚼人舌根子的人,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令尊所干的事情,非人哉啊!”
听到最后四个字,李承儒没有回答,只是单纯的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等到这次叛乱平了。范闲继任皇位,老二和老三估计也活不成了。到时候……”
“李兄!”
冷飞白见此,上前安抚了一下,没等他来得及开口,一阵军号声便从城外响彻了起来。
两人面色一变,立刻向着远处看去。
就见一名名身穿甲胄的士兵,从远处的路边冲出,手里拿着长矛、钢刀等兵器,一股脑的向着京都方向冲了过来。
“来了!”
李承儒见此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手持弓箭的士兵正要动手,却被冷飞白拦下。
“李兄!”
冷飞白平静的说道,“这里交给我就好!”
不等李承儒有所反应,就见冷飞白凌空飞起,径直冲着李承泽的营寨方向飞去。
“殿下!”
李承儒身边的副将见此,忍不住说道,“冷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李承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说道,“看看再说,他不是莽撞的人!”
就见冷飞白整个人立于半空之中,怒吼声响彻了整个京都半空。
“李承泽,你高兴的太早了!”
话一落下,一股沛然无双的气息,当场从冷飞白的体内爆发了出来。
这股气势一出,无论是城墙上的李承儒还是待在军营里的李承泽,一瞬间面色全变。
这股气势他们太熟悉了,因为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曾在宫里感受过不止一次。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是独属于大宗师的特殊能力。
也就是这一刻,欢喜和不甘的神色分别出现在了李承儒和李承泽的脸上。
“冷飞白这小子,重回大宗师之境了!”
李承儒这句话一落下,城墙上的一干士兵也在这一刻打上了一针强心剂,心中的焦虑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冷飞白见此,抬手一扬手,浑厚的真化作力场笼罩了整个军营。
一时间,无论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是留守在军营中的士兵,只感觉巨力加身,纷纷被摁在了地上。
见此,冷飞白抬手一抓,一早便成为五行一神功一部分的北极天磁功立刻发挥了强大的效果。
破碎声与撕裂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就见李承泽一方士兵身上的甲胄和手中的兵器,在冷飞白真的吸引下纷纷从身上脱离,并向着空中飞去。
这还是冷飞白手下留情的效果,不然的话,冷飞白完全可以以真为媒介,将士兵血液里的铁元素全部抽出体外,从而要了他们的性命。
飞到空中的兵器和甲胄,悬浮在了冷飞白的周围。
见此,冷飞白暗暗增强了五行力场的压力,直接将下方属于李承泽的士兵纷纷弄晕了过去。
不过三分钟的时间,这一路威胁十足的大军便在构不成任何威胁。
军营中,一脸不甘的李承泽咬牙看着从天空中翩然落下的冷飞白。
“你竟然有这种手段!”
李承泽指着冷飞白,当场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那天你会来劝我,因为无论我做什么选择,都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一旁的谢必安见此,抽出自己的佩剑挡在了李承泽的前面,反被他一把拉开。
“我的命你拿去!”
李承泽咬牙说道,“只要你能放过谢必安,我这条命你直接拿去便是!”
“想多了!”
冷飞白平静的说道,“我是要抓你回去,没想你死。毕竟那个拿你当磨刀石的家伙,已经是真的死了!”
说完,冷飞白抬手一挥,两股气劲飞出,直接将两人点晕了过去。
城墙上,李承儒看着冷飞白带回来的昏迷着的谢必安和李承泽,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道,“你有这手段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白白折腾了一场!对了,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冷飞白听后一脸平静的说道,“上次在江南和叶流云打了一架,之后就一直在慢慢参悟。终于在三天前顺利恢复了。”
“恢复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