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见此连忙说道,“之前,弘成……”
“侯公公!”
庆帝瞥了李承泽一眼,起身说道,“刚才冷飞白让范闲做的那个姿势叫什么来着?”
侯公公见此连忙说道,“回陛下,神鹿回头式!”
庆帝点了点头,指着李承虔和李承泽道,“你们两个,也去岸边神鹿回头式站好!”
这句话一落下,李承泽和李承虔脸色一白,但也不敢抗旨,只能乖乖的走到岸边,摆出神鹿回头式站好。
毕竟是自己的崽子,庆帝踢的时候也没有使劲,只是将两人踹倒在地。
“朕不管是你们谁下令屠的史家镇!”
庆帝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但朕不希望,史家镇再出任何事情。你们明白吗?”
“儿臣不敢!”
李承虔和李承泽调整了一下姿势,纷纷跪下表起了忠心。
“下去吧!”
庆帝一挥袖子,起身离开了。李承虔和李承泽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身后处,快步离开了庆帝的寝宫。
寝宫内,庆帝看着自己的几个糟心儿子离去,口中喃喃低语道,“冷飞白,他不能留在京都了。既然如此,只能对不起姆妈了。”
说到这里,庆帝转身喊道,“侯公公,你亲去传赵翰林和李太医过来。”
侯公公听后点了点头道,“老奴明白!”
目送侯公公出去,庆帝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床榻下面,翻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个按钮遥控器。
“只能让你走一趟了!”
庆帝说完,抬手按下了遥控器。
与此同时,京都城外,悬空庙内的一间房间中。
一名蒙着眼睛的黑衣男子,推门走出,仿佛受到什么感应一般,向着京都飞去。
出皇宫的巷道内,冷飞白松开了范闲,恼怒的说道,“现在你觉得,我踢你那一脚冤枉吗?”
“不冤枉!”
范闲低下了头,知道冷飞白为什么踢他,泄露消息,差点害的史家镇全镇被毁。
“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事情,你就往陛下那边捅。”
冷飞白气的咬牙说道,“怎么滴,言冰云那一剑把你脑子戳没了,这么无脑的把事情就往那里捅!”
“是我急躁了!”
范闲连忙低声问道,“哥,真是陛……”
“嘘!”
冷飞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挥起手中的脊梁骨对着范闲的屁股就是一下子,“在这里问这个,你不要命了。是太子!”
范闲听后整个人忽悠了一下,两条鼻血直接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冷飞白见此,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范闲。
范闲捂住了鼻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冷飞白没有奚落他,只是默默地立在了一旁,随后问道,“谢必安呢?”
范闲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我让老王,把人装麻袋里秘密送回范府了。”
没多久,李承泽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一见两人,李承泽顿时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二殿下!”
冷飞白一个闪身来到了李承泽的身前,李承泽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冷飞白,这里是皇宫,你胡来的话,对范家没有好处!”
“威胁我!”
冷飞白上前说道,“二殿下,谢必安还在我的手里,你想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这句话一落下,李承泽面色大变,连忙说道,“你想怎么样?”
“交出你手中关于抱月楼的一切证据,以后也不许再用抱月楼威胁范闲!”
冷飞白低声说道,“你要是答应,我就把谢必安还给你。”
第129章 冷飞白的变化
李承泽的脸色连连变化,随后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但你敢信我?”
冷飞白冷笑一声,近前两步道他的耳边道,“你要是违约的话,就算谢必安在你的王府,我也有法子让他身首异处!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你!”
李承泽面色极为纠结,喘了口气道,“今夜酉时二刻,范府门后进行交易!”
“恭候你的大驾了!”
冷飞白说完,拉着一旁的范闲便欲离开。
“差点忘了!”
李承泽想到了什么,咬牙说道,“还要恭喜你啊,妻妾同行,新婚快乐啊!”
“你说什么!”
冷飞白转身看向了李承泽,李承泽微笑道,“等你回了范府就知道了。”
说完,李承泽几乎是用跑的走出了甬道。
“哼”
冷飞白冷哼了一声,带着范闲向着宫外走去。
“哥!”
范闲红着眼圈道,“你陪我去鉴查院一趟吧。”
冷飞白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走吧,还是那句话,不想在京都待着,我就陪你回澹州。”
“不会的!”
范闲咬牙说道,“我说过,我要做庆国第一权臣,把天下不公扫平。”
冷飞白听后眉头一皱,“那你在皇宫搞出这么莽撞的一回是想干嘛?”
范闲听后双眼紧闭,随后悲哀的说道,“我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儿子。结果……哎呦!”
话未说完,范闲挨了冷飞白一记爆栗,委屈的看了过去。
“不说庆国,你也不看看,华夏五千年历史……”
冷飞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能称为人的皇帝,有一手之数吗?你信不信,今天要不是我拿糖衣炮弹轰了他一顿,他能听李承泽的话,把若若嫁给李弘成!”
范闲听后咬了咬嘴唇,独自向着宫门走去。
鉴查院外,范闲提了桶水泼在了石碑上面,愤怒的擦了起来。
“好人,好人有什么用,除了被人道德绑架,整天让人拿枪指着……”
听着范闲发牢骚的话,冷飞白一言不发,转头瞥向了鉴查院的大门口道,“陈院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听墙角的毛病啊!”
被点破了的陈萍萍推着轮椅走了出来,看着冷飞白说道,“看起来你没拦住范闲,不然今天不可能出这种事。”
“这小子有自己的主意!”
冷飞白看着擦石碑的范闲,“宁可被我打的屁股开花,也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范闲听后身形不由得一颤,咬牙说道,“我知道,我任性,自以为是,不顾后果,要不是飞白哥给我查漏补缺,史家镇就因我而毁了。”
陈萍萍一脸平静的说道,“如果你还这么急躁的话,还会有许多史家镇会毁于一旦。不过,飞白今天这一番补救,史家镇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别这么夸我!”
冷飞白确定周围没有人盯着时,脸色逐渐阴沉,语气更是带着厌恶的情绪说道,“我差点没恶心死。”
范闲则是停下了擦石碑的动作,眼神中憋屈的神色,“我更觉得恶心,陈院长,我还能怎么办啊,皇子犯法,我跟他进谏两回。他根本不管,我能相信他吗,我能相信你吗?”
“你信不信我没关系!”
陈萍萍从怀里取出一块新的令牌丢给了范闲道,“这个还你,陛下虽然丢了你的令牌,但没说撤你的职。还有,你了解你的对手吗?”
冷飞白也在这时插嘴,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见的声音道,“就算你真想要做庆国第一权臣,也要搞清楚自己第一步该做什么,怎么做!最重要的一点,你手底下除了老王还有谁?我告诉你,我只保你平安,别的事情,我可不会插手。”
范闲看着手里的令牌,口中喃喃自语了起来,“我的对手是李承泽,还有李承虔以及所有向他们这般枉顾人命的家伙。”
说完,范闲摸着叶轻眉的石碑说道,“我不是我娘,做不到为天下人而活。但我只想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平静些,为天下的百姓能够有冤可诉,帮他们做主寻个公道……”
看着范闲对石碑倾诉着,冷飞白的脑中骤然浮现出了什么,脸上阴沉之色更加深了几分,不由自主的唱起了歌,“今为生民求平安,他日功败唾敷面。圣贤坟冢荒草掩,子夜啼死老杜鹃……”
陈萍萍和范闲看着冷飞白的样子,竟然意外的发现,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怒火和压抑。
“范闲!”
冷飞白双眼紧闭,说了一句话,“为他人求公道可以,但量力而为。你要是因为他们落了个家破人亡,死无全尸。他们也只会奚落你,唾骂你!绝不会怜悯你。”
范闲看着冷飞白的样子,不由得想起自己五岁时曾因为好奇,问冷飞白是怎么穿过来时,冷飞白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整整一晚上都没搭理自己。
“飞白?”
陈萍萍看着冷飞白的样子,好奇的说道,“你没事吧?”
“还好!”
冷飞白冷笑了两声道,“为人讨个公道,最后不过是化作一摊肉泥。甚至那帮人还要在你的尸骨上,啐上一口。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了。我倒要看看,谁能让我在经历第二次!”
陈萍萍听着冷飞白的话,心中虽然不解,但没有多问,转头继续和范闲聊了起来,建议范闲以提司的身份担任一处主办,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范闲答应后没多久,就听见一阵哒哒马蹄声传了过来。
“义父来了!”
冷飞白的话一落下,就见范建阴沉着脸,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背着手走到了陈萍萍的身前。
“这是范闲,还有冷飞白,是我的儿子和义子!”
听着范建的话,陈萍萍也笑了,“知道,没人跟你抢。”
“哼”
范建冷哼一声,看向两个孩子道,“上车,跟我回家。出去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先回家看看。”
范闲见此,给冷飞白使了个眼色道,“爹这是,吃醋了?”
“不是吃醋!”
冷飞白低声回道,“掉醋缸里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