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翔和郑吒、张杰早已不知道对练了多少次，他们当然知道郑吒的弱点，知道怎么找到郑吒寄存的意识……而真正的郑吒，一直都是那个被穆翔腰斩的家伙。
姆罗希只觉自己一个来自无底深渊的灵位强者成了个孤陋寡闻的家伙，他咆哮着，要用最强的力量将这两个蝼蚁彻底扑杀！
“果然是来自深渊的存在，终究是混乱逗逼。”穆翔的声音在姆罗希耳边响起，霁月裹着刀光与剑气穿过了姆罗希胸腹的伤口，“付出代价吧。”
姆罗希一手向下方爆发光芒，要镇压住那火焰巨拳。但在听到穆翔说话时，他却是笑了起来：“没错，我的大部分意识因为接触深渊与神骸，已经变得混乱了……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分裂出一个理性的意识？”
下一刻，一个海蓝色的身影从姆罗希身上浮现，虽然没有那样的老态，穆翔却知道，这是诺登斯……或者说，理性的姆罗希。
这身影……同样是灵位。
咆哮的海浪在这一刻爆发，幽蓝与海蓝的光芒吞没了穆翔的身影，一直燃烧的金光也被压制了下来。穆翔被这巨大的能量冲击给推了出去，自身的能量也被沾染来的蓝光不断消耗。他心中一沉，不愧是灵位，在将要败亡的时候，竟然还藏了一手。
灯枯油尽的灵位……对上同样濒临极限的他们，也不会吃亏啊。
这个身影马上消散，姆罗希眼中的疯狂更多了几分，但他却是挡住了这次夹击。姆罗希看向郑吒的方向：“我想想……是了，你没有这种力量，刚刚的一拳，是用正负两种能量对撞带来的，对吗？”
“不过这种操控本就勉强，而你自身的能量……也不多了吧？你还能撑多久呢……”
勉强有一些清醒的郑吒，还有被他护在身后的张杰，心中都是微微一沉。他们知道穆翔还有再战之力，姆罗希已经快完蛋了，可他们却也没把握在此之前撑住。
“不愧是四阶高级……”张杰苦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局面对我们而言还是有利，但恐怕真得付出点代价了。”
【该死……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出了意外么……终究是不完美么……】
第479章 不退
就在郑吒和张杰各自都准备爆发力量，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至少拖住姆罗希的时候，他们头顶的那个虚空恶魔却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们不是很想帮助幻梦境的人类么？要是把你们改造成有理性的神灵，可就太便宜你们了。”姆罗希如此说道，他的身体上有似虚似实的裂痕，说话间，这裂痕更是蔓延开来，“我会给你们融入些好东西的……”
“伊波兹特尔，源于神骸的存在……就是靠着它，才能让从这个位面的各个时间点上将人类拉扯过来，否则，幻梦境又如何迅速制造出多样的文明呢？若是有序的文明这么容易制造，深渊早就复兴了，哈哈哈哈！”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它的存在……虽然对应的位面规则还在，不过也没法如此拉扯了。”姆罗希的笑容愈发狰狞，“当然，我还有的是办法……将幻梦境的权能扩散，让更多人强行入梦便是。你们将会和扭曲的规则融为一体，沐浴你们光芒的人，就会和以前的人类一样，变成各种各样的生物，到时候，就由你们代替它，如何？”
郑吒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漠然、暴戾中浮现出些许愤怒。和这个家伙对拼能量，还是太吃亏了，即使用上黑炎也有些捉襟见肘。他记得穆翔和张杰曾说过，心灵之光比起肉身能量循环要少了许多限制，但他毕竟还没有真正点亮心灵之光。
黑炎……作为血族能量与心灵负面的结合体，还是受制于郑吒本身的血族能量，要和灵位的能量对拼有些勉强。
何况，这个灵位的能量……还带有十分诡异的特性。
但，他还是不会退缩。
张杰摇了摇头，他的精神体脱离了肉身与义骸，但此时又弥漫起一股极强的气势。回复了一部分的精神力与念动力都开始凝聚，他又怎么会允许郑吒死在自己面前？
郑吒想起了穆翔先前的分析……如果幻梦境和深渊真的存在勾结，甚至一体两面，那么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考虑了。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明面上被他们看到的很多事情，都不再是目的，而是手段……幻梦境的诸多要害，其实都是为了深渊服务。
而结合姆罗希之前零零散散说的话，郑吒自己虽然没法像穆翔那样分析，但也能隐约猜到一些。
果然，那些被外神拉扯来的人类，就是用来制造幻梦境文明的。深渊自身无法诞生有序的文明，就必须将人类塑造成幻梦境的生物。夜魇、古革巨人、图姆哈人……诸如此类，全都是这个位面的人类！
深渊真正的要害，在于有序化的最终目的……其余的一切，都只是幌子。旧日支配者可以成为英雄史诗的垫脚石，外神可以成为终将被杀死的反派，它们的消亡并不会让深渊本身受到什么冲击。
郑吒不知道的是，甚至在《战栗黑洞》一场，中洲队所面对的深渊入侵，也只是这个最终目的的一部分。若是没有中洲队，那场入侵的结局就是诺登斯降临，以古神的姿态拯救世界，让幻梦境获得位面的认可。
姆罗希为了这个目标已经努力了不知多少岁月，而此前的中洲队，如今的他们仨，在这个强大的对手面前，好像也只是意外而已。
“他妈的，怎么可能乖乖等死呢……”郑吒低吼，“你不过是个窃贼，即使你拥有灵位的力量，你他妈还是个窃贼！”
三昧真火与黑炎再度爆发，一个巨大的火焰巨人向上方挥拳。郑吒与张杰的身体被火焰巨人掩护在后，它全身都是漆黑翻涌的火焰，而胸口处，则是刚刚凝聚出的明亮火光。三昧真火如同一个炽热的能量源，让这巨人带着狂暴的力量飞升而上！
“篡夺其他世界应有的东西，还一副傲慢的样子……老子打的就是你啊！”郑吒的脸色苍白了起来，眼中的暴戾与愤怒却在燃烧，他的咆哮仿佛是从无穷的火焰里爆发，顷刻就响彻虚空，化作狂暴的天音四散。
姆罗希狰狞地笑着：“与你们何干？难道在你们变强的路上，手里就没沾过血么？小年轻，像你们这样自命不凡的所谓英雄，我杀过不知道多少了，你们或许还能见到他们的新面孔呢！”
幽蓝的光芒将威势惊人的火焰巨人阻住，随着幽蓝的渗透，火焰巨人的体表也浮现一条条裂缝，其中更有漆黑与明亮的火光喷出。郑吒毕竟对此还不熟练，刚刚是暴怒之下侥幸凝聚出这等形态的火焰，但被其他能量一干扰，黑炎与三昧真火就自相残杀起来。
而它们彼此对撞所产生的力量……却没有多少作用到姆罗希一边。
姆罗希的身体还在开裂，这些裂痕仿佛是肉体的裂痕，又仿佛只是斑驳的光影。他的这副肉体也已经快到了极限，这战之后，恐怕又只能靠着诺登斯的肉体行走了。即使将三人击杀，他也得休养多时，否则等一部分意识回归大洋之神的神骸时，恐怕会迷失在那混乱的恐怖里。
看着火焰巨人缓缓开裂，姆罗希召出三叉戟，向着下方瞄准。他淡淡地说：“哦，你们知道么……其实也不是每种生物，都是从人类转化而来的。冷原人其实是深渊的物种，不过它们确实太混沌，虽然能在幻梦境生存，但也比不得人类。”
“你们人类能够独霸多元，似乎的确有些能耐……所以了，让我利用点你们的好处，又算什么呢？幻梦境的文明就靠你们人类建立，崇拜旧日支配者、招揽外敌的罪恶，也由你们人类所化的怪物承担，位面的气运就滚滚而来了啊。”
“当然了，你们不愿意也罢……我会帮你们愿意的。”姆罗希如此说道，“毕竟连你们这样的人类都无法阻止我，其余的蝼蚁又能做些什么呢？就像夜魇一样，只要规训得当，总是会听话的。”
第480章 心中波动
“你还是太傲慢了。”穆翔冷漠的声音在姆罗希耳边响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家大业大，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在你和我一样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就输定了。”
下一刻，姆罗希握住三叉戟的那只手断了，他的身体被穆翔从后紧紧锁住。狂暴的力量让姆罗希周身的裂痕更凝实了几分，而穆翔的身体也在金光中震颤。
“你……”姆罗希惊怒交加，属于灵位的力量被另一股力量给死死缠住。若是单纯的角力，他倒不至于被逼成这样，但此时却是前有能量碰撞，后有肉身对抗。都是濒临极限的状态，他反而不敢冲个鱼死网破了，只能指望穆翔先一步力竭。
毕竟，他看得出穆翔本身的肉体虽然能吊打半神，但也不至于和灵位硬刚……他实力暴涨的奥秘在于自身的能量增幅，若是穆翔的能量耗尽，自然就不足为虑。
反观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他们击杀掉吧？那柄威力不下于神器的长矛离这里还远呢，郑吒和张杰也没有余力再来一发。若是姆罗希自己慌张，使得肉身破碎，回归神骸时就有大难咯。
先前姆罗希从背后具现出自己理性的一面，虽然代价不少，但也是重创穆翔，把他又一次推进了外神堆里。在他的感应里，穆翔刚刚还在被围攻，怎么这就脱身了？
难道说，他看着自己的伙伴有死亡的危机，竟然还沉得住气吗？
穆翔仿佛从姆罗希的惊怒声里听出了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你看得出我为何能够拥有这种力量，我又如何看不出你在顾忌什么？如果我是你，肯定会不计代价把三个半神级别的对手碾压毁灭，反正没有别的敌人，只需要慢慢恢复和炼化就行了。”
“我还不确定你是怕重伤之后影响境界进展，还是怕重伤之后被别的存在影响，或许是奈亚拉托提普，或许是深渊本身，这都不重要……既然你有顾忌，那么我就让你的顾忌成真好了。”
姆罗希咬牙，三叉戟在他手中破碎。神器受损和老命不保哪个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海蓝色的光芒向外爆发，千百重大海呼啸的力量层层向外，全都冲在了穆翔的身上。
穆翔听到了自己骨肉撕裂的声音。他的身体和能量都到了极限，如果要细分存量，恐怕百不存一。但若不是强行锁住姆罗希的身体，他顶多会被这力量给推开，要说重伤也不至于。先前姆罗希出乎意料的一发冲击，让他的能量被侵蚀了不少，否则如今的状态还能好点。
好在……他现在的状态依然能拉着姆罗希下水。
“你空有灵位的实力，却被自己的阴谋诡计和种种安排所束缚……”穆翔低声说道，但他的眼中却满是疯狂，“而我们的实力固然只在半神之上，却有着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胆量。”
穆翔大笑起来：“你之前不是说，等我失控么？现在就是了！”
姆罗希还在挣扎，但如今的穆翔怎么会让他挣脱？生命力、能量源源不绝灌注，所有的伤势都直接用生命力暂时弥合，能量则全部用于发力！
崩溃了大半边的火焰巨人，终于是一拳轰在了姆罗希的身上。这一拳的大力将姆罗希和穆翔给轰飞了出去，但比起他们二人辣眼睛的角力，倒还不算什么严重的。真正让姆罗希感到头疼的，是那附着而来的黑炎。
这黑炎仿佛无物不燃，每有损耗，周围的虚空都会被同化，而后加入其中。而姆罗希的能量也可以将其他能量抹去，不过对付这黑炎，却是要多费些力气。
“这是……神火？”姆罗希心头一跳，“他真实的实力明明只有四阶初级，为何就将神火引导出来了？”
一边这么想着，姆罗希还是把侵染而来的黑炎全都抹去。没想到这才短短的时间，郑吒的黑炎就比先前更加棘手了。
最终，姆罗希还是叹息一声，他随时都可能裂开的身体微微一颤，就直接模糊了起来。虚空往他的方向坍缩，这莫大的声势让下方的郑吒和张杰都是面色凝重。
“别怕，他是要跑！”穆翔大笑一声，然后他周身的金光更加刺目地闪耀起来，几乎把这片虚空都给浸透。
下一刻，穆翔身上的金光熄灭了，他全部的能量都以最狂暴的形式冲入姆罗希体内，而后轰然爆炸！
原本只朝着姆罗希坍缩的虚空，在这一刻被撕开了新的一道口子，一股恐怖的吸力让张杰爆发力量抵抗。念动力在他和郑吒面前展开，以防他们被直接卷走。
力竭的郑吒眼神恢复了清明，血魄弥罗的力量几乎被耗尽。他突然一惊：“穆翔呢？”
张杰挥手，一股念动力将郑吒给托住：“他刚刚让我把这边护好……姆罗希他来处理。”
“这他妈不是自爆吗？”郑吒急得要跳脚，却被念动力给阻住。
张杰摇了摇头：“不是自爆，按照他的估计，姆罗希若是肉身被灭，恐怕要遭殃……所以他把暴动的氪星能量给注了过去。”
“那然后呢？他退出衔烛之后，不是直接虚弱吗？难不成他打算跟个灯枯油尽的灵位肉搏？！”郑吒急声道，他的目光往上方看去，却是只看到混乱的光芒与虚空。
穆翔与姆罗希……已经不见踪影。
张杰叹息一声：“他说他也有底牌……如果要引导出心灵之光，或许可以依靠这种局面，毕竟这已经比他在时空间视野里看到的都要危急了。”
“妈的，这不是赌吗？”郑吒一拳砸在念动力上，却是被震得手腕发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虚弱得不行，“他不是说自己不赌？”
张杰沉默了片刻：“他说……既然自己误判了姆罗希的反扑力度，就让他自己接着吧。”
与此同时，在距离深渊世界最“上方”还有一段距离的虚空中，两个身影被翻涌的虚空给吐了出来。
其中一个却是穆翔，他身上的气息无比衰弱，若不是虚空之中本就无所谓坠落一说，他恐怕连自己的身形都稳定不住。但与此同时，却有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升起。四阶基因锁的持续，让他还不至于毫无战斗力。
另一个身影，则是一副恶魔的形态。只是他刚从翻涌的虚空里跌落，就在无尽的黑暗混沌里变成了碎片。
在承受了空间撕裂与能量灌注之后，姆罗希残破的身体终于破碎了。
一个幽蓝色的人影从碎片里浮现，却是能量与精神结合后的姆罗希。他的状态极其糟糕，但依然是用能量强行稳固住了自己行将回归上方的精神。
姆罗希的脸上满是暴戾，他的理性已经所剩无几：“好啊，本来还要再费大力制造一具勉强的肉体，现在你跟过来，倒是给了我一个更好的选择。”
穆翔淡淡地笑了起来，他吐出一口血：“你有气性，我又何尝没有？以你这实力，还能打破我们三个的包围，差点让我的伙伴遭殃，我肯定也要你付出代价的。”
“呵呵……”姆罗希嘲讽地笑了笑，“是，你这副肉体的确很有优势，能够抵抗一会儿……但你似乎无法通过肉体攻破我这个形态吧？你可没有真正达到灵位的层次啊。何况，你现在连那种状态都无法进入了。”
穆翔摇了摇头：“那就试试看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这副形态能维持多久？”
他全身的力量再次被调动起来，就在他要把肌肉扩张，增强肉身的速度与力量时，一股莫名的悸动突然升腾而起。
那不是来自上方的恐怖，而是他心中的波动！
金色的光芒从穆翔体内爆发，这不是他所以为的心灵之光，而是他自己的氪星能量……虽然不算太多，但也可以让他改变战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似乎不用拖时间了。”穆翔如此说道，“速战速决吧。”
第481章 各自痛点
正要朝着穆翔扑来的姆罗希全身一颤虽然他已经没了肉身。
刚刚的穆翔只有些许肉身的力量，虐菜或许还可以，但要跟个能量化的灵位打，却还是不够。至于姆罗希，如穆翔所言，他也的确无法长时间维持这个状态，这只是个权宜之计。
双方都是灯枯油尽，姆罗希的生机在于凭借能量化的躯体，免疫穆翔的肉身攻击，而后将他给夺舍；穆翔的生机则在于拖延时间，等到姆罗希的能量躯体消散，自己玩完。
姆罗希觉得还是自己赢面大，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瘦死的骆驼和瘦死的马呢。用能量强行束缚住被牵引的意识，同时存留更多实力，也就只有灵位能够做到了。然而在穆翔爆发出一股不弱的能量之后，局势似乎又变了。
幽蓝色的身影往后暴退，姆罗希心中惊涛骇浪。他不明白，穆翔为什么突然又拥有了这么多能量？
的确，在先前的交手里，无数次似乎可以决胜的机会，都会因为各自的底牌而被破坏掉。然而他自己却是知道，现在的底牌就只有一个了。
而那底牌用出来……他也是必死无疑。
不，那是比死亡还恐怖的结局……
“哪怕是灵位，都不会拥有这么快的恢复速度！”姆罗希如此想道。毕竟能量循环的消耗永远是水涨船高，要想拥有对得起境界的杀伤力，就必须付出对等的能量。
无论是姆罗希还是穆翔，能量的恢复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但每一瞬间就能恢复千万倍于弱者的能量，又有什么意义？撑不住自己的消耗，依然是白搭。
“你……你竟然还留着些能量吗？”姆罗希强撑颜面，如此冷哼道，“但你既然跟过来了，后果就不是你说了算了。要知道，即使是你现在的能量，也无法对抗我！”
穆翔突然笑出了声：“那你刚刚躲什么？是，我的这些能量不如你的多，但我们俩的痛点好像不一样吧？”
话音未落，穆翔就带着刺目的金光到了姆罗希的上方，一掌朝着能量体的头顶按落。这一掌中有咆哮激荡的能量，却是丝毫不留力。
“滚！”幽蓝色的漩涡向上爆发，中心在疯狂地牵引着空间，干扰着穆翔的发力，周围却是狂暴的能量回旋。
穆翔收掌闪开，那蓬金光却在原地爆发，将姆罗希冲得身形一抖，再度拉开距离。
“要真是只看能量总量，打架就简单了。”穆翔冷笑道，“我只需要保证撑得比你久就行，而你这么多能量，却没法在自己的时限里击败我吧？”
姆罗希的痛点根本不在于能量……而是肉体的破灭。肉身被灭，意识就会回归，回归就要完蛋；他有再多的能量，也没法保证自己的意识不出问题。
毕竟不是谁都能依靠自身的能量重塑肉身，至少不是快速重塑……境界越高，就越难拥有对应的治疗手段。别说四阶的强者，哪怕是圣位，遭遇形体毁灭的创伤后也得老老实实避世休养，否则伤及根本，影响未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