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灵霄 第33节

  孙燕晚点了点头,忽然拔出了惊蟾剑,剑出如虹,一招白龙过江,直指灰袍大汉招数中的破绽。

  灰袍大汉赤手空拳,根本没办法抵挡这一剑,拳法顿时散乱,被南梦宫抓住机会,一剑穿了喉咙。

  他双手捂住喉咙,嗬嗬有声,眼神极凶恶,似想问一句:“刚才不是说不杀我吗?”

  孙燕晚抽了惊蟾回来,淡淡说道:“你可是想杀我的小师侄儿啊!”

  嗯,虽然他打哭过丁焚袖,但有人想要杀这个小女孩儿,还是决计不能允许。

  他瞧了一眼,因为杀人,脸色变得煞白的南梦宫,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再说,真不是我杀的人。”

  孙燕晚也不觉得,自己能够逼问出来什么消息,干脆杀了了事儿。

  孙燕晚在这个房间内走了一圈,除了三个大汉的兵刃,再就是有一包黑黢黢的药,这包毒药无色无味,不管是下在食物里,还是下在饮水里,都很容易中招。

  孙燕晚微微有些庆幸,他吃了阳金丹贯通的经脉中,有隐脉地听了。

  若不是贯通了地听,耳力超乎俗流,他也听不到这几个人的私语,可能这一次嵩阳派就要全军覆没,阴沟里翻船了。

  孙燕晚小心翼翼收了这包毒药,至于三具尸体打算留给张机师兄来处理。

  他见南梦宫脸色还有些惨白,轻轻拍了拍这位妹子的后背,柔声说道:“辛苦了。”

  这句话,放在地球职场,绝对有pua嫌疑,但现在却让南梦宫俏脸微微陀红,低声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句话让旁边的孙灵蝶小脸白了起来。

  纯被气的!

  孙燕晚带了二女,直接去找了张机。张机刚把人安顿好,听到孙燕晚说起这件事儿,整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他要过了那包毒药,看了一眼,断然说道:“是宫中的一梦散!”

  他见孙燕晚一脸懵然,解释道:“一梦散是宫中用来赐死大臣之用,本身无色无味,服下之后,宛如熟睡,在睡梦中一命呜呼。不过配方和药都流传到了宫外,很多世家和武林帮派都有私藏,没法判断是哪支势力下手。”

  “投毒之人,必有同伴,只怕还会出手,师弟勿要小心谨慎。”

  孙燕晚嘿嘿一笑,心下甚是恼怒,暗道:“待我武功有成,一定整顿江湖风气。”

  “给每个会武功的人都编个户口……”

  “嗯,好像不太可行的样子。”

  孙灵蝶回来,立刻就吩咐了家丁,去处理尸体和善后。

  南梦宫也没跟她抢这份活,倒是命人安排了饮食,所有食物都是南梦家自带,就连饮水都是预先备下,根本没用程家庄的水源。

  本来这些事儿都要张机来做,但此时只能做个闲散看客,感慨孙燕晚的好福气。

  孙燕晚本想晚上去探一探夔阳山,出了这件事,也不好离开了,毕竟血狼骑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股势力连下毒都干的出来,说不定还有什么手段。

  吃过了晚饭,他就偷偷溜出去,在程家庄内外乱兜圈子,地听奇术开至满功率,下半夜的时候,他终于有了收获。

  一个打扮成普通庄户的人,悄然接近了程家庄,他直奔那间青瓦房,孙燕晚没有上去动手,而是先溜回去找张机。

  他找人耽搁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那个庄户模样的人,冲出了青瓦房,全力施展轻功,欲逃出庄外,显然是知道,下毒的人已经出了事。

  张机心头甚恚怒,断喝了一声,一剑斜指,拦下了此人。

  孙燕晚在张机断喝的时候,还暗暗吐槽:“张机师兄乱叫什么?直接偷袭啊!”

  他念头还未转完,张机已经一剑化四,刺穿了此人双手双腿,庄户打扮之人,登时就失去了行动之力,躺在地上,只是怨毒望着两人。

  孙燕晚问了一句:“你的同伴已经交代了,我已经放了他们逃走。你若是有什么补充,让我等满意,也可以放你离开。”

  庄户打扮之人声音沙哑的叫道:“是朝廷欲对付嵩阳派……”

  孙燕晚随手一剑,就切断了此人一根手指,冷笑道:“胡说八道!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要多,再敢撒谎,就把你手指一根根切下来,让你流尽鲜血而死。”

  孙燕晚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诈一诈,总归没坏处。

  庄户打扮的人,咬着牙说道:“真的是朝廷派我们来……”

  孙燕晚拎起惊蟾剑,迟疑了片刻,说道:“张机师兄,我这人善,下不去手,你来切他手指吧。”

  张机差点口吐芬芳,问他一句:“你说谁不善良呢?”

第74章 青龙楼不是一栋楼

  飞机刚从新加坡降落到上海,待会还要转机回长春,在浦东机场给大家发这一章,这是飞机上赶出来的,下一章要在飞长春的飞机上写了……

  这一次去参加年会,对新加坡最深的印象,就是酒店的早餐和当地的外卖,都窝在酒店里赶稿了,痛失跟几十个作者吃饭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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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机师兄还是经验丰富,略略施展手段,这人就吐露出来,他们是一家杀手组织“青龙楼”的刺客,但实在不知道雇主是谁。

  万一被抓住,就死死咬定是朝廷派来,也是雇主的要求。

  嗯,这些情报并没什么大用。

  孙燕晚本来还想去告状,让师父出手对付青龙楼,在张机的解释下,他才知道原来“青龙楼”不是一家“组织”。

  江湖上至少有七八十家组织,借用了青龙楼这个名目,甚至很多刺客组织中高层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正牌的青龙楼刺客,还是冒充的山寨货。

  这就没咒念了。

  孙燕晚从没想过,原来江湖如此复杂。

  张机随手取了这名刺客的性命。孙燕晚去“通知了一声”孙灵蝶,天机孙家的人又跑过来处理善后。两师兄弟都觉得微微惭愧,若是没有天机孙家的人,他们两人就得自己去挖坑埋人了。

  当初在太乙观的时候,孙燕晚就跟大师兄张清溪一起挖坑埋过人,这是个非常辛苦的活。

  嗯,他一直都觉得,何必埋呢?

  整个大坑,把人一扔,多么省事!

  是夜!

  再无任何事情发生。

  第二日一大早,程家庄外就有烈马嘶鸣之声,数百骑北燕马匪,把庄子四下围困,张机仗剑闯了一次,被乱箭射了回来。

  他武功虽高,但不善外家硬功,抵挡不得劲弓大弩,数百马匪皆精骑射,张机能运剑拨打羽箭,抵挡一时,却支撑不得太久。

  何况一行人中,以他武功最高,若是百密一疏,受了伤,就没法保护师弟们了。

  张机脸色凝重,对孙燕晚说道:“血狼骑这支北燕马匪,必然有人暗中操纵,我们杀了两批刺客,他们就让血狼骑大举进攻。若是寻常情况,我也不惧,但这般两军对垒,武功大为受限。而且,说不定血狼骑中,还有潜藏的高手。”

  孙燕晚找出来两批刺客,让张机大为看重,遇到事情主动跟他商议。

  令狐邵和丁焚袖,就只能在旁边,活像两只小鹌鹑,插不入嘴。

  孙灵蝶和南梦宫是根本不想乱开口,虽然以智计而论,两女都在张机之上。

  于锦亭就更不行了,他几次想要建言,直接杀出去,愿意亲自为先锋,但还未开口,张机和孙燕晚分析敌情,已经讲明了莽撞不可行。

  孙燕晚沉吟良久,问道;“两位姐姐的随员中,可有人精擅弓箭之术?”

  孙灵蝶急忙说道:“倒是有两人带了弓箭,但射术不算精良。”

  孙燕晚说道:“把弓箭借我。”

  孙灵蝶吩咐下去,不多时就有一副弓箭送上。

  孙燕晚拉了一下,缓缓收弓,暗赞了一声:“品质不差。”

  前一世他泡过马术女教练,泡过健身女教练,也泡过玩弓箭的女教练,当时一手弓箭练的不错,但那个教弓术的女教练是个绿茶,段位还颇高,他觉察到没有可能的时候,已经交了一年的费用了,只能忍痛练下去……

  孙燕晚持了弓箭,一跃上了程家庄的墙头,瞄准的不远处的血狼骑,开弓放箭,他瞄准的都是普通马匪,弓开如电,箭去流星。

  上一世练出的射术,在这一世的武功加持下,得心应手,连发了八箭,射死了七个北燕马匪,最后一个是羽箭被风向影响,一出手他就知道没戏了。

  血狼骑纵横北燕,反应极快,没等孙燕晚射第九箭,无数羽箭就破空而来,孙燕晚也不逞英雄,一翻身躲在围墙后,看着数十根羽箭从头顶掠过,也听到蓬蓬之声,那是羽箭射在了院墙上,发出的沉闷响动。

  孙燕晚笑呵呵的吧射入院墙的羽箭收集了起来。

  本来江湖人纵然携带弓箭,但箭囊中最多装一二十支羽箭,多了这一批缴获,他手上顿时“阔绰”起来。

  血狼骑射过一轮箭雨,便即停了下来,孙燕晚一翻身,又上了墙头,仍旧快速轮射。

  这一次,他发出三箭,就有听到劲风锐啸,知道是高手发箭,毫不犹豫的翻身落在院墙内,一根比寻常羽箭更粗更长的箭矢,擦着院墙,直射在程家庄内的一根栓马桩上,把比成年男子大腿都粗的栓马桩射了个对穿。

  发箭偷袭之人,不管是箭术,眼光,还是武功,都算一时之选。

  甚至还预判了孙燕晚躲闪的方向,就可惜距离太远,孙燕晚又精通地听之术,这才没能命中。

  孙燕晚躲在院墙后,功聚双耳,听得有人施展轻功靠近,欢喜不尽,冲着张机叫道:“张师兄,有个厉害高手独自摸上来了。”

  张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也没想到,明明是他们被血狼骑包围起来,对方还有强弓劲弩,说不定还潜藏了高手,形势极端危机,怎么在这个孙师弟的眼里,就好像游戏一般?

  血狼骑为了威慑庄子,始终保持距离在一射之内,孙燕晚刚刚就是利用这个距离,反过来射杀血狼骑,他挑选的都是普通北燕马匪,自然一箭一个,虽然对血狼骑的实力影响不大,但却十分振奋士气,也把血狼骑给激怒了。

  那个孤身潜伏上来,欲射杀孙燕晚的血狼骑头目,大约是真没想到,孙燕晚第一反应就是“叫师兄”。

  这就是张清溪不在,张机师兄用的不是很顺手……

  不然孙燕晚真不用这么费劲。

  孙燕晚招了招手,张机飞奔了过去,孙燕晚说道:“师兄,我待会扔件衣服上去,你躲在衣服后,让后我在跳出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接下来就全看师兄了,务必杀了这个血狼骑的头目。”

  张机点了点头,孙燕晚把自己的道袍脱了下来,心头微微感慨,忖道:“我是不是穿不得好衣衫?上次司马姐姐给我亲手做的衣衫,被魔教的死士给砍破了,这件大师兄帮我定做的道袍,也要受些灾厄!”

  他运劲把淡鹅黄道袍掷出,道袍在空中展开,张机果然一跃,躲在道袍里,他乃是四品的大高手,轻功玄妙,那位冒险摸近来,想要射杀孙燕晚的血狼骑二头目,根本没看出来,还暗自讪笑:“何等小伎俩,也敢糊弄你家爷爷。”

  孙燕晚正要跳起来,给张机师兄吸引注意力,方便他偷袭,就听到张机喝了一声“受死!”

  他都没听到交手的声音,淡鹅黄的道袍还未落下,张机就拎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飘然折返。

第75章 七绝七变困龙阵

  孙燕晚最大的缺陷,就是练武的时间真不长,对某些人武功高低,判断的不是很准确。

  他现在明白,为啥张机师兄出剑前,喜欢吆喝一声了,主打一个我让你知道我出手了,但你就是躲不开。

  很恶趣味儿!

  孙燕晚刚探手抓住了道袍,于锦亭忽然抢了出来,扑在地上,连连给张机磕头。

  张机想起来,于锦亭的父亲死于血狼骑二头领之手,问道:“这便是你的仇家?”

  于锦亭痛哭流涕,叫道:“正是此贼!”

  张机叹息一声,说道:“如此,这颗人头就赠与你罢。”

  “你拿回去给令堂,也可以做个祭品。”

  孙燕晚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用仇家人头做祭品,是很有牌面的事儿,但还是觉得这件“赠品”不咋正经,心道:“以后我可不要这玩意!”

  “嗯,我也不会有这么多仇人。”

  张机望了一眼外面,此时血狼骑的气焰,已经被彻底打了下去,但他们被围困的窘境,仍旧未有改观,问道:“孙师弟,接下来该当如何?”

  孙燕晚笑道:“若非这群北燕马匪用乱箭射住,张机师兄一个人就能杀光他们。”

  “我不信他们能有无穷无尽的羽箭,只要再多引逗几次,血狼骑携带的羽箭只怕就射罄了。”

  “没有了箭支,杀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张机顿时就觉得,这个小师弟说的对,说道:“我这就去引他们来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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