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貂儿有些娇憨的说道:“黑爷爷!你可不许取笑我!”
胖老头忍不住生出了顽皮,说道:“这小子十分无状,居然还想把貂儿拐骗回家,要不要我去偷偷阉了他?”
阳貂儿吓了一跳,叫道:“黑爷爷,你还是饶了他吧。”
“我们三年后还要江湖比斗呢!”
胖老头呵呵一笑,悠悠说了一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今天借的血红手速不行啊!明天换人借……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第95章 向阳街,没什么阳货
孙燕晚驱车到了向阳街,他稍微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杜枯眉的府邸。
嗯,他打听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条向阳街,没什么阳货,全是太监!
俗称太监一条街。
不过,也不是什么品阶的太监都可以在此安家落户,至少也是宫中管事儿,有要紧的差遣,方有资格在向阳街有一套宅院。
孙燕晚找到了这位太监大总管的府邸,他不熟悉大琅朝的官职,尤其是的宫内的官职,更是一头雾水,并不晓得这位大总管,究竟是个什么大总管,但见府邸甚是阔气,飞檐走壁,流苏明瓦,猜测宫中地位不低,拍门的时候,还稍稍客气,运劲轻柔。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才有人曼声应道:“大总管在宫中当差,来人请回吧。”
孙燕晚哪里能回去?他喝道:“我们是大总管远房亲戚,跋山涉水,特来投靠。”
府邸内的人根本不信,冒充达官贵人的亲戚,上门来蹭秋风的人多了,奈何孙燕晚锲而不舍,连续拍门,终于府邸内,有人被吵的按耐不住,吱呀一声,开了大门,带了几个强壮的家丁出来,喝道:“如此无赖,可是讨打?”
孙燕晚一捋袖子,正要跟对方“讲讲道理”,就听到背后有人轻声说道:“燕晚,送我到此,你亦辛苦了。”
“姑姑总记得这一路上的情份,接下来的事儿,不便你插手,且先回去罢。”
孙燕晚只觉得有一股异样情绪,从心头生出,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头大骇,匆忙运转玄黄经,然后就感觉到一股香风,从背后轻掠而过,大师兄的娘亲带了小道姑,悠然踏入杜枯眉的大总管府邸,那些大总管府的下人们,个个如惊雷的虾蟆,呆立不动,半个吭声的人也无,半个拦阻的人也无,场景煞是奇异。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仍旧令人有一股,心动神摇,魂荡魄飞的奇异感觉,整个人都似乎被一股神奇力量,夺取了神智的微妙。
孙燕晚好歹是拜师嵩阳派,得当代大宗师亲炙,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儿,大师兄的娘亲,自己的“姑姑“,使用了什么奇异秘法,撼动了所有人的心神,故而杜枯眉府邸上的下人们,才会如此呆滞。
虽然一路上,孙燕晚也有猜测,大师兄的娘亲未必真手无缚鸡之力,没准也是个高手,但此时此刻,他才觉察到,自己只怕还是低估了这位“姑姑”。
精神秘法,乃是武功中最上乘的秘法,能够修炼到以精神驾驭物质,撼动人心的地步,非得是先天境以上不可。
这位姑姑的出手,如此诡异莫测,说她只是个寻常先天境,孙燕晚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这位“夫人”莲步轻移,踏入了府门,轻轻说道:“还不快关上大门。”
立刻就有人乖乖的听话,上去把大门关了,孙燕晚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摸了一下鼻子,正想要转身,却见小道姑回身过来,盈盈万福,脸上全是笑意。
孙燕晚至此,心头微微一松,这代表他的任务是真结束了。
虽然没能见到大师兄,有少许遗憾,但完成了大师兄所托,把他娘亲送到了地方。
孙燕晚记起掌教大师伯曾告诫:“京师乃诡谲之地,不可轻信他人,亦不许任意逗留,送了人即刻回来。”
也不再停留,驱赶了马车,不多时就出了内城,他正想着,是不是在雒京逛一逛,买些东西回去,就见到前方有人头攒动,心头好奇之下,顺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座牌楼,牌楼下有穿着红袍的官吏,正在张挂榜文。
孙燕晚心道:“这是招亲呢,还是给皇帝治病?东西方民间小说常见的挂榜桥段啊!”见是这种热闹,他没了兴趣,挤出了人群,扬长而去。
一群小吏忙碌好久,才把榜文挂了起来。
有好事者大声念道:“大琅皇帝诏曰:今有四门博士,礼部都官员外郎,中书舍人韩轼……新科状元苏挽红等一十八人,妄议朝政!特旨出韩轼为潮州团练使……苏挽红为永州门吏……”
登时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皇帝好生震怒,居然把新科状元都贬为门吏了!
亦有人说道:“可怜这位苏状元,偏跟着韩轼一起上旨,登科之后,一天荣华富贵未有享受,就被下了吏部大牢,如今更贬为门吏……
孙燕晚回了客栈,把马车还了,见天色还早,就准备出发。
只是他也微微犹豫,是要回去嵩阳山,还是回师父身边?
虽然嵩阳山那边,亦结识了不少同门,还有孙灵蝶,南梦宫等着,但他寻思了再三,还是想先回去看看师父。
孙燕晚前脚刚离开客栈,后脚就有一队官兵闯入进来,喝问道:“可曾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还带了两个女子?”
孙燕晚可不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劫,他身上此时身上已经颇有行李,光是长剑就有五口之多,步行回太乙观未免太累,故而就想去购买一匹好马。
司马紫嫣送的黑兔,他留在了灵剑峰太乙观,这次出来的匆忙,并没骑乘出来。
孙燕晚早打听得,雒京五市十二坊大有名声,除了购买马匹,他还想给师父带些礼物,纵然大宗师什么也不缺,礼物轻薄,这份孝心却要尽到。
雒京只有东市和东南市有卖马,东市卖的时候拉车的驽马,耕牛,猪羊等牲口,东南市才是贩卖快马,还有鞍,马车等物,甚至能雇佣到赶车的驭手。大约是这个世界,有武功高手,故而并不禁快马买卖,价格也甚公道。
孙燕晚到了东南市,他在地球上也没见过马市,毕竟现代生活,已经没有这种畜力大规模使用,一时间,颇有些宠物市场挑猫儿,狗儿的兴致。
孙燕晚虽然不懂马,但是他懂审美,一路挑选过去,只看那些身材高大健壮,俊美彪悍的马儿,只是这等马儿,卖相不俗,也深得达官贵人,京城游侠的青睐,价格往往要贵七八倍,就这般贵,他问了七八匹,还都已经订出去了,只是买家还在筹措钱财,没有带走罢了。
孙燕晚闲逛了半日,眼看天色暗了,不由得暗叫道:“坏了,今日要走不了。”
今天早上起来,抽了一波卡,卧槽,居然抽出了“愤怒的香蕉手速”……
急求月票,驱赶香蕉的buff……
第96章 英雄卖马,师兄改宗
孙燕晚穿越过来,不管是蹲在北方大店当伙计,就是在太乙观学武,这俩地方都算是实际意义上的“乡下”,还是贼偏僻的那种乡下。
就算回了嵩阳派,也没好多少,嵩阳派占了整座嵩阳山,大小每一座山峰都有道观,气派倒是气派了,想要出门逛街,就算有轻功在身,都要走上半天。
好容易到了繁华之地,的确有些目迷五色,不知不觉就消耗了甚多时间。
孙燕晚心道:“随便买匹马罢!”
“左右不过赶路而已,也用不上什么好马。”
“何况,就算买了匹好马,我未必日后还有机会骑乘。”
“再说,嵩阳本山那边,我还有一匹黑兔呢。”
他拿定了主意,正要找一家最大的马店,随便搞一匹健马,就听到有人叫嚷:“你这马都快死了,还牵出来卖?岂不是骗人?”
“最多七八贯钱,买回去吃肉也好。”
“便是好马也不过五七十贯。你这匹痨病马,哪里就值得两百贯?”
他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材高大,面皮焦黄,瘦骨嶙峋的汉子,牵着一匹极为高大,但也瘦骨嶙峋的黄马,正一脸苦相,低声叫卖。
这个大汉极高极瘦,目测将近一米九,骨骼粗大,瘦的支棱出来,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孙燕晚穿越过来,除了自家老师,还是第二次见到如此高大之人。
这汉子也不理会叫嚣的旁人,只低着头,显得有些羞赧。
孙燕晚看了一会儿,忽然就心头一动,忖道:“若是一匹劣马,怎这么多马贩子围上去?
他刚才逛了许久,没买到马,倒是把各处马店的人,看了一个脸熟,围着这个汉子的人,大半都是马店的伙计,互相间还偷偷挤眉弄眼,只是欺负大汉不识他们身份,互相配合,做出了众口一词的氛围。
孙燕晚走了过去,问道:“这匹马多少钱?”
汉子低声说道:“两百贯?”
孙燕晚看了一眼马身上,还有一副旧鞍,问道:“鞍另算,还是折算在内,一并发卖?”
汉子微微露出喜色,低声说道:“鞍不算钱,一并赠与小官人。”
围观的闲汉中有人大声呼喝道:“莫要上当,这匹马不值钱。”
随即就有七八人随声附和,劝说孙燕晚不要买马。
孙燕晚也不理会这些马贩子,取了两百贯飞钞递给了黄脸大汉,说道:“我们去市上找人写个文书。”
黄脸大汉大喜过望,收了飞钞,就同孙燕晚一起,去马市上找了文书,很快就签了买卖的契约,一路上不断有人跟着聒噪,孙燕晚只是不理,大汉也只做没看到,待得文书签订了,这群人才一脸失落的散去。
孙燕晚收了文书,把自己背的三口剑捆在了马背上,正要去买些草料豆子喂马,就听到黄脸大汉低声说道:“秦成现今落魄,不得不发卖座骑,亏得小官人慨然解囊,日后还望善待此马。”
“它只是跟随我,吃的太苦,只要好生将养,仍旧不失为一匹好马。”
孙燕晚见他颇有恋恋不舍,笑了一声,说道:“我买此马,只是为了赶路,若是你不舍得,日后有钱了,可来……”
“嵩阳太乙观,原价把此马买回。”
黄脸汉子脸色微微一愣,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官人莫要大声,您可知刚刚犯了忌讳。”
孙燕晚摸不着头脑,问道:“何谓忌讳?”
黄脸大汉微微使了个眼色,孙燕晚也不怕他有什么诡计,跟着走出了马市,到了无人处,这大汉才低声说道:“大琅皇室的那位老祖宗曾发了话,说不许嵩阳派的人入雒京。”
“此乃江湖上尽人皆知的秘密,小官人既然来自嵩阳山,怎会不知这个秘辛?”
孙燕晚大惊,心道:“从来也没人跟我说呀!”
“不对,大师兄不也是嵩阳派的人?”
“哦哦哦!我明白了,大师兄是太乙观的人。”
“颠倒因为这个,所以师父才跟掌教大师伯闹翻?”
“我们嵩阳派偷偷把大师兄母子养在嵩阳山,现在又把人送过来,搞的神神秘秘……”
“卧槽,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大阴谋啊!”
“算了,实在太费脑子。”
“我有这个脑子干点啥不好。”
“何必操心这些遥不可及的事儿。”
“就算大师兄是皇族,还卷入了什么宫廷争斗,也不是我一个武道六品的菜鸡能够帮得上忙。”
“还是赶紧回去太乙观,找师父多学点东西正经。”
孙燕晚是忘记了,自家师父的太乙观,究竟坐落在什么地界,所以才报了嵩阳山,太乙观的地址,反正总能找到他,但灵剑峰太乙观乃是新近改名,江湖上所知不多,黄脸大汉未曾听闻,只以为孙燕晚是个普通嵩阳弟子,好心提醒了一声,见他若有所思,又复安慰道:“小官人也不必担忧,虽然大琅皇室的那位老祖宗曾发了话,但您只要不做声张,旁人哪里知道,你是谁人?”
他还开了个玩笑:“又不是当朝的四皇子,为了回京,不得不改了宗门,自称太乙观门下。”
孙燕晚终于得到了大师兄的确切消息,心头生出好些滋味,但最后也只化为了一句:“多谢兄台,此马我必然好生照料,也期待兄台,早些困龙腾空,一朝翻身,早些来赎回座骑。”
黄脸大汉叹息一声,脸上重新有了忧色,但却并未解释,只是跟孙燕晚挥手道别,扬长而去。
这匹黄马也甚有灵性,似乎知道孙燕晚跟他主人做了交易,虽然悲鸣不断,马蹄乱刨,却老老实实跟在孙燕晚身边,并未乱动。
孙燕晚见天色是真晚了,知道已经没法出城,在附近寻了一家客栈,暂且安顿了下来。
他对这匹新马,倒是有几分喜爱,亲自盯着伙计,给这匹黄马准备草料豆子。
这匹黄马应是真的饿了,吃的狼吞虎咽,但当伙计给它准备清水的时候,它却不住的打喷嚏,就是不肯饮水。
孙燕晚温言安慰几句,这匹黄马居然过来乱蹭,似在撒娇,让他忽然灵光一闪,喝道:“伙计,去准备一坛烈酒来。”
“管它喝不喝,先试试再说。”
求月票支持,好让我对抗香蕉手速的负面buff……
再多几张,今天还能写……
第97章 名满雒京
黄马见到烈酒,一双马眼放光,一坛子酒,顷刻间就喝的精光,兀自有些不满足,冲着孙燕晚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