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回到后院蓉儿闺房,见蓉儿果然还在熟睡,便在后院中自行练起了武功,直至将近正午,蓉儿方才打着哈欠出来。
“快午时了,蓉儿总算起来啦!”
陆沉笑着说道。
见他取笑自己,蓉儿又嘟了嘟小嘴,俏生生白他一眼,羞嗔道:
“还好意思笑话我,明明是你……”
想起昨晚的情形,她脸颊不禁又浮出一抹羞红,后边的话儿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好吧,怪我欺负蓉儿。”
陆沉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脸颊轻轻一吻,又正色说道:
“岳父大人说了,今年冬天,便是华山论剑之时,具体日期,已不足三月,所以接下来需得好生练功了。”
黄蓉虽然喜欢受他欺负,但想到他的凶猛,又怕他真个每晚欺负自己,闻言连连点头:
“对对对,你是该好生练功,不可再像昨晚一样,沉迷……那个,荒废了修行……”
“不单是我。”
陆沉笑道:
“岳父大人说了,蓉儿也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若服食灵丹,功力大进,甚至有望拿到排名、称号。所以……这段时日,蓉儿也得勤修苦练了。”
“我近来练功,本来就很勤快嘛!”
至少已经有了陆沉三四成的努力,对比起从前,练功已经能算异常刻苦了。
只不过……
新婚夫妻,又正值青春年少,难免食髓知味。
尽管蓉儿对陆沉的如龙似虎心有余悸,可到了晚上,又忍不住想要他亲亲抱抱,这一亲自然就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又重复哀哭告饶、自责没用的循环。
总之接下来大半个月,蓉儿每天都是睡到接近正午,练功时间反比前阵子少了许多。
陆沉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身体空乏的困扰。
虽然晚上修炼时间确实少了不少,但影响倒也不算太大,每日白天时间排满,还常去海边礁滩,借潮汐之力修炼剑术、淬炼剑体。每天还会与李莫愁对练一场,引导她提升武功。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一晃而过。
黄药师的“灵蛇丹”终于出炉。
一颗蛇胆,可出三枚灵丹,因着掺入了多种珍贵药材,又经黄药师妙手调制,三颗灵蛇丹加起来的效力,比单纯服食一颗蛇胆,足足强了三成。
有了父亲亲自炼制的灵丹,而不必吞食那腥味刺鼻、苦涩无比的蛇胆,蓉儿的功力,也终于又来了一次突飞猛进。
连吃蛇胆已经没什么用的陆沉,都借着效力更强的灵蛇丹,在短时间内,提升了一成左右的功力。
李莫愁也跟着分享到了灵蛇丹,功力亦是突飞猛进。
不仅如此,她还学到了五岳剑法等武功,甚至还得蓉儿传授了凌波微步。
李莫愁初时还觉着有些愧受。
后来就渐渐坦然了自己人,陆兄和蓉儿给我什么,我便坦然接受,用不着不好意思。反正以后自会报答他们。
不知不觉,秋尽冬来。
这一天。
黄蓉带着陆沉,来到桃林深处,一座山洞之前。
“老顽童,我来啦!”
她远远地就脆声打着招呼,听到她的呼声,山洞里奔出一个衣襟破烂,头发胡子又长又乱,以至整颗脑袋都变得好像一颗毛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老者。
“小黄蓉,你都好久没来找我玩啦!咦,怎么长成大姑娘啦?”
老者笑嘻嘻说道,语气听起来很是天真。
“我这两年一直在外边跑,很少回桃花岛,所以没空来找你玩。”
黄蓉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算上这次,她和陆沉其实已经回了三次桃花岛。
不过她心里只有陆沉,早把老顽童这个老朋友给忘光光啦!
直至这次,华山论剑在即,黄蓉扳着指头数天下高手时,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老顽童……
老顽童倒是不介意,看着陆沉说道:
“这小兄弟是谁?”
黄蓉挽着陆沉胳膊,甜甜一笑:
“这是我夫君,天外神剑陆沉。”
“夫君?”老顽童大惊:“小黄蓉你居然成亲了?”
又一脸郑重地对陆沉说道:
“小兄弟,你也是练武之人吧?听老顽童一句劝,成亲不好,成了亲,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麻烦……哪怕妻子是小黄蓉,也绝对绝对不是好事……”
“喂!”黄蓉没好气地瞪着老顽童:“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胡说,便不放你走啦!”
“什么?放我走?”老顽童一脸惊讶:“你要放我走,不怕你爹打你?”
“哼,爹爹才不会打我呢。”
黄蓉冲他扮了个鬼脸:
“当年你乱讲话,惹恼了爹爹,才被爹爹关在桃花岛。现在关了你这么多年,爹爹的气也消啦,这次华山论剑,打算带你一起去,让你代表全真教。”
“啊?我也能去华山论剑?”
听说能参加华山论剑,老顽童先是一脸惊喜,他可实在太爱凑这种热闹了。
可很快他又挠了挠头发,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个,我代表全真教?我不成的吧?我武功比起师哥,可是差了太远……”
嗯,老顽童直到现在,对自己的武功都没有准确认知。
他并不知道,这些年他已经不知不觉,在睡梦中练成了九阴上卷的内功。
也不知道他那只是闲着没事,创出来自己跟自己打架的“双手互搏”,能令他战力爆增。
老顽童的实力,在原世界线的二论之时,其实已经超过了黄药师、洪七公,应该能和逆练九阴,武功大进的欧阳疯并列第一。
现在嘛,黄药师得到了“老头拳、小无相功”等多种功夫,实力大进,洪七公也得到了老头拳,实力显然也是大有提升七公的路子和黄药师不同,走的不是广博一途,只要提升功力即可。功力越深,他的降龙十八掌就越猛。
也就一灯,没有和陆沉黄蓉有所交集。
但一灯本有二十多年火候的“先天功”,内力一直领先其他同辈,其“一阳指”品阶,也超过了天龙寺枯荣禅师,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所以如今的老顽童,即使用“双手互搏”,也未必能胜过黄药师、洪七公、一灯。
尽管如此,他其实也能不惧黄药师。
可惜他对自己的武功认知不足,不然早就可以自行离开了。
“反正我爹爹已经同意放你走了。”
黄蓉背着双手,冲老顽童一笑: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华山?”
老顽童揪着胡须,一阵呲牙咧嘴,终是用力一点头:
“去!”
……
周伯通跟着陆沉黄蓉来到码头上,就见那里已有三个人等着。
一个正是黄老邪。
另两个是一个背着剑的漂亮姑娘,和一个蹲地上逗蚂蚁的姑娘。
周伯通嘻嘻哈哈与黄药师打招呼:
“黄老邪,你终于良心发现,舍得放我走啦?”
黄药师嘴角抽搐一下,冷哼一声:
“若非蓉儿求情,我岂会放你离开?”
虽然对九阴真经的心思早已淡了,但黄老师傅心眼真不大,周伯通当年恭喜他死老婆,他至今想起,仍然耿耿于怀。
不过终究是老朋友,原世界线中,黄药师对囚禁周伯通十几年,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放他走时,又是送九花玉露丸,又是送黄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行为还是看得出来他的歉意。
今日看到周伯通,见他仍是嘻嘻哈哈老小孩似的,也懒得跟这心思迥异常人的老顽童计较,一把拎起傻姑,飞身跃上海船。
这次全家出动去华山,黄药师可不放心把傻徒孙一个人留在岛上,准备带她去太湖,交给归云庄的陆乘风暂代照顾
这一年来,梅超风又找到了陆乘风。
陆乘风还不顾双腿不便,带着儿子陆冠英前来桃花岛拜见黄药师,还在岛上住了几天,得黄药师指点了几天武功。
周伯通见黄老邪登上的只是一艘普通小海船,可不远处分明泊着一艘船尾高耸,形象华美,漆得金碧辉煌的新船,当场指着那新船大叫:
“坐新船!我要坐新船!”
黄药师脸色微变,说道:
“伯通,那船坏了,还没修好,坐不得。”
周伯通嚷道:
“我就要坐新船,黄老邪你干嘛这般小气?”
黄药师还没说话,陆沉就飞身纵到新船上,五指并作剑掌,挥手一划,嚓地一声,把主桅斩断。跟着又走到船舵前,咔嚓几下,把船舵劈了个稀碎。
然后一脚踏在船板上,船板轰地一震,破开一个大洞,陆沉自大洞落入舱中,又破一层甲板,去到底舱,很快就见船身微微一震,开始缓缓下沉。
陆沉又从甲板破洞中跃出,飞身落到周伯通身边,一指那正在沉没的新船:
“看,船坏了。”
“……”
周伯通张着嘴巴,一脸呆滞地看着缓缓下沉的新船,又侧首看一眼陆沉,忽地一个激灵,三蹦两跳到了小船上,对着黄药师小声道:
“黄老邪,你女婿比你还狠!”
黄药师眼角微微抽搐一下,神情复杂地看了陆沉一眼,又对周伯通说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欧阳锋可是被我女婿杀了。你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可以,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性命。”
“……”
老顽童这下又惊呆了,看看陆沉,又看看黄老邪:
“陆小兄弟杀了老毒物?黄老邪你最会骗人,不会又在骗我吧?”
黄药师冷哼一声,拂袖道:
“信不信由你!”
带着傻姑进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