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到时迁也抱拳离去,偌大的制置使司前殿,就剩下鲁智深与杨长。
“这就完了?洒家能干点啥?”
“不急,大师先回去休息,等有了确切情报,摸清楚金人的意图,我自会升帐点将,少不了让大师厮杀。”
“出家人不打诳语”
鲁智深话刚出口,突然意识到说错了,旋即摸着光头直晃,喃喃道:“不对,杨兄弟没出家,你作为太尉、制置使,可能不要食言啊。”
“哪能呢?”
“你每次都大杀四方,要是出场就把金人吓跑,那不没得玩了?”
“嗯?大师先回,我自有计较.”
杨长将鲁智深送出府门,转身就盘算和尚刚才那句话,心说他提醒得很有道理。
自己现在卡在炼气五层,由于拿下太原与平定军两州,人望值再次将铜碑顶满溢出,只要单纯补杀气就能升级。
而且自从觉醒【山地剥】天赋,杨长对击杀将领需求也增加,之前太原积累下来的技能,已经全部给兄弟们使用,只留了骑术、枪棒各一张,那是给儿子杨煌提前备下。
当然,只要有多余好技能或天赋,身为人父会不自觉给儿子预留,这是每个男人隐在血脉中的父爱本能,希望把一切美好留给子女。
杨长只需要捡尸摸宝,并不在乎是谁出手斩将。
所以派出兄弟们代劳,或许更能稳住潜在敌人,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阳曲城有将有兵,得到情报却按兵不动,这让耶律余睹心里打鼓。
八月初三当天,他率领五万辽国降兵,一天才仅仅走了六十里,并早早安营下寨。
耶律余睹扎营在三交口,距离阳曲还有二十余里。
这厮被杨长打出心里阴影,但此次又迫不得已当了先锋,只得以试探为理由缓慢行军,用来应付监军蒲察石家奴。
没错,这位与自己不对付的家伙,在嫡系军队被李彦仙打光后,被都元帅斜也任命为监军,他仿佛猴子头上的紧箍咒,让耶律余睹十分头痛。
夜里,中军大帐商议完明日作战,蒲察石家奴、耶律怀义、耶律涂山、耶律恕、耶律高八等将各自归寨。
是的,除了先锋耶律余睹,云中辽国降将几乎到齐,这才聚集了五万之众。
“将军,明日就要开战,若我们不用尽全力,必为蒲察石家奴攻讦,可明明守城都打不过,现在却还得攻城,不若另做打算?”
“另做打算?”
耶律余睹蹙眉扭头,看到亲信记室韩福奴的表情,马上明白他在表达什么,随即厉声追问:“你要我学郭药师?”
“金人一直防着我们,都元帅此次让辽军在前,几乎明着让咱们送死,这不是没办法么?”
第307章 我能反杀
虽说当时大帐已无旁人,耶律余睹还是警惕观望,直到确认无误才,他轻声回应:“这不是件小事,后方家眷不要了?”
“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话说得没错,但咱们已经不起折腾,而且你不觉得眼前情形,和郭药师当年很相似?可惜他叛辽归宋不是终点,所以还得作长远考虑。”
“不长久不怕,能活下来就成,郭药师叛辽归宋,可没少捞好处,另外天下未定,一切皆是未知之数,谁又能看得长远?将军要三思啊。”
韩福奴回应虽有理有据,但耶律余睹依旧犹豫不决。
虽拿自己与郭药师作比,但郭药师起点比耶律余睹低,所以无论叛辽还是叛宋,都是在一步一步往上爬。
耶律余睹乃辽国外戚大将,当年叛辽归金是卷入政治斗争必须反,此时自己虽然形式很严峻,但不代表完全没生机,而这份生机在粘罕手中。
斜也在云中作完军事部署,耶律余睹敏锐看出他有意打压,遂让高庆裔借口回上京奏事,将西路军情况向国相通报,希望粘罕能及时作出应对措施,即便对方不能正面回应,最起码会对自己进行兜底。
想了半晌,耶律余睹目光逐渐坚定,说道:“这事暂且不提,至少现在不是时候,耶律怀义等人与我们不同心,先到阳曲看看情况,杨长一直喜欢奇袭,这次居然半路没出手,说不定会避战不出,届时只需对峙消耗.”
“将军,您是不是太乐观了?有蒲察石家奴在旁监军,一定会催促咱们进兵,倘若耶律怀义等人都同意出战,还如何避战保存实力?”
“这个嘛”耶律余睹沉吟片刻,又道:“可以搦战斗将?也不行.”
“对啊。”
韩福奴点头附和:“咱们是吃过亏的,杨长自己能打也就罢了,他麾下卢俊义、鲁智深、武松都是狠角色,斗将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遇到这几个狠角色,我自然就不会派人出战,耶律怀义等人久在云中,也该让他们长长见识。”
“我看行,不过杨长扩张地盘太快,麾下兵将可能分散各地,阳曲兵少将寡才没主动出击,说不定真会派普通人出战,届时将军有一定要争取住!”
“嘿嘿,你小子.”
耶律余睹指了指韩福奴,一丝欣喜冲散了满脸愁容。
他要我田忌赛马?这还不轻轻松松?
翌日清晨,耶律余睹拔营起寨,浩浩荡荡南下阳曲。
辰巳之交,五万辽军抵进城池,在城北三里外列阵。
杨长有超远射绝技,没人愿意露头送死,才故意拉得这么远。
各营列阵整备期间,耶律余睹看了前方城墙一眼,即顾盼左右说道:“当年攻打太原,诸位都基本有参与,强攻城池难度有多大,不需本先锋过多解释,而今攻城器械准备不足,所以我建议诱敌出城,哪位将军愿”
“如何诱敌?”
被蒲察石家奴打断,耶律余睹并没有动怒,反而耐心解释:“可派人辱骂搦战,杨长麾下多是草莽出身,应该经不住激将法,再说他们刚打了胜仗,心态必然浮躁.”
“若激将不成呢?要知道我们不是独立作战,破不了城就替东路军牵制,斜也元帅要求两路齐心协力,咱们可不能.”
“将军快看,城门开了!”
听到部将阿八提醒,耶律余睹随即将蒲察石家奴晾在一边,喝谓左右:“注意了,准备战斗!”
“嗯?”
蒲察石家奴虚着眼观望,果然看到阳曲城门打开、吊桥落下,城中兵马如鱼涌大海,后在城外空地列阵整队。
“看到没有,人家根本不需搦战,就跟咱们硬碰硬。”
“这样对我们有利,主动放弃城池出城寻找,就看杨长能拿出多少兵,他刚刚占领这么多地方,而且几乎每州都要驻兵,就不信他也能出五万!”
“要是阳曲有五万兵呢?”
“真有五万?那不能让其尽出!”
耶律余睹铿锵回怼,跟着叫住部将阿八嘱咐:“你眼力不错,前出一里盯好城下,当数到有一万敌人,就立刻挥手示意,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
阿八闻言打马而去。
蒲察石家奴见状提醒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杨长领军破坏力惊人,若是他亲自出马,一万人也不简单.”
“那没办法,太少怕打草惊蛇,太多咱们打不过。”
“好吧,当我没说。”
耶律余睹听完并未理会,而是立刻与耶律怀义、耶律涂山等人,分配等会各营进攻顺序。
不一会,部将阿八飞马赶回。
“将军,敌人已列阵完毕,大约有三千人!”
“什么?三千对五万,杨长疯了?”
“要多少是多?三千人也不少了,我愿率本部人马出战!”
豪言者名为耶律涂山,系出辽国显族遥辇氏。
他在天祚帝被擒前率部降了粘罕,后被授尚书、西北路招讨使,虽然隶属云中左元帅府,但一直在镇守西北边陲。
杨长虽已名扬天下,但看到耶律余睹这般小心,耶律涂山觉得他丢辽人的脸,便忍不住主动请战。
来阳曲免始终不了一战,耶律余睹就等有人挑出来挡刀。
正打算同意耶律涂山所请,部将阿八突然补充提醒:“将军,末将看杨长摆出的阵型,似乎有意在军前斗将,若我们直接以兵击之,恐惊其回城”
“斗将?这.”
“先锋刚曾提议斗将,怎么此时反犹豫起来?”
“没有啊,正合我意。”
耶律余睹言罢令全军前压,不论杨长是斗将还是正面战斗,人多势众总归没有坏处。
杨长见状并不慌,因为自己近战几乎无敌,随时可掩护兵马撤离。
在出城之前,杨长就已经定下战术,所以看到辽军如洪水涌来,跟在身边将领都很兴奋,纷纷跃跃欲试请战。
“杨志,你来打头阵!”
“我?”
杨志来投已经数月,没赶上收复平定作战,今日想找机会证明自己,但看到鲁智深、刘唐等人嚷得厉害,就没好意思与之竞争,结果幸运却砸在头上。
“多谢太尉信任,末将定全力以赴!”
“要谢我,就把敌将首级带回来。”
“遵命!”
杨长示意示意杨志上前,转身即对其余人安慰道:“大家不用着急,先让杨志活动筋骨,你们等会都有机会。”
“先说好,洒家第二!”
“那我第三?”
“别呀,给俺留点。”
鲁智深、卢俊义先后请缨,刘唐听完立马就急眼了,心说敌人被你们打怕了,哪里还能轮得上我?
就在众人争抢之际,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犹如天空降下炸雷。
“官人,也给奴家排个位置。”
“这么多敌人,不知道你们争什么?人人都有机会,听我安排。”
“哦”
“敌人快到了,先看杨志手段。”
随着杨长的提醒,众人视线转向数丈之外。
只见杨志横枪立马在前,不停对着敌人喝叫挑衅,颇有张飞守当阳桥的感觉。
“我乃杨志,谁与我决一死战?”
“听不懂吗?”
“不敢近前,来此作甚?”
“没人应战?你们都是废物吗?”
耶律余睹刚挥手压住阵脚,前方杨志就开始疯狂嘲讽,听得耶律涂山满脸怒色,于是气鼓鼓问道:“这杨志谁啊?是杨长么?”
“不是,杨长没这么丑”
“既然不是,就先斩了此人立威,请让我部将桑衮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