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胡里改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从帐外闯进来,惊慌失措呼喊:“都统,唐县丢了”
“你说什么?唐县有三千守军,怎么可能丢?”
“是杨长,杨长亲自带队.”
那斥候话音刚落,撒离喝等人的脸都绿了,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那个男人回来了!
“怎么办?”
“不对,晋军不是围城吗?你怎么能进城的?”
“不知道啊,路上没人拦我,可能天太黑”
“此人假传消息,意图蛊惑军心,拖出去斩了!”
那斥候听到目瞪口呆,吓得当即跪地求饶:“啊?我冤枉”
撒离喝来到他身前,蹲下轻声叮咛:“我知道你冤枉,但为了数万大军能活,只能借你头颅一用。”
“我不想”
“你没得选,放心去死,你之妻子,我自养之,勿虑!”
第401章 毒誓,应验
撒离喝斩了斥候,依旧没稳住人心。
从帐内诸将面面相觑来看,就能窥一斑而见全豹。
他刚才也有一丝惊慌,淡此时却已经冷静下来,认为自己没有杀错人。
经过片刻思考。
撒离喝睥睨大帐内,一脸严肃说道:“诸位,我可以用性命起誓,杨长此时绝不可能在河北。”
见众人默然不语,他又继续补充:
“原因有二,一为关中有二十万夏兵,这个情报绝不可能有误,而杨长带两三万人打入兴庆,他要是这么快离开西夏,之前所占领土地必然丢失;
其二,是唐县丢得很诡异,乌延胡里改,你平时很擅长分析,我们假设杨长真回来了,他会亲自带人去打唐县?难道我只能退往云中,保州、燕京就不能去?”
“这个.”
乌延胡里改被点名,马上出列答话分析。
只见他略作沉吟,即说道:“假设杨长真在,应该把精力放在安喜,如果怕我们退走唐县,也该派别的将领去取城,类似如今这样行事,有点本末倒置了。”
“是咯,你想得很明白嘛。”
“可是杨长为人狡猾,我担心有别的阴谋”
“阴谋?”
撒离喝此时就像吃了黄连,对着众人不停摆手,反问道:“没本事才用阴谋,杨长已能杀人无形,还会挖空心思搞阴谋,那不吃饱了撑的吗?”
“这倒是”
“我大概猜到唐县失守原因了,定是守将被晋军虚张声势吓到,发现上当后又怕本都统降罪,这才派人来报信乱说,也许唐县守军往云中撤走。”
“呃”
众将这会被说服没人反驳,都齐刷刷对着撒离喝点头附和。
撒离喝对这种表情很满意,当即回到自己主位上调拨兵马。
“孙安这虚张声势玩这么好,咱们就给他玩玩真的,他不是兵分三路围安喜吗?那我们就从四门齐出,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乌延胡里改!”
“末将在!”
“你率本部兵马,我再给你五个千人队,你出北门杀出去!”
“是!”
“孙安在东门是吧?本都统亲自去对付他,散帐!”
“是!”
安喜到唐县仅七八十里,金军斥候都能早上赶回报信,杨长拥有神驹照夜玉狮子,又怎会留在唐县苦等?
昨天夜里,杨长拿下城池不久,他即留步军守城。
自己与仇琼英,带着一百骑兵在黎明前回到安喜,填补了原本南门的空缺。
撒离喝刚刚调兵遣将,在南门部署了两员将领,即颜盏门都、黄掴敌古本,两人的武艺在麾下相对较弱,所以给了个最轻松的活儿。
两人各领五千兵马,前者绕到安喜东门夹击孙安,后者则绕到安喜西门夹击刘唐。
他们浩浩荡荡出城,真正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前方薄雾中突然显出人影。
黄掴敌古本抬手观望,诧异说道:“南门也有敌人?”
“人数似乎不多,估计是孙安的哨探。”颜盏门都微微摇头。
“我们被似乎发现,那绕后奇袭就不起作用,要不杀先灭了他们?”
“正有此意,但这百十来骑,怎不退反进?”
“管他作甚?忘了都统的教诲,他们喜欢虚张声势,想用百骑吓跑我万人,简直异想天开!”
黄掴敌古本的分析,得到了颜盏门都的赞同,当即提枪指着前方大喊:“只有一百骑,谁抢到算谁的。”
“那好啊。”
二将叫喊着催马急进,都想拿这一百骑兵开张。
等到双方越来越近,这二人依旧没有减速迹象,也根本不知面前是谁。
没错。
当日杨长攻打安喜,这两位没在城头观战,所以都不认识杨长,此时他们初生牛犊,完全不知道对手强大。
仇琼英看到敌将这么勇,在奔跑时都感到错愕,心说今日金军怎么回事,看到大王都不跑了?
“大王,来了两个金将,我们分一分?”
“娘子随便挑。”
“就各自面对面那个,怎样?”
“好啊!”
颜盏门都刚好对位仇琼英,临近才发现是个美貌女将,提枪冲锋发出桀桀的笑声:“女人,你是我的了!”
仇琼英听不懂女真语,但看对方表情就知没好话。
看到颜盏门都抢攻,她也不着起势去防守,而是拽戟发起对攻。
你这速度?也配老娘防守?
“死!”
“好快,怎么会.”
颜盏门都刚刚刺出,枪头就被方天画戟卡主。
只一搅,长枪脱手。
再一搠,戟尖入胸。
仇琼英一合搠死颜盏门都,正打算回头去帮杨长的忙,却看到后方的金军惊恐转身。
什么情况?
她扭头去看杨长,只见他手中凤翅镏金滴着血,黄掴敌古本与自己的坐骑,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段,地上此时一片血腥。
难怪金军这样恐怖,谁看到还敢继续上前?
杨长夫妇携斩将之威,带着一百骑兵如狼进羊群,而那些前排金军惊得直退,后排金军也恐惧转身。
顷刻间,上万军马失控,人马相互践踏,哭爹喊娘四起。
撒离喝认为最轻松的南门,在第一时间溃败往安喜城内倒灌,兵马死伤不计其数。
负责北门的大将,即为乌延胡里改,他出城遭遇鲁智深,两人竟也没见过。
昨日,乌延胡里改与刘唐过招,最后还能游刃有余退走,就认为自己并不比谁差,所以看到鲁智深不惧,照面即骤马挺枪杀过去。
“兀那秃驴,我来金国大将乌延胡里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不要哇哇叫,洒家不听王八念经。”
鲁智深轻松接住厮杀,将禅杖舞得跟擀面杖般轻松,乌延胡里改交手才知对手深浅,不到三个回合就力怯不敌。
这厮拍马转身想跑,却被鲁智深提前预判。
禅杖如千斤砸门落下,结实打到乌延胡里改的后腰上,脊椎骨瞬间被震碎,脏腑也同时破裂。
人一坠地,淤血从嘴里带着沫子流出,乌延胡里改死不瞑目。
主将撒离喝为了稳住孙安不逃,竟然亲自上阵与之厮杀,却不知孙安得杨长赐予力量属性,实力已和林冲不相伯仲,撒离喝交手就感觉不对。
正打到惊险之处,撒离喝收到南门溃散,可能杨长在场的消息,孙安趁他出神出剑,就这么削去头颅。
早上发毒誓,当天就应验了。
安喜四门同时战斗,最终只有刘唐没捞到大功,与他对位的金将夺路而走。
战后众将分享喜悦,刘唐却一个人情绪低落,杨长见状即叫住问道:“怎么了?打了胜仗还不高兴?”
“你们都有斩将,唯独俺没有.”
“只要取胜就好,撒离喝的兵马十去其八,剩下的溃兵已经不足为惧,为收复河北开了个好头。”
“那下一战打哪里?”
刘唐问得很认真,他想从下一战找补。
杨长对曰:“今日将士们辛苦,需要休整两人等李彦仙的消息,另外中山府得派人留守,以防云中救兵再来”
“我不留”
“留不留听大王安排,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
孙安打断刘唐斥责,杨长则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也没打算让他留,鲁大师,你留下。”
“洒家?没问题。”
鲁智深跟杨长去上京,频繁用梵音替驱除昏迷,回来修为已提升到炼气两层,他对佛法突然有了领悟,心性也跟着静下来许多,再不似之前那般鲁莽。
杨长又看着刘唐,问道:“眼下除了在安喜等消息,之后看情况与李彦仙夹击兀术,另外还有一个战斗任务,即需要一人去拿下保州,城中已有夜枭军内应,破城应该不在话下,不知你们谁想去?”
“哥哥,你们要在安喜要等多久?如果打保州啥时候出发?”
“至少两三天吧,关键不知道兀术主力在那,要确定好才能精准赶过去,得尽量把他灭杀在河间附近,至于保州,明天就可以出发。”
“那俺去取保州。”
刘唐当即站出来,生怕有人外人与自己抢,结果没有一个人竞争。
都知道跟着杨长有肉吃,单单拿个保州有什么意思?可是刘唐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认为兀术比撒离喝狡猾,麾下的兵马也比撒离喝要多,以及刘豫也有可能出兵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