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要怎么做呢?”
他迷惑不解的问道。
就算把上面一堆人都给抓了,还能如何?又不能对这些人用刑!
方重勇对着他轻轻招了招手,然而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说得郑叔清一脸震撼。
“这样……会不会太嚣张啊?”
郑叔清还是有点怕了。
抓张这些人还行,但是方重勇的办法,就有点出格了。
“兵法有云:敌强我弱,则不可死守,唯以攻代守破之。”
方重勇不动声色的蛊惑道。
听到这话,刚刚在方重勇身后的那位气质神似丘八的年轻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显然是认同他的说法。
“郑叔清!我没有得罪你,你就接二连三的搞我,信不信某让我阿爷弹劾你啊!”
被人押送下楼,张一见到郑叔清就破口大骂!
这都不是第一回了,上次那件事,张如今一想起来,就会做噩梦!
那么大一个邢氏,说灭门就被灭门了。
忽然,他看到郑叔清旁边,就站着那个噩梦中反复出现的人,顿时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不是长安城内大名鼎鼎的“灭门活阎王”么!邢就只是调戏了一下他的小妾,连摸都没摸到,然后邢氏一族就被灭门了!
见过狠辣的,没见过这么狠辣的!
看上去,邢氏一族被灭门只是因为他们当年犯了欺君之罪,而且在新罗海上杀人越货。可是,长安城内的这些权贵们,谁的屁股下面又是干净的呢?
谁背后没有整一些破烂事呢!
如果圣人真要一件件追究,那么长安城内早就没有权贵了。
为什么邢氏一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方重勇来长安的当天出事,次日被灭门呢?
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往后面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角,用手指着方重勇,面带惊恐!
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灭门的啊!
“你不要过来啊!”
张对着方重勇大喊道,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发现这位“张公子”居然被吓得躲墙角,方重勇也是一脸错愣,感觉莫名其妙的。
“快回衙门办案,尽量办成铁案。一定要顶住,如果顶不住了,就向右相求援,反正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放人,等圣人回长安再定夺!
逼急了,你就辞官威胁!然后去终南山那边找圣人哭诉,说官场有人一手遮天,你不敢回去,只能隐居终南山。”
方重勇对郑叔清低声说道,声音极小,几乎是微不可闻。
“需要这么狠么?”
郑叔清被吓到了。
“只要你不害怕,害怕的就是别人。”
方重勇拉住郑叔清的衣袖,用力的扯了扯!
老郑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京兆府衙门的人收队,将楼上十几个宾客,一个不剩的全带走了。
杜甫与元结二人全程观摩神仙打架,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找到。
“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兄台要不和我们一桌,一同上楼宴饮。一边欣赏美景,一边畅谈人生,岂不美哉?
这位是杜甫杜子美,这位是元结元次山,某叫方重勇,方有德之子。”
听到方重勇的邀请,那人连忙拱手说道:“那敢情好,某就却之不恭了。某叫张献诚,家父张守。”
面前的年轻人微笑说道。
身旁那位杏花楼的胖掌柜,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刚才那位假“张公子”被京兆府衙门带走了,现在这位不显山露水的,才是真正的“张公子”啊。
然而,张献诚却是很和善的将那位胖掌柜扶起来,然后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某从前都是边镇丘八,到长安也没两年,不讲究那么多虚名。
要么就喝酒,要么就杀人,哪里在乎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啊。
这顿我请了,到时候派人去左相府拿钱。”
张献诚拍了拍杏花楼掌柜的肩膀,然后转过身来,对方重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子美兄,还不上楼?”
方重勇一脸疑惑的看着杜甫,这位诗歌传于后世的大诗人,此刻已经震惊到有点麻木了。
“走啦走啦。”
元结哈哈大笑,不动声色的挽起杜甫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方重勇意味深长的看了张献诚一眼,二人目光相触,都友好一笑,微微点头,一同上了杏花楼。
只留下那位差点吓尿了的杏花楼掌柜,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冲
197.古代城池的地图,究竟是怎样的呢?
古代城池的地图,究竟是怎样的呢?
我发现有些作者,对于历史的态度是非常有问题。当然,你写外国历史,我也不关心君士坦丁堡长什么样,随便你折腾便是。
但是很多中国古代史料,特别是中国古代的地图,是专业人士也查不到的,这也是当时记载的缺憾。
如果查不到,那就随便写写好了,不要一鼻子一眼的描述,误导读者以为真实历史的城池也是这样的。
也可以编一副地图,在彩蛋章节里面注明:本地图由书作者编撰。
加个水印,不是难事吧?
但很多作者不是这样的。
我故意编一个地图,用来配合我的剧情,但是我就不说这是我编的,哪怕里头没有一笔一划是真的,甚至连城池的平面形状都是假的。
而且我也不说这是从别处借用来了,反正我就是什么都不说,读者被误导了,以为这就是史料地图,那是他们蠢。我就是欺负你们没有辨别能力,为了营造我写历史文的“真实感”。
接下来,我会在这一章的评论区里面,把古代各种地图的扫描版发出来,让大家看看真正的历史地图长什么样。以后,大家都能一眼分辨出来,什么地图是史料地图,什么地图是作者编出来的。
关注本章评论区。
第175章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同
交浅言深是大忌,“张公子”很谨慎,跟方重勇等人推杯换盏走了三轮酒令后,就找了个由头说有急事,不慌不忙的带着随从们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方重勇说什么重要的话,当然了,方重勇的态度也是一样。
从见面到离开,二人都只知道对方的姓名,以及他们各自的老爹是谁而已,其他的都只能靠脑补,或者回去以后慢慢打听。
“这位张公子,感觉很不简单啊。”
方重勇忍不住感慨说道,今天这顿饭,真是吃得一波三折。
“确实,身为张相公之子,却如此低调,喜怒不形于色,当真是……”
元结形容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因为他发现方重勇貌似也是这样的人,某些话说出来有些不太好。
“方使君,行卷之事,如果太为难的话,不办也是可以的。刚刚京兆府尹说什么科举舞弊,只怕这次科举……”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杜甫,忽然提起这一茬来。
“唉!”
方重勇长叹一声,随即对杜甫与元结二人叉手行礼说道:“二位放心,虽然如今某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与二位一样,也要参加这次科举。但你们可以放心,行卷之事,某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绝对不会信口开河。”
方重勇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嗯?
杜甫与元结二人一愣,为什么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元结连忙压住内心的焦急,压低声音问道:“方使君辞官了?”
“也不算吧,只是任期到了,来长安述职而已,不算是辞官。”
方重勇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诶?
坐对面的杜甫与元结二人吓得差点跳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粗大腿,可不能说没就没啊!
“那方使君刚刚说的……考科举?”
杜甫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结。
“哦哦,最近杂事太多,应酬也多,忘记跟二位说了。某今年也参加科举,与你们是一样的。所以现在咱们算是一同参加科考的考生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重勇摸摸后脑勺,爽朗笑道。
大哥,玩人也不是这么玩的啊!你都当过刺史了,还回来考什么科举啊,难道是为了“体验生活”?
杜甫与元结二人面露苦笑,这些权贵们的思维,还真是难以琢磨。
元结迷惑不解问道:
“方使君啊,正常来说,述职之后,便是等待选官,只要在家中等待就行了。如果说真要努力的话,那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疏通关系,让朝廷尽量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新官职么?
这科举考试,考完了要等待三年接受朝廷的所谓考察不说。就算这三年时间过完了以后,还是要参加选官,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杜甫亦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方使君,某年轻的时候,也是认为来了长安洛阳,功名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然而之前去洛阳参考,一败涂地,榜上无名。现在又家道中落,方才知晓人间疾苦。
方使君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刺史,可谓是前途无量,又何苦跑来科举呢?某倒是想进国子监,从此科考高人一等,但就这点都做不到,实在是没法跟方使君相提并论。”
杜甫十分坦率的说道,也算是自曝其短了。
那么杜甫为什么说他不能学方重勇,找关系进国子监镀金,然后以国子监生的身份参加考试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身份,对于科举会有很大便利么?
其实不能这样做,并不只是他没有后台的问题。
而是国子监的招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弊端,可以说是招生毫无底线毫无原则。但是即便是这样,它也有一条原则是在始终坚持的。
那便是国子监的入学年龄,必须在十四到二十岁之间!死标准硬标准,达不到的话,宰相来了都不管用!
这既是为了杜绝长安权贵们把国子监当做无脑“刷资历”的厕所,也是大唐社会整体崇尚神童,鄙视庸人的社会风气使然。
大唐的社会风气,功利性极强,而且并不讳言当官就是为了追求名利。这跟明清时候风气保守,明明是千里为官只为吃穿,却偏偏要说自己做官是为了开天下之太平,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