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或者说建立大唐的这些权贵阶层,脊梁骨已经软了!
把心若死灰的独孤十三娘带到卧房,王韫秀将方重勇拉到一边,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这小娘子怎么处理?独孤家的人好像没有按阿郎设想的路子走啊。
现在要么是独孤礼来,要么是高力士来,总得来一个吧?”
自污这种事情王韫秀是明白的,但她也没想到长安权贵的脸皮,居然可以厚成这样!
“难不成明天直接送回去?”
方重勇一脸无奈问道,把手无寸铁的貌美小娘抢回家直接那啥,还挺让他膈应的。
“他们不来,这小娘子肯定要侍寝的啊!直接送回去阿郎的脸往哪搁?岂不闻当年高乾往事?
这种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哪怕杀了这小娘子也不能送回去。”
王韫秀翻了个白眼说道。她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态度跟语气都坚定无比,独孤十三娘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送回去的。
贼不走空,岂有抢了还退赃的道理!
既然当了盗匪就别讲什么客气,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北魏时期,河北高氏四兄弟中的老大高乾,想求博陵崔氏女,但对方不允。最后崔氏女跟别人大婚之日,高氏兄弟直接带着麾下一众小弟抢亲,然后高乾在野地里强行占有了新娘子。
这些人压根就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
这件事跟方重勇今天干的事情差不多。
大家都是在权力场上混的,要么你就别抢女人;只要抢了,那就得收入囊中,没有吃进去又吐出来这种事,要不然狗都看不起你。
方重勇这才回过味来,白天独孤家不派人来,是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打得过。要是打不过,那就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那今晚就洞房?”
方重勇小声问道。
“也只能这样了,家里多个妾而已。
妾身总不能说让外人都谣传阿郎不能人道,抢来了美人却只能看着吧?
再说了,这位小娘子就算放回去,就算阿郎什么都不做,外人会如何看她?难道会以为她身子清白?
这种扭捏只会逼死她的。”
王韫秀长叹一声说道,很多时候越是看得明白就越是感觉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一旁的独孤十三娘傻傻看着方重勇夫妇二人面色诡异的商量事情,忍不住心中直打鼓。
和王韫秀商量好了,方重勇又将独孤十三娘带到了一间厢房里。看着面色尴尬中带着紧张的小娘子,方重勇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将其交给对方查看。
“看完再说。”
方重勇一脸平静坐到桌案对面,开始仔细观察独孤十三娘那精致的小脸。
不得不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方重勇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心里像有只猴子在挠痒痒一般。
“竟,竟然,竟然是这样!”
独孤十三娘看完信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信是颖王写给方重勇的,说自己夫人独孤氏家的十三娘子爱慕他,想来河西凉州陪方重勇看长河落日什么的。
可悲的是,独孤十三娘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无论是颖王还是独孤礼都没说过。
要不是见到这封信,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其实对于男女之事如何进行,独孤十三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家里要怎么安排她,也大概知道一些。
独孤家原本的打算,就是想让十三娘当姐夫的半个屁股,姐妹共侍一夫,服侍颖王。因为独孤礼觉得,十三娘心思单纯又天生结巴,恐怕难以正常出嫁为权贵子弟之妻。
只是没想到颖王的心思显然就不在下半身,想得更加深远,原本打算将十三娘当“礼物”赠送。
说不定将来还可以玩连襟共享姐妹花什么的。
权贵圈子嘛,只有更会玩,没有最会玩!
“你看,今日表面上看,是我在强抢民女,但实际上则是让少走了一千多里路。
我没做错事吧?”
方重勇忍不住揶揄道,脸皮厚如城墙。
反正大家都是在做肮脏龌龊的事情,他跟颖王也是一丘之貉。
只不过一个是大鸣大放的抢,一个是偷偷摸摸的送。本质上没有区别。
如同货物一般的独孤十三娘,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发言权。跟谁不跟谁,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也不在乎她怎么想。
这就是时代的潮流。
“妾,妾身,叫,叫独孤瑶。”
独孤十三娘,哦,应该是独孤瑶,小声说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想回去,我现在就出屋舍。然后明天放你走,咱两以后再无瓜葛。”
方重勇的目光带着侵略性,如有实质拂过独孤瑶那白皙修长的脖子,以及红色纱裙盖不住的光滑香肩与精致锁骨。
他虽然嘴上说着我可以放你走,但表情神态目光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我要完全占有你”。
“都,都这样了,再回,回去,又,又有,什么,什么意思呢?”
独孤瑶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低着头,脸颊烧得如同红云一般,心中如同打鼓一样,全身微微颤抖。
听到这话方重勇大喜,揽着独孤瑶的肩膀就是一阵热吻。等两人分开唇,独孤瑶已经气息紊乱,星眸半闭,媚眼如丝。
虽然嘴上没说,但看起来独孤瑶已经准备好了。
明白了这位小娘子的决意,方重勇将她拦腰抱起,直接走到床边,将其放到床上。
对方都豁出去了,花开堪折直须折,他还讲究什么客气呢?
面对方重勇的亲密接触,独孤瑶毫不反抗,偏过头不敢看马上要“吃掉”自己的男人,任由着对方一寸一寸,褪去自己身上的全部衣衫。
家族的软弱无能,让她无路可退。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不要想其他的,直接浪起来吧!
“来,今夜彻底放纵,做本节帅的女人吧!”
方重勇吹灭了蜡烛,躺床上抱着独孤瑶,在她耳边蛊惑道。
黑暗中独孤瑶没有回答,而是用自己纯洁的身体,生涩而热烈的回应着。
……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好诗,真是好诗啊!”
一夜疯狂,第二天方重勇起床后神清气爽,志得意满之下,高兴得只想引吭高歌。
该怎么说呢,颖王的小姨子,那是真的好啊,说不完的巫山云雨情。
方重勇觉得现在自己在“阅女”方面,已经接近基哥的品位了。
“阿,阿郎……昨晚,你,你好坏。”
独孤瑶也醒了,坐起身就抱着方重勇的胳膊不放,满脸羞涩。
虽然独孤瑶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她白皙脖子上的清晰痕迹,却是衣物完全遮盖不住。方重勇很贴心的给她围上了一条丝巾,二人忍不住又是耳鬓厮磨了一番。
从少女一夜变成女人,独孤瑶今日看起来娇柔而容光焕发,带着从前没有的女人韵味。
方重勇昨夜很满足,她也很满足。
只不过,此刻方重勇对大唐权力运转的规则,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脑子里都是关于政治的事情,而不是女人。
大唐真是权贵的天堂啊!只要有权有势,什么世家贵女,都是超市货架上的奢侈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随便摆弄!
甚至还能时不时搞一搞零元购。
在强盛大唐的体系下,只要你能站在金字塔的高端,就能轻易做到朱门酒肉臭,女人玩不够。
直到你对这样不堪重富的生活,感到疲惫麻木。
一如基哥。
“郎君,兴庆宫来人了,圣人有请。”
厢房门外传来方大福的声音。
“你父亲大概去圣人那里告状了呢。”
方重勇似笑非笑看着独孤瑶说道。
“那,那,怎么,怎么办?我,我……”
独孤瑶语无伦次问道,紧张的抓住方重勇的胳膊不放。
昨夜两人先是亲热了一番,又烧了热水一起在澡盆里洗澡。鸳鸯戏水以后,又回到床上继续下半场。一轮又一轮的忙个不停。
独孤瑶现在身体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方重勇不扶住她,都没办法走路。独孤瑶现在已经完全体会到一个女人被男人彻底占有,是怎样一种心满意足又怅然若失的感觉。
要是现在再让她回家,当做无事发生,那要怎么回去,她又怎么回得去?
“放心,我先去一下兴庆宫。”
方重勇捏了捏独孤瑶的鼻子,吹着口哨出了门,一脸轻佻模样。
方大福见了他这样子,忍不住赞叹道:“郎君还真是会装啊。”
“一般般啦,今日不必留饭,我等会还要去独孤家飞龙骑脸呢。”
方重勇不以为意说道。
“郎君,万一独孤礼发怒了,叫一群下仆殴打你怎么办?
要不要把何将军他们也叫上?”
方大福忧心忡忡的问道。
“非丞相在梦中,乃汝在梦中矣。”
方重勇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出了家门前往一墙之隔的兴庆宫。
……
由于昨晚太浪,方重勇今天走路的步伐都有点虚浮。来到兴庆宫勤政务本楼书房,被基哥召见的时候,就看到这位“欢场老神龙”,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端详着自己。
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带着戏谑。
基哥面前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看清楚对方长相后,方重勇才发现此人正是独孤礼。
“方国忠,你怎么一来长安就跑别人家里去掳劫女眷啊。
作为节度使的体面在哪里啊!
朕让你掌控河西边镇兵权,不是让你来长安欺男霸女的!
你个混账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