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和隔壁的侯国一比,小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朱雄英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接着两人又开始对着另一处地形研究,该分成几个诸侯国,具体怎么分等等。
陈景恪对这一点尤为重视,作为穿越者,他可是很清楚带英在地图上划分世界,造成了多大的矛盾。
可以这么说,二战以后世界上至少一半的种族仇杀,都是带英埋雷的结果。
剩下的一半,是法国等国家留下的隐患。
带英埋雷是为了方便自己的殖民统治,大明分割世界是为了扩张华夏族群。
目的不同,分割世界的标准自然也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
尽可能让每一个王国都有独立发展的条件。
尽可能保证每一个王国,都有平原、有水源等等。
尽量避免将河流切割成好几段,避免将来因为水源问题发生战争。
所以划分的时候尤为的麻烦。
要对照着厚厚的资料,一点一点的进行研究。
还好,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提议,在全世界搞人文环境调查。
每一条河,每一条山脉,每一座山峰,每一块平原……
有什么特产,适合种植什么作物等等,都有详细的了解。
大明对周边区域的了解,甚至超过了生活在当地的土民。
这些资料,就成了现在切割世界的依据。
这个工作从远征日本时出发就开始做了,断断续续到现在,才划分出三十一个诸侯国。
朱雄英计划里的百大诸侯王,才只划分了不到三分之一。
但目前来看,一百个确实有点困难,不过七八十个是没问题的。
两人正对着地图讨论的时候,三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你追我赶的跑了进来。
正是团团圆圆和朱文基。
跟在他们后面的奶娘和侍者却不敢进来,只能站在大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
还好,朱雄英身边的大太监郑显,连忙上来跟随保护,奶娘等人才放下心来。
三个小豆丁可一点都不怕,一溜烟跑到了桌子前。
团团和朱文基明显是得到过教训,停在了几步外不再上前。
圆圆可一点都不怕,‘出溜’一下就跑到朱雄英身边,小手抓着他的腰带就往下拽:
“爹爹,爹爹,我要看。”
正头疼的朱雄英立即将铅笔对下,一把将圆圆抱起来,高兴的道:
“哎呀,圆圆来了,有没有想爹爹。”
圆圆嘴里说着“想、想……”,眼睛却一直盯着地图,敷衍之意溢于言表。
朱雄英就好似没看到一般,听到‘想’字他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
“我和你大爹爹在画画呢。”
大爹爹就是陈景恪。
没办法,她从小就喊朱雄英爹爹,为了区分两个爹,就一个大爹爹一个小爹爹。
每每听到这个称呼,陈景恪就想翻白眼。
而且有一说一,虽然他不是女儿奴,可看着圆圆和朱雄英更亲,他心里还是直泛酸:
“行了行了,你别老惯着他。惯坏了,将来可还得了。”
朱雄英笑呵呵的道:“怎么可能,这么多人教呢,怎么都不可能教不好。”
他却没有看到,正在他怀里的圆圆听到画画,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两个爹不是真的在画画,可看着也不像是在处理正事。
而且地图上确实画了很多线条,一条连着一条。
带过孩子的都知道,他们最喜欢乱画。
这会儿见两个爹也在画,顿时就来了兴趣。
趁俩爹说话的时候,伸手抓起朱雄英丢在上面的铅笔就画。
团团和朱文基却看到了,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
家里人可是一直在教他们礼仪,有些地方和东西是绝对禁止触碰的。
否则少不了一顿责罚。
朱雄英的办公桌就是禁地之一,所以方才他们才在几步之外就停住了。
此时见圆圆拿笔乱画,自然很震惊也很害怕。
“姐姐……姐姐……别画,娘打。”
朱雄英这才发现,连忙将她提高一点,说道:
“哎呦我的乖乖,你的手怎么这么快呢。”
然而地图上已经被她画了有五六笔之多,还好只占了一小块区域,影响并不大。
而且就是一张做草稿的地图,就算画坏了也无所谓。
所以朱雄英也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陈景恪不一样,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呵斥道:
“谁让你画的?这张桌子上的东西不允许乱动,你记不住是吧?”
圆圆见他真的生气,还是非常害怕的,一下子钻进朱雄英怀里,眼泪都掉下来了。
朱雄英那叫一个心疼,气道:“不就是一张地图吗,画坏了重新制作一份就可以了。”
“你那么大声音做什么,看把圆圆吓的。”
陈景恪也很气:“都是你把她惯坏了,还不就是一张地图。”
“这要不是地图,是奏疏呢?或者是别的重要东西呢?”
朱雄英说道:“奏疏又如何,大不了重新写一份,再说了圆圆这不是还小吗……”
周围的侍者连忙转身低着头,耳朵却都竖了起来。
啧,吵起来了,吵起来了,陛下和侯爷又吵起来了。
不知道今天谁认输。
陈景恪知道说不通,干脆也不和他争辩了,直接说道:
“行了,把她送到娘娘那里,让娘娘好好教教她规矩吧。”
朱雄英顿时不说话了。
谁的话他都敢不听,谁他都敢质疑。
包括老朱和朱标的话,不符合他的意思了,他也同样会反驳。
唯独面对马娘娘,他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把圆圆交给马娘娘带一段时间学规矩,他也同样不敢反对。
事实上他也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虽然很喜欢圆圆,不舍得她受委屈。
可身为皇帝他也很清楚,圆圆要是教不好,以后麻烦会非常大。
换个人当太子妃?
别开玩笑了,圆圆背后代表的东西,甚至比徐妙锦还要大。
真要悔婚,后果大的皇家都得伤筋动骨。
继续让她当太子妃?
闹呢,把国事当儿戏是吧。
五岁的孩子,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以前只教给她什么是善恶,现在是时候教她一些规矩了。
所以,见陈景恪趁机发飙,还把马娘娘搬出来,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周围的听热闹的侍者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这么快就结束了?
哎,侯爷真是狡猾啊,竟然把娘娘给搬出来了。
朱雄英看着眼泪汪汪的圆圆,那叫一个心疼,冲团团和朱文基说道:
“你们两个混蛋,也跟着姐姐一起去学规矩,免得将来变成纨绔子弟。”
团团和朱文基连忙低头应是。
陈景恪一脑门黑线:“行了,别动不动就摆你严父的样子,小心把孩子的胆子吓没了,变成只知道唯唯诺诺。”
朱雄英大怒:“你能训斥圆圆,我就不能训他们两个了?”
“呵,我看你就是重男轻女,就是不待见圆圆。”
正失望的侍者们顿时又高兴起来,原来还没有结束。
就说嘛,哪次他们不吵好一会儿。
有时候还宣布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断交。
陈景恪:“……”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行了,你好好哄你的乖女儿去吧,重新弄一下这个地图。”
朱雄英一拍桌子,说道:“弄什么弄,就按照圆圆画的这个来。”
陈景恪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雄英也有些心虚,低头瞅了一眼地图,发现画的不是很离谱,顿时就有了底气:
“我是天子,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圆圆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也是有天命在身的,谁敢说她画的线不是天意?”
见他认真的样子,陈景恪震惊了。
第一次怀疑,让这货当皇帝到底是不是正确选择。
周围的使者们也都非常震惊,这可是划分诸侯国……太胡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