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被护卫队长这一句问得一震!
护卫队长:“王爷,二殿下连皇上都敢毒害您觉得他会放过我们这些知情人?!只有您坐上奉天殿那个位子,咱们才有活路!”
忠顺王被提醒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护卫队长激动地看着忠顺王:“王爷,按礼法您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现在,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们可以杀掉福王和皇太孙,然后夺取禁军兵权,杀掉太子、康王和安王,以太上皇的名义颁布诏书,将这一切都推给福王。
皇室只剩下您一人,天下就可传檄而定您要是错过了机会,别说是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也轮不上您当皇帝!”
忠顺王心动了,这可是皇帝啊!哪个人能挡住当皇帝的诱惑?!
奉天殿那个位置本该是老大的.他能做皇帝,我为什么不可以?忠顺王越想越对。
现在步军营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二皇子福王勾结太上皇谋逆,皇帝已死,只要趁乱杀了福王和皇太孙,拿到印玺和调兵金牌,然后再将这里封锁,返回京城,利用印玺和调兵金牌拿到禁军兵权.
想到这里,忠顺王浑身都热了起来,接着向护卫队长投去热切鼓励的目光。
护卫队长会意,兴奋地说道:“卑职这就去大帐杀了福王。”转对一队护卫,“随我来!”
护卫队长领着一队护卫向忠顺王的大帐驰去。
福王没有跟来,一是战场上刀枪无眼,还有最关键一点,在步军营众将士的眼中,福王是叛逆!
忠顺王这时已是被激动得两颊潮红,竭力平静波浪翻涌的心绪后,左手从马的鞍套上抽出了长枪,右手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挥出一道寒光:“杀敌!”
吼声立刻响起,忠顺王一马当先率着亲兵马队向禁军冲了过来。
忠顺王率领着亲卫如猛虎冲入羊群般在禁军中肆虐起来。他的剑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曾经强大无比的禁军在他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禁军的防线大乱了,禁军被一片一片击倒在地。
血面蓬首的禁军副统领嘶吼的大喊着,试图将人马重新集结成阵型,他忽然一声惨叫,一根长枪从他前胸透出,接着被高高挑飞,惨叫声在空中响起。
忠顺王抖了抖长枪上的鲜血,一声大吼:“杀!”
步军营士气高涨,一鼓作气,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瞬间将禁军截成两段,通往皇帐的路打通了!
忠顺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歇斯底里地吼道:“杀!杀!”率领亲兵马队向皇帐冲来了!
紧接着挺着长枪高举着刀的大队步军营兵丁也向皇帐杀来了!
突然,地面微微震动起来,百余名全身重甲,手持斩马刀的重甲步卒从皇帐两侧整齐地排列出来,在皇帐前排成战斗队列。
“杀!”忠靖侯史鼎一声大吼,将长剑一挥!
重甲步卒操着整齐的步伐向前逼近。
李虎恰好从皇帐里走了出来,怔了一怔,皇帝身边竟还有重甲步卒,难怪刚才在戴权的脸上没有看见焦急的神色。
就在这时,忠顺王率领的亲兵马队杀到了。
忠顺王眼尖,猛地控着战马闪开,一边大声吼道:“退!退!”
可已经晚了,他身后的亲兵马队撞了上去。
雪亮的斩马刀翻飞,数十骑兵连人带马被砍成了碎片。
斩杀了忠顺王的亲兵马队,那些重甲步卒并没有停下,而是向冲上来的步军营兵丁杀了过去。
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将好些步军营兵丁吓坏了,开始向后退去。
一些长枪兵不清楚重甲步卒身上重甲的厉害,手持长枪向重甲步卒刺去,企图刺穿重甲步卒的胸膛。
雪亮的斩马刀再次翻飞,一刀斩断长枪,二刀将长枪兵劈成两半,死的凄惨无比。
重甲步卒步伐凝重如山,一步一步向步军营兵丁杀去,斩马刀翻飞中,势如摧枯拉朽,将步军营杀得人头滚滚落地,血流成河,步军营的兵丁被杀得胆寒,斗志涣散,四散而逃。
李虎咽了口唾沫,太残暴了!接着摇了摇头,这些重甲步卒也就欺负欺负没有什么好装备的步军营,若是换成锐士营和边军,可以轻松弄死他们。
忠顺王脸色惨白,本以为胜利唾手可得,没想到皇帝还藏了一手,步军营的士气溃了,他败了!
这一刻,恐惧是他心中唯一能够产生的念头。
震动天地的马蹄声让他回过神来,忠顺王那张脸更白了,锐士营的哨骑终于赶来了!
逃!
忠顺王双腿一夹,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羽箭如闪电般射到,他脖颈一阵剧痛,紧接着吐出鲜血,随即从马上栽下,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一箭射穿了忠顺王的咽喉,李虎慢慢收回了弓箭,终于亲手杀了这个老不要脸的,还是如此正大光明,爽!
望了望那些正在虐杀步军营兵丁的重甲步卒,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忠靖侯史鼎,他会同意将印玺和调兵金牌给皇后和太子送去吗?应该会默许吧。不管了,先找到二皇子再说。
想着,李虎翻身上马,向哨营驰去。
第445章 京城戒严
每到秋冬之际,太子的咳疾必犯,昨夜漠北又送来了急递,直到丑时末才上床歇息,本来就不太好的身子更虚弱了。
毓庆宫管事太监赵通警告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今天早上必须安静,除了皇帝的旨意和兵部的急递,任何事情都要过了辰时再禀报。
天蒙蒙亮了,那些早起当差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连清扫落叶的太监都不敢用扫帚了,有些蹲在地上拣落叶,有些在接空中的落叶。
偏在这时,宫门外响起了震天的敲门声!
那些当值的太监和宫女们都吓懵了,赵通立刻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怎么回事!说好了太子爷在安歇,这会子不见人!”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宫门边就要自己伸手去开宫门。
两个当值小太监慌忙奔了过来,将宫门打开。
“怎么回事?都说了,有事过了辰时.”
不等宫门开开,赵通就嚷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跪在石阶上的两个当值太监,刚想开口训斥,却一眼瞅着了一道身影,是皇后娘娘!
赵通一激灵跪了下来。
皇后走了进来:“快去叫太子。”
赵通:“是。”叩了个头,这才起身向寝宫走去。
背后,皇后喊道:“让太子不要梳洗,立刻来西暖阁。”
知道这是出事了,赵通不敢耽搁,飞也似的向寝宫跑去
太子头上只挽了个发髻,边跑边扣着衣服向西暖阁急来,走到门前停住了脚步,整理好衣服,又缓了口气,这才轻声唤道:“母后.”
暖阁里传来了皇后的声音:“进来吧。”
“是。”太子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皇后这时独自一人坐在南面的榻上,榻几上摆着一个用明黄色缎布包着的匣子。
太子走上前请安,一边说道:“昨儿漠北来了急递,说我军与阿贵的人马发生了冲突”
皇后手一抬,止住了他,说道:“漠北的事不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说着目光盯向了榻几上的那个包袱:“这是鲁国公派人送来的,打开看看吧。”
太子:“李虎?他怎么想起给母后送礼呀?”说着解开了包袱。
一只青铜匣子露了出来,两张盖着鲜红大印的封条交叉封在匣盖上。
太子微微一愣:“母后没看?”
皇后没有说话,将一把钥匙递给他。
太子撕开封条,把匣子打开,一见盒内之物神色陡变,又立刻将盒盖盖上。
皇后望着他。
太子声音发颤:“他、他怎么把父、父皇的印玺偷了出来”
看着太子的反应,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伸手掀开盒盖。
金灿灿的一条蟠龙,鳞甲微张,双目圆睁,昂首向天,这是正龙!
金色的正龙卧在金印盒上,金印盒的四方分别还绕着八条行龙!
这个金印盒内装着大顺的江山,皇帝的印玺!
这时,皇后从袖中掏出皇帝调兵的金牌,摆在了榻几上。
太子脑子再不好使,这时也明白西山出事了,皇帝出事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怔怔地望着皇后。
皇后从袖中掏出李虎的信:“福王勾结忠顺王谋逆,你父皇中毒后昏迷不醒”说着,将那封信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展看,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接着,他把那封信一攥,怒骂道:“这该死的小畜生,他怎么敢!”
皇后:“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将禁军的兵权拿到手。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太子:“母后放心,儿臣知道怎么做。”
皇后点了点头:“除了禁军,你还要立刻控制南北镇抚司和五城兵马司,将京城的兵权全部握在手中。”
太子:“是。”
皇后:“还有,拿到兵权后,立刻召内阁几位老大人进宫,让他们拟旨,会集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九城戒严,城内文武官员不准出城。外省进京官员,一律留在潞河驿候旨。除了内阁,你父皇中毒昏迷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
太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皇后:“戴权也送来了一封信,他怀疑这件事与太上皇有关连.”
太子默了一下:“没有证据?”
皇后:“没有证据。”
太子有些为难了:“大顺以孝治天下”
皇后想了一想:“把慈宁宫所有的太监全部换了,从司礼监另外派二十名太监去,叫他们严密看守太上皇。”
太子又犹豫了,说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皇后有些不满地盯着他:“是名声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太子低下了头。
皇后轻哼一声:“那些腐儒的话听听就行了,夸夸其谈于治国无用。明白吗?”
“儿臣明白。”太子答着,心里却默了一默。
皇后突然想起:“立刻派人将老三从皇陵带回来!”
皇帝还在西山狩猎,京城却戒了严,这让京城百姓陷入恐慌,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朝廷规定,内阁大臣昼夜轮替值班,随时以供召对,处理紧急公文。
昨夜恰好是贾敬在内阁值夜。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关上了门。
贾敬放下轿帘,轻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让太上皇那个老东西躲了过去。不过这老东西肯定还会出手,那时就是他的死期!
转眼,三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也该让太上皇这个真正的凶手下去陪他了。
嗯,该给贾蓉纳一房妾室了,不然要真出了什么意外,宁国府就绝嗣了。
皇帝给了秦氏名分,却不允许秦氏诞下子嗣。子嗣?
想着,贾敬目光一闪,福王死了,只剩下了太子、皇太孙和康王、安王,太上皇和康王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们都死了,这皇位岂不是落到了安王的头上?若是安王坐上奉天殿那个位置,贾家.
贾敬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思绪,接着又冷哼了一声,心道:王氏也是凶手,这三年却连一句忏悔的话也没说过。这个自私自利的蠢妇,到现在还时不时利用德妃和安王的身份在荣国府搞事情。
若是安王继承了皇位,还不得翻了天!这个蠢妇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得想个法子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