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王爷,这些朝鲜俘虏怎么处理?”
“把他们送到鞍山驿去,让他们在那里筑城.那里有露天铁矿。”
李虎心中默了一下,他决定在鞍山驿筑城,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着储量惊人的露天铁矿,还有他在翻阅鞍山驿资料时想起的那句“鞍山,鞍山话剧团.”,尽管历史早已被改变。
王大牛点了点头。
李虎又把目光转向京城方向,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等京城的消息了!
夜已经很深了,镇国公府的花厅里依旧灯火通明。
杯盘狼藉。
已经满脸通红的王仁,又将一大杯酒一口喝干,然后愤恨地嚷道:“顽固不化的老东西,我好话说尽了,他就是不答应。难不成还想让我跪下来求他?!”
牛和牛家二爷相视一笑。
牛亲自给王仁斟满了酒,一边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同意吗?”
王仁朦胧着眼盯着牛:“为、为什么?”
牛悲悯地叹了口气:“兄弟,你太忠厚了。”
王仁:“这话什么意思?”
牛家二爷接话了:“你掏心掏肺的对别人,想要替人家养老送终,人家可不一定是这样想的啊!”
王仁不解地望着他。
牛家二爷:“花枝巷。”
王仁还是一头雾水。
牛家二爷假装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不知道,我还是不说了吧,免得你多心.”
王仁望着他:“与我有关?”
牛家二爷虚虚实实地嚷道:“或许是我想多了,那外宅里的孩子”
牛低声喝道:“老二!”
王仁紧盯着他:“什么外宅?什么孩子?二爷若是还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
见王仁上了套,牛家二爷支吾着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说看到你叔父抱着一个三两岁的男孩在花枝巷.”
王仁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你说什么?”
牛接话了:“你是南镇抚司指挥使,你去查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你自己想一想,王子腾最近是不是很晚才回来?还总是遮遮掩掩的?”
王仁脸一沉:“难怪这一向老是很晚才回来!”
牛:“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顿了顿,“或许是个误会。”
王仁扶着桌沿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急匆匆走了出去。
牛家二爷起身走到窗边,半晌才问道:“真是王子腾的私生子?”
牛一笑:“不,那是王仁的孩子。”
牛家二爷一惊:“王仁的孩子?”
牛:“你还记得荣国府为太后采买的那些小戏子吗?”
牛家二爷:“当然记得,当初闹得满城风雨不是说全部被贾家处理了吗?”
牛:“是贾赦那个老东西。”
牛家二爷目光一闪:“难怪王子腾死活不同意,原来是被贾赦拿捏了把柄.哎,王仁一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牛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都查清楚了,只有一个老婆子和一对小夫妻照顾着,他们不知道那孩子的真实身份”说到这里,他笑了一笑,“如果是你,突然发现自己即将被别人取代、一无所有.你还能稳住心神吗?”
牛家二爷也笑了。
突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老爷,军营那边刚送来的急信,说事关重大,请老爷即刻拆看。”
牛:“进来吧。”
话未落音,管家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将那封信递给牛。
牛接过那封信,拆开封口展看,看不数行,脸色便阴沉下来。
牛家二爷惊疑地望着他。
看罢信,牛怔了一怔,突然大笑起来,笑罢说道:“好手段好手段!这么大的动作,咱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当真是小瞧了咱们这位表姑母啊!”
牛家二爷忍不住了,试探地问道:“大哥.”
牛将信一递:“宁夏、固原、甘肃三镇兵马入京了。”
“什么!”
牛家二爷脸色陡变,慌忙接过那封信,他的脸色随着目光在那封信上移动越来越难看了。接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若非南安郡王的先锋军与西北的兵马撞在了一起,咱们还真有可能功亏一篑,甚至成为阶下囚!”
牛的眼中闪过一瞥阴寒的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第527章 天要亡大顺哪!
李院正给太皇太后开的药吃的差不多了,西北的兵马也快要进京了,太皇太后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今天的太皇太后气色格外地好,早早地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召贾元春和小皇帝,以及那个苦命的儿媳妇来慈宁宫一起用早膳。
长长的膳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几十碗各种菜肴。
太皇太后带着小皇帝坐在上首,贾元春和太后陪坐在两侧。
太皇太后一边给小皇帝的碗里盛了一勺红稻米粥,一边对贾元春说道:“带得这么好,你有功啊!”说到这里,她微微一怔,接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苦命的儿媳妇,这句话她当年也对她说过。
太后似乎没有听到,低着头在那里吃粥,只是那张脸更加苍白了。
太皇太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贾元春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望了一眼太皇太后,又望了望“便宜儿媳妇”,低下头吃饭。
她们三人的身份挺尴尬的,一连死了三个皇帝,永昌帝的皇位传给了儿子永兴帝,永兴帝的皇位又传给了儿子天佑帝,这三位都是子承父业,到了贾元春的儿子安王这里变了,是侄子传给了叔叔。
贾元春是永昌帝的妃子,与太皇太后平辈,可中间又夹着一个原太子妃,她的丈夫、儿子都是皇帝,不可能废了她的太后尊位,只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混叫。
就在这时,掌印太监领着一个衣衫不整,身上还沾着血迹的红衣大太监神色惊惶的闯了进来。
太皇太后一惊。
那红衣大太监在门边跪下了。
走到太皇太后身侧,掌印太监将一封沾着血迹的信呈上,“宁夏、固原、甘肃三镇总兵的求援信!”声音都发颤了。
太皇太后猛地站起,一把接过求援信,撕开封口展看,她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脸也变得纸一样的苍白!
掌印太监一惊:“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翕动着嘴唇,半晌才说出话来:“莫非天要亡我大顺?”说着一口气接不上来,眼一黑,身子瘫软下去。
掌印太监早有准备,从后面一下将太皇太后架住,惊惶地大声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崇文门大营
中军营帐里,牛的心腹将领都来了,一个个目光热辣地望着牛。
王仁也来了,脸色阴沉地坐在边上的矮几前。
沙盘前,牛有些烦躁地来回走着,不时还停一下脚步望一望帐门。
许久,马蹄声响,响至营帐外停了下来,接着牛家二爷兴冲冲奔了进来,兴奋地说道:“大哥,太皇太后昏迷了过去,至今没有醒过来!”
“太好了!”
牛双手一拍,接着目光一转,盯住了第一个心腹将领。
那心腹将领上前一步,两腿一并。
牛大声说道:“你立刻率兵包围南海子,夺了那里的战马!”
那心腹将领大声答道:“是!”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牛又把目光转向了第二个心腹将领。
那心腹将领也上前一步,两腿一并。
牛:“你立刻率兵包围军器局,夺了那里的火器、火药和弹药。”
那心腹将领也答了一声:“是!”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你即刻率兵前往通州,夺了军粮库”
“你们几个率兵包围山海关兵马的大营,只要他们不往外冲,就不要动手”
“.即刻封城,城内文武官员从现在起不准出城。就说太皇太后昏迷不醒,戒严。”
这里只剩下了牛家二爷和还坐在那里的王仁。
牛又把目光转向了王仁:“王兄弟”
王仁慢慢站了起来,望着牛。
牛:“该说的我都说了。咱们弟兄能不能成就大业,就全靠你了!”
此话一出,王仁又坐了下去,双手抱头,心乱如麻。
牛给牛家二爷使了个眼色,牛家二爷会意,对王仁说道:“花枝巷你去了,那孩子你也见到了是他王子腾先不仁不义的,你还在顾忌什么?”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鹤顶红,无色无味,饮下一滴就可以让人死亡。”
见王仁不说话,牛皱了皱眉,又道:“只要你拿到京营节度使大印,我就册封你为京营节度使,统辖城外的五万人马,同时兼管锦衣卫。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兄弟愿意和你喝血酒!”
王仁慢慢抬起头,望着牛。
牛走过去慢慢扶起王仁。
牛家二爷立刻斟了三杯酒,三人歃血为盟。
送走王仁,牛家二爷又走了回来,对牛问道:“能行吗?”
牛:“王子腾一大早就去了城外的大营,根本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再说了,他不会防备王仁的。”
牛家二爷犹豫了一下,又道:“才刚王仁说了一句话,那意思是要派人去摔死那孩子.”
牛也震惊了,他没想到王仁会如此狠毒!
牛家二爷:“.咱们是不是把那孩子救下来,毕竟是王仁的.”
牛突然笑了。
牛家二爷不解地看着他。
牛:“你说,王仁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气死?”
牛家二爷怔了一怔,来回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忍:“孩子是无辜的.”
牛将手一抬:“你真以为我会和王仁共富贵?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
听他这么一说,牛家二爷只得叹了口气。
牛:“现在替我去做件事。”
牛家二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