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44节

  秦可卿却上前勾起了她的下颚,吐气如兰,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正有一事,想要你去做呢。”

  紫鹃诧异的抬头,“什么事?伤天害理的我可做不来的……”

  秦可卿掐了掐紫鹃的脸蛋,“你想什么呢,我想说的是,让你帮我拿林妹妹的一件衣服出来,宽松些的。”

  紫鹃眼睛眨眨,惊愕道:“你,你想?”

  秦可卿瞪眼,道:“怎么?你不做?”

  紫鹃慢慢又垂下了头,摇了摇道:“好……”

  “香菱,你要不要一件?”

  “不了不了。”

  “也是,你可以偷拿宝妹妹的。”

  香菱:“……”

  ……

  京城,永定河,

  已近三月,船只繁多如星,共同交织在运河上。

  京城郊外的码头也很是忙碌,比肩接踵的堆满了人。

  官船缓缓靠岸,落下了船板,自有人在岸上让路。

  原因无他,这艘官船上打了“岳”字旗,是安京侯入京了!

  但码头边,并没官兵列队迎接,一眼望去也没有宫辇停靠,岳凌不由得谨慎了几分。

  低调的驱车融入人流中,一行车队,便悠悠荡荡的开往了正阳门。

  一别八载,正阳门已经不是京城的南大门了,经岳凌提议,在南门外修葺了外城,又为京都添了四个城门。

  城墙上,也没了战争的痕迹,坊市间热闹非凡,处处炊烟,物阜民丰,岳凌看得也十分顺心。

  历经八载,大昌彻底从战争的后遗症中走了出来,也是隆帝勤政爱民的表现。

  车队徐徐来到城门下,岳凌才见得和守城官兵一齐,列在门楼下等候的鎏金宫辇,便先行下马上前迎接。

  “夏公公,许久不见。”

  夏守忠拱手行礼,道:“一别八载啊,安京侯的风采依旧是如此耀眼。随咱家来吧,陛下在宫中恭候多时了。”

  岳凌颔首,“谢公公好意,我还是骑马吧?”

  夏守忠微微一怔,而后又笑着摇头,“这八年安京侯历经风风雨雨,果然与旧时不同了。旧时,侯爷必定会与咱家在宫辇上畅谈一路。”

  “侯爷可知,陛下在我出门时叮嘱过什么话吗?”

  岳凌摇头,“还请夏总管不吝赐教。”

  夏守忠颔首:“陛下与你忧心是一处,特意叮嘱咱家一切照旧。所以,侯爷安心,还是上宫辇来吧。”

  既有此言,岳凌便不再三推四请,踩着脚凳上了宫辇。

  宫辇启动入皇宫,岳凌才要开口闲聊时,却见一队贾家的人,对向出城,去了他府邸的车队前传信。

  夏守忠也留意到了窗外的这一行人,转过头,与岳凌道:“侯爷放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贾家不敢如何作闹的。多半是来人传信,想要讨好侯爷,攀个交情。”

  岳凌眨了眨眼,问道:“哦,京城里近来有什么说法?”

  夏守忠笑道:“陛下要封贾家大姑娘为贤德妃,贾家岂敢在这个时候生事?量贾家那位老封君就算老糊涂了,也不敢。”

  岳凌点了点头,安下心来。

  他担忧,倒不是担忧贾家有什么权势。

  实话说,如今的贾家即便封了个贵妃,对岳凌来说还是太不值一提了。

  只是前几次,进荣国府时,总是要生出一些不好的是非来,着实令人作呕。

  如蛆虫一样,不怕但沾染上了会恶心。

  “陛下竟会选妃?”

  岳凌面上微微诧异。

  夏守忠意味难明的望了岳凌一眼,而后摇头笑笑。

  ……

  “林姑娘,有荣国府上的人来请,说邀您过去坐一坐。”

  雪雁打着轿帘,方便贾芸往里面传着话。

  林黛玉蹙了蹙眉,疑惑道:“要我去坐坐?可是有事?”

  “无事,只是说府上姊妹倍加想念,想要林妹妹回京之后去府里一遭。”

  闻言,林黛玉不由得看向旁边侧坐的薛宝钗。

  薛宝钗抿了口茶道:“荣国府的那些姑娘在府邸里能传出什么话来,她们哪有这个地位?这必然是二太太或老太太的意思,可又不明说,真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荣国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妹妹要想去走走,我们陪着便是了。”

  听了薛宝钗的话,林黛玉垂首思忖起来。

  荣国府对她来说,当真是个是非之地,初次来便有贾宝玉发疯摔玉,第二次贾宝玉拦着去路非要来搭话,第三次她和薛宝钗联手给贾家盖了不好的名声。

  可以说每一次都有事故,没留下好印象。

  对于薛宝钗而言,初次到贾府也是据理力争,得罪了不少人。

  而同乘此间马车的秦可卿,也是被爹爹卖给了贾府,对荣宁两府都没好印象。

  除此以外,还有紫鹃,晴雯在贾家不受待见的丫鬟。

  瑞珠宝珠还受过宁国府的拷打。

  此刻,众女都看向林黛玉,等候着她发话。

  林黛玉蹙了蹙眉,道:“告知芸管家,我们不去,若是贾家姊妹们想相见,我们在安京侯府设宴迎接。”

  众女绷紧的神经,片刻便松了下来,相互击掌,个个喜笑颜开。

  薛宝钗和秦可卿相顾一笑,还是秦可卿颔首道:“嗯,林妹妹已经初步有安京侯府夫人的模样了,超品诰命可是他荣国府随便扯几句话,唤个下人来,便能请走的?”

第374章 元春如履薄冰,贾府冰上花滑

  “你来看看,朕这一身衣着如何?”

  坤宁宫中,隆帝立在一面铜镜前,摆弄起衣襟褶皱,侧身比量着。

  皇后盈盈上前,侍立在旁,对镜看了看,垂首轻笑道:“陛下容颜如旧,神武不凡,怎还拘泥于此等小事了?”

  一面搭着话,皇后一面绕到隆帝的身后,为他抚平身后的衣袍,以正冠服。

  隆帝微微叹息,“还记得,岳凌南下之时,朕还未登基为帝。时过境迁,已历八载,还是朕初次以天子的身份接见他。”

  “这一路北归,他见过运河两岸的黎民百姓,再回到京城坊市间也少不了留心民生之事。”

  “朕连年殚精竭力,处置政事,京畿百姓,太平长安,自恃做得不错。他多次保驾有功,助朕登大宝之位,朕倒是更想听听他如何看待的。”

  皇后又绕到了另一侧,望着镜中隆帝板出的天子威严,笑笑道:“所以,陛下是心里紧张了?担心岳凌回来说一堆不足之处?”

  隆帝也随之笑道:“这倒也不尽然。人都是愿意听赞扬的,只不过自从朕登基称帝以后,百官面见之时,难有人当面驳斥朕的意思。朕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恭谨,却总是听不到真话。”

  “真话?”

  皇后悠悠重复。

  隆帝摇头,踱出几步,又道:“非是真话,当说是全话。常人会挑利于己的来说,并非告知朕全貌,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每每在太和殿上,朕总觉得离百官虽只有几步之遥,但这几步是走不到头的距离,如海面般广袤。”

  “若岳凌回来能多说些外面的实况,朕倒也期待。可若他不说了,朕……”

  隆帝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眼里流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

  皇后又追来了身前,宽慰道:“依臣妾看,陛下担忧这八年风雨打磨了岳凌的棱角,使其融入官场,与旁人无异。不如想想,他立下汗马功劳,风光无限,回京更担心陛下变了。”

  隆帝捋着胡须笑道:“朕变了吗?”

  皇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变了。”

  隆帝微微瞪眼,讶异道:“何处变了?”

  皇后努了努嘴,“岳凌入京便听闻陛下纳妃的消息,难道会不觉得陛下变了?”

  隆帝绷着的一口气,霎时间松了出来,不由得摊开双手,搂住了皇后的肩头,惹得周遭宫女尽皆背过身去,面向了墙壁。

  “你不是答应朕了,不再计较此事了吗?”

  隆帝一脸愁容。

  当初是皇后提议要纳妾,隆帝还百般推辞,后来也想到了一些好处,也能给皇后一个交代,没成想答应下来之后,隔三差五,皇后就要将此事当旧账翻出来一遍,惹得隆帝心生愧意。

  隆帝凑近来哄,皇后脸上的不悦即刻消散,捂嘴笑道:“陛下和臣妾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臣妾难道还会一直记挂此事?不过,陛下是真的变了,至少这鬓间生了华发,久疏战阵,髀肉复生,当该知晓不是事事都得亲力亲为了。”

  “恰好,岳凌在外历练归来,去问问他吧。”

  隆帝挽起衣袖,攥拳看了看手臂上已松散的肌肉,暗暗摇了摇头,便往门外走着。

  “好,朕先出去了。”

  皇后又道:“怎得这个时辰就去了?船到京城还得晌午呢吧?”

  隆帝回首道:“朕去宫门处等他。”

  背影渐渐消散不见,皇后也收回了目光,环顾四周,尽是噤若寒蝉的宫女,垂首等候差遣。

  复往内行了几步,便见得侍立在檀椅之后的贾元春,皇后缓和着语气道:“如今,你也不算是本宫宫中的女使了,何必日日都来这边伺候?”

  此时,贾元春满脑还是方才隆帝和皇后之间的对话。

  内容真是将她吓得不轻,根本回不过神来。

  安京侯是天子近臣,受陛下恩宠,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但贾元春没想到是受宠到这种程度。

  隆帝问政大臣,也要问政于年纪轻轻的安京侯。

  更是还在意,登基时岳凌不在的遗憾,为此不惜亲往宣武门迎接。

  这哪里是恩宠,简直是隆宠,哪怕立了太子,或许都没有这种礼遇。

  再一想,从贾府中曾传来的消息,贾母对安京侯不喜,贾宝玉几次惹安京侯发怒,唯有两位老公爷在时,才抚平了这些事,贾元春就感觉脑中天旋地转,近乎要晕倒。

  这回安京侯顶着荣耀归来,是贾府所仰望的存在,就算不能攀上交情,也不该招惹,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毕竟如今,她虽有妃嫔之名,但在皇后面前,还是以宫女自居,以求安稳。

  “不行,他们并非是个安生的,得速速送回一封家书,告知他们千万不要随意与安京侯府攀交,更不要招惹,否则贾家危矣。”

  正如此念着,又听皇后唤道:“贤德妃?本宫在与你说话呢。”

  身边的小宫女赶忙用手肘顶了顶,贾元春如梦初醒,赶忙拜倒行礼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后俯身将其扶起,轻拍着掌心安抚,道:“贤德妃,本宫曾说过多少次了,你并非普通宫女,怎可行如此繁礼,有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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