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
明国人各个会东方神秘的武术,从小就练,为长大后上战场做准备。
回国后我向本国的国王、贵族和教士们这么说,合适吗?
会吓到他们的!
一套初级长拳打下来,两千多学生各个生龙活虎,朝气蓬勃,正应了刚才他们齐声高唱的那般。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原来你们不仅仅气势如虹地唱,实际上还是这么遵行的!
你们这是在培养学生啊,还是在培养征服者啊!
你们的科技如此发达,现在孩童少年还这般教育,以后岂不是要横扫地球,打上月球?
不行啊,你们这样搞下去,还给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收!”
铁皮大喇叭喊道!
两千学生站定收拳,齐声大喊道:“好好学习,锻炼身体!为大明中兴而努力!”
“解散!”
轰!
两千多人爆出一阵欢呼声。
浅绿色海洋骤然分散,四下分散开来。
有的学生形成洪流向教学楼;有的跑向不远处的健身器材区,分散开在玩双杠、吊单杠、爬竹杆、仰卧起坐.
三分之一的学生在操场上散开,有的在草坪上追追打打,有的在草坪上玩游戏,有的在跑道上跑步
女学生在操场一边单独的区域,踩房子、跳皮筋、跳绳,玩得比男学生们还要开心。
到处都是银铃一般的欢笑声,跟阳光一样清澈。
舒友良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旷神怡,“啊呀,看这些娃娃们闹腾,听咿哩哇啦的闹腾声,以前觉得特别闹,特别烦,尤其是自己家的,闹得我恨不得一手一个,丢进永定河去。
今天听这么多娃娃闹腾,怎么就不觉得烦了?反而还觉得自己都年轻好多岁。”
其余四人也都看着这生机勃勃的一幕,含笑不语。
人群里看到万如意拉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走了过来,看神情有些焦急。
“老万,怎么了?”
“我家老二,万先进。刚带他去校医室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只叫去职工医院看看。”
万初七跟万如意有六分像,尤其是两道浓黑的眉毛、一双圆溜溜的虎目,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到陌生人,万初七有些拘束,拧着脖子强辩道:“爹,我没事,去什么.”
哧溜,万先进把流出来的两条清鼻涕吸回鼻孔里,右手又在鼻子上揉了揉,“去什么医院啊!不去。”
万如意眉毛一吊,眼睛一横,“不去?“
“不去!我们老师说过,大明军人,轻伤不下火线!”
万如意伸手去解裤腰上的钢头宽皮带。
万先进浑身一哆嗦,“爹,我觉得头好痛,应该是受凉风寒了,我们去医院吧。”
舒友良、胡应麟和王士崧在旁边笑了,真是个小机灵鬼。
万如意满意地点点头,“舒爷,四位先生,现在我带你们去职工医院参观一下。”
舒友良欣然应道:“好啊,走起,看看你们滦州的职工医院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
一行人跟着万如意沿着厂区水泥道走了十几分钟,看到绿树丛中一栋楼房,顶部有一个巨大的标识牌,一个悬壶药葫芦,上面葫芦就是一个圆环,环上下是三才合一和七星,左右是日月。
下面葫芦是阴阳太极鱼。
这就是滦钢职工医院?
第817章 滦钢职工医院
万如意拉着自家老二,对四人说道:“对,舒爷,四位先生,这就是我们滦州钢铁集团职工总医院。”
莱昂指着楼顶问道:“那这楼顶上的标识,是你们医院特有的?”
“算是吧。”
“跟我们在其它地方的医院看到的不同啊。”
舒友良开口道:“这是笔糊涂账。”
大家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他。
“舒爷,什么糊涂账?”
“太医院和礼部医政司原本想着把天下医院和卫生所统一标识,让百姓们一看就明白,最先选的是药葫芦,悬壶济世。”
胡应麟和王士崧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这药葫芦跟很多酒馆的酒葫芦相似,很多人会问,你是药葫芦还是酒葫芦?是医馆还是酒馆?”
说得有道理,万如意连连点头。
“扯不清楚,太医院和医政司也不知道怎么统一了,于是大家就各行其事。
有的表示药葫芦;有的画个圆核,表示这是颗杏,杏林国手;有的画了圈圈,表示是孙药王传下来虎撑铃;还有的画个阴阳五色环,表示阴阳五行。
军队里救护队要求简单易识,太复杂了不行,干脆画一道红色粗横线,提醒大家小心。
不过你们滦钢医院”
舒友良指了指楼顶上的标识,“挺好,药葫芦,上面是虎撑铃,代表药;下面是阴阳,代表医,齐活了,挺好。
听说皇上和内阁忙的要紧事太多,这种小事没精力管。不过总要统一标识的,我看你们滦钢总医院的标识就挺好,说不定会成为大明医院和卫生所统一标识。”
万如意哈哈大笑,“真要是那样,也挺好。我们滦州又一次名扬天下,留名青史。”
他拉着二小子,带着五人沿着台阶走上去。
台阶两边是水泥缓坡,直通到大楼的正面。
大楼正面修有一条三四十米长的挑廊,中间是大门。
左边二十多米有侧门,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急诊”二字。
一辆马车从缓坡开上来,停在急诊侧门前,几位穿着浅蓝衣服和白衣服的人在忙碌着,一行人看着他们从马车车厢后面抬下一个担架,放在一辆高高的细四轮车上,火急火燎地推进“急诊”侧门里。
六人仔细一看,那辆马车跟一般的马车不同,不是黑色,是浅蓝色,两边各画了一个滦钢总医院的标识,标识上面写着“救护车”三个红色大字,标识下面写着“滦州钢铁集团职工总医院”。
马车侧面和后面挂着的“车牌”也不一样,不是滦州街面上常见的“滦-100xx”而是“滦-006救”。
“救护车?”
马塞洛和莱昂来大明这么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救护车,以前在京师街面上,只是看到它一闪而过。
机会难得,两人也问出藏在心里有段时间的疑问。
“这救护车怎么叫?”
舒友良不在意地问道:“犯急病了就叫呗。”
“跑到医院来叫?”
舒友良一愣,“你是说家人犯了急病,呼哧呼哧跑到医院来叫救护车?”
马塞洛反问一句:“难道不是这样?”
“这样叫救护车,一来一回多耽误时间啊。时间一耽误,病人得凉,不用抢救,直接可以出殡了。”
马塞洛和莱昂对视一眼,难道明国人还有其它的法子?
“舒爷,那救护车一般怎么叫?”
“通过警楼叫。”
“警楼?”
“对。”舒友良转头,对着滦州钢铁集团厂区扫了一眼,还有滦州城区看了一眼,指着远处一栋栋立着的高塔,像一根根插在地上的细筷子。
“看到那些高塔了吗?”
“看到了。记得京师五城和上海市城区都有。”
“对,都有,那就是警楼。在一千年前,前唐长安城区就有,前宋汴梁城也有。
那时叫望楼,一坊一座,上面有人日夜望,看到民居有黑烟火警,立即示警,灭火队和铺军马上出动。
大明沿袭并加以改进,城区划格分区,修建警楼,消防局派人在上用望远镜日夜望,发现火警就报警,就近的消防队立即出动。
潘凤梧出任顺天府尹,对警楼加以改进,附加更多职能。比如该区家中有人犯急病,立即到就近的警楼求救。
警楼马上传递消息,向最近的医院发送信息。
看到没,这总医院顶楼最高处就有望哨,专门接收警楼发出的信息,然后调派救护车前往求救地方。
一下子就节省多少时间。”
马塞洛和莱昂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警楼还有其它作用,比如该街此坊发生偷盗,百姓发出警示,警楼就会给附近巡警队发信号,指出盗贼方位和逃窜的路线。
白天晚上百姓在家里,或者街上遇到什么事,可以跑到这警楼下方。下面有个警铃,使劲摇,上面的值班人员会召唤巡警队,同时还会下楼梯来干预.”
“警楼怎么跟消防局、医院和警政局发信号的?”
“白天摇旗语,晚上打灯语,紧急直接发信号弹,大概就是这一套。具体怎么操作,我不懂,反正他们有完整的一套,又快又明白。”
马塞洛赞叹道:“舒爷,想不到贵国的城镇管理,真是先进到叹为观止的地步。”
舒友良很矜持地摆了摆手,“呵呵,好说,主要是我们历史久远,前唐长安就有一百零八坊,百万人口,要是没管好,就是一个大泥潭,臭水坑了。
管着管着就管出经验来了,小事,不值一提的小事。”
五人跟着万如意父子进了医院大楼正大门,马塞洛抬头看了一眼,“门诊科”三个红色大字格外醒目。
进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厅堂。
右手边有一排窗口,窗口上方写着“挂号缴费处”,下面是“一号”、“二号”等窗口号,一共六号。
其中一号上面备注了“急诊科特办窗口”,四、五、六号窗口上方备注:“住院结账窗口”。
只开了一到四号窗口,排了四行人,每行只有四五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旁边有六排座椅,上面稀稀落落坐着十来人,脸色都不好,看着都像是病人。
万如意拉着老二直奔左边一个回形柜台,向坐在柜台后面的女护士打听。
她三十多岁,穿着浅蓝色的上衫,藏青色下裤,发髻包着一块类似对折幞头的布巾。
“劳驾问问,我这娃十岁,流鼻涕头痛,请问是看儿科还是内科?”
女护士抬头看了一眼身穿保卫处制服的万如意,“娃才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