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波列夫马上闭了嘴,只是瞪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咸丰,然后又瞅瞅元保、肃顺、麟书.都是老熟人了!
“我现在是美利坚农奴委员会主席赵四。”咸丰说着话就伸出右手,用一口流利地英语问,“图神父,您现在是.”
图波列夫还没回话,那个俄国良心亲王已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您一定就是戴维斯总统电报上说的中国农奴问题专家了”他熊掌似的巴掌伸过去捏住了咸丰的小手,“我是瓦西里亚历山德罗维奇切尔卡斯基亲王,俄国农奴问题秘密委员会的成员。”
元保这时则趁机凑到神父跟前,低声用汉语对他说:“图喇嘛哦不,神父大人,咱主子可是从天父、天兄派下来的。你要不想下地狱,就别乱说.”
图喇嘛赶紧捂嘴:“知道了,我知道了.”
纽约港,1861年9月下旬。
哈德逊河裹挟着初秋的凉意,在花岗岩码头与大西洋上的海风纠缠在了一起。
美国林肯政府的海军部长吉迪恩威尔斯站在防波堤尽头,他能听见身后人群的躁动卖苹果的小贩停止了吆喝,擦鞋童踮着脚尖,戴羽饰帽的淑女们则举起了观剧用的望远镜。
“上帝作证,”纽约州长摩根摘下丝绒礼帽,露出过早谢顶的额头,“他们当真把杨秀清画成了摩西。”他指着码头仓库外新刷的巨幅海报:亚伯拉罕林肯与朝鲜东王并肩而立,背后是劈开大海而来的蒸汽铁甲舰,底下一行鲜红标语写着“自由之光普照两洋”。
海军部长用戴着白手套的手紧了紧单筒望远镜。六艘飘扬着星条旗的蒸汽炮艇正犁开铅灰色水面,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它们,死死盯着海平线上浮现的悬挂在稻穗十字旗的桅杆。一旁佩里少将突然咳嗽起来这位打开日本国门的老水手,此刻就觉得心脏一阵抽搐。
那些东亚人的进步也太快了!从被“黑船”撞开国门到现在驾驶着他们自己的铁甲舰来美国纽约访问并表示支持这才多少时日啊!
要再让他们折腾个二三十年这是黄祸啊!大大的黄祸!
可问题是,现在谁都不提《排华法案》了朝鲜天国和日本国的人可都适用于《排华法案》!
照理说,纽约州可以依据《排华法案》直接撵人。
可是人家是开着铁甲舰来的,属于是“真黄祸”了而且还很大!
想到这里,佩里少将只能叹息一声,沙哑着嗓子嘟囔:“看来《排华法案》简直就是个笑话。开着铁甲舰而来的人,不是用个法案就能赶走的”
这时,朝鲜天国的“东方”号已经开始靠岸,码头上人群爆发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防波堤。戴圆顶礼帽的《论坛报》记者疯狂按动相机快门,镁粉燃烧的青烟里,佩里少将看见一个身穿太平天国亲王袍服的中年人在甲板上负手而立,正是干王洪仁。
第723章 美朝同盟,牢不可破
当纽约港码头上的人们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时,洪仁也在观察着眼前这座高楼遍布,烟囱林立的洋人大城池。虽说这纽约的人口未见得多过天京、苏州、广州、上海,但这里冒着黑烟的烟囱瞅着却比天京、苏州、广州、上海这四座太平天国“一线城市”加一块儿都要多!
如果拿纽约的工业实力和朝日两国相比,恐怕是一城抵两国还大大有余啊!
这还仅仅是美国众多工业城市中的一座!
如果整个美国的工业实力加一块儿真是强大到难以想象啊!
更让洪仁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美国不仅工业强大,而且农业也很强大,小麦多的吃不完,棉花多的可以供应全世界,吃饱穿暖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而且美国人家里还有矿!金矿、银矿、油矿都多得不得了,简直没天理啊!
“干王殿下,礼炮准备就绪。”郑永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洪干王的思绪。
这位“东方”号管带穿着半中半英的海军军服,腰间挂着的佩刀却是日本式的太刀,据说还是他家老祖郑芝龙当年在日本-大明之间搞自由贸易时拿来砍人用的。
二十四门32磅江南制造局生产的前装线膛炮齐鸣,“东方”号铁甲舰的两侧喷出一团团烟雾。
纽约市民又发出一阵阵感慨:如果北方也有这样的铁甲舰,还怕什么南方奴隶主?
一百多名朝鲜天国的日本水兵列队在“东方”号的甲板上,人人都穿着半中式半英式的军服,水兵手中的步枪上还系着朱红的丝带,在黑色的战舰上显得格外醒目。
佩里少将的嘴角抽搐着现在距离白人用坚船利炮轰开东亚文明紧闭的大门只过去了区区二十年啊!东亚文明的铁甲舰就开到纽约港来了再过个三四十年,等到19世纪末的时候,天知道会有什么从东亚开到美国的海岸线上来?
“当晨星初现于太平洋的波涛,天父皇上帝便将平等的灵魂吹入每个生灵。不论是戴着镣铐在密西西比河摘棉的黑人弟兄,还是顶着日头在长江纤道上匍匐的苦力,他们的脊梁里都流淌着同样的热血!”当佩里少将还在为白种人用坚船利炮轰开东方世界的大门而痛心疾首的时候,洪仁的牛津腔英语已经在码头上回荡了。
“美国南方的奴隶主说自由是天赋人权,却用皮鞭将黑奴赶进他们的棉花种植园;清妖皇帝自诩天子,却让广西矿工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化成白骨。今日我们跨海而来,就是要让两洋之水共同冲刷这世间的枷锁!”他停顿了一下,抬眼望了下布鲁克林工厂的烟柱真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强大国家啊!洪仁突然提高嗓门,大声疾呼:“当一个自由的美利坚和一个解放了朝鲜、日本受压迫人民的天国团结起来的时候,上帝的荣光必将照耀整个世界!”
又是掌声如雷。
码头上的工人们摘下鸭舌帽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华尔街的绅士们则在为即将大幅上涨的北方联邦发行的债券而鼓掌.
纽约,第五大道。
打着“稻穗十字旗”的朝鲜天兵正列队跟随着洪仁、林启荣、摩根、威尔斯和苏厄德共同乘坐的敞篷马车,一起往临时总统府而去。街道两边,照旧挤着欢呼的人群。而来自朝鲜天国的人们,则趁机进一步观察着眼前这座让他们难以置信的美国大城市。
山本望着第五大道鳞次栉比的砖楼,握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已经记不清这一路看到了多少根冒着滚滚黑烟的烟囱,也说不清见到了几栋犹如日本城堡一样的砖楼。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日本所有的“城”加在一起,也比不了纽约的一条街上的“城”多
南云七郎右卫门突然拽他袖子:“快看那个会冒烟的怪物!”顺着所指望去,一架蒸汽打桩机正轰隆隆地将一根粗大的木桩打入地下。
马车穿过百老汇大街时,林启荣压低声音:“殿下,纽约的烟囱多的数都数不来看来咱们来对了!”
洪仁轻轻点头:“这都是卡尔天师的安排,错不了的美国的南北战争,北方必胜!所以咱们现在一定要雪中送炭,争取和美国北方政府缔结‘盟约’,必须把《美朝同盟》给签下来!”
临时总统府前,林肯的瘦长身影和洪仁矮胖的身材并肩而立。当朝鲜水兵踩着《海军魂》的节拍正步走过时,总统忽然转头对威尔斯说:“这些东方勇士的眼神,让我想起西点军校最好的毕业生.”他话音未落,走在队列最前的郑永宁突然拔刀出鞘,雪亮刀锋直指云霄,大喊一声:“立定!”
二百名矮小的朝鲜天国的日本水兵和相同数量的高大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已经在总统府前的广场上列成了两队,准备接受美国总统和天国干王的检阅。
“当星条旗与稻穗十字旗在哈德逊河交汇,我们看到的不是黄皮肤与白皮肤的区别,而是自由火种与专制黑暗的决战!”在完成了礼仪性质的检阅后,决心让美国变得伟大的林肯总统又一次开始了他的演说,“正如先知摩西分开红海之水,今日朝美同盟必将劈开压迫与偏见的汪洋!”
他的语气中忽然加入了一丝嘲讽:“就在上周,查尔斯顿的种植园主还在嘲笑我们买不起战舰。但今天,这些跨海而来的钢铁雄师证明正义从不孤军奋战!”总统的燕尾服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当我们的子孙问起这个九月清晨,我们可以骄傲地说:在那道横跨两洋的自由之桥上,美利坚与朝鲜天国永远肩并着肩!”
欢呼声震的林肯的耳膜都在发颤的时候,洪仁政则在心里计算着该找美国人要多少好处
暮色降临时,洪仁站在华尔道夫饭店窗前。楼下报童正在叫卖号外:“朝鲜天国承认北方政府!”他望着煤气灯渐次亮起的曼哈顿,对林启荣轻声道:“请美国人安排我们去参观哥伦比亚学院听说那是美国最好的大学堂,咱们要学美国的工业化,光买机器可不行,还得学人家的科学!”
查尔斯顿,奥哈拉庄园。
大宅露台上,咸丰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手里夹着根点着了的古巴雪茄烟:“要说治奴才这门道,大清朝祖传的手艺可比你们白人老爷的皮鞭高明!”
切尔卡斯基家的良心王爷受过良好的教育,完全可以听懂咸丰的英语,而且他也知道一些中国的事情,当下就颇为亲切地对他的中国同行道:“达瓦里希,您这八旗制不就是我国农奴村的翻版吗?”
“翻版?”咸丰麻子脸挤出个阴恻恻的笑,“您那农奴制忒糙!和大清的八旗加包衣奴才的办法可不能比.”他呼着雪茄烟道,“依着大清的八旗制,美利坚的老爷可以分成‘正白、镶白、正黄、襄黄、正红、襄红、正黑、襄黑’,总共八个旗。其中正白旗老爷都是纯种的日耳曼、盎撒、斯拉夫老爷,镶白旗里塞西班牙杂毛;正黄旗归咱们黄白体面人,镶黄旗则是黄白混血;正红旗里就装印第安人,襄红旗里则是印欧混血;至于正黑旗,当然就是黑老爷了,襄黑旗则是混血黑老爷。理论上,大家都有老爷做.”
露台阴影里突然传来了奥哈拉老爷略带醉意的声音:“你们黄皮猴子也配跟我们白人平起平坐?”
“我可没这么说!”咸丰转过头瞪了眼喝多了就乱说话的奥哈拉,“我说的是理论上,大家都有老爷可做!正黑旗、襄黑旗也是老爷!”
“什么?”奥哈拉一瞪眼,“黑奴也能当老爷?他们配吗?”
咸丰一笑:“黑奴是奴才!黑旗人才是和白旗人一样的老爷世界上凡是当奴才的,无不羡慕老爷,无不想成为老爷!”他瞥了一眼长相凶恶,但为人和善的俄罗斯亲王,“达瓦西里,你以为农奴想要的是自由.但实际上,农奴都想当农奴主!而农奴之所以难以治理,就是你们这些当农奴主的把农奴上升的通道都封死了。不让农奴成为农奴主!你们现在废除农奴制,真不如给农奴们开一线当农奴主的机会。”
瓦西里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胸口,里面那颗跳动的良心显得非常不安。
咸丰又道:“你们现在这样骤然废奴,给人自由,又不给人上升的路子,还自以为良心发现,早晚惹出毛子版的陈胜吴广、项羽刘邦!”
瓦西里回头问图波列夫:“陈胜吴广和项羽刘邦这‘两人’是谁?是不是中国古时候起义的农奴?”
图波列夫正使劲儿回忆中国历史的时候,咸丰则对奥哈拉道:“杰拉尔德,咱们美利坚可不能完全照搬他们俄国人那套毛糙农奴制,要学就学八旗农奴制那才是最高明的!”
第724章 美利坚八旗制不想当白老爷的黑奴不是好黑奴
奥哈拉老爷被咸丰的话哄得一愣一愣的,而瓦西里亲王却一脸不屑地问:“赵主教,您倒是解释一下,这套八旗制要是真那么管用,那大清是怎么灭亡的?”
这话真是戳到咸丰的肺管子上了,只听咸丰一声苦笑:“大清靠着八旗制,以十几万户,数十万人,统治那么多汉人二百多年您说这八旗制高明不高明?至于这大清的八旗制最后为什么玩不下去.那还不是因为大清的这个八旗其实只把一小部分人给装进去了。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汉人都不在八旗里面,他们既不是包衣奴才,也当不了旗人老爷。他们想要往上爬,不说那些歪门邪道的,正路基本上就一条,就是考试当官!”
“考试当官?”奥哈拉听得一头雾水,“通过考试当官?这是什么落后制度啊?”
图波列夫神父在北京呆过些年头,知道科举考试的那一套,于是就解释道:“这中国人的考试当官就跟我们俄罗斯的东正教神学院差不多,给平民子弟一条出路。”
“什么出路?”咸丰用力摆摆手,“三年才取二百多进士,全国又有多少人想要读书上进?”他掰着手指头给洋人算账,“咸丰初年,汉人的数量都超过四万万!三年才取二百多个进士,平均一年才几十人.”
瓦西里亲王若有所思:“的确是希望渺茫。”
“何止渺茫?”咸丰叹口气道,“那些考不上的穷书生的心气儿又被吊起来了,落榜之后多半不愿踏踏实实地干活,整日里怨天尤人,有不少还居心叵测洪秀全不就是这么个落第童生?”
他突然压低嗓门:“但要是有抬旗的路子就不一样了,抬旗可以一级一级地抬啊!所以咱们美利坚八旗,得把印第安人、黑鬼、老墨全装进来,甭管多下贱的奴才,都得给个抬旗的念想。譬如开局是个正黑旗的包衣奴才,好好当奴才,兴许就能升个正黑旗小老爷。然后再努力一下,也许就从正黑旗往镶黑旗抬了。”
“抬镶黑旗?”奥哈拉没听明白,“这个镶黑旗比正黑旗高级?”
“当然,镶黑没有正黑那么黑吗!”咸丰笑道,“美利坚不是白人至上吗?最高就是正白旗,然后是镶白旗,再往下该是镶黄旗这就是上三旗,再往下正黄、镶红、镶黑、正红、正黑算下五旗。而正红、正黑分别对应印第安人和黑人,在往上升的时候就是正黑升镶黑、正红升镶红。然后镶黑、镶红再升正黄旗”
当斯嘉丽奥哈拉捧着盘刚摘的葡萄走来时,正听见她父亲在嚷嚷:“让黑鬼抬旗?那我的棉花田.”
“父亲!”绿眼珠的南方美人一脸好奇地问,“黑鬼抬旗子是什么意思?”
而咸丰不等奥哈拉解释,就直接对斯嘉丽道:“斯嘉丽,去把曾克叫来!”
奥哈拉家的黑奴管家很快就垂手立在了咸丰和奥哈拉老爷跟前。咸丰眯眼打量这个又高又壮,总是用色迷迷的眼神瞅着斯嘉丽的青年黑人:“曾克,听说你给奥老爷管着二十个黑奴?”
“回老爷话,三十七个。”曾克回答。
瓦西里亲王问:“那你识字?”
“认识一些,”曾克回答,“小姐教会了我阅读和书写。”
咸丰却笑眯眯凑近曾克:“曾克,我问你,你想不想当白人老爷?”
黑人管家的喉结剧烈滚动,月光在他油亮的额头上凝成汗珠。
“当白人老爷?”曾克突然抬头,一脸不解,“可我是黑人啊!难道人的肤色可以改变”
说到“改变肤色”的时候,曾克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这心思啊,明摆在那里!
“这就对了!”咸丰拍了拍曾克的肩膀,“不想当白人老爷的黑奴,就不是一个好黑奴!”
“主教,”曾克噗通一下就给咸丰跪了,“斯嘉丽小姐说您会魔法,您能把我变成白人吗?”
“你个黑鬼又在白日做梦了”奥哈拉老爷刚要去拿鞭子,却被“俄罗斯良心王”瓦西里铁钳般的手按住。
咸丰笑得满脸麻子都在发光:“你的皮肤是不可能变白的但你的身份却可以从黑奴一步步晋升到白人老爷!只要美国实行了八旗制,而只要你晋升成了白人老爷”他故意拖长音调,“你就能娶到和斯嘉丽小姐一样漂亮的白人妻子了!”
“赵四!”奥哈拉怒吼一声,“你在说什么?”
图波列夫神父则在胸前划十字:“《利未记》说不可与牲畜同寝.”
而俄罗斯良心王则连连摇头这事儿连俄罗斯良心也有点难以接受了。
咸丰却不理睬这些种族主义者,只是瞪着眼珠子问:“曾克,你说真话你想不想?”
“想!”曾克咬着牙回答,眼角的余光却聚在了有点傻白甜的斯嘉丽身上
咸丰则继续追问:“那奥哈拉家的其他黑奴呢?他们想不想当白人老爷?”
“想!当然想了!”曾克目光火热,“可是.”
可是没有门路啊!
咸丰拍了拍曾克的肩膀:“想就对了.自古以来的奴才,就没有不想当老爷的!而八旗制度的优越性,就在于给奴才开了一线当老爷的门路,而且由奴才到大老爷之间,还有好多级可以升,大老爷难当,但是当小老爷或是大奴才的机会却不少!”
“赵主教,您说的是真的吗?”曾克已经急不可耐了,“我要怎么才能当上白人老爷?”
咸丰挑起大拇哥,笑道:“好小子!有志气我先给你谋划一下,假使美利坚八旗制明儿就开始了,你就可以立功升级了。譬如给你升个美利坚正黑旗的旗鼓包衣,扛着火枪上阵拼命杀三个北佬穷鬼,赏抬正黑旗!你干不干?”
“赵主教!”奥哈拉老爷的雪茄掉在威士忌杯里,“您让黑鬼拿枪?他们调头造反怎么办?”
“不会!”咸丰摆摆手,“北方只能给黑奴自由,但给不了他们前途.更不可能让他们晋升成为白人!”
曾克点点头:“对,对,我要当白人,我要当老爷!”
“有志气,好样的!”咸丰一拍大腿,扭头对奥哈拉说,“对美利坚的黑包衣而言,自由虽然可贵,但他们最想要的还是成为白人!”他掰着手指头给众人算账,“正黑旗包衣杀三个北佬升正黑旗自由民,再杀三个就升镶黑旗,杀够十二个”麻子脸凑近曾克,“你就能穿镶白旗制服,跟西班牙小娘们逛查尔斯顿百货公司!”
斯嘉丽突然嗤笑出声,笑盈盈道:“曾克要真当上镶白旗老爷,怕是要娶个墨西哥婊子来气我?”
黑人管家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聚焦在了斯嘉丽身上都杀够十二个,再多杀三个,可就是正白旗了!
“斯嘉丽小姐说笑了。”曾克突然用无比郑重的语气回答,“若是真能抬旗,我只盼娶个识文断字的淑女。”他垂眼盯着斯嘉丽白色的裙摆,“最好.绿眼睛的。“
四周突然一片安静,然后奥哈拉老爷的柯尔特转轮已经顶上曾克太阳穴:“狗娘养的.”
咸丰赶忙用手挪开奥哈拉老爷的转轮枪:“杰拉尔德,你好好想想,如果那些被林肯哄骗着上了战场的北方穷鬼发现,他们想要解放的黑奴,正拿着火枪和他们对射.你想想,还有谁会为了林肯和林肯背后的工厂主而战?这美利坚八旗制一出.南方是不是距离胜利又近了一些?至于杀够十二个北方穷鬼兵.嘿嘿,哪儿有那么容易?能有一万黑奴达标,北方至少就得死十二万人呢!在他们死够数之前,战争早就以南方的大获全胜而结束了!”
啊.原来如此!